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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云霓

    李煦只是淡然一笑,上前向王允行礼。

    王允笑着道:“李家九郎也不是旁人,你们的父母官苏怀的案子,若不是遇见了他,恐怕没有上京再审的机会。”

    李煦道:“只怕苏大人的案子就算重审,也没有结果。”

    王允不免惊讶,苏怀下狱之后,周玥引荐李煦前来找他,好不容易才让苏怀得到重审的机会,按理说李煦应该按部就班将后面的事做好,却不知为什么,李煦改变了初衷,没有启程去京城而是留在了凤翔。

    王允道:“你不是已经核算了近年凤翔的税收,只要与户部核对明白,苏怀的罪名也就不攻自破。”

    李煦目光平和,墨黑的眼睛映着桌子上的灯烛,仿佛将所有的光亮都收敛其中:“事情看似是这样,仔细一想又并非如此。”

    李煦的话引起了王允的兴致:“哦,问题出在哪里”

    李煦道:“苏大人乃是‘忠直’之臣的表率,就算有人要陷害他,也不该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朝廷对此事也是讳莫如深,仿佛其中有见不得光的内情,皇上先后两次亲批训斥苏大人,若不是当朝老臣阻拦,已经下令将苏大人就地正法。

    天子这样的怒气绝不会为了一笔贪墨银,我断定贪墨只是表面上的说法。”

    王允道:“照你这样说来,苏怀另有罪名既然如此朝廷何须遮掩”

    李煦道:“如果事关先皇的颜面呢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苏怀大人被朝廷捉拿之后,曾为自己辩驳,直到京中来了密使审讯,苏怀大人才变得沉默,大人离开凤翔被压赴京城时,最终一直喃喃自语两个字‘税银’。

    我一直以为苏大人说的是凤翔上缴户部的税银,现在查验下来,这笔银子由户部记录应该清楚无误,凤翔还会跟什么“税银”联系起来,那就是当年叛军攻入凤翔时丢失的税银。

    叛贼赵冲曾供述,有人与他里应外合攻下了凤翔,藏匿了那笔银子,只等他日东山再起,当年叛军入凤翔时,苏怀恰好任凤翔知县,是凤翔城守城的官员之一。叛军破城,苏大人带着人誓死抵抗,直到身边的兵卒全都阵亡。苏大人也身受重伤,最后被百姓从死人堆中发现,才留下一条性命。

    若说有人与叛军串通,那么当年侥幸活下来的官员岂非嫌疑最大。”

    李煦解释的很仔细,登时将所有线索串接在一起。

    王允道:“这些说得通,可是与曹家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煦接着道:“徐大小姐相信指使凶徒杀死曹如婉的另有其人,其中一个原因应该是曹如婉死状凄惨,一般来说只有背负深仇大恨,才能下手如此残忍,案发后曹家对此事的表现也十分反常,没有想着追究到底,反而准备就此偃旗息鼓,有什么会比曹家小姐的性命,徐二太太和曹家的名声更重要的,除非曹家是怕继续追查下去,会对曹家更不利,所以宁可糊里糊涂的遮掩过去。

    这就让我更加相信,杀死曹如婉的人与曹家有仇,这个仇若是在人前揭开,会将曹家拖入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

    李煦说着看向徐清欢:“从表面上看,曹家名声在外,诗书礼仪传家无可挑剔,其实曹家有许多事都透着蹊跷,曹老太太的二女儿在凤翔一战后卧病在床多年,之后虽然嫁给了徐三老爷也足不出户,曹四老爷突然多了个遗腹子,这孩子的来历不明不白。曹、徐两家还有什么内情,徐大小姐这些日子应该看得更清楚。”

    徐清欢微微一笑,李煦还是这样心思缜密,不会浪费任何一个助力,她的身份,她的手段早就被他考虑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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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利用
    清欢想起了前世的事,父亲没有留下任何话就自尽在大牢中,后来她费尽波折才还父兄一个清白。

