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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云霓

    “真是虎父无犬子。”

    安义侯没有觉得特别的激动,他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这是他儿子吗?不太像啊,为了明日的迎亲,他还得好好交待一下青安,免得夫人为之操心。

    安义侯正好在院子里遇见徐青安,正要叫徐青安过来。

    徐青安却迎上前行礼:“父亲,儿子有事要跟您说。”

    安义侯看着儿子仪表堂堂,颇有几分他年轻时的风采,总觉得当年意气风发的自己又回来了。

    安义侯没有说话,徐青安接着道:“父亲,明日儿子就要成亲了,很快就会为徐家添丁进口,您也是长一辈的人了。”

    这话说的没错,只是口气有些奇怪,安义侯微微皱眉。

    “您不能再事事依靠祖母,该担起安义侯府的重担……没事动怒要不得,更不能动辄喊打喊杀,到底是皇后娘娘的父亲,里里外外都该体面些。”

    安义侯听着这话有些莫名的熟悉,让他想起他的父亲。

    安义侯的脸顿时黑下来。

    成亲之前父子谈话是安义侯府的规矩,不过内容应该是父亲教训儿子,这不肖子怎么反而说起他了。

    而且“动辄喊打喊杀”这样的话,让他回到了几十年前。

    安义侯冷声道:“你刚才去了哪里?”

    “祖母屋子里啊,”徐青安坦然道,“祖母与我说了许多,让我回来仔细想想,要与父亲好好说说,还说咱们徐家素来有这样的规矩,我坐在园子里想来想去,应该嘱咐父亲这些话,父亲年纪这么大了,不该让祖母再操心。”

    安义侯眼皮跳动:“明日是你成亲。”

    徐青安点头:“父亲忘记了?”

    他还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安义侯接着道:“我们徐家是有这样的规矩,大多数人家都要如此,只不过要父亲训诫儿子。”

    徐青安吞咽一口:“那祖母为何将祖父训诫父亲的话讲给我听?”

    安义侯眼睛要冒出火:“你说呢?难道不是为了让你借此反躬自省?”

    徐青安道:“不……我觉得……祖母不是这个意思,祖母是不好意思说父亲。”

    明知道这不肖子接下来的话,会气炸他这个老父亲,安义侯还是忍不住问:“为何?”

    徐青安道:“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这些毛病还是没改。”

    安义侯伸手就向徐青安打去,父子两个在院子里追逐,徐夫人从长廊上走过去,对这样的情形早就司空见惯,身后传来徐青安的惨叫声,徐夫人叹口气:“希望如贞嫁过来之后,能住得惯。”

    ……

    徐家的喜事办得十分热闹,当朝皇后的母家,世子爷的婚事自然大意不得。

    结亲的赵家虽然曾犯过大错,有皇后娘娘这座大山在,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何况那位赵家女在东南也小有名气,开了好几个绣庄,手中有不少的缫丝车,做出的湖丝在大周颇为抢手。

    眼看着儿子和媳妇过了礼,徐夫人才算松了口气。

    众人迎了皇后娘娘的赏赐,这才开了宴席。

    “不要喝多了,”齐德芳提醒徐青安,“偷偷让下人给你换些水来,免得一会儿连洞房门都找不到。”

    徐青安连连摇手,这些酒怎么能难得住他,当年妹妹成亲时,他也是一桌桌喝下来,最后离开宋家时仍旧脚下生风,万分威武,而且今晚他还要帮忙推张真人一把。

    “千万看好了清瑛道长,”徐青安嘱咐齐德芳,“一会儿我将清瑛道长带去别院,让张真人与她将这些年的事说清楚。”

    清瑛道长一直躲着张真人,他也只能借着这次机会让两个人见上一面。

    办好这些事,他就能安心地入洞房了。

    齐德芳道:“我看你顾着自己就好了。”

    徐青安道:“我哪里能这般不讲义气,我们都好了,可怜的张真人孤苦无依,每每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他很可怜。”

    齐德芳咂咂嘴,然后歉疚地看向徐青安:“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谁叫他已经有了女儿,上次看到清陵道长时,清陵道长身上的道袍虽然宽大,却也要遮掩不住了。

    “世子爷不要总为别人担忧,”齐德芳道,“也要为自己操操心,只要你好了,大家就都好了。”

    徐青安不禁心中一热,没想到他在小芳心中如此的重要。

    “放心小芳,”徐青安道,“以后有哥为你做主,清悦若是欺负你,我去帮你说话。”

