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筚老头点了点头,走到少年们身边,少年们让开位置,就那么蹲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窦冕安排完这些,终于清闲下来,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尘,走到背风的女人堆旁,妇女们一看到窦冕来,零零落落的站起来行礼。
窦冕对着众人长揖一下,然嬉皮笑脸的说:“我弟弟呢我来接我弟弟来了。”
众妇女齐唰唰的看向窦冕,半晌没有人说话,窦冕挠了挠头纳闷道:“把我弟弟搞丢了”
坐在最中间的妇女当先反应过来,笑盈盈的说:“公子,我这就去给您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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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壹玖〇:统帅之道
窦冕听后,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起来:“不可,父子反目着比比皆是,何况假子”
“那……公子可有谋略”筚老头试探的问。
“有,不过不太成熟。”
“愿听主公细言!”
窦冕握了握自己的手,斟字酌句着说:“用人之要,唯崇礼、重义而已,禄贤不爱财,赏功不逾时,故用人之道,尊以爵,赡以财,则士自来,结以礼,励以义,统以威,何须其他”
筚老头恭恭敬敬的抱拳:“主公,此计大善!”
“行了,反正这会没什么事,我们过去吧,顺便给他们讲讲怎么做。”
筚老头兴奋拉了拉自己的短褐,皱巴巴的脸上露着厚实笑容,不自觉的抬起两只满是老茧的手掌,猛搓起来。
窦冕揭起襦裙大踏步走到还在讨论事情的少年们旁,少年们一个个起身向窦冕抱拳问候后,继续蹲下身体。
“你们讨论来,讨论去也就那几样,为何以儒为根基而已。既然你们已经是武夫,怎能有书生之见”
“我等知错!”少年们就像商量好的一样,全部低下头,整齐划一的说。
窦冕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最中心坐下,开口道:“六韬云:人君有六守三宝,六守者:仁、义、忠、信、勇、谋。三宝者:大农、大工、大商,今我等所有者,几何”
少年们听后面面相觑,辰胆怯的说:“我等未有!”
“很好,有自知之明,明日入上党之后,众人全部分开,尔等自行招募流民,界休汇合。”窦冕扫视着众人,冷冷的说。
子站起身拱手问:“少主,我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此去不是耽误事吗”
“你们没去,哪来的经验何况所有的人中,只有我是危险的,你们都在暗处,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我等一个人加几个女人,如何来控制流民”卯一针见血的问。
“夫将帅者,定尊卑,恃贤与民,信贤如腹心,使民如四肢,后察众心,施百务。危者安之,惧者欢之,叛者还之,冤者原之,诉者察之,卑者贵之,强者抑之,敌者残之,贪者丰之,欲者使之,畏者隐之,谋者近之,谗者覆之,毁者复之,反者废之,横者挫之,满者损之。”
“少主,那如何让他们跟我们走呢”巳问道。
“威之以刑,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行之以礼。”
戌站起身,有点扭捏的说:“主公,何以知道流民中的贤者”
“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义足以得众,才足以鉴古,明足以照下,此人之俊也;行足以为仪表,智足以决嫌疑,信可以使守约,廉可以使分财,此人之豪也;守职而不废,处义而不回,见嫌而不苟免,见利而不苟得,此人之杰也。”
丑瓮声瓮气的插嘴道:“我们年纪最大的不过十五岁,有什么办法能够服众”
窦冕微微一笑,看着这有点傻乎乎的丑,众人没有谁想到他能想到最直接了当的问题所在,就连筚老头也大吃一惊。
“者良将之用兵,有馈箪醪者,使投诸河,与士卒同流而饮,夫一箪之醪不能味一河之水,而三军之士思为致死者,以滋味之及己也,是故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军幕未办,将不言倦;军灶未炊,将不言饥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何也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废。”
巳忽然发话道:“临之以刑,不知时机何在”
窦冕哈哈大笑起来,劝道:“何必如此执着于刑字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故使智、使勇、使贪、使愚皆在尔等一念之间。”
子站起身,拱手问:“若郡吏阻挡,我等何以为”
窦冕转过头看了眼筚老头,只见筚老头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子,充满了惊喜。
“三策:贿、抗、遁,抗者不到万不得已,勿用!兵者,凶器也,若有擅开战端