    可直到最后她始终不明白,父亲一个如此刚正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选择。

    重新经历一世,发现整件案子比她前世查到的要复杂的多。

    苏怀和曹家的案子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联系,或许最终会归于一处。

    朝廷抓苏知府是因为当年的税银,而谁藏匿的税银谁就是通敌之人,无论是谁担了这样的罪名,都只有死路一条。

    叛军攻入凤翔之后,父亲奉命带兵剿杀叛贼,不料却被赵冲逃出城内,直到后来才将赵冲拿下。

    如果有人从这里下手,将父亲和叛军联系起来,再加上证据……那父亲就会步苏知府后尘,被朝廷怀疑是当年通敌之人。

    这样一想就说得通了。

    所以苏怀有惊无险,最终沉冤得雪,父亲所谓的“自戕”会不会根本就是朝廷掩人耳目,父亲很有可能是被朝廷秘密处死。

    这件事从开始就不是想要单单陷害哥哥,根本就是将整个安义侯府算计在了其中。

    徐清欢看向车外的李煦。

    李煦没有再说话,是料中她定会想清楚,那么今生李煦的做法明显与前世不同又是因为什么。

    徐清欢道:“李公子不是凤翔人,却如何知晓这么多”

    “那要谢谢徐大小姐,”李煦笑道,“徐大小姐救下世子爷,打乱了凶手原本的谋划,错误一旦开始,就算补救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曹如婉看似被徐二太太买凶错绑,其实眼见得,也未必为实,这让我想到苏知府的贪墨案太过草率,或许另有内情。”

    徐清欢道:“只是这些”

    “自然不是,”李煦接着道,“我们都怀疑苏知府是得罪了国舅爷才会被冤枉,京中敢在朝廷上与国舅争辩的也只有安义侯,苏知府交好的官员自然会求到安义侯府,请安义侯出面帮忙,我推断安义侯已经在狱中见到了苏大人,不管安义侯是否为苏大人申冤将来都会成为把柄。

    申冤是欲盖弥彰,不申冤更加与安义侯的品性不符,说不定安义侯想要苏大人做了替罪羊,朝廷定了案就不会再查当年的事。

    这样一来安义侯与此案就有了关联。

    如此多事之秋,徐二太太找到机会动手陷害世子爷,徐家、曹家竟然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想要害一个人,自然要围着他用各种的手段,苏知府被送入京中之后,苏家一切太平,就是我这个准备带百姓万言书上京的人,都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这本来是针对苏知府的案子,却为何明里暗里与安义侯府有诸多牵扯。”

    李煦说完微微一顿:“或许我的推断也不对,所以才来向徐大小姐求证。”

    李煦还是像前世一样冷静。

    “何必说的那么隐晦。”

    李煦只见马车的帘子被微微掀起,徐大小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李公子让周玥来徐家,不也是想要利用安义侯府吗那时候你认定是张家陷害苏知府,而京中明着敢与张家为敌的也就只有我父亲。

    现在你在我马车外,也是想从我嘴里得到些消息,彻底将案子查清,好在我们也算同路人,我就将我知晓的告诉你。”

    李煦神情自然没有变化,周玥却一喜,立即上前:“我早就说徐大小姐人聪明,性子又好,如今大家同舟共济,将来……”

    “互相利用而已。”

    周玥只觉得刚刚涌出的热血,像是一下子被冰冻住了般:“怎么会……我们周家……”

    “更不要攀什么交情。”

    周玥嘴一瘪,满腹委屈无处安放。

    倒是李煦却还像方才般,走在马车外,仿若闲庭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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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嘲笑
    徐三老爷显得有些惊慌,他忙将手放下,眯着眼睛向前面看去。

    火光之下,少女拿开了头上的幂篱,露出那张清秀的脸庞。

    “清……清欢……你怎么会……来,”徐三老爷说完目光又落在李煦身上,“他们又是谁你……”

    不等徐三老爷说完话,徐青安一脸怀疑:“三伯行动不便,却还能找到这里,是常常过来吧”

    “没有……我,”徐三老爷道,“我只是……听说有个铃医在附近,想要上门求药,却不成想找错了门……”

    徐青安道:“看起来三伯错的有些远啊,这里如何也不像是郎中的落脚之地。”

    徐三老爷正不知该如何辩驳。

    “这是些什么。”正在弯腰查看周围情形的孟凌云不禁惊呼一声。

    周玥也好奇地跟了上来,两个人弯下腰向地上的木盆里看去,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孟凌云皱起眉头,周玥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黑漆漆的木桶中,放着一团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周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颗心就要从喉咙中跃出。

    孟凌云曾在路上逃荒,见过死去的人被野兽啃噬尸身,腹部被破开之后,扯出血肉模糊的脏腑,野兽一时吃不干净,就会将些零星的碎块扔下,那些碎块散发着腥臭的气味,和眼前的这些有些相似。

    见到孟凌云愣在那里,旁边的周玥长长地松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是名将之后,将来要战场上杀敌,怎么会怕血腥,就算是有人在他面前被五马分尸,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虽然让人惊恐,他也不能丢了周家的脸面,想到这里,他伸手一把推开孟凌云,将手里的火把向木盆凑近了些,火光之下,那团血肉果然更加清晰了些。

