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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逆流而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日生

    马上有人牵了几匹宝马过来,几个月的战阵生涯,早就把侯玄演的马术练得纯熟了。

    朱大典殷勤地笑道:“镇江军民听说督帅归来,在城中设宴,督帅要参加么”

    侯玄演摇了摇头,说道:“直接去水字营,召集带有品阶的武将,到帐中相聚,我有要事和大家相商。”

    水字营大帐之内,侯玄演坐在上首,两边分别是朱大典和副总兵吴易。侯玄演望着满帐的武将,说道:“荆襄聚集了三十万清兵,咱们不能坐视他们鏖战荆襄,自己在这江南富贵繁华地,花鸟风流乡里独享安逸。我已经决定,近日渡江收复扬州,遥相策应荆襄的弟兄们。”

    帐内诸将自朱大典以下,人人面色酡红,群情激昂。侯玄演暗暗点头,万分满意,水字营虽然经历的战事最少,也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为难得的是,自己宣布了这种石破天惊的消息,他们都只是抬着头凝视自己。将官军纪如此,士兵可见一斑,侯玄演对朱大典和吴易的调理很是满意。

    侯玄演转头问道:“渡江船只,可曾备好”

    朱大典说道:“督帅,当初火字营驻守镇江府,李好贤和张煌言就大造战船,我们来了之后,又征收了一批。要渡江我们水字营上下万事俱备,只欠督帅的一声令下。”

    吴易久在太湖跟清兵周旋,对水战最为精通,闻言说道:“朱大人所言不差,扬州空虚,多铎当初屠杀十日,十日后才封刀。幸存百姓都有血海深仇,日夜盼望王师北渡,咱们北伐大有可为。”

    侯玄演沉吟片刻,说道:“北伐不是儿戏,但也不是生死攸关的决战,这里和荆襄不同,我们进可攻退可守。此举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只靠水字营,沿岸人马必须全部动员起来。张名振在松江,我曾嘱咐他全力发展水师




第一百四十一章 渡江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下冷风凉飕飕的吹过,深秋的天空格外的澄澈高远。

    镇江府北郊的丹涂小镇外,十万人马集结完毕,江边战船如云,攻城器械如雨。

    象征着水字营的蓝边镶金绣蛟旗遮天蔽日,侯玄演所在的大船上一杆大旗迎风烈烈,上书“建军北伐,所向无敌”八个大字。

    侯玄演在栏杆处眺望,这戎装已经久不离身,脸上略带些疲态,但是难掩兴奋。

    朱大典在一旁说道:“督帅,渡江吧!”

    侯玄演点了点头,古朴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在秋高气爽的江边传的格外的远。

    这是南人北渡第一战,意义远远大于攻城略地,所以侯玄演下令大张旗鼓,以煌煌之师宣告反攻的开始。

    随着号角声,十万兵马登船,还有几万百姓民壮负责在江边运送辎重。整个江边用人山人海形容,并不过分。

    扬州城里,梅勒章京李率泰脸色铁青,双手微微颤抖。他不是怯懦之辈,但是扬州城的守备确实让人绝望。杀了八十万人,百姓岂能毫无恨意,守这样的扬州城,他时刻都担心城内的百姓,甚至觉得比城外的明军还可怕。这些天南岸的明军蠢蠢欲动,各种檄文传的满天乱飞,堂而皇之地昭告天下,他们即将北伐。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他叫张天禄。多铎率军南下,张天禄和他弟弟张天福领兵三千投降,多铎将他们编入汉军镶黄旗。弟弟张天福跟着多铎去打常州,被一把火烧成了炭,张天福留守扬州,时刻都想着给弟弟报仇。

    他捏着胡子,看着眼前的李率泰说道:“大人,侯玄演小贼向来诡计多端,每次打仗都是偷偷摸摸,阴损无比。这一次大张旗鼓,搞得天下人尽皆知,我看其中有诈啊。”

    李率泰虽是汉人,但却是满清朝中最受恩宠的汉人。他本名叫李延龄,在辽东铁岭出生,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侍奉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杀尽了辽东汉人,却对这个李延龄很是喜欢,还给赐名李率泰。李延龄这个名字,在老酋长的眼里,还是太有汉人的韵味了。李率泰他就听着顺耳多了,改名之后努尔哈赤还把自己的孙女嫁给了他。

