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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酒已温,肉在炖,将士们到得大营便可开怀畅饮,彻夜欢宴。

    此番朝廷除却替西征将士加官进爵,更是赐下大量赀财,再加上他们过往缴获的战利品,皆是腰缠万贯的主。

    得胜归朝日,衣锦还乡时。

    刘彻晓得将士们的心思,命各营将领让麾下将士陆续出营休假,给足时日,使其得以回乡探亲,过个阖家团圆的年节。

    现下长安城内有十余万驻军,不需这七万西征将士保卫京畿,安心还乡,别胡乱闹事就好,且这么些荷囊鼓鼓的将士在年节归家,自会为亲眷购置不少好货,大举拉动关中各郡县的内需市场。

    将士们闻得这消息,自是欢欣鼓舞,只等拿到朝廷的赏赐,便可回乡见见父母妻儿,相叙阔别良久的思念之情。

    秦立亦是如此,安西将军是不常置的军职,返京复命后便是除去,改任中垒校尉,统领棘门大营的两万中垒轻骑。

    自秦勇辞去骠骑将军之职,铁血秦氏族中尚官居校营仆射的将领唯有秦勇幼子秦方这南营都尉,辖两万南营城卫军,镇守长安南阙。

    秦立身为秦勇的嫡长孙,又因军功得为中垒校尉,位秩已同于叔父秦方,在同辈族人中再无可与之相较者,自是彻底坐稳了秦氏继承人的位置。

    尤是陛下圣旨已下,秦立赐爵安西候,无食邑,另赐皇室实业份子若干。

    秦氏自是举族欢庆,盖因此为族内出的第二个列候爵位,过往唯有家主得以承袭侯爵,便连秦立的阿父秦广历任两郡太守,身为封疆大吏,却因身无军功,至今未能封侯。

    秦立以弱冠之年得封侯,自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

    太庙献礼后,秦立先将麾下中垒将士领往棘门大营安置好,方出营返京。

    秦勇得了消息,领族人出府相迎,见得甲胄着身,揖行军礼的嫡长孙,不禁老泪纵横,抬手重重拍着他的肩膀,却是甚么都没说。

    太尉官邸内,李广却是抱着个虎头虎脑的男童,咧着嘴哈哈大笑。

    “嗯,陵儿深肖为父,你这莽货倒是会生!”

    李广见得怀里的长孙李陵瞪大眼睛不断打量着自个,半分没有胆怯怕生,更是喜欢得紧,扭脸对着李当户赞道。

    “……”

    李当户哑然无语,心道全大汉还有谁能莽得过你老人家

    “怎的不见长媳”

    李广环视厅内,没瞧见长孙李陵的生母,出言问道。

    李当户挠了挠头,为难道:“毓瑶尚未有名分,故而……”

    因李当户尚未娶正妻,而李陵生母本是其贴身丫鬟,没有长辈准允,连妾室都没办法抬。

    “你说甚的屁话!”

    李广怒目圆瞪,怒斥道:“我李氏亦出身卑微,投身军伍,靠军功得以加官进爵,管甚么世家联姻难不成日后家中子弟还要靠母族照应才能建功立业不成毓瑶既是为我李家诞下血脉,便是李家的媳妇,你赶紧筹备,年节前迎娶毓瑶为正妻!”

    李当户闻言大喜,却又迟疑道:“儿子倒是乐意,只是若教毓瑶为正妻,怕是累得阿父招人耻笑。”

    李广莽虽莽,却也不是真的蠢,虽不在意甚么门当户对,但若李府未来的宗妇只是丫鬟出身,日后还是免不得有些麻烦。

    倒不是在意甚么名声,反是怕毓瑶被旁的世家宗妇孤立,她自个怕也活得累,人言可畏,尤是世家宗妇皆是嘴毒,未必是她这小妮子可抵得住。

    “无妨,此事为父自有计较,你先速速筹备吧。”

    李广沉吟片刻,便是吩咐道。

    李当户自是应下,阿父既是发了话,这事必是定了。

    翌日,李广入宫面圣,愿以此番西征的军功,为儿媳求个合宜的身份。

    刘彻不得不佩服李广的胸襟,这种不重门第高低的行为,甚合他意,且李当户被刘彻视为心腹,又掌有兵权,不与世家大族联姻是好事。

    &




第三百五十二章 出言请战
    皇帝刘彻特意寻了个沐日,召刘越和刘寄入宫饮宴,姨母王皃姁膝下的其余二子刘乘和刘舜亦是召来相聚。

    四位亲王入宫后,被内侍引到后苑的梅园暖阁,等候皇帝陛下。

    刘舜见得两位胞兄,端是眼泪汪汪,却非太过想念,而是心酸得紧。

    母妃膝下四子,现今就他混得最为凄惨,十三皇兄刘乘也是个心狠的,同住皇亲苑数月,愣是没来赵王府探望过他这幼弟,好歹是一母同胞啊。

    刘越和刘寄返京已有数日,早是入宫拜见过皇祖母和父皇母妃,知晓了刘舜犯下的荒唐事,亦懒得去管他,堂堂天家子却对宫婢用强,说出去不嫌臊得慌么

    真要想做那档子事,站宫门外招招手,不知多少权贵会将嫡女送上他的床榻,却反要弄出这档子破事,丢尽了天家颜面。

    好在没传扬出去,否则母妃和他们这三位胞兄真真没脸见人了。

    “皇兄,你此番立下大功,帮我去向父皇说说情,好歹减免些赎刑赀,三万六千钱着实不好挣到啊。”

