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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太子刘沐与诸多预备将官随军观摩,太子少傅赵立更请得郎署临时调拨的百名内卫和千骑郎卫,一道南下随扈。

    有赵立和马屿二人,加之两千余最精锐的将士,自能保太子刘沐的周。

    况且,无论是卫青所率的虎贲骑营,还是郅涿所率的中垒骑营,皆是军心稳固且无比忠君的精锐军伍,莫说居心叵测的贼子想煽动军心,就是卫青和郅涿两人,想让两营将士对储君不利,估摸是要被将士们就地诛杀的。

    于是乎,战骑加诸曹辅兵,近愈六万骑军,在骠骑将军的统帅下,打着太子南巡的名头,浩浩荡荡的沿着官道东出函谷关,再转道南下。

    帝后离京避暑时,南巡大军已疾驰数千里,穿越了南方五岭,抵达岭南郡的布山城,进行短暂休整。

    行军速度之所以能如此迅速,除却是皆为骑兵,更因汉境内官道畅通,且沿途郡县早已得了太尉府军令,大军虽不入城,然各类粮草军需皆可就地补给,没甚么后勤压力。

    可以说,此番亦是对大汉境内紧急军事调动能力的检验,所幸各郡县的表现都不错,否则今年岁末返京述职时,怕是要被问着的。

    太尉府的职能,亦是体现在此处,非但大汉境内要如此,在西域乃至中亚亦得如此,轮驻敦煌的戍边骑营,每岁皆出塞,往诸多属国巡狩,亦皆是就地补给。

    西域和中亚之地,凡大汉属国者,若无法保障汉骑军需,将遭汉廷斥责乃至重惩,饶是换个城主乃至国君,都不无可能。

    亦因如此,汉廷虽未在西域和中亚囤驻重兵,诸多属国却不敢有半分悖逆之举,安息与巽加亦不敢越界半步。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汉廷对军事后勤保障,向来就无比重视,容不得半点轻忽。

    皇帝刘彻深知,在大力推进工业化之际,不宜大肆在境外驻军,更不能贪慕虚名,毫无节制的开疆拓土。

    疆土再广袤,不能有效治理,有甚么意义?

    只为划国界?

    傻不傻?

    实力若是足够,一句“华夏固有疆土”,世界就都是汉人的。

    实力若是不够,就算现今将亚欧非大陆都占了,后人守得住?

    不瞧瞧现今的罗马共和国,多年来为国内平叛耗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这就是盲目扩张的恶果,且手段不够狠,若换了刘彻是罗马主政者,攻占巴尔干半岛后,必是要将马其顿人和斯巴达人杀得血流成河,而不只是血腥镇压。

    想要人口,鼓励本族百姓玩命生育就是了,想融合外族迅速扩张,尤其是融合祖辈上阔过的马其顿人和彪悍不屈的斯巴达人,这特么不是脑子有水?

    炎黄子孙,最大的优势就是擅长种田生娃,好好发展民生,生他十四亿,资源不够,地不足,都可以轻轻松松解决的。

    大汉现今不过八千余万人口,构筑完整的一次和二次工业链都尚嫌不足,就特么想着跑马圈地,到处移民,要搞多少基建,要投入多少兵力,要浪费多少教育资源,这些都不算的么?

    盲目的开疆拓土,那是好大喜功,是后世历史网文的穿越主角最常犯的错误,实则完没有必要,且会留下极大的隐患。

    后世的蒙古帝国横贯欧亚,撑了几年?

    若是蒙古帝国不大搞分封,不分散实力,就算欧洲和西亚丢了,蒙元也绝不会迅速败亡。

    这是华夏汉人的大幸,亦是蒙元的大不幸。

    以史为鉴,可知兴替。

    刘彻身为穿越众,可不想重蹈蒙元覆辙,更不可能轻易往外移民占地。

    秦朝往岭南迁徙六十万中原百姓,使得赵佗能趁秦末大乱,拥兵自立,建立南越。

    现今的大汉若往西域乃至中亚移民,万一日后华夏内乱,国力凋敝,一群藩镇将领领着白皮蛮夷反攻倒算,这特么不是作茧自缚?

    还是那句话,发展才是硬道理,拳头够硬,星辰大海都是你的,急个毛线。

    将士也是爹生父母养的,又不是后世的网游,点点鼠标,就能刷人口暴兵,谁家死了孩子不心疼,帝皇可以冷血,可以泯灭人性,但那是对政敌,对外族,然对治下百姓,不说爱民如子的套话,好歹要有点仁心善念。

    为彰显自身武功,驱使将士打些毫无意义的战争,这就是史上汉武帝在其晚年时,因“穷兵黩武”而为人诟病,且下诏罪己的主因。

    若在封狼居胥后,汉武帝能好好与民生息,继续如文景二帝般专注发展民生,那他必定会被视为为古往今来最为伟大的帝皇,而非毁誉参半了。

    就现今的局势,大汉只须清卧榻之侧,血洗中南半岛,再剿灭漠北匈奴,牢牢控制中亚和西域诸国,就可安然发展工业,要资源有资源,要奴隶有奴隶,没必要让汉军将士付出无谓的牺牲。

