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不知两位壮士如何称呼”窦冕正色长揖道。
兄弟二人急忙还礼,略显慌张的回道:“我是二兄宋辟,这是三弟宋咸。”
&nbs
第220章 贰壹玖:密室议政
窦冕进入室内,仔细观察了一下里面的装饰,基本上所有的物品都是以石器为主,没有任何木质的东西,墙角处放置了一樽漆黑的茶壶,墙靠一杆油灯在无其他。
“贤侄救我!”
窦冕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转过头,当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着实吓了自己一大跳,只见佟曼双膝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低着头在地上啜泣着。
窦冕急忙虚手扶起佟曼,口中连连道:“叔父,怎能如此小侄受您这一拜,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啊,您有事只管吩咐我,小侄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唉!”佟曼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仔细的把脸擦拭干净,然后长叹道:“不是叔父故作女儿态,着实恕我无能为力啊。”
“叔父乃天之骄子,怎会计穷”窦冕恭维道。
佟曼从怀里取出一张破旧的羊皮,双手递给窦冕,颤颤巍巍的说:“此信昨日放到,乃天子诏令之后,故人发来,还请贤侄细看。”
“嗯叔父不是以县尉权知县之职吗难道又有变故”窦冕接过羊皮,疑惑道。
“阉竖左馆上告陛下言:匪乱置其身故,子孙继之,令曼以县尉之权灭其匪患,速以慎之幼子继之。”佟曼斟字酌句的将羊皮上的内容背诵下来。
“就这些”窦冕不解地看向佟曼。
“对啊,贤侄,可此地并无匪患,我剿从何来”佟曼有点慌乱的抓住窦冕的手,刨根问底道。
窦冕左手被佟曼捏的有点发痛,急忙用力将手抽出来,侃侃而谈:“叔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身外之物何必如此急切,况且县长不过方寸之地,何必纠结于此。”
“贤侄,老夫十五至于学,三十而游历天下,从未遇到有如石楼者,民无寸板栖身,藏无寸身之地,如此之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因而空此县长,吾当仁不让,老夫相信方寸之地,亦大有作为。”佟曼越说声音越激昂,渐渐进入了自己的境界。
“那……那叔父担心什么呢”窦冕生怕打断佟曼的心境,小声问起来。
佟曼一听窦冕问这句话,心情顿时低沉下来,随意往地上的石板上一坐,狂拍自己大腿道:“你说,无匪患,我该如何除”
“叔父,此事易之尔,翻云覆手之间,旦夕可成!”窦冕轻轻的咧着嘴,满是不屑的说。
“可愿告知于我”
“师傅,此等小事,不过扩军即可。”
“什么”佟曼张大嘴,不可思议的看向窦冕,不过转眼之间,佟曼便长叹着低下头,有些无奈的说:“没粮要兵何用”
“无粮”窦冕顿了下,之后狂笑起来:“不过一日三餐,顿顿有肉,此等能花多少家中要多少有多少,不须顾忌。”
“那你先说下自己的谋划吧!”佟曼往墙上一靠,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
窦冕揭开襦裙,靠近佟曼坐下,斟酌再三后,缓缓道:“以粮结兵,以兵护民,结民抗匪。”
“喔!”佟曼抬起头,盯着石屋顶,半晌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布局如此之大,为了这十二字”
窦冕让佟曼这么一说,脸皮着实有点挂不住了,干笑两声嘿嘿笑道:“叔父真可谓神算,小子佩服的紧啊。”
“不想说就算了。”佟曼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指着羊皮道:“此物该如何”
“此事易之尔!上书请罪即可,不过叔父,里面加句话。”
“什么话”佟曼有些警惕的看向窦冕。
窦冕坏坏的笑着说:“延者,迟也!熹者,稀也!延熹延熹,顿顿喝稀,生民之养与陛下何盖天下不闻陛下之名久已,五候之名已入此穷乡,与陛下之德何”