第191章 壹玖壹:清晨训诫
悠闲的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溜掉,众人马马虎虎地用完了简单的饭食后,便陆陆续续地钻进各自搭建的帐篷里。闪舞
山顶的温度总是在日落后降得很快,空荡荡的山顶加上远处废弃的烽火太,显得格外荒凉,山中时不时刮起夜风,在山谷中响起瘆人的呼啸声。
窦冕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从外面走到小帐篷里,帐篷是由几根粗木头加上几块毛毯围着马车改成的,张曦抱着窦赐正在马车上和蒜儿说笑,一见窦冕走进来,只是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晚上早点歇息,明天还要赶路。”窦冕从张曦身前抢过窦赐,随口说道。
张曦对着窦冕翻了个白眼,便拉上蒜儿便直接躺进毛毯里,两人窸窸窣窣的说着什么,窦冕一时也听不清。
窦赐嫌弃的看着张曦两人,奶声奶气的说:“大兄,我们就睡这吗”
“你说这不废话嘛,将就挤挤吧,反正很快就天亮了。”
窦赐懂事地贴着张曦躺下,窦冕一看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赶紧和衣躺下,抱着窦赐渐渐地进入了睡眠。
不管夜有多长,始终挡不住早起的人,东方才露出一点点白色时,妇女们便已经叮叮当当的开始准备早食,收拾东西。
帐篷外的吵闹声将窦冕从沉睡中唤醒,窦冕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低下头看见窦赐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看。
“醒来了”
“早醒了!谁跟你一样睡得那么死。”
窦冕揭开毛毯瞧了一眼隔壁,问道:“她们呢”
“嫂子他们走了好一会了,说是去备餐去了。”
窦冕从车上爬起身,脑袋透到帐篷外,凉爽带着湿润的空气钻如肺腑,着实让人精神一阵。
窦冕看着已经发白的天空,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于是唤过正在喂马的筚老头:“筚老,去把九子叫来,如此好的景色,怎能不欣赏一番”
筚老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头向正在收帐篷的丑叫道:“丑,去把兄弟叫过来,主公要让你们陪着看风景。”
“不就那些山,那些草嘛,有啥好看的,我不去!”丑瓮声瓮气的反驳道。
“嘿!以为我不敢抽你快去!”筚老头跺脚吓唬道。
丑放下东西,快步跑到正在忙碌的众人,一一传着话,众少年心中很是纳闷,出于好奇,方下手中的活计,渐渐的众人汇聚在窦冕身边。
窦冕眼睛直直的看着东方,一直等到太阳冒出来的瞬间,缓缓开口道:“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平日挺温和的子当先大喊道:“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此之气度何其大在,为少主彩!”
众少年齐声喊道:“为少主彩!”
窦冕指着已经升了一半的太阳,侃侃而谈道:“王者有六贼七害,何为六贼一曰臣有大作宫室池榭,游观倡乐者,伤王之德;二曰民有不事农桑,任气游侠,犯历法禁,不从吏教者,伤王之化;三曰臣有结朋党,蔽贤智,障主明者,伤王之权;四曰士有抗志高节,以为气势,外交诸侯,不重其主者,伤王之威;五曰臣有轻爵位,贱有司,羞为上犯难者,伤功臣之劳;六曰强宗侵夺,陵侮贫弱者,伤庶人之业。”
“不知何为七害”寅迈前一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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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壹玖贰:前路何在
一行人走走停停,花了近三天才走出上党,当众人进入界山余脉,行路愈发的艰难,日行不过十多里。
随行的妇女们,自进山之后,一个个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一路有说有笑,让整个行程显得不似那么单调。
窦冕自开始几日和窦赐混熟之后,不自觉地摆起了兄长的身份,窦赐开始的时候跟熊孩子一样左右闹腾,窦冕虚心的听起了筚老头的建议,寻了一根结实的竹根。
自窦赐认字之后,再也没有的童年应有的欢乐,每日除了挨揍就是练字,隔三差五还得背一堆自己听都没听过的文章,近半个月里,每次窦赐含着眼泪入睡,做着噩梦醒来。
当马车行过界山之后,整个车队欢呼起来,远处石砌的城头似乎已经触手可及,为了稳重起见,窦冕将亥派了出去打探消息,车队则停在了界山脚下。
妇女们看见车停了下来,一个个从马车上走下来,就着山下的溪水洗去数日疲劳,拿起自己的胭脂之类画起妆容来。
窦赐心不在焉的坐在马车中,每读几个字就像女人堆瞧一瞧,窦冕连着抽上好几次,依然没有效果,最终只能任由窦赐游玩去。
筚老头喂好马后,坐上马车,对着还在怒火中烧的窦冕劝起来:“主公,小公子年岁不大,何必呢”
“三岁了,这叫年岁不大我两岁多便已经拜师了,你瞧瞧那德行,跟个女人似的,老往女人堆里钻。”窦冕火冒三丈说。
“小公子已经很不错了,同龄人不过也就撒尿和稀泥,您看现在也懂礼了不是”
