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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钟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蒙面虾

    “山下太乙村的牲畜被狼咬死几十头,是不是你干的”钟魁问,“这也叫井水不犯河水”

    道士面色一窘,道:“我只是警告一下他们,并没有伤人。”

    “警告这么说,你是故意制造恐慌,不想让这景区开业”钟魁问。

    “是又如何这太乙山是我道家圣地,是天下人的太乙山,不是商人们的私家花园,也不是山下村民发家致富的工具,他们凭什么把这里圈起来卖门票!”道士高声争辩。

    他的神情未免有些色厉内荏,因为他刚才见到了钟魁将威势散发出来的惊人威力,让他有种臣服下拜的感觉。

    听了他的辩解,钟魁竟然无言以对,遇到了一位公知了。

    是啊,凭什么呢钟魁的本意,当然是为了造福一方百姓,让父老乡亲发家致富。不过,事情总是相对的,对于外地民众来说,他们也有想来就来的自由,凭什么要他们买门票进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这是钟魁的理由。他也想将燕京旧皇宫当成自己后院,可办不到啊。

    “那咱们谈判如何你想怎么解决”钟魁问。

     




第七十六章 雷法
    钟魁步步逼近,那道士步步后退。

    直到被身后一块巨石挡住,那道士一咬牙,道袍右袖忽然冒出一件黑色的东西,往钟魁脸面砸来。

    钟魁不知道那是什么,不敢硬接,偏头躲过。

    那团黑色的东西就落在钟魁身后不远地方,立刻爆裂。

    紧接着,一股黑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效果看上去比警察用的还要好,不仅发烟迅速,而且扩散的很快,散发着一股难闻令人作呕的气味,还刺痛着人的双眼。

    这道士瞅准了上风口,风助烟势,迅速将这座不大的道观包裹起来,令人不能视物。

    钟魁站在浓烟之中,微闭着双眼,屏气凝神。

    修士在凝气阶段是吸收天地间的元气或者叫灵气,作为己用,存储于丹田和经脉之中,称为炼精化气,变成真气。

    到了筑基阶段,便是炼气化神,也叫做中关,十月关等等,真正到达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阶段。

    过了炼气化神,便是炼神还虚,修士的元神被提炼,成就纯阳无阴的元神,名为“阳神。修行到此第次,阳神可由“天门”出入,摆脱**的禁锢,脱离肉身而常存,获得“身外之身”,超出生死之外。

    阳神是修士的最高追求,它是有形的,所谓元神出窍,列子称为神游,庄子称之为逍遥游,与之相对的则是阴神,则是无形的。

    它们都属于元神,元神是人自娘胎中出来便拥有的,可以看作一种意识,或是无形的对外界的知觉,它随着修士实力的增长而增长。

    钟魁自从到了凝气五重天的境界,他的元神已经有了相当的发展,对来自外界的威胁的感知,扩大了一倍不止。

    他忽然伸出手,向左后方随意地一挥,烟雾中有声闷哼声传来,那道士偷袭不成,反中了他一掌。

    这一掌钟魁并没有发挥太大实力,却让那道士受了伤。山风忽然大了,将烟雾吹散,那道士又从袖中扔出一颗黑色的东西,好似故伎重演,施放烟雾弹。

    然而钟魁心生警兆,身形极速后退,瞬间已经退到了三十米开外。

    只听“轰”的一声,那颗黑色的东西发生了爆炸,铁珠横飞,威力惊人。

    恐怖分子啊,钟魁心头火起,如大鹏展翅,腾空而起。

    那道士本以为至少会炸伤钟魁,却见钟魁没有少一根汗毛,心知这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心中顿生退意。

    不料钟魁退的快,来的更快,瞬间已经杀至眼前,气机牢牢地锁定了他。

    道士只觉得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气势袭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恐惧的绝望之心控制着他的四肢和身体,令他动弹不得。

    钟魁将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就像拍拍一位老朋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道长,炸弹是旁门左道,它很危险,炸坏了花花草草就不好了。我要向警察举报,你非法制造炸弹,严重危害公共安全!”

    “不、不,前辈,这不是炸弹,这是正宗道家雷法!”那道士争辩道。

    钟魁搭在他肩上的手,重若万钧,让他动弹不得,感觉连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那你身上还有没有了”钟魁问。

    “没有了!”道士道。

    “姓名,来历,出身”

    “我叫白晓天,还没有正式授箓,我师父就仙逝了,他老人家是神霄派第三十五代掌教逍遥子!”