    酒席间,新郎官高高兴兴地敬酒,眼见时辰差不多了,徐青安四处寻找清瑛道长,却觉得眼前人影憧憧,清瑛道长早就不见了踪迹。

    也许这就是张真人的命。

    徐青安转身去净房,正在黄河之水天上来,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徐青安看过去,正是清瑛道长。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徐青安笑着打招呼:“在这里遇见道长,太好了,一会儿我有话要与你说。”

    清瑛道长点点头,撩开了衣襟。

    哗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徐青安忽然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他不由地侧头看了清瑛道长一眼,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停顿间他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又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大变,转头匆匆忙忙地向前走去。

    “世子爷。”身后传来清瑛道长的声音。

    徐青安加快了脚步,生像是背后有野兽在追他。

    完了,这是是真的完了。

    他要告诉张真人,清瑛道长变了,她长出了……变成男人了。

    可怜的张真人,这辈子都无望了。

    徐青安慌慌张张向前走去,刚踏上长廊却看到一个人影立在那里,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正望着他。

    是如贞妹妹。

    “世子爷要去哪里?”

    如贞的声音传来,徐青安如醍醐灌顶。

    赵如贞再次道:“有什么事比今日重要吗?”

    徐青安呆愣地摇头。

    “那世子爷该做些什么?”赵如贞脸微微发红,还是皇后娘娘了解世子爷,若不是娘娘提醒,恐怕世子爷今晚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徐青安将方才的事顿时抛诸脑后,眼前只有那亭亭玉立的佳人,他走上前弯腰将赵如贞抱起来:“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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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那对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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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义侯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今天儿子成亲,让他稍稍有些焦躁,生怕城墙起火殃及池鱼,夫人又想起多年前那桩事来。

    说实话,女子心思难测,到现在他也没觉得自己究竟哪里错了。

    自从遇见夫人,他就一心一意地跟在左右,生怕委屈夫人,为了迎娶夫人进门,他过五关斩六将,花费了焉止九牛二虎之力,骑马、射箭、挥刀、搏克,他哪个没用过,甚至蒙面前行,趁着洪传庭不注意,突然伸脚,将某人摔了个鼻青脸肿。

    当然后来被洪传庭发现,两个人又在京外的山坡上滚成了泥球。

    从前的事就不说了,那都是老黄历,转眼间他也是做祖父的人了,而且有女儿、女婿两座大山在,洪传庭决计不敢旧事重提,只能认着被他压了一头。

    终于管事来禀告:“世子爷入洞房了。”

    安义侯才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走出去:“夫人,这下你可以安心。”

    徐夫人不理会安义侯,依旧安排人:“都散了,谁也不要去打扰,也不用大奶奶早早起床来行礼。”

    将下人遣走,徐夫人立即回屋子里整理宾客送来的礼单,安义侯跟着脚追了进去。

    “洪传庭送来多少?不能便宜了那老小子。”

    徐夫人懒得理睬,开始时她还很担忧,不知道侯爷与洪传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侯爷提及洪传庭总是苦大仇深,不死不休的模样,闹腾了几次之后,她才发现原来两个人早就穿了一条裤子,不过是闲得无聊左手打右手。

    屋子里的气氛仿佛有些低沉。

    安义侯凑过去:“夫人,你怎么还是心事重重?”

    她哪里是心事重重,她是想起了自己新婚夜的糟心经历,每次家中亲戚聚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心虚地觉得,有人在笑他们当年。

    安义侯喃喃地道:“我也没做错什么事?”

    “侯爷是没做错什么,”徐夫人端了杯茶给安义侯,“只不过侯爷太小气,还没有入洞房,就要去报拦门之仇,老侯爷如何也拦不住,硬是让您冲出了家门。”

    当她听说侯爷拿着剑冲去娘家,要去找她娘家拦门的兄弟算账时,只觉得如天塌了般,没想到嫁给了这样一个凶恶的人,她娘家本就人丁凋零,出嫁还是族中长辈找了许多旁支子弟来撑场面,被侯爷这样一闹,不小心伤了族人性命,她要如何向娘家交待。

    安义侯讪讪地道:“我是觉得拦门的那孩子力气很大,下盘也稳健,也许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趁着我的副将都在宴席,将他叫过来与副将们热络热络……”

