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古古易
就算是自家,当初,为了能娶上这么一房妾室,尹氏就没跟他少闹腾。
呵呵,一想及此,林豹倒是有了主意——
如今,倒不如借这尹氏的手,帮自己对付这贱婢。既然,杀不了她,让她受受苦,似乎也是挺不错的选择。
至此,对于嫡妻虐待这妾室的事,林豹不仅不闻不问,还乐见其成。
只是,让舞柔没想到的是,自己在林府日子凄惨的事,终是让秦家书生
第三十一章 黑吃黑
话说,那天梁虎带着县衙的一干衙役,去林家老宅,按着陆斩炎的法子,将米醋混合了酒,在宅院各处都浇洒了一遍,为的就是要排除,林家之人可能的死因之一。但,让谁都没想到的是,结果却出人意料。
中途,梁虎因受不了那场景,也就出去透了口气的功夫。气还没喘匀呢,一个小捕快,却是心急火燎地跑了出来,见着梁虎二话不说,又将他叫了进去。
原本,这小捕快合着几个人,正在后面的三进院子泼洒。可,洒着洒着,却出了怪事。只见着,那泼洒在的水,顺着一处墙根直往下淌地厉害。几人见着都是不解,就过去盯着细瞧了一回。
期间,也不知是谁,毛手毛脚地碰歪了残壁上的一盏铜制灯架。随后,只听得“咯咯”声响起,那地面竟突然往着墙壁处,缓缓退了进去,露出了一个3尺见方的洞口。
也是到了那时,已有些呆愣住的几人,才意识到那地下竟是个暗室。有了这重大发现,小捕快也不敢迟疑,当下立马就蹦出去,将梁虎给叫了回去。
暗室不大,却藏了不少金银珠宝。当时,梁虎等一干人等还在啧啧咋舌,没想到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富户家中,竟还藏着这么多的宝贝。且,还是这么个隐蔽地儿。
而,那句眉骨上有刀疤的尸身,也是在他们差点被眼前的珠光宝气晃瞎眼前,在这个暗室的,一处角落内发现的。且,看着尸表,那尸身还算保存的不错。
当时,仿似还有人在哪嘀咕,觉着这脸仿佛在哪儿见过。但,绞尽脑汁想了会儿,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去一查,呦呵,这尸身与前几日在安乐坊沟渠内,发现的无名男尸还真不同。这具尸首,果有些来头。乃是,悬赏了许久的江洋大盗——薛鳌。这薛鳌为一方流寇,犯案累累,手上攒了许多人命。
原本,他们还奇怪,这江洋大盗怎会无端死在了,林家老宅的暗室里
如今,听得舞柔这么一说,爆出了林豹乃流寇的事,便也不奇怪了。想来,这薛鳌与林豹不仅认识,还颇有渊源。
一年前,薛鳌灭了林豹满门。一年后,却又被人给干死在了林家。
当时,左北宸也对这薛鳌的死亡时间,进行了推测。
按着四时季节的变动,尸体也会在春、夏、秋、冬四季里,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
一般来说,在春季的三个月里,尸体经过两、三天后,口、鼻、肚皮、两肋、胸前等处的皮肤就微显青绿色;经十天,鼻孔、耳孔内就有血水流出,尸体肿胀发臭。肥胖的尸身如此,久病瘦弱的则需经半个月后才出现此种征象。
而,现在乃是冬季。尸体在经过四五天后,除了会全身皮肤收紧,颜色发黄,只有很小的变化。
再考虑到,抛尸所在的这暗室环境。综合尸首的**状况,左北宸推断,薛鳌应该就在田晓蕊大哥田三,被杀害前一至两天遇害的。
若说,这林豹是被薛鳌黑吃黑,那又是谁杀死了薛鳌呢
若是考虑到薛鳌的尸身,是在这暗室之内被他们偶然发现,那凶手只能是——
一思及此,左北宸将陆斩炎叫至一边,对其耳语了数句后,陆斩炎重又走回到了舞柔的面前。
只见,陆斩炎蹲下身子,道:“舞柔姐,你可曾认得,田晓蕊的大哥田三”
“田三嘛——”
舞柔眼神空洞,边叨念着这个名字,似乎失神了许久,才又缓缓地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肯定地道:“认得!”
不待眼前的陆斩炎开口再问,她又幽幽地加了一句,道:“不但认得,我还杀了他!”