    果然是脏腑内的物什。

    周玥眨眨眼睛,让视线更清亮些,他要进一步探查,这些到底是什么,或许能发现更多的蹊跷,让这桩案子早些拨开云雾。

    整理好了心绪,他屏气凝神再次低下头,盆子破旧,显然已经被用了许多次,地上干涸的深色痕迹,显然是从这盆中流淌出来的,如果他猜的没错,应该是鲜血。

    可既然地上的血大多已经干涸,徐三老爷身上的血迹又从何而来

    周玥看向徐三老爷,徐三老爷想要从地上起身,腿上的旧疾却让他动作说不出的笨拙,挣扎了两下,一直不得动弹,身体挪动之中,一团东西从袍角下露出来。

    是一颗圆滚滚的心。

    突然那颗心一动,仿佛活了般,冲着周玥飞过来。

    “活了……活了……”周玥大叫一声丢下手中的火把,转身向后跑去,不料却撞到了孟凌云,他紧紧地抱住了孟凌云的腰身,惨叫个不停。

    “什么活了”凤雏拿着棍子向周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是瞧见三老爷腿旁有东西,就捅了一下。”

    说完话,凤雏施施然走到徐清欢身边:“大小姐,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个开肉铺的,这盆子里的都是猪下水。”

    周玥这才松开孟凌云:“是……是……猪的”

    凤雏道:“果然是猪头。”

    徐三老爷终于回过神,“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回家中……”

    徐清欢道:“我们就这样走了,三伯可就见不到石头了。”

    徐三老爷的脸色又是一变:“你们说些什么,我……听不明白。”

    李煦从墙边拿出一根木料:“这是尚好的檀木。”

    周玥抿了抿嘴:“那能说明什么。”

    李煦转头走向徐三老爷,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自然而然地将手中的木料递过去,几乎在同时,李煦松开了搀扶徐三老爷的手。

    徐三老爷脚下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算重新站稳,只是他手中多了一样东西,那是李煦拿过去的木料。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当所有人意识到什么时,李煦开口道:“说明这是拿来给徐三老爷做拐杖用的。”

    “这世上用拐杖的人多了,你凭什么说这是给我做的。”徐三老爷想要将拐杖丢开,却又站立不得,只能沉声争辩。

    “每个人高矮不同,”李煦捡起徐三老爷



第二十八章 报仇
    死的不是曹家人,不是徐家人,而是个陌生的妇人。

    他们跟对了人,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却好像跟曹家的案子没有半点关系。

    徐清欢站在柴房门口看了半晌,孟凌云终于忍不住问:“是不是被人害死……然后吊了上去。”

    徐清欢摇摇头:“看起来是自缢。”

    这柴房很简陋,摆放的杂物却并不多,所以一眼就能够将里面看个清清楚楚。

    吊着妇人脖颈的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麻绳。

    院子里有许多散落的杂物,绳子也随处可见,但是这条绳子却看起来十分的干净,可见是妇人早就选好的。

    她拿着绳子走进了柴房,伸手将门关好,抬起头找到了一根可以挂绳子的木梁,提起裙子攀上柴垛,系好绳扣,将脖颈套入其中,然后果决地蹬离了柴垛。

    等再次被人发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冰凉。

    “为什么,”徐三老爷的情绪仍旧没有平复下来,他茫然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会是这样。”

    衙门来人处置尸身,所有人都被要求留在院子里。

    一块帕子递过来,徐三老爷顺手接过,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三伯认识她吧。”

    少女的目光温和,却又能将一切看透,在这样的人面前,辩驳就显得没有任何用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清欢变得这样厉害,徐三老爷抿着嘴不想开口。

    徐清欢道:“屋子里有一双用软布做好的鞋垫,针脚缝的密密麻麻,可见是给很重要的人穿的。”

    徐三老爷慌忙开口:“不是……我……”

    “自然不是给三伯的,”徐清欢伸手比了比,“那个人脚比您要大许多,他虽然很年轻,身高却早就超过您了,否则怎么能做的了屠户的活计。

    这里应该是住了一对母子,至少表面上看是母子二人,这些事等到天亮了,稍向周围打听一下就应该知晓我说的对不对。”

    徐三老爷嗓子发紧,不自觉地吞咽。

    徐清欢接着道:“那些能打听出来的事,我们不用去探究,我们真正该了解的是旁人不知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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