    李率泰也没有老酋长的知遇之恩,跟着皇太极东征西讨,双手染满了同胞的鲜血,换来了顶戴花翎。

    他一听张天禄的话,哂笑一声转头问道:“你说他有什么诡计过了江北的扬州府三州七县,本就无险可守。他手下有十万人,还需要什么阴谋诡计。”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神色慌张,滚进了房内半跪在地上,说道:“都统,明军渡江了。”

    李率泰站起身来,一拍桌子,说道:“取我盔甲来,上城御敌!”

    他根本就没有一点据江而守的意思,他的手下都是北方人,不习惯乘



第一百四十二章 血性
    扬州三万守军和水字营十万兵马撞击在一块,清兵多是骑兵,大军呐喊着咆哮着,李率泰一马当先身先士卒。

    侯玄演和朱大典站在中军瞭望车上,居高远眺,指挥若定。在他的一道道命令下,水字营令旗变幻,把一道道将令准确及时地传入诸军,攻守井然有序,如同磐石一块,任凭李率泰的人马悍勇无比,北伐军始终岿然不动。

    火枪迎敌,刀盾殿后,长枪兵结成阵势,将洪水般涌来的清兵拦腰截住。轰隆的炮声响起,李率泰早就安排下去,塞住马耳。但是还是有马儿受惊,这些来到江南俘获的骑兵马匹,根本没有经历过战阵。此时的炮弹更大的作用是攻城时轰开城墙,野战杀伤力不强,但是没想到巨大的声响反而成了对付骑兵的妙招,简直是歪打正着。

    侯玄演盯着前方的清兵,暗赞一声。好高明的骑术,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真是一支精锐,可惜沦为异族犬牙。

    双方激战半个时辰,清兵还是没有突破水字营密不可破的防守,李率泰心急如焚。攻守之势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不断有骑兵坠下马来,他的人本来就少,一鼓作气没有成功,想要鏖战就是被温水煮熟。

    侯玄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着一旁面带得色的朱大典说道:“江东子弟多才俊,老朱啊,这一仗过了,咱们北伐军水字营就要名振天下啦!”

    朱大典哈哈一笑,说道:“督帅,别留后手了,时机到了。”

    侯玄演轻轻点头,伸手一挥,一发信号弹冲天而起。侯玄演望着天空,嘴角一撇骂道:“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没想到也能派上用场。”

    远处江面上密布着无数的战船,张名振看见信号,激动地声音颤抖。一声令下,松江府水师从江都登陆,直奔扬州。扬州守军尽出,百姓们又都仇深似海,在城内探子动员下,早就准备开城。

    侯玄演大军在西门拖住李率泰,张名振趁势从南门袭取了扬州城,并且率兵掩杀出来。李率泰一见大势已去,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想要往北逃去。侯玄演扼腕叹息,只恨风字营不在,敌人的骑兵来去如风,难以追击。

    朱大典跺脚骂道:“我当他真的勇气可嘉,殊死出城决一死战呢,原来是全军尽出,逃起来方便。”

    侯玄演眼看着他们残兵败将,已经不足一万人,风一般逃走。脸色铁青,叹了一口气说道:“逃逃逃!逃到关外老子也要追,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放弃沈阳也这么干脆。”

    扬州城的百姓,慢慢地走上街头,看着入城的明军。他们的眼里,既有害怕也有期盼,更多的是木然。几个月前城里死了八十万人,这八十万人数亲论友,整个扬州没有一个人亲友健全。

    而后满清圈地开始,无数的百姓被强行掳到北方为奴,这个时代并不是如后世人们想的一样。你是一个汉人,鞑子来了,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保住性命做一个满清顺民了做梦!