佟曼一听窦冕满口妄语,顿时
第221章 贰贰〇:无兵无粮
窦赐一见到窦冕回家,赶紧扑上去,嘴上腻歪道:“大哥,我们用餐完,正在等你咧。闪舞”
窦冕柔和的看着窦赐,用力将窦赐抱到怀里,嗔怒道:“你个臭小子又吃了多少,咋这么重。”
“嘿嘿……”窦赐伸手轻轻揪了揪胳膊上已经成圈的肉,眼睛眯成一条缝笑起来。
“脾肉渐生矣,寅,你在家看院,顺便去练练字,我带他们去看下校场。”
寅恭敬地说:“是,少主。”
“走咯,今两位客人只能陪我们走一遭了,没车。”窦冕看向宋辟兄,面带尬色说笑起来。
“公子多礼了,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坐不坐马车都一样。”宋辟说完话轻轻碰了下宋咸。
宋咸还在回味刚才的反味,冷不丁被自己哥哥一推,不自觉的蹦出一句话:“二哥说的是,这饭就是好吃。”
众人一下被宋咸这词不达意的话逗得捧腹大笑,宋咸有点人手足无措的看向宋辟,只见宋辟站在身边正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己。
“既然你喜欢就好,走了,我们先办正事。”窦冕说完话便抱上窦赐往外面的街上走,余下的三人急忙跟上来。闪舞
窦冕说的校场,其实就是在石楼东门外的河岸边随便刨出来空地罢了,几排高低不同的木桩错落有致的插在空地周围,空地上随意搭建的几间草棚在整个河岸周围看起来孤零零的。
窦冕一行人刚进校场,一直在这里监工的筚老头带着一群灰头土脸的老者跑过来,窦冕将窦赐放到地上,仔细看了下人群,有些惊讶的问:“这不就是我们那分那些人嘛,他们人呢”
“还是主公眼尖,丑带了一部分上山砍树去了,子则是把剩下的兄弟放到老宅给妇女们帮忙盖房子了。”筚老头条理清楚的回道。
“校场建好了没”窦冕看着空荡荡的校场,疑惑的问。
“箭靶一竖,还有就是那堆木头一搭就好了。”筚老头指着后方的空地说。
窦冕转过头看了眼身后三人:“未,你带着宋家兄弟去帮忙,顺便把距离调整好。”
未听见窦冕叫他,兴奋的直起腰道:“好咧,一定干好。”
窦冕拉上窦赐,走到筚老头身边小声说:“筚老,你安排好就过来,有些事情要处理。”
筚老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窦赐,窦赐耸了耸肩膀,扮了个鬼脸,哈哈笑起来。
筚老头把活计分配好,带着窦冕二人进了一间草房子里,只见里面宽敞有余,取暖不足,四面的河风呼呼地刮进来。
一进屋里,筚老头紧张的问:“主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出事你想哪去了我们可是良民,马上你也是有官身的人了,虽然不入流,但也不能这么浮躁吧。”窦冕寻了一块石头坐下,调侃起来。
“嗨,那官职有没甚用途,不过主公,叫老头子来,有事您就直说。”
“招兵,剿匪,掠民!”
筚老头听后眉头紧皱,就着窦冕身边坐下,抱过窦赐,疑惑不解道:“招兵这我知道,可剿匪匪在哪掠民,民又在哪”
“这匪嘛,自然在吕梁山脉里了,至于民自然也是山民。”窦冕指着不远处的茫茫大山,阴险的笑起来。
“那招兵怎么招”
“最好是庄户人家或者猎户,其它的不予考虑。”
筚老头低着头,沉思半晌,迟疑的问:“招兵需要有粮,可我们都快揭不开锅了,多亏前段时间劫了的钱,不然我们早都断粮了。”
“啊段叔,你说的真的假的”窦赐抬起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筚老头。
“对啊,
第222章 贰贰壹:灭顶之灾
窦冕听到校场中的声音,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少年们一个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单衣,裸露在外的肉被刮的全是伤痕,心中有些愧疚。
“各位跟着我受苦了。”窦冕诚恳的长揖及地。
少年们刚放下东西,打算活动下筋骨,猛然听到窦冕的声音,急忙转过身向窦冕回礼,相觑一眼齐声道:“非义之富贵,远之如垢污;不幸而贱贫,甘之如饴蜜,我等不敢言苦。”
“哈哈……不管怎么说,谢了,若非尔等跟随与我,我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今天忙完,明天开始与尔等授学,日后造化深浅,全凭自悟!”
