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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国库充盈固然是好事,然若太过充盈,却也会有“国富民穷”的隐忧,所谓的“民穷”,倒不是说老百姓衣食无着,而是因市面流通货币短缺,造成币值变相上涨,物价变相贬抑等现象。

    若换了个昏君,能薅老百姓羊毛自然是乐意至极,然刘彻不差钱,况且坐拥广厦万间,也不过卧眠七尺……不,是八尺,皇帝陛下身长八尺。

    刘彻已登基多年,思想境界终归是有所提高的,现今再看金银珠玉,真真皆是身外之物了。

    现今世间能寻到的宝物,大汉天子就算不花钱,绝大多数也都能轻易弄到手,若是世间难寻之物,纵然有金山银山,也没半点奈何,不是么?

    唯有继续打造更为强盛的汉室社稷,尚能让他有几分实现自我价值的成就感。

    没办法,咱就是这般的圣德贤明,刘彻都时常会被自身的高尚情操所感动。

    言归正传,话说从头。

    国库太过充盈,就得想办法将明显过剩的公帑花销出去。

    花钱固然容易,却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汉初数朝堪称“高薪养廉”的典范,汉官的秩俸实是华夏历朝历代最高的,三公级别的,秩俸约合后世华夏的年薪三百余万,区区县尉都近愈年薪四十万了,况且身具爵位者,还会获赐相应数量的田宅,刘彻可不打算再给他们涨薪水。

    公务支出不增加,也不可能凭白按人头给老百姓乱撒钱,免得臣民对此习以为常,将来若国库吃紧,不能在再发钱了,老百姓还不得闹翻天啊?

    老办法,搞基建!

    京南铁路已在铺设,暂时已没太多的钢铁余量,倒是近来陆续建成的诸多水泥工坊产量过剩,毕竟大汉臣民还是不习惯也不想花钱改住钢筋水泥的房舍,民间需求不足,供过于求自然会滞销。

    水泥工业,朝廷自然是要大力扶持的,前期就算亏本,也要不断砸钱,甚至要继续扩大生产规模,唯有如此,才更有效的提高工艺水准和降低成本。

    若等民间需求量猛然暴增,才急吼吼的兴建扩产,刘彻也就枉为穿越众了,昔年大举开采石油,大搞石化工业,不也是如此么?

    创业初期多艰难,风物长宜放眼量,主政者既是站得高,就应看得更远些才是。

    开凿运河!

    就照隋朝大运河的线路,开凿南北向水道,南起吴地广陵郡,北抵燕北涿郡,贯通大河、淮水、大江和浙水(钱塘江),长约三千五百里。

    (特别注释,隋炀帝加修永济渠和通济渠,连接大江大河水道和古运河,长超过五千里,但真正需要开凿的没那么长,部分水道是现成的,古人不傻。)

    现今的大汉想要修这条运河,无疑比后世的隋朝要轻省不少,单说四百里的邗沟水道,随着大汉船运业愈发兴盛,早已重新疏通乃至整葺拓宽,作为连通大江与淮水的重要水道,商船络绎不绝。

    隋朝开凿大运河,除却军事和政治需求,亦因当时南方远比北方富庶,便连长安和洛阳两都都急需与富庶经济区联系,运送南方的大批粮食物资供应北方。

    现今的大汉却是相反,关中乃至大汉中游流域各郡皆是“先富起来”的,江南郡县的开发规划却正值方兴未艾之际,旁的大宗物资不提,单是江南各郡每岁需求的化肥,大多都尚要从北方输送去。

    燕北之地固然也发展滞后,然经过铁业整合后,涿郡及周边地域已成为大汉四大钢铁产地之一,加之少府又将拆分名下部分产业,创立四大新商团,发展四大地域的重工业,其中燕北重工的总部就将设在涿郡。