    刘舜趁着皇帝兄长尚未到来,忙是拽着刘寄的袍袖祈求道。

    在他看来,刘越性情软弱,又古板迂腐,求他不管用;刘寄却自幼彪悍,又重情仗义,应是会出手相助才对。

    刘寄的反应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分外鄙夷的瞟了瞟他,扬眉道:“撒手!”

    刘舜有些发懵,倒是依言松开刘寄的袍袖。

    “你到现今竟还不知错”

    刘寄缓缓转身,俯视着自家幺弟,沉声呵斥道。

    他虽只比刘舜大了两岁,但自幼身形高大,近年又入伍从军,运动量大,饭量亦大,个头按天往上窜,足比刘舜高出一个脑袋。

    刘舜退了两步,仰着头才瞧清兄长面色不善,颇是不服气道:“皇兄昔年在宫外四处寻衅滋事,可也闯下不少大祸,怎的不见挨罚”

    刘寄虽是脾性暴烈,却非李当户那般莽夫,反是格外惫懒无赖,懂得审时度势,占着上风时出手狠辣,见势不对立马服软认怂。

    现下见得刘舜这小屁孩旧事重提,揭他的老底,压根不多作口舌之争,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拽到身前,便跟拎鸡崽似的提溜起来。

    刘寄不怒反笑道:“非但不服管教,更出言顶撞兄长,你果是野猪蹭树,皮痒了!”

    此时两人的脸庞贴得极近,刘舜甚至能看清刘寄眉角边微微挑起的青筋,晓得这暴躁的兄长是真恼了,吓得忙是手脚并用,想要奋力挣脱。

    刘寄虽是松手让他落地,却又微是弯腰,用左手反箍他的腰部,再度将他提离地面,夹在腋下,右手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

    啪啪啪

    刘寄照着刘舜的屁股一通猛拍,直打得他哇哇乱,不住求饶。

    刘舜虽穿着厚实的冬衣,但刘寄习武多年,手劲极大,又没怎么留手,拍在屁股上就跟硬木板似的,是真的疼啊!

    刘越闻得刘舜哭嚎着向他求救,却压根没理会,坐在席位上呷着热茶;刘乘则是自顾自的翻着厚重的《机械设计原理》,看得入神,眼皮都没抬。

    姗姗来迟的刘彻入得暖阁,瞧见这般景象,不由哑然失笑。

    刘寄见得陛下到来,忙是放下刘舜,与刘越和刘乘向刘彻见礼。

    刘舜亦是揉着肿痛不堪的屁股,晃晃悠悠的上前见礼,他倒是机灵,没借机告状,想来也晓得皇帝兄长不会向着他。

    刘彻摆手让四人落座,又让宫婢煮酒摆宴,要为两位得胜归来的皇弟接风庆功。

    数日前虽已在未央正殿为西征诸将摆过庆功宴,但那是宫宴,规矩太多,不似今日家宴般可畅所欲言,意义大是不同。

    宴席上,刘彻等人相谈甚欢,唯有刘舜埋头大吃,他又听不懂甚么军国大事,插不上话,在八皇兄府里和小厮们吃了数月的粗茶淡饭,如今御膳佳肴在前,那还客气甚么

    刘寄的席位在刘舜的上首,眼角余光瞧见他那没出息的模样,恨不能抬脚将他踹飞出去。刘越和刘乘的席位在两人对面,反倒是没去瞧刘舜,来个眼不见为净。

    刘彻看得这情形,觉着有趣得紧。

    姨母膝下四子,老大刘越和老三刘乘皆是内敛自持,老二刘寄和老四刘舜却是惫懒无赖,说不上何者性格好坏,总之仿似将父皇和姨母的优点缺点掺杂起来,又重新割裂,化作两种极端,分别让他们两两继承。

    遗传果然可怕,也无怪人类自古对延续自身血脉如此执着。

    “只是不知朕与阿娇的子嗣会是何等性情,阴狠凶残的血手屠夫,还是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刘彻暗自揣测,确是有几分期待的,倒不奢望得个懂事省心的乖宝宝,哪怕是个天天闯祸的臭小子也行啊。

    冥冥中自有天意,大汉天子诚心祷告,不料竟一念成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酒过三巡,向来寡言鲜语的刘越突是问道:“陛下,听闻我大汉水师已攻陷南越国都,然却未出动大军占据其余南越疆土”

    刘彻端起酒樽,呷了口佳酿,饶有趣味的反问道:“你有意领军南下”