“哦”对此,陆斩炎却是皱起了眉,眼光深邃,直视着她的双眼,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何要杀了他又是怎生杀的”
“呵——,这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此人贪得无厌,缠着我想要勒索钱财。我怕身份败露,就干脆杀了他。”对于陆斩炎的直视,舞柔却厌恶地撇过头,急急地说道。
“你们若是去过田三落脚的客栈查访过,应该不难发现,当天他出去之时,喝了不少酒。先前,我还假意与他约定在子时十分,与林家老宅内,交予他钱财。那只不过是,我想将他骗出去,好方便下手的借口罢了。想不到,他那么蠢,真以为我会如他所愿。亥时,便晃晃悠悠地从客栈内出来了。那天,我其实一直偷偷看着客栈的动静,见他晃悠着出门,便一路尾随。随后,寻了个僻静处,将他推进了路旁的沟渠里——”
舞柔说得极快,仿佛是为了使自己重又冷静下来,舞柔说着,双手轻拽着下身上的衫裙。
陆斩炎只是皱了皱眉,回身看了眼左北宸。见着左北宸,摆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面摊脸,不由暗自叹了口气。不得已,转过身来又继续问道:“那你可认识薛鳌”
“薛鳌”
舞柔停下来想了想,只是这次她没思忖太久,很快点了头,爽快地道:“认识!他
第三十二章 恶果
在接触案件一始,陆斩炎就曾经怀疑过,当时薛鳌能在不惊动邻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下这灭门案,应有内应的猜测,在林俊砚到案后,得到了证实。
去年的长至节前,林家突然来了一位稀客。
面对这位多年不见的“老友”,林豹不仅不觉着惊喜,甚至可以说警铃大作。特别是,当那人见着饭桌上的林俊砚,来了句:“这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吧!”更让林豹,恨不能将这位不速之客,即刻赶出门去。
而,这人正是薛鳌。他来林家,不为别的,就想取回当年寄存在林豹这儿的财物。
可这林豹,不但不承认有此事,还将薛鳌给打将了出来。
若是比身手,讲真,这薛鳌还真不是林豹的对手。不然,当初合伙打家劫舍时,也不会是林豹做上老大的位置。
薛鳌,不但没要着钱,还平白无故遭了这一顿打,自是咽不下这口气。暗中观察了一阵,便盯上了林俊砚。在上学的路上,将林俊砚堵了个正着。
此后,林俊砚也正是从这薛鳌的口中,第一次知道了,对他来说足以颠覆其人生的骇人内幕——
原来,当年林俊砚的双亲,是在途中被林豹劫财时,给杀死的。别说是大人,就连当时还在襁褓中的他,也差点死于林豹之手。
照着薛鳌的说法,自己能留下这条小命,还是多亏了当时他对着林豹的一句玩笑话。大致意思就是:让林豹手下留情,多积点德。
之所以这么说,还与林豹家的陈年旧事有关。
话说,原本林豹自己也有个孩子,但因其常年体弱多病,自己本就过着刀口舔血的营生,没法儿顾及,便一直将其寄养在了别处。
只是,当他再想要把孩子接回时,却发现那家人不仅早已遭了变故,自己的孩子也已不知所踪。
也不知,当时的林豹是真的听信了薛鳌所说,想为自己的孩子积些阴德;亦或是为了不久之后,金盆洗手改头换面所用,反正当时的林豹,确实手下留情,留下了林俊砚的这条小命。
对于薛鳌所说,林俊砚除了惊骇之外,自是惊疑不信的。而,对此,薛鳌显然也早有准备,一句话:听林豹亲口说,那终归假不了吧。
于是,那一天,林俊砚按着与薛鳌的约定,事先偷偷摸摸潜入了,位于自家三进院的林豹书房。
却在寻找藏身地时,无意中触动了暗室的机关。面对,暗室中的金银财货,本不相信薛鳌的林俊砚,心中却也不经意地动摇了起来。
之后,躲在暗处的林俊砚,自是将林豹与薛鳌的一番交谈,听得清楚明白。
哼,想不到真相,还真如薛鳌所说那般——
一想到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自己竟认贼作父,林俊砚便又羞又愤。特别是,当听到林豹说起,当年杀害自己双亲时,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紧握着拳头的他,被彻底激怒了。
在那时,林俊砚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林豹——
此后,林俊砚便接受了薛鳌的提议,答应在薛鳌行凶当日,先在林府的饭菜内下药。
当天,林俊砚先借着去姨母家,洗去自己的嫌疑。(实则,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会对着“自己的家人”下手。)
而后,他又借口身体不适,自己一个人去了厢房,紧闭了房门。实则,一回到房间后的林俊砚,即刻又从姨母家偷偷潜回了林府。
只是有一点,即便是下毒,他也始终没打算用薛鳌给的药,而是以蒙汗药代之。
可,让林俊砚完全没想到的是,薛鳌会如此心狠手辣,血洗了整个林家。
薛鳌杀完人之后,又在将林府里里外外搜了一遍。让他失望的是,一直没能找到林豹收藏金银财货之地。失望之余,在将林家明面上,能搜刮走的物件,都打包包圆了之后,怒气未消的薛鳌,又焚了整个林宅。
那时,躲在一旁,将薛鳌的行凶过程,看了个七七八八的林俊砚,除了吓得魂不附体之外,更多的是悔恨。
等林俊砚再回过神来,大宅内已再无动静。只剩了那越烧越旺的大火。
见着,火势已经烧进了第三进的院子,跌跌撞撞地林俊砚这才想着,要从后院的院门离开。但,当他路过花园之时,却无意中发现了被关在柴房内的二姨娘舞柔。
当将失神的舞柔救出,并扶至安全的地方后,林俊砚才转身离开,准备偷偷地返回姨母家。
而,先前在家中,发现林俊砚不见了的姨母尹氏,正巧也来到了林府的巷子口。
只见,此时的大火,已烧的漫天红。巷口处,更是已乱成了一团。不停地有人来回奔跑着,大喊着:“失火了,救火啊!”