    若非安息肆意西扩,刘彻本都不急着与安息撕破脸的,再让汉人发展近百年,到时不管甚么外族犯浑,一发核弹过去,也就彻底清静了。

    饶是现如今,刘彻也只想“讹诈”安息,尽量抑制其崛起,若能削弱其国力自然更好,五十万头奴隶,是刘彻衡平过安息所能承受的底线,若逼得太紧,安息君臣怕是真要翻脸了。

    不过汉廷倒也不算空手套白狼,确是遣使大月氏,再度为安息和大月氏牵线。

    大月氏王欣然应允,游牧民族本就带着浓郁的强盗基因,前年从高加索北部诸国抢掠到无数财货,让他们回忆起了祖辈的“荣光”,再度意识到,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听闻安息有意西扩,且是觊觎更为富饶的罗马,大月氏人自然乐意分一杯羹。

    至于安息会不会坑他们,大月氏人是不太担忧的,汉廷素来讲诚信,也不容外邦不讲诚信,既是汉廷从中牵线,安息必定不敢违约,否则就是往大汉皇帝脸上扇耳刮子,那不是作死么?

    携手三赢,共创和谐社会,不好么?

    嗯……不是三赢,是四赢。

    汉廷还给巽加发了国书,明言安息近年愈发不安分,汉廷深为忧虑,觉着应与巽加更为巩固邦谊,遏制安息东扩和南扩的野心。

    巽加君臣深以为然,要晓得,两百年前,波斯帝国的鼎盛时期,曾数度南侵,占据了整个印度河流域。

    安息彻底击败塞琉古帝国,夺取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后,对富饶的身毒之地也颇为觊觎,若非身毒半岛西北部乃是沙漠地带,且中亚诸国已归附大汉,彻底阻绝了安息入侵巽加之路,怕两国之间还有真可能爆发战争。

    虽说大汉也不是甚么好玩意,但终归与巽加远隔万里,没有太过直接的利害冲突,远交近攻嘛,巽加君臣再蠢也是懂的,故也愿与大汉巩固邦谊。

    况且汉廷所求也不多,求购五十万贱民,运回汉境开凿运河,且愿出二十万金。

    不用诸位婆罗门圣僧开口,案达罗迦王就欣然应允了,且遣亲信尽速督办此事,那二十万金让汉人尽数以福寿膏折抵,皆入他的囊中,转手必定又是一笔惊天暴利。

    确实是暴利,现今在身毒,福寿膏已成为婆罗门僧侣们修行必备的圣药,光靠安达曼群岛和斯里兰卡岛的产出,压根无法供应数以百万计的婆罗门僧众,更遑论为数更多的刹帝利贵族了。

    奈何汉廷没有扩大罂粟种植的打算,且两处产地皆有汉军舰群昼夜巡弋,等同封岛,身毒人无法获得岛上的植株,更遑论福寿膏的庖制工艺。

    巽加君臣虽也命人在各地寻获了野生的罂粟植株,但捣鼓出的玩意实在算不上福寿膏,品相和质地都差太远,且种植和庖制的耗费不小,还是向汉人购置更为划算。

    于是乎,在安息的米特里达梯王正因汉廷的讹诈而拍桌怒吼时,大量巽加贱民已开始逐批押往大汉仰光郡了。

    非但如此,巽加王朝更依汉使要求,特意给哀劳发了国书,强烈谴责哀劳擅自封闭境内商道,影响巽加与大汉通商,造成巽加境内汉货短缺。

    哀劳王阅罢这封国书,险些没喷出口老血,生生气得卧病多日。

    诸多哀劳贵族闻之此事,知晓巽加非但无意施以援手,更站在汉廷一方,自是不免人心浮动,使得哀劳国内愈发的暗潮汹涌。

    (iishu)是,,,,!




第七百七十二章 哀隆摄政
    【】(iishu),

    汉八十一年,六月下旬。

    大汉太子率六万汉骑出岭南,欲南下胥浦巡边,行至西随水,猝然遇袭,遭哀劳军伍半渡而击,所幸汉军将士用命,护得太子周,尽歼来敌。

    不日,汉帝刘彻闻讯,大为震怒,诏令哀劳王入朝谢罪,若七月间未见抵京,必发兵讨之,诛绝哀劳!

    诏令颁下,于各郡县张榜公告,端是举国激愤,亿万臣民皆曰哀劳当诛,天子竟仍有意宽赦,只欲惩治首恶,不愿“连坐”其族,实在太过仁慈。

    哀劳虽已关边市,断商道,然汉帝此道诏令却因有心人的大肆宣扬,迅速传遍哀劳境内,传播速度甚至比大汉境内还要快。

    恐怖的情绪,就如瘟疫般不断蔓延。

    哀劳并非消息闭塞的蛮夷之国,立国四百余年,与华夏和身毒多有通商往来,其国属民还是颇有“世界观”的,更不似昔年的夜郎王般“不知汉之广大”。

    非止汉疆广大,汉军更是凶残。

    汉人素来讲究诚信,汉帝更是一言九鼎,当今天子自登基以来,颁布过两道最为惊世骇俗的诛绝令,一灭乌孙,再灭百乘,皆是言出必践。

    汉帝子嗣单薄,太子刘沐为其膝下独子,其安危关乎社稷,推己及人,谁都会因此暴怒欲狂。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况乎哀劳举国不过六十余万臣民,若大汉太子真有半点差池,饶是哀劳举国填命,怕都不足以平息汉帝之怒。

    恐惧,是种颇为可怕的情绪,会让人彻底失去理智,迫切的寻求宣泄管道。

    哀劳臣民深陷于亡国灭种的极端恐惧中,要向谁宣泄?