    早在崇祯十一年,鞑子就入关俘掠汉民四十六万两千三百余人,分赏给旗人充当奴仆。到了崇祯十五年,鞑子又趁着李自成作乱,入关在山东畿辅一带,俘掠了三十六万九千余口人。等到甲申国难,吴三桂开关之后,被俘掠为奴的就再也难以统计了,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人被迫承重服役,过着牛马一般的生活,重回奴隶制。更凄惨的是他们的后代,也被称为家生子,还是奴隶。到了康熙年间,每年不堪受辱自杀的就有几千人。

    我们的祖先在先秦时代,就废除了的奴隶制,随着胡马南渡,再一次出现在神州大地上。

    侯玄演骑马入城,看着道路两旁稀疏的百姓,心中想起的就是刚来到时,嘉定城内的惨状。屠城的创伤,不是一时甚至一辈人能够忘却的,或许过上百年再提起,仍会有切肤之痛。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直言犯贱,哦,是犯颜直谏
    侯玄演在扬州打胜了北伐第一战,作为临时朝廷的福州,却沉缄无言。这样石破天惊,本该举国欢庆的喜事,在福州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福州的行宫内,隆武帝朱聿键和皇后在内宫相抱痛哭,他们的儿子死了。朱聿键一生不好女色,后宫只有一个曾皇后两个嫔妃,这和明末多数藩王大有不同。他今年已经四十岁,在七月份喜得龙子,把朱聿键高兴地不行,封为庄敬太子。可惜庄敬太子早夭,仅仅活了几个月就死了。

    朱聿键生性好俭朴,除了读书没有其他爱好,皇宫内禁止备办金银玉各器皿,止用磁、瓦、铜、锡等件,并不许用锦绣、洒线、绒花,帐幔、被褥,止用寻常布帛。太子甍了,整个行宫搜遍了,凑出了几条白绫。整个宫内凄凄惶惶,人人都为陛下和皇后垂泪。

    朴素的行宫内,朱聿键脸色苍白,心如死灰。几十年如一日的囚禁生涯,都没能摧毁他的意志,幼子的夭亡却让这个中年男人瞬间衰老。

    这时候一身素缟的太监王祥年走了过来,看到皇帝皇后相拥而泣的悲惨样子,简直比普通百姓家还要可怜。王祥年擦拭了几滴眼泪,跪地哽咽道:“陛下,大学士苏观在外求见。”

    朱聿键强打起精神,示意皇后起身回道后宫,说道:“传他进来吧。”

    苏观生在赣州吃了大败仗,其实和他关系不大,因为他虽然是大学士,到了地方上根本没人在乎他。金声桓夺了赣州之后,他们残兵败将逃到血木岭,正好碰到赶来支援的钱肃乐、孙嘉绩。这两府的人马都是鲁王昔日的精锐,这些天日夜操练,身在杭州绍兴,兵精粮足。苏观生一看,自认为凭着这股人马,一定能报仇,洗刷自己的耻辱。他摆起大学士的架子,上来就要攫取两股人马的统兵权。

    钱肃乐和孙嘉绩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将他冷嘲热讽一番后逐出了军营,继续往赣州行军。

    苏观生受此大辱,气的大病一场,灰溜溜回到福州,家还没进就来到行宫,找皇帝告状来了。

    他一见皇帝,就跪在地上,劈头盖脸将侯玄演大骂一顿。说他纵容部下,无视朝廷大臣,收留鲁王余孽。

    朱聿键眼中的泪花还没有散去,听着他的哭诉咆哮,简直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朱聿键挥了挥手,说道:“朕幼子夭亡,无心处理政事,明日早朝再奏吧。”

    苏观生一听这话,好像打了鸡血,又像是谁刨了他家祖坟一样。眼睛充血,一脸潮红,大声道:“陛下岂能因为家事,就荒废了国事,侯玄演如此大逆不道,陛下不予惩处,反而在这里哀悼已故的太子,岂是明君所为!”

    他说的大义凛然,浑然没有想到,自己才是大逆不道那个。庄敬太子虽然年幼,但那毕竟是东宫太子,苏观生咆哮的时候,既没有考虑到皇帝身为一个老父亲的悲痛,也没有想到自己身为臣子,应该对太子的死亡悲恸。明朝的文臣有一个通病,就是自己狎妓玩,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偏偏还要求皇帝必须是个圣人,而判断圣人的标准也很简单,听他们话就是圣明天子,不听他们的就是昏君,他就要以死犯谏。