    刘越摇头苦笑道:“陛下应是知晓,臣弟这脾性……实不宜为军中主帅。”

    “你倒是颇有自知之明。”

    刘彻颌首笑道,复又问道:“依你之见,当以何人为主帅”

    刘越微作迟疑,方才缓声道:“若陛下想发宣曲大营的三万骑兵南下,臣弟以为十二弟宜为主帅。”

    宣曲大营是近年大汉在京畿内新编练的骑营,宣曲乃是关中河川名,在长安西面,为沣水支流,该骑营依水而设,故谓之宣曲营。

    与虎贲卫只招募关中郡县的良家子不同,宣曲营则在大汉各郡县皆招募良家子,故兵员组成较为复杂,且以中原子弟居多。

    “哦”

    刘彻抬眸看看刘越,复又扭头望向左席上首的刘寄,见得



第三百五十三章 议定发兵
    刘彻没有刻意隐瞒出兵南越的意图,反是特意让郅都以南越王赵骈的名义上书朝廷,言曰南越国内乱频仍,生灵涂炭,请求大汉发兵相助,征讨拥兵自重的南越各方势力。

    朝堂之上,南越使臣向大汉皇帝呈上此份国书,刘彻则让那使臣当殿宣读,以公诸于众。

    朝臣们不是傻子,这里头的猫腻还会瞧不出来

    皇帝绕这么大的弯子,无非是为出师有名罢了。

    皇帝要做戏,他们身为人臣,自也不能傻看着,必得好生配合才是。

    掌外夷邦交的大行令窦浚率先出列,满脸悲天悯人的颤声道:“陛下,南越为我大汉藩属之国,其治下百姓遭受兵灾战祸,流离失所,衣食无着,着实可怜,还望陛下以苍生为念,准允发兵救南越百姓于水火之中。”

    “陛下,大行令言之有理,我大汉向来以仁德待外邦,泽被四夷,实不能见南越烽烟四起而不顾。”

    老宗正刘通年事已高,近来精力愈发不济,本是危坐席上,半阖着眼睑假寐,此时却是缓缓睁眼,出言附和道。

    群臣闻言,皆是嘴角抽搐。

    果是脸皮愈厚,官位愈高,两位大卿还真是甚么鬼话都说得出口。

    瞧那大行令眼角泛泪,语带哽咽,不知内情之人还道受苦受难的不是南越百姓,而是他窦氏子弟啊。

    老宗正更是睁眼说瞎话,被屠国灭族的乌孙且是不提,至少朝鲜在名义上亦为大汉藩属国,可真没见甚么“仁德以待”。

    位居朝堂,必要识时务,随大流,既然两大卿都出言表态,旁的朝臣自也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皆随之出言附和,恳求陛下为南越百姓计,出兵替其平息战乱,使其得以安居乐业。

    刘彻沉吟片刻,故作为难道:“我大汉将士近年四处征战,七万西征将士刚返京不久,朕已诏令各营仆射准将士出营探家,欢度年节,岂能食言”

    “陛下,或可发宣曲大营的三万骑兵挥师南越”

    御史中丞张骞起身避席,躬身进谏道。

    群臣更是坚信陛下早已心有定计,张骞分明就是特意出言唱和,过往可没见过御史府的属官言及具体军务,顶多就是劾举不法的军中将帅。

    宣曲大营,三万骑兵。

    群臣官居高位,皆是心思通透之辈,瞬间便是猜到了皇帝陛下的意图,显是要将平定南越的大功分润给在宣曲营任将官的诸多世家子弟。

    这是好事,可加官进爵的大好事!

    汉承秦制,爵位分为二十等,无军功者难以得封上爵,莫说各郡太守此等封疆大吏,便是做到三公九卿都未必能得封等秩最高的列侯。

    似窦氏等皇亲国戚的嗣子,或可赏个第十九等爵的关内候,却仍低于列侯。

    关内候与列候虽只爵差一等,各类形制尊荣却有天壤之别,就如同位高权重的九大卿与其余诸卿之间的差别。

    这区区一步,若非立下大功,怕是一辈子都踏不上去。

    对世家大族而言,能世袭的爵位比官位更为重要。

    三公九卿又如何,总有告老致仕之日,除了少府卿和太仆卿这等近乎皇帝家臣的官位,旁的公卿之位是不可能由某个世家代代承袭的。

    非但群臣不乐见,皇帝更是不可能允许出现这种情形,免得出现擅权独大的世家。

    太尉李广虽是莽夫,但好歹在外领兵多年,深知皇帝最忌讳兵权旁落。

    他近年因屡立大功,得封列候,位列三公,长子李当户又出任城卫军的中营都尉。

    李家在军中的威望和势力都太大,长此以往绝非好事。

    先前李广之所以入宫面圣,用他西征的军功为毓瑶换得乡君的爵位,自也有着旁的心思。

    功劳太大,封无可封的道理,他是懂的,其实大多数将领都懂,全看个人能否放得下对权势的执念,求得善终,并为子孙铺出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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