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脉谜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枕风眠
阮婴齐试探着问道,“这是谁传来的消息,方便告知吗”
俞羽飞道,“我与那人有过约定,不方便,抱歉。”
阮婴齐怔怔的不再说话,自从他继位以来,与兄弟高昌候阮建德兄弟齐心,励精图治,将朝中的大权牢牢抓在手里,那些大臣们见了自己都是又惧又敬,而惟独这个国师,自己始终无法完全驾驭。
但阮婴齐也明白,论国力,南越无法同晋阳相提并论,但自己的雄心绝不会只是偏安一隅,那要争天下,就只有重用人才,而眼前这个国师,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质,有种气定神闲的感觉,似乎从一开始,整个布局都已经完成,剩下的,只是执行,于是问道,“听说国师被关在千然地宫也有十四年了,脸上挨了九刀,对于何家的人,可谓是苦大仇深,可为何能一直这么气定神闲,到今天,才亲赴前线呢”
俞羽飞平静地道,“我听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但也知道要做大事,一个‘等’字是硬功夫,我已经等了十四年,不急这点时间,我们俞家的很多前辈,都等了一辈子,我不想因为仓促而前功尽弃。”
阮婴齐点点头,“国师教导的是…那么国师这次终于动手,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要什么要求,尽管提。”
俞羽飞认真地道,“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我这一次掳来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宁王
霎时间,何诺脑海中各种念头翻滚,苍琅世子他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孟啸尘,但他自认为自己和孟啸尘有了过命的交情,对方绝对不至于上战场之前,对自己连个招呼都不打。
想到这,何诺虽然不理解,但是产生了更多的疑惑,他现在只想找到孟啸尘,找到靖威侯,因为只有找到他们了,才能解释这一切。
何诺不再犹疑,他就是这样的人,非常倔强,一旦决定的事,“虽九死其尤未悔”。
所幸的是,那老兵很热心,给何诺指了靖威侯军队所去的方向。何诺迅速置办了两匹快马,直追着靖威侯的方向,往南而去。
离开晋阳城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多少人要告别。父亲安排自己执行跟随靖威侯的任务,不用再去给他说什么,他从父亲的口中得知母亲回到了娘家,那在很远的地方,而且他已经深刻地发现,他们母子之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隔阂。
而慕雁夕为了躲避皇帝的婚约,也为了治好自己身上的病,回到了慕家在沧国的故居,在她奶奶的协助下治疗。至于孟若,根据最新的消息,已经被苍琅部左贤王孟裕心救回了苍琅部,短期内他们无法见面,而廖星云如今对自己很冷淡,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了。
何诺摇摇头,突然发现晋阳城虽然大,此刻居然没有什么人可以送别,不过他知道任务在肩,早已坦然,一声长喝,纵马南下。
在那里,何诺将遇到无法预测的命运。
何诺一路上都没有休息,他明白“天下精兵,无出风云”的老话,因此自己想要追上这一支以速度著称的精兵,就只有比他们少休息,抓紧一切的时间,他换乘着两匹马,保证时刻以最快的速度前行着。
……
晋阳城,暖心殿。
此刻的大殿空荡荡的,何慕寒站在龙椅前,仔细看着地图。
宁乡侯站在何慕寒后面,欲言又止。
“弟弟,有话就说吧。”此时朝议已经结束了,何慕寒用了这样亲昵的称谓,想要拉近如今他们兄弟之间有些微妙的关系。
宁乡侯犹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皇兄这一次任命靖威侯为辅国大元帅南下,据闻,朝野喧嚣。”
“哦他们怎么说”何慕寒问道。
“他们只觉得天心难测的,做臣子的,又不好妄自猜度。但是猜度来猜度去,还是落在了我身上。”
何慕寒笑了,“我就说你这两天情绪有些不对,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宁乡侯一楞,鼓起勇气道,“对对,大臣们原都以为这天大的责任,应该是落在臣弟肩上的,臣弟以前…也是这么认为,臣弟的两万武德卫,固然没有风云骑那么大的名气,可是也是天下少有的精兵,绝不应该是做后勤,跟在风云骑屁股后面!”