    神霄派为符箓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产生于北宋末,流行于南宋至元明。其创始人之一的林灵素,曾受宋徽宗的宠幸,宋徽宗颇为推崇神霄派,并自号“教主道君皇帝”。

    神霄派主要修习五雷符,号称此法可役鬼神,致雷雨,除害免灾。“神霄”之名,来源于《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



第七十七章 高人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以其无私,故能成其私。”

    钟魁拿起一本《道德经》,随手翻了一翻,看了一眼仍惴惴不安的白晓天:

    “白道友,你怎么看这一段”

    “这是出自《道德经》第七章,意思是,天长之所以能长生而且永久,是因为天地顺应自然而生存,而不是单纯为自己而生,所以能长生。圣人谦虚退让于别人后面,反而能居前列;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反而能保全自身。正是由于他不自私,所以反而能保全自己。”

    白晓天很显然对道家典籍下过苦功夫,张口就来。钟魁笑道:

    “那你自己可有所得”

    “就是说人要谦虚礼让,非是无争,而是无争之争,非是无私,而是无私之私,非是无为,而是无为之为。谦虚、守中,顺应自然,保持虚静,正是吾辈修道之人应有之操守。”白晓天道。

    钟魁撇了撇嘴,道:“白道友说的很好。我以为,这句话说的是一个‘善’字,佛家讲慈悲为怀,儒家也说人之初性本善,我们道家修行,也讲善行为先,要多行善事功德。不是两腿一盘,眼睛一闭,将自己封闭起来修行,什么事也不管了,其实那样最大的**便是长生,不管天下苍生,何其自私是也”

    白晓天知道他借题发挥,说的是自己纵容野兽袭击牲畜之事。虽然心里仍然并不认同,嘴上却说:

    “我保证不会再驭兽下山,咬死的牛羊,我赔还不行吗”

    “可你有钱吗”钟魁笑了。

    “这……”白晓天大窘,要不是他是古铜色的肤色,保准红的像猴屁股。

    “这样吧,我也不追究你责任,也不会赶你走,这里便是你的清修之所吧。山下旅游公司立下悬赏,凡打死一只狼,可获一千元钱奖金,这里有二十只狼尸,你拿去换两万块,然后捐出去一半给村里,剩下一半你就留着吧,你也别跟人说是你驱使野兽干的。”

    “无功不受禄!”钟魁没想到白晓天还是个不吃嗟来之食的。

    “法财侣地,这四样,你有什么”钟魁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他也是一片苦心,为这个肯吃苦又摸不着门道的道士着急。

    “先师曾传下口诀,只是我不太聪明,否则……”白晓天争辩道。

    钟魁激道:

    “好吧,就算你师门道法精深高明,可你毕竟还没修成,如果你继续在这清修,我瞧你从山下带上来的干粮,也撑不过半个月吧除非你可以辟谷了,你能辟谷吗所以,财力还是极重要的。”

    “那行,我将来还你钱!”白晓天道。

    “没问题,将来这旅游搞起来,你也可在这摆个摊子,算算卦测个八字什么的,一年挣个一万块也是小意思。”钟魁循循善诱,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对这个道士如此热心。

    钟魁忽然发现这个白晓天还真是一根筋,一心问道,对阿堵物毫无兴趣,在白晓天眼里,金钱美女恐怕都是粪土。

    不过在钟魁看来,这白晓天恐怕也是瞎炼,他那个三十六代掌教的师父恐怕也只是半桶水。看他驭兽的本领太过神奇,还不如改行当个走村串巷的耍猴艺人。

    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那太毒蛇了。

    钟魁对白晓天很感兴趣,他正要打听他这些旁门左道的本事,是出自师门,还是自学成材的,望月观外响起了人声。

    正是余思远等人,见钟魁跟一个道士站在破院里,余思远、钟三爷等人一愣,又见院子里到处都是狼的尸首,都是一脸震惊之色。

    “这是怎



第七十八章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学校早就开学了,钟魁拖到正月十八才姗姗返校报到。

    全班师生对此,也见怪不怪了,有的同学还盼着他不来最好,因为这样考试就有竞争第一名的机会,比如班长同学。

    钟魁的生活似乎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白天上学,晚上修行,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熟悉他的人,发现他越来越沉静,如果仔细观察,有时会让人觉得他与周遭格格不入。别的少年总是毛毛糙糙,经常大喜大悲或一惊一乍的,他总是一笑了之,或者漠然视之。

    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清高或高傲,不与同学打成一片。

    可谁叫他成绩总是全年级第一呢

    这也罢了,让全班同学气馁的是,大家都是毕业班学生,一过完年就意味着中考越来越近了,都知道头悬梁锥刺骨,连刘老三都比以前用功的多——他怕拿不到毕业证,更不必说其他还有点追求的同学,也没见钟魁怎么刻苦用功,白天还经常想不来就不来上课,晚自习则根本就不来,老师们却连问都不问。