混忙中的尹氏,本就已不知所措。却在这时,又被一个浑身脏乱不堪的女子,撞了个趔趄,跌倒在地。
呼着痛的尹氏,想要开口骂人,可抬头早已不见了那女子的身影。只是,在她的面前,落下了一个沾着血污的香囊。虽然,尹氏并没看清那女子的长相,但那香味她却是再熟悉不过——那正是二姨娘舞柔独有,且最为喜欢的。
也正是慌乱中的这一眼,让尹氏起了疑心。不仅认为舞柔没死,甚至还怀疑起,这林家的大火本就是舞柔所为。
后来,见着舞柔的尸首由衙
第三十三章 又在搞什么鬼
沉默了一会儿,叶离的问题又来了,“那又为何,当初田三会去找林俊砚呢”
“想必,当时兴匆匆来到,林家老宅的田三,见到眼前的废宅,也是吓了一跳。见此,他又势必会跟,这周围的邻里街坊打听。当知道了林家的灭门案的同时,也必然会意识到自己被骗。情急之下又找不到,当初那个送钱去的姑娘。所以,他首先想到的,必然是去找这林家还幸存的林俊砚,或者是去到与林家关系密切的,林俊砚的姨母尹氏,那里讨要说法。而,他所谓的“知道的事”,无非就是自家妹子已死一事。哪知,遇到心里有鬼的林俊砚,便将他与当初在老宅内,偷偷窥视之人,联系了起来。”
“原来,如此——”
叶离拍了拍脑袋,刚想明白了些,转瞬却是又皱起了眉,道:“其实,说起来,最让人想不通的还是那舞柔。当初,让田家人知道田晓蕊的死讯,与她刻意隐藏身份也不冲突啊!何必,大费周章的去撒谎,要说田晓蕊还活着这纸,终是包住不火。即便,当初田晓蕊没回家,可以借口掩饰。但,时间长了,久不见着田晓蕊,终会让田家起疑。她又何苦抱着,这时时刻刻被人揭穿的危险”
“你最后这句,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什么你的意思是,莫不是要说,她报着的,就是被揭穿的念头吧!”
叶离,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斩炎。
而,陆斩炎却是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她做了这么多,其实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结果。”
“可,即便如你这般所说,似乎也有些说不通啊——”
“错不了,她一直一来,都是希望被人早些发现猫腻,才为自己下了这个套。只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的这个套却套出了这许多的人。你还记得,当时刘重四说,第一次见到舞柔时,舞柔毫不犹豫地,就替他挡了泼出来的那些水吗”
“嗯额——“
叶离摸着下巴思忖了好一阵子,才点了点头,道:”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其实,舞柔应是个极其懂得感恩的人。当初,刘重四只不过是好心,想让她们喝口酒,能暖暖身,她都能这么做。更何况是,当初救过她一命的林俊砚。事后,只要将林俊砚的突然出现,稍加推演,想必有些事就不难揣测出。加之,大火之后——”
陆斩炎顿了顿,又道:“对于爱和狠,都被那场大火一起焚毁的舞柔来说,或许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所以,亦是报林俊砚的一命之恩也罢,她才会把那两个命案,毫不犹豫地都应了下来。”
听着陆斩炎的推测,叶离感慨着吧嗒了下嘴,道:“这人的感情,可真是复杂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
不然,当初自己做法医时,带教的师父也不会说:有时候搞明白人情,就能搞清楚案子了。
“那你,当初又是怎么怀疑,琳琅那里有猫腻的呢”
对于叶离的这个问题,后来琳琅也问过他。彼时,陆斩炎只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其实,说出来,半点神秘感也无。
当陆斩炎和叶离,第一次爬墙,阴差阳错之下,进入琳琅的厢房时,他就注意到房间里,那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毕竟,没有哪个姑娘,会喜欢用香烛的味道,当作熏香来用的吧。
更何况,他和叶离第二次,偷溜进去的时候,也同样闻到了这味道。那只能说明,住这屋子的人,应该时常会在屋子里点上香烛。而,一眼望去,屋子里又不见任何的神龛。只能说明,祭拜必定是遮遮掩掩的。所以——
“哦,好你个陆斩炎,原来当初偷溜进琳琅的房间,你早就知道要找什么。那为何又诓骗与我”
对此,陆斩炎只是摸了摸鼻子,而后皮皮地回了一句,道:“我那不也是就一推测嘛!说不定,你当时细查之下,真能发现其他什么,也不一定啊——”
陆家,因着前几日里的一场大火,化成了废墟。叶离,作为陆斩炎两肋插刀的好兄弟,自然收留起了自家兄弟陆斩炎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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