    朱聿键气的浑身发抖,看着眼前嘶吼的大学士,他突然惨笑一声。伴随着凄厉的笑声,朱聿键站起身来转身拿起身边一个砚台,朝着苏观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弥天之勇
    扬州城内,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这里已经属于江北,失去了长江天堑,将会直面来自畿辅地区的满八旗主力。

    镶白旗几乎全部折在了江南,旗主多铎被人浇铸成了铜像。正白旗的鞑子,早就憋着一股劲,要给他们报仇。扬州的防务守御事宜,比起攻下扬州,更要难上三分。

    侯玄演带着朱大典,在扬州三州七县来回奔走,据险而守设置卫所。

    两个人刚从清水潭回来,就看到手下秦禾神色匆匆,过来低声说道:“督帅,陛下派人暗中前来。”

    侯玄演神色一紧,说道:“陛下无恙否”

    “陛下被苏观生差点气死,所幸救治及时,活了过来。”

    侯玄演不敢怠慢,说道:“快带他来见我。”

    衙门内,侯玄演将身在扬州的文武官员尽数招来,才让小太监相见。人言可畏,上次何腾蛟的事给他提了醒,不能只有他和皇帝有默契,那些个文官鸟人根本就不管皇帝的。王祥年派出的小太监泪眼婆娑,见了侯玄演倒头就拜,嘴里呜咽道:“吴越伯,救救万岁爷爷吧。”

    侯玄演快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沉声道:“怎么回事,慢慢说。”

    小太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庄敬太子几个月就早夭了,朝臣如何藐视圣意,郑芝龙如何欺君罔上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扬州的文武官员,大多是水字营出身,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中半数以上都是鲁王系的人。当初鲁王在绍兴的政权,被侯玄演阴了一手,将他的手下尽数收入麾下。他们听了隆武帝如此悲惨,竟然大多沉默无语,并没有人义愤填膺地站出来。这些人中,张名振、朱大典算是在鲁王小政权中职位较高的,但是张名振可没有这些门户之见。

    张名振一听堂堂大明天子,竟然如此凄惨,顿时火冒三丈。他厉声说道:“督帅,主辱臣死,陛下在福州遭难,我等万万不可袖手旁观。”

    侯玄演站起身来,脑子里开始权衡起来,去福州不是不行,但是这一次和上次不同,自己独身一人前去等于送死。但是手下兵马没有闲着的,扬州初定势必遭到反攻,水字营十万人留在扬州尚嫌不够;火字营是荆襄会战主力,抽调不得,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巨木营和三顺王,已经在大别山交战几天了,杀得天昏地暗胜负不分。

    如此看来,只能让风字营从湖广绕道,前去福州等待自己。双方路程差不多,风字营行军速度快,说不定还提前很久到。

    想到这里,侯玄演抬头说道:“陛下诏我入朝,清君之侧匡扶庙宇,乃是莫大的信任。侯玄演身为大明臣子,岂能推辞。”说到这里,他走下去,握住朱大典的手,说道:“扬州交给你了,天下人都在看我们北伐军,别让海内失望。”

    朱大典呵呵一笑,脸上毫无惧意,拍着胸脯说道:“督帅放心,我们兵精粮足,后方稳固,守住区区扬州又有何难。督帅若是让我北上取神京,我还要皱一下眉头,守扬州而已,督帅尽可放心。”

    侯玄演不理会老朱的自吹自擂,对他也有信心,继续说道:“派快马去湖广,调夏完淳、洪一浊所部人马,绕过江西到浙东与我相会。”

    朱大典神色踟蹰,走到近前低声道:“督帅,这点兵马,是不是少了一点。福州不是太平之地,他们派出征讨督帅的人马,就有两支了。”

    侯玄演脸色沉



第一百四十五章 智激大木
    剿恢总督大旗下,从建宁府进入福建境内,福建大小州县的官员,战战兢兢送瘟神一般将他们欢送出境内。

    要是到了哪个县,天色将晚,风字营选择就地歇息,那么当地县令一定是彻夜不眠。

    这一营人马,如同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千军万马冲杀而来。

    当初黄道周大学士征讨侯玄演的时候,大造声势,在福建弄得尽人皆知。结果不到半个月,侯玄演的人提着他的脑袋回到福建,这伙人更加张狂,恨不得告诉全天下,我们杀了首辅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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