    开凿大运河,贯通南北,使得燕北与江南物流更为畅通,无须再费时费力的渡江渡河,省下了数度水陆转运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对这两大“不发达”地域的开发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实话实说,开凿这条运河,比在这两大地域修筑铁路更有效用,也更省钱省事,况且现今的大汉也没能力修筑横跨大江大河的铁路桥,甚至在短时间内难以备下足够的钢铁来支持如此庞大的铁路工程。

    汉疆广袤,若不懂因地制宜,让燕北和江南完照搬关中之前的发展模式,必是事倍功半的。

    况且,关中郡县尤其是京畿三辅,之所以能发展成现今般模样,那是皇帝和朝廷不惜下了血本,过往二十载,不知砸进去多少资源。

    不止是赀财,更包括庞大的行政资源乃至教育资源,这也是诸多中原世家最为腹诽的,觉着皇帝陛下实在太过偏心了,关中世家吃得脑满肠肥,他们却连肉汤都不够分的。

    也无怪中原世家不满,要晓得,在先秦之时,关中之地可是被视为华夏边陲的,老秦人的祖先是去关中养马的,现今关中贵族反过来觉着中原贵族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这叫他们情何以堪?

    虽说开地图炮群嘲的关中贵族也没多少,但便连寻常的关中百姓,尤是是京畿之地的百姓,面对外乡人大多有种莫名优越感,这也是实情。

    这是很正常的事,谈不上甚么劣根性,更无须上纲上线到民族内部矛盾的高度,就譬如汉武挥鞭的作者,虽觉得自家的道德水准和智商碾压绝大多数公知精英和圣母表,却也没当面冷嘲热讽的给他们难看不是?

    刘彻虽晓得现今大汉出现了极大的地域发展失衡,但想要依照关中模式去发展中原乃至燕北和江南,莫说国库岁入八百万金,就是八千万金都未必够。

    后世华夏用了近百年,才敢喊出“民奔小康”,刘彻估摸自己这辈子是活不到大汉彻底迈入小康社会那一天的。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搞好基建,别说奔小康,发展工业化都是痴人说梦。

    华夏地大物博,对发展自身工业固然是极为有利的,然也因为疆域辽阔,属民众多,真要想整体提升工业和民生水准,无疑比小小的英伦三岛要费劲得多,也要消耗更多的资源和财富。

    后世英国在一次工业革命后的数十年间,修筑了数千公里铁路,就已彻底贯通国各大工业区了,放在大汉,别说搞“八纵八横”铁路网,就是“一纵一横”,照英国十八世纪的工业实力和劳动力规模,够他们修一百年的。

    隋朝开凿大运河,前后征了数百万民工,花了近愈六年光景。

    刘彻自不会学隋炀帝滥用民力,大农府调拨十万奴隶,皇室实业应能筹措十万,再将部分河段招标外包给诸多世家和商贾,估摸他们怎么也能凑出三十万。

    五十万精壮奴隶,不分昼夜的玩命干活,就是数累死,也不过就是百万金的赀财损失,加上要给皇室实业等商团的赚头,朝廷出个两百余万金就差不多了,饶是要对购置水泥进行部分贴补,所有开销加重也应不会超过三百万金。

    相较之下,真真比修筑千余里的京南铁路要省钱得多。

    五年!

    皇帝刘彻当殿召谕群臣,命各府署力协助大农府行事,五年为限,三千五百里运河必须线贯通。

    奴隶不足?

    “除却塞北乌桓、西域诸国和大夏等藩属的属民,余下的化外之地和化外蛮夷,譬如哀劳……皆不受我汉廷庇护!”

    有些话,皇帝陛下虽没明着说出口,群臣却早已了然于心。

    (iishu)是,,,,!




第七百六十五章 为官为臣
    【】(iishu),

    整整两个月的寒休长假,太子刘沐皆是在中央钱庄的证监司见习,故待得寒休结束,各处官学重新开馆授课,诸多学子唉声叹气时,他却险些喜极而泣。

    “解脱!是懂擦干泪看以后,找个新方向往前走,这世界辽阔,我有自由好好过!”