窦冕身心疲惫的叹着气:“算了,笑骂由他,我反正尽力就行,你看看那十二兄弟,学什么进什么,哪这么难”
“他们学的时候都十多岁了,岂能不懂事主公还是急躁了。”
“唉,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也不知道午和酉咋样了。”
筚老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窦冕,只能坐在那直摇头,心里对此去的路顿时也没了底气。
太阳开始偏西时,亥骑着马从远处跑来,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寅辰二人。
三人距离窦冕一箭之地,紧紧勒住马缰绳,翻身从马上跳下来,小步跑到窦冕身前。
“少主,三哥、五哥来了。”亥抱拳禀报道。
寅、辰二人往前一步,拱手刚要说话,窦冕摆摆手道:“不要那么繁琐了,直接说正事。”
寅、辰对视了一眼,辰当先发话道:“七弟、十弟已经打听道自黄河以西,处处皆羌人,九弟出上党之后,自娄烦以北皆匈奴、鲜卑人。”
“并州如此复杂真是见鬼了!”窦冕对这错综复杂的局势有点不满的嘟囔起来。
寅有点结结巴巴的抱拳说:“少主,有一事……还须……还须少主知之。”
“甚事”
“这……”寅缩了缩脖子看了眼辰,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手微微颤抖地递给窦冕。
窦冕好奇的展开一瞧,上面写着“缉拿窦氏子冕,年岁不知,体矮、面白、无须,杀张成父子及奴婢数人,亡时着衣不详,乘革色车,毋盖,驾騩灰色牡马,余事不详,去向不详。”
“喂!这里面三不详,看起来有点像我那便宜舅舅的杰作啊,行了,这是小事,我让尔等干的事可曾办好”
“回少主,我等此去一共只带来了四十余人,不过皆老幼妇孺居多。”寅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窦冕兴奋的点点头,思索的一会,问道:“既然双河已西的羌人多,那咱们就住到黄河以东,你们说咋样”
辰从袖筒里掏出一卷竹简,打开之后递给窦冕,低着头解释道:“我等讨论了一下,是否可以至离石附近落脚”
窦冕没好气的走上去就是一脚:“你是不是嫌我命大我敢去离石找
第193章 壹捌陆:到达葵城(此章忘发,今日补上)
秋季的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折腾了大半宿的窦冕隐隐约约听到马匹的嘶叫声,窦冕困倦的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只是微微发亮,强忍着吵闹的喧嚣声,四肢无力的趴在车壁上,瞧了瞧正在忙活着收拾行李的众人,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继续钻进被窝里睡起来。
张曦随意的把胳膊搭在窦冕身上,迷迷糊糊的说:“公子,天还早,小女子痒。”
窦冕一听杨曦这么说,身上顿时起满了鸡皮疙瘩,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体,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我咬睡觉,不然经常睡眠不足,迟早早夭。”
杨曦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如饥似渴的贴上来,抱过窦冕就将肉山递过去,疲惫不堪的窦冕咬住山顶,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筚老头收拾完东西,随便用了一碗粥,走到车边打算喊窦冕起来用餐,可一看到毛毯裹着的样子,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众少年各自指挥着自己才过了两夜的露水妻子,收拾停当,张成的众多小妾很是有寄人篱下的觉悟,既不吵闹也不聒噪,穿戴整整齐齐后分别挤在各个车子上。
筚老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马车,等确认马车完好后,提着马缰绳坐上马车,转过头对着身后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少年大喊道:“目标太行径,出发。”
“吼!”众少年兴奋地欢呼起来,用着自己生疏的技术,赶起了马车,拉车的马儿们到底都是老马,在少年们轻轻抖动马缰绳的瞬间边缓缓地动了起来,一时间竟然少年们生出自己技术进展神速的错觉。
整个被拉的老长的车队,终于在天大亮时到达了这座南北走向的城池:葵城。
筚老头仔细的打量着这座并不大的土城,缓缓拉紧马缰绳,对着身后的少年们打了一个手势。
少年们见到筚老头打的手势,不约而同的将马车停在路边,跳下马车后快步跑过来,众人绕成一个圈,七嘴八舌的问筚老头。
筚老头双手压了压,没有回答少年们的问题,只是走到车边轻声叫起在毛毯中睡觉的窦冕。
窦冕听到呼喊声,废了好大力才从张曦的怀里爬出来,露出脑袋问道:“筚老,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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