几位少年惊喜地看着对方,一个个欢喜若狂,随意的向窦冕抱了抱拳,转过身便带着兴奋开始认真干起活来。
正当窦冕以为自己要闲下来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窦冕心道:“这筚老速度挺快啊,这么快就来了”哪只两匹马一进校场,上面跳下来酉、戌二人。
两人犹如火烧火燎般略显慌乱地跑过来,衣服上沾满了泥土,湿漉漉的头发就像才从水里钻出来的一般。
“火烧屁股了吗怎么这么急”窦冕迎上前问道。
“少主,大事不好,老宅出事了!”酉慌乱的站稳身体,随手拿起袖子擦了把自己脸上正在留下的汗水。
“除了甚事”
酉气喘吁吁地看了眼戌,懵懵懂懂的摇着头,戌缩了缩脖子,壮着胆子,往前跨上一小步,有气无力的说:“少主,我也不知道啥事,反正整个老宅女人们都差不多倒了。”
窦冕一听此话,脑袋嗡嗡直响,多亏个子矮,不然真就往后倒了,过了好大会,窦冕缓过气来,语气有些颤抖的问:“怎么回事可能找当地医官”
“找了,当地医官看了眼就吓跑了,说是瘟神降临。”戌壮着胆子,结结巴巴的把话讲完。
窦冕不听此话还好,一听此话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就往两人腿上狂踢,气愤地说:“放屁!你们干什么吃的为何不早些时候来找我”
酉忍着腿上的疼痛,有些哽咽的说:“少主,也就前日只有陆嫂有点咳嗽,我们都没在意,但倒了昨晚上一直到家眷们都倒下了,大哥操说感觉不对劲,今儿早上大哥都起不来了。”
窦冕耐心听完酉把话说完,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道:“不会是流感吧”
窦冕定了定有些慌乱的心神,平心静气的问完各种症状,酉、戌两人在窦冕几声无喜无怒的问话声中,收起了有些焦急的情绪,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各种症状补齐,当窦冕看到两人完整版的病状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哪是流感啊,这是标准的伤寒瘟疫啊。闪舞
窦冕赶忙叫过来正在忙活的申、亥,这两个年纪虽说不大,但观物极其用心,于是窦冕将四人围在一起,仔细交代每一种药物的样子,等他们再三确定记好后,窦冕便将他们散了出去。
阴天的时间总是模模糊糊,也不知道几人去了多久,反正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下来时,四人才骑着马停在校场外,马背上挂着大包小包的布袋。
窦冕顾不得许多,让丑把自己放到马背上后,急匆匆的开始往老宅方向跑,申、酉、戌、亥四兄弟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看见窦冕已经奔马而走,赶忙拍马跟上。
一路上众人未曾耽搁片刻,几人将马拴在老宅屋后,提着大包小包跟着窦冕跑进了屋子。
正在屋中烧水的蒜儿一见到窦冕带人进来,慌乱的扔下手上的柴和
第223章 贰贰贰:医治伤寒
“也就是说老大的病已经四天了”窦冕怒目直视着戌,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
酉、戌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窦冕指了指满屋子:“也就是说这里面这些都是一个个被传染的那你们为什么没事”
酉哭丧着脸,指了指后山:“我和十一弟一直在后山跟着伍叔和陆叔挖土,今儿过了饭点我们看没人送饭,就跑回来看,哪知道就遇到这样的事儿了。”
窦冕从地上坐起来,定定的看着屋子,吩咐起来:“蒜儿,你招呼熬药还有烧热水,你们四个去把屋里给我格出几个火坑来。”
“火坑”申不解地问。
“屋里太潮湿,需要用火把里面烘一烘,不然这十几个人谁那广席上,迟早出人命。”
窦冕一解释完,四人聚在一起稍稍商量了下,进去搬人的搬人,拿锄头的拿锄头,陆陆续续进了屋子。
窦冕目送着几人进了屋,双手抱着双膝问:“屋里躺的都用饭没”
“用了,不过都是稀饭。”蒜儿低着头忙活着手上的活,简洁明了的回道。
“赶明儿开始用肉炖些羹吧,不然他们扛不住。”
“这……”蒜儿抬起头,用复杂的眼神看向窦冕,面皮微微有些发红,缓缓启齿道:“家里只有这么几斤了。闪舞”
窦冕看向蒜儿指的方向,只见屋檐下挂了一块五六斤模样的肉块,而且看样子风干有些时日了。
“吃吧,我们能饿,他们可不敢饿,实在不够,我去把前几天抄的宅子该卖卖了。”
“别!”蒜儿急忙喊起来,忽然可能意识到有些失礼,压低声音继续说:“我听大哥说家里面马上要送粮过来了,我们咬咬牙坚持下,反正粟米还够大半个月的。”
窦冕用力从地上爬起来,一时间有些黔驴技穷的感觉,不由得露出苦涩的笑容,摇着头走进屋里。
火坑在几个人的分配之下,迅速地被挖了出来,病人有些拥挤的躺在地上,着实下脚都有些困难。
窦冕随便抓起一副手腕,再三确认脉相无错之后,窦冕开始翻出脑海最深处以桂枝汤、麻黄汤、青龙汤共治伤寒为主药,方证同条,比类相附的原则进行配药。
亥忙活完手上的事,看见眉头紧皱的窦冕已经露出了笑容,于是好奇的凑上前,小声问:“少主,可是能治”
“当然可治,去看下药熬好了没,你们几人把药,之后跟我一起去看下他们三个。闪舞”
“是,我就知道少主有办法。”亥嘿嘿一笑,转身跑了出去,没多大会,从门口露出头,对着里面已经歇下来三兄弟招了招手,迅速的又把头缩了回去,三兄弟随意的把手放在身上擦了擦便出了门。
窦冕一见他们这么邋遢,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屋里还睡着十多个,他们可倒好,怎么能让自己病倒怎么来。
“你们给我滚过来!”
正在往出走的兄弟三个,一听见窦冕莫名其妙的大吼声,赶紧摆出一副恭顺状,一个个缩着脖子站在门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