    好吧,尖子生总是受优待的。人比人,气死人。

    钟魁的生活看似闲适,不过刚刚过完正月,沈浩匆匆赶来学士巷汇报情况,老崔还在老家,沈浩只得找钟魁。

    景区建设已经完成大半,除了耗资巨大的天师庙预计还要到下半年才能完成,现在主要是对其余十一座道观进行最后的装修。

    沈浩不明白崔老板或者钟魁为什么把天师庙当成皇宫盖,现在已经花去了八百万,还许诺花钱上不封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因为山上也有座三清庙,供奉的可是道教三大天尊,总投资也不过五十万——虽然现在的五十万很值钱。

    道观主体工程建好,当然也要装修,哪怕是最小一座山间小庙也要请来神像,不管是三大天尊,玉皇王母,还是诸星三官,甚至关公土地爷,也不管是铜铸石刻,还是泥塑彩绘,都是不小的工程量,你还没法直接采购,得提前从全国各地聘请工匠安排工程。

    另外添置宗教用具,还要增加必要的生活设施,这些本就是计划中的事情。

    但光有庙有神像还不行,不能没有道士。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庙不在大,有道则灵。

    沈浩去年就联系了西秦省道教协会,并且向全华夏多座著名的道观发出邀请,希望能招纳一些道士前来住持、挂单或者修行。

    正如白晓天所说,太乙山是道家圣地。此地历史上香火曾盛极一时,只是因为战火和地理偏僻的原因,唐末甚至曾经为群盗长期占据,宋朝时好不容易恢复点生气,又在金元之际付之一炬,后来虽然又重新恢复了点,但仍严重缺乏必要的修行条件,现在只有少数几座破旧道观还住着少的可怜的道士。

    新华夏以来,不是没有道士来此修行,比如白晓天和他的师父,也不是没有人不想恢复此地道家胜景,就因为两个字:没钱!

    沈浩发出邀请,本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可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料,因为他最近突然接到来自燕京紫阳观的通知,紫阳将派弟子前来接收新建所有道观,景区管理者不得私自委托他人管理,也不得不经道教总会同意,接收挂单或云游道士。

    紧接着,沈浩又接到自称是道协总会电话,说景区道观一切财产都归道协,且将来收入包括布施、供养、捐赠、劳资、营业收入都归道协,景区经营方未来不得干涉。

    尽管寺庙收入是国家税收的一处死角,沈浩本就没打算将这方面的收益纳入未来旅游公司的财务报表,可他仔细一斟酌,觉得这样的一个通知和一个电话,就将所有的东西拿走,是不是有点霸道

    这让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也觉得其中有猫腻。

    “你是担心将来,那些道士们会见钱眼开乱收费,甚至骗钱,败坏景区名声”钟魁果然一点即透。

    “现在这社会就是如此,大家都奔着钱去。我在旅游这个行业干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庙观没有去过那些清静之所,现在已经有许多变的不清静了,有的庙观越来越有钱,而有的庙观,仅仅能够勉强维持生存罢了。”沈浩道。

    钟魁点点头,他对此并非一无所知,前世他旅游时也去过不少庙观,请一柱香要花九九八,最便宜的也要一九九,就看你的心诚不诚!

    好吧,心越虔诚,你就得自动忽略荷包的厚度变化。

    神祗当面,你还好意思小气

    如果想烧个头柱香,你怎么也得大出血一次,然后你才能独占鳌头!

    “这个道教总会是个什么样的机构”钟魁问。

    “就是华夏道教的管理总会,是官方承认的宗教团体,该会对全华夏的道观和道士以及所有与道教有关的事务有进行管理和协调的权限。”沈浩道,“如果该会禁止天下道士前来修行,它是真有这样的权限。”

    “可我听说这个总会一直是全真教把持着,道教之中也不是铁板一块吧”

    “你是说……”沈浩有些不明白。

    “道教总体上来说,分为全真教和正一教,前者人多势众,占据主导地位,后者相对弱势,虽然都是道家弟子,但他们还是有区别的。我又听说正一教教众和全真教尤其是紫阳观的道士们一直不睦。”

    “你是说,我们把目标转向正一教”沈浩恍然,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全真教势力颇大,自元朝时便一家独大,




第七十九章 警告
    夜晚,钟魁在外面吃过晚饭,一个人沿着小秦河溜达。

    已是仲春季节,西秦省的四季并不分明,春秋两季太过短暂,这个季节夜晚的风仍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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