    颓自哼着自家父皇常哼唱的迷之小调,太子殿下心情舒畅,真真觉着得了大解脱。

    石德这家伙,果不愧是老太仆最看重的孙儿,典型的石家人,心若磐石镇丘,性若烈火烹油,就任证监令后,强硬且毫不容情的凌厉施政,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跟着石德见习的两个月间,刘沐每每细数他得罪过的王侯高爵和朝堂重臣,都不禁替他捏把冷汗。

    亦因如此,刘沐也更清楚的意识到,石家人为何深得历代汉帝信重,祖孙三代纵贯五朝,真真的世代公卿,此等荣宠,满朝再无别家。

    尤是老太仆石奋的四个儿子,不是朝堂重臣就是封疆大吏,皆秩俸二千石,旁的世家若想擅权营私,尚须暗中群而朋党,老石家却光靠自家人就拥有足够的权势和影响力了。

    若换了别家,皇帝是绝不可能放心的,石家人却是特例,盖因他们向来不怕得罪人,尤是不怕替皇帝得罪人。

    皇帝抹不开情面出手惩治的师长和叔伯兄弟,石家人就懂得“为君分忧”。

    石德的阿父石建昔年为御史中丞时,就没少劾举皇亲国戚,石德更是对诸多刘氏王侯拥有的庞大产业下了重手。

    虽说新律不可溯及既往,然旧账仍是要翻出来清查,即便要顾及天家颜面,没摊在阳光下晒一晒,却也已将诸多刘氏王侯折腾得够呛。

    杀猴儆鸡!

    石德的用意明显至极,效果也尤为显著,收拾过刘氏王侯,再去清查各大世家的族业,就没再遇着甚么强力反弹。

    毕竟皇帝陛下当殿敲打过群臣,明言金融和经济秩序皆乃社稷之基,谁敢抗拒证监司和平准司的整肃,就是居心叵测,就是想刨老刘家的根!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敢暗中使手段下绊子,那不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么?

    长达数月的整肃,直至二月下旬才渐渐缓和下来。

    少府新创设四大重工商团,向民间广为募赀的过程,亦因此更为的公平公正公开,没有半点暗箱操作,也没有王侯权贵敢私下走少府卿陈煌的门路。

    皇室实业、田氏商团、清河百货、联合制衣,这背景硬实的四大商团皆未曾出赀入股,诸多皇亲国戚和顶级世家也都没敢把手伸得太长。

    故分居四大地域的重工商团,最终的出赀入股者,多是本地的世家大族乃至商贾百姓,饶是如此,到得募赀截止的三月末,筹措的股本也大大超出预估的百万金,生生逼近两百万金。

    与民生息,藏富于民,汉室的百年国策,终究是有所收效了。

    太子刘沐从兰台调阅了相关的公文,也不禁颇为自得,要晓得四大重工的募赀章程,有不少条陈就是依着他的那篇策论制定的。

    虽说他只是跟在石德屁股后头,将所见所闻所思记录汇整,却也得了父皇赞许,故他觉着自己确实是有功的。

    太子殿下无疑是太嫩了,皇帝陛下让他去证监司见习两月,除却是想锻炼自家儿子,更是想为石德提供助力。

    堂堂储君,手中虽无甚实权,然跟在证监令石德后头,对“被执法”的王侯权贵本身就是种震慑,更隐隐代表着皇帝的意志,比后世甚么尚方宝剑甚么钦差都好使得多。

    石德对此亦是心知肚明,毫不客气的扯虎皮拉大旗,将此优势利用到了极致,故才在短时间内便大有建树,唯有太子殿下自身懵懂不察,颓自傻乐罢了。

    太子殿下看着公文傻乐时,太子詹事陈诚更是抱着账薄,活活乐傻了。

    去岁冬月,他依着太子的吩咐,遣快马给常驻巽加的属官去函,提早启运奴隶,首批的万余头奴隶已在三月中旬抵达胥浦边关,没等过得检疫期获准入境,皇室实业便已急着点算人头,足额交付了将近三万金货款。

    单看这单生意,向少府工坊购置涤纶布料的成本和押运奴隶的开销,拢共也不超过五千金,纯利润足有本金的五倍以上。

    简直暴利!