    向汉人?向汉军?向汉廷?

    可能么?

    若真有这胆子,他们自然会同仇敌忾,奈何人心怯懦,面对几乎无法对抗的强悍存在,会下意识逃避现实,且将绝望转化成激愤,找所谓“罪魁祸首”宣泄。

    民变!

    来得太过迅猛,卧病在榻的哀劳王尚未查清大汉太子遇袭之事,究竟是有人伪造王令,还是汉军自导自演,哀劳各地已不断出现大规模的暴乱。

    派兵镇压已然来不及了,盖因绝望而愤怒的情绪早已蔓延到军中。

    哀劳本就被三大汉郡合围,此番随大汉太子巡边者,又有近六万汉骑,且汉帝震怒若斯,一旦真的颁布诛绝令,饶是哀劳地广数千里,六十余万哀劳人又能逃往何处?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民变,实乃兵变的前奏。

    哀隆,出身哀劳王族,现居夜郎国相,在潜伏许久后,终是正式现身,悍不畏死的孤身前往囤驻在王城周边的五处军营。

    两年前,哀隆撺掇莫密陀篡了夜郎王位,屠尽了夜郎王族的嫡系子弟,彻底惹怒了哀劳王,已被除族,然汉帝一道召谕,赐他汉爵关内候,且遣汉军“接回”他的亲眷,哀劳王虽是愤恨不已,却也只得老老实实的遣人将其亲眷尽数护送出境。

    昔日被诸多哀劳贵族鄙夷的“卖国贼”和“丧家犬”,今日再度现身,却成为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王不仁,祸及我哀劳族,当诛之,以息汉帝之怒!”

    “吾虽不才,却愿冒死,执王之首级,往汉都谢罪,为我哀劳万民求得生路!”

    哀隆每每入得军营,皆无视刀兵,慨然如斯。

    短短两日,哀劳王城周边囤驻的五营将士皆已奉其号令,三万余精兵出营,兵围王城。

    又半日,城门大开,哀劳群臣跪迎哀隆入城。

    踏入王城,哀隆端是感慨万千。

    哀隆从不讳言,自己确是贪生怕死,也不觉族人唾骂他为“卖国贼”有甚不对,他实乃自私之人,想保自身和家人周,宁可为此背负千古恶名,将早已站在悬崖边上的故国推下万丈深渊。

    自他昔年被掳到长安,久居汉地近二十载,亲眼见证了大汉令人咋舌的发展速度,二十年前,哀劳就远非大汉之敌,二十年后,就更是如此。

    他更深知汉人对外族的态度,既是笃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不容他人酣睡于卧榻之侧。

    哀劳王是他的叔父,嫡亲叔父,昔年也颇为疼爱他,然不得不说,叔父早已老糊涂了,太过不识时务。

    若如滇王庄淼般,早早认清形势,腆着脸不断向汉帝请求内附,虽说无法保六十余万臣民,然王族却必定仍可得存,甚至得到优待,好好安享富贵。

    非但如此,或许还能保下更多的臣民,饶是只有数万得以归化入汉,哀劳苗裔也就不算彻底断绝了。

    现今闹到这个地步,一旦汉帝再无耐心,真的颁布诛绝令,除却少数愿逃往深山老林成为“野人”的百姓,六十余万哀劳人有几人能活?

    哀隆不欲为自身的卖国行为找甚么光正缘由,也不在意族人如何看待他,只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家叔父是误判局势,大错特错了。

    两年前,他撺掇莫密陀篡了夜郎王位,非但不悔,更是庆幸自身当初的决然。

    至少,他保下了父母妻儿,保下了诸多母族血亲。

    旁人死活,他真的不在意。

    卑鄙、冷血、怯懦、无情……

    各种唾骂皆是生受,无可辩驳,也无意辩驳,皆是属实,他就是如此烂人。

    然对父族,对哀劳王族的众多叔伯兄弟们,他终归是不忍痛下杀手的。

    虽已兵围王宫,胜券在握,他却再度毅然行险,孤身出阵,抛却利剑,慨然入宫。

    寝殿内,哀劳王斜倚病榻,眼中满是绝望。

    哀隆缓缓步入殿内,对众位王子王孙的怒目视若无睹,缓缓行至王榻前,跪地顿首道:“侄儿拜见叔父!”

    “既已背国弃族,换得汉家富贵,又何必再来见我这无用的叔父?”

    哀劳王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好不容易缓了缓,如是道。

    言语间,却是失望更胜于愤慨,许是自知将死,反倒豁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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