    这样的说辞徐夫人早就听过:“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侯爷还是不肯承认。”

    安义侯嘴里发苦,他说的是实话,要不是操心这些,他怎么会从家中跑出来,谁知道岳家会那么怕他,死活不肯交人,他执意进门,酒喝得多了些,不小心将拦门那孩子的衣服扯坏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不太记得,家中来了人,父亲将他揪了回去,然后他就被一脚踹进了新房。

    夫人哭的梨花带雨,他想要去劝说,结果脚下拌蒜变成了饿虎扑食……夫人也没手下留情,一脚踹在了他身上,还好那一脚踹的不是很精准,否则后面也就没有了青安和清欢。

    往事不堪回首,趁着今晚还算宁静。

    “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安歇了吧!”

    徐夫人不理睬。

    “都是老夫老妻了,这些陈年旧事不宜再提。”

    “侯爷还知道羞臊。”

    “唉,我真是一片好心。”

    两个人说着话,屋子里的灯终于熄灭了。

    “夫人,你这枕头下放短刃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

    “改不了了。”

    “好吧,好吧,为夫知道了,夫人高兴就好。”

    “对了,当年那拦门的远亲虽然没有在军营中有所建树,他儿子还算不错,过几日我去看看,也许是根好苗子。”

    “你还要去?”

    “怎么不去?都少年的情谊了,应该惦念着人家的好处……夫人……你别动刀啊……我不去了,我不管了还不行,我是好心啊。”

    ……

    宫中。

    谌哥儿等到屋子里安静了,这才睁开眼睛,一双眼眸中没有半点的睡意,明日舅舅就要进宫谢恩,想及这里,他的心一阵欢跳。

    舅舅说过要留下陪着他玩到天黑,那明天要玩什么呢?爬到树上去,还是坐在房顶上?他发现那些偏僻的宫中有许多鸟儿,不知鸟窝里有没有鸟蛋。

    谌哥儿越想越精神,恨不得立即去找母亲,问问母亲小时候做的那些事,不过想到父皇那深沉的目光,他就撅起了嘴。

    刚刚搬进宫中时,他想在母亲宫中多住几日,父皇却不肯答应,板着脸说这对他有好处,他悄声跟母亲说父皇是骗人的,却没有人相信他的话,早晚他能找到证据。

    生了半天闷气,谌哥在床上翻了个身,终于恍恍惚惚睡着了,他梦见乳母给他准备了一盘刚采来的樱桃,那些樱桃一个个晶莹剔透,看起来就万分香甜。

    他刚想去拿起来尝一尝,却有一只大手伸过来将他面前的樱桃抢走,然后板着脸一口将整整一盘樱桃都吞了下去,一个也没剩给他。

    谌哥忽然觉得万分委屈“呜”地一声哭起来:“坏父皇。”

    徐清欢似有所感,总觉得谌哥儿那里有什么事,她想起身去谌哥宫中看看,刚刚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衣襟被宋成暄压在身下。

    这床那么大,他却每次都会将她挤在里面,一只手臂牢牢地将她抱住,生怕她会偷偷溜走似的。

    小心翼翼地将宋成暄的手臂拿开,徐清欢轻轻地将衣服抽出来,然后蹑手蹑脚地从宋成暄身上爬过。

    黑暗中,感觉到一条长腿微微一动,然后她身体失衡整个人扑进了宋成暄的怀中,她的手也按在他火热的胸膛上。

    “天还没亮,要去哪里?”清朗的声音传来,温热的嘴唇印在她额头上。

    徐清欢道:“有些口渴。”

    “我去给你拿来,”他直起身子,伸手在矮几上倒了一杯水,凑在唇边尝了尝才递给她,“正好喝。”

    喝过水,她重新躺下来,宋成暄熟练地用手臂环住他,修长的大手放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抚仿佛在哄一个孩子睡觉。

    她呼吸紧张地静静等着。

    半晌,他低声道:“早些睡。”

    他的手也一直规规矩矩,呼吸十分平稳,徐清欢觉得有些奇怪,照从前的样子他的手早就伸进她衣襟中。

    仔细想想,这样的情形好像持续有几日了。

    徐清欢想了想终于道:“夫君这些日子很辛苦吧?”宋成暄登基之后,只肯让她在人前唤她皇上,她也曾觉得不妥,与他抗争过,不过吃了许多苦头,腰酸腿软的滋味儿委实不太好受,所以最后也只得应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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