    若非太子詹事府是太子私府,诸般行事皆要顾及天家颜面,陈诚都有心涉足真正的奴隶贸易了,而非仅让巽加储君以贱民折抵涤纶货款,再与皇室实业私下交易,大大限缩了贩奴规模。

    也无怪乎胥浦郡愈发繁华兴盛,已隐有后来居上的趋势,去岁向大农府缴纳的商税力压同样对外通商的西北重镇敦煌。

    徐隅此人也是精明,当初尽力争取外放胥浦太守,现今回头再去看,眼光着实长远,胥浦岂是甚么边陲偏荒,分明就是积攒大笔政绩的青云之阶。

    饶是去岁没能返京述职,可公府仍是会在其政绩核鉴上重重加上一笔,他日想要位列公卿,或想赐爵封侯,就比寻常同侪拥有更大的机会了。

    徐隅本人在自得之余,也深知这胥浦太守的官位已成为香馍馍,盯着的人愈来愈多,就等着他犯错,好将他顶替下去。

    徐隅非但想继续稳坐此位,更想做满两任,毕竟他才刚步入而立之年,若一任届满便转调他处或直接迁调回京,过往的资历和政绩仍未足以让他更进一步。

    想在大汉朝堂与诸卿居于席首,坐望三公九卿之位,只稍稍镀金是不成的,铸造金身还差不多。

    席首,非是首席,朝堂之上,首席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御座,所谓席首,乃是列席之首,后世所谓的居于前列,就是这么个出处。

    君臣坐而议政的汉代,所居席次和位秩彰显着大臣的地位,所谓的位极人臣,自然就是分坐左右两席上首的丞相和太尉两尊大佬了。

    虽说各郡太守秩同诸卿,然实际地位多是没法与诸卿相提并论的,就如后世华夏,同样是高官,省里的大佬在地方上一言九鼎,遇着中央部级大佬,终归要矮半个脑袋。

    类比到徐隅身上,若他早早迁调回京,多半就任副部,还得坐在部级大佬后头,他自是不甘愿的。

    正因如此,自大汉与哀劳交恶,他端是寝食难安,有焦虑亦有所期待。

    既忧心哀劳王老糊涂了,聊发少年狂,出兵来犯,却又觉着若真如此,对自己未必不是个立下大功的机会。

    尤是知悉参骑校营已从滇地返归,将继续驻守胥浦,暂不调驻他处后,徐隅心中的期待就更是彻底压倒了焦虑。

    各大商团派驻胥浦城的总掌事们,数月来之所以敢让招募来的诸多捕奴队潜入哀劳腹地,大肆烧杀掳掠,未尝不是徐隅刻意放任的结果。

    是撩拨,更是挑衅!

    “这徐隅倒是个妙人!”

    皇帝刘彻虽远在长安,却能靠暗卫构筑的情报网,知悉各地的情势,得知徐隅的诸般行事,微微颌首笑道:“既是如此,朕也不吝于给他个机会。”

    “张骞,你给哀隆去函,让他遣人暗中与徐隅联系,朕会给徐隅颁下密旨,让他助哀隆成事。”

    刘彻微微抬眸,如是吩咐大行令张骞,复又望向老神在在的太尉郅都:“还劳烦郅公也给参骑校尉下道军令,让他暂且听从徐隅调派。”

    汉郡的太守和都尉虽掌一地军政要务,然若无军令虎符或紧急军情,是无法调派正规军的,莫说精锐校营,便是边军都未必调得动,所能掌御的只是本地府兵,就类似后世的预备役。

    皇帝刘彻虽可独揽兵权,然在寻常时候,也不会轻易越过太尉府颁布军令,对军队和官僚体制的尊重,亦是对公卿将相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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