听了宁乡侯这带着牢骚口气的话,何慕寒噗呲一笑,“我早就料到你有这样的心思,就看你一直憋着没说,到今天,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吧”
说完何慕寒靠着宁乡侯近了几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宁乡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明白身居庙堂,危乎高哉,谨言慎行,才是根本的道理,其实刚才那番陈述已经略显莽撞,因此暂时缄口不言。
何慕寒仔细地抹平了弟弟衣服上的褶皱,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我的弟弟,如果有什么话,就一定要给我讲,
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三关的真相
何诺快马加鞭,两匹快马轮流着骑,没有休息片刻,两腿间的嫩肉被马鞍磨破了,手一直勒着缰绳,已经略微有些清淤,但何诺就是靠着一口劲坚持着。
终于…
到日落时分,天边的晚霞烧得正旺。何诺突然发现前方有着连片的军营,他迅速警觉起来,立即跃下马,蹑手蹑脚靠近。
哔…
何诺感觉到背后有一根羽箭破空而来,但是此时的他,这样程度的背后偷袭已经没有任何威胁。
只见何诺从腰间取出长刀,用力一扣,减弱了利剑的威势,然后用手一抓,就将羽箭牢牢握在手中,但这时,何诺就发现了奇异的一幕。
羽箭的箭头被人拨掉了,钝钝的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何诺正感到奇怪,接着就听到一声长啸,那长啸声十分熟悉,何诺立即回头,果然没有错。
在他面前的人,正是苍琅部世子孟啸尘,
孟啸尘冲何诺咧嘴一笑,他的皮肤古铜色的,但眼中清清澈澈的,比深山里的泉水还要干净。
何诺也笑了,他突然就相信了孟啸尘,要知道在之前的一段时间,他甚至怨过孟啸尘,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而且抢的是他的位置。
“哈哈哈哈!”突然一阵笑声传来,何诺与孟啸尘都回头一看,只见一位面容清癯的老人挺着腰板走了进来,来人是靖威侯。
靖威侯朝着孟啸尘点了点头,然后对何诺道,“诺儿…我现在可以这么叫你了,恭喜你过了我的第三关!现在,你是我的亲兵了。”
“啊”何诺摸了摸头,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靖威侯笑着解释道,“我的三关考验,第一关是心性,第二关是武艺,但是这些都不是根本,而最重要的…”
靖威侯突然加重了语气,“我认为沙场决胜,最重要的是决心!而我第三关的考验就是决心,我没有给你打招呼就走了,并且有意无意间让你知道是你的好朋友取代了你的位置,我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决心,能够坚持到底。”
看着何诺吃惊的表情,靖威侯倒是不紧不慢,继续讲述着,“按照我们风云骑的速度,你其实是追不上的,因此到了这后,我特意停了下来,等到日落的时候,如果你仍然没来,那我们就没有缘分能够一起共事了。”
孟啸尘这时笑着走了上来,紧紧握住了何诺的手。
靖威侯笑道,“啸尘对你有信心,他一直守在这里,坚信你一定会来的。因为我一位多年老友的嘱托,啸尘也早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成了我的亲兵,这次我们离开时,是我严令他不要给你透露任何消息的,还希望你不要怪他。”
何诺释然一笑,与孟啸尘对望了一眼,然后齐声道,“以后在侯爷鞍前马后效力,万死不辞。”
靖威侯摇头道,“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把‘死’字挂在嘴边,沙场决胜,最好的结果还是要能活着回来,否则的话,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因为军情紧急,何诺只是写了一封信,说明了靖威侯将自己收为亲兵的消息,然后让军中信使送到了晋阳城,他知道父亲如今仍然在养腿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免得让他担心。
接下来何诺就来到了军中,孟啸尘比自己更懂一些,就带他熟悉了一些军中纪律,何诺用心记下了。
但是何诺却发现,有些人,相遇就像命似的,绕也绕不开,他在军中遇到了作为随行医官的廖星云。
……
天策堡,南越军营。
南越军帐外铁甲林立,留出了一条甬道,突然军号阵阵,接着一道道气势雄浑的声音响起,“大帅升帐!大帅升帐!”
高昌侯阮建德大步迈入,他身材并不高大,但是肌肉紧密,看起来凌厉干练,而眼神却很柔和,面容儒雅,颇有几分儒将的风韵。
但也许是长久以来积累的威信,阮建德手执越王阮婴齐亲授的御剑,大步而前,两旁身着盔甲的将军们都昂然而立,谁都不敢轻易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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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死得其所
听到帐外传来的凄厉鹰叫声,阮建德立即意识是有一个人来了,立即朗声道,“青衣怀渊,羽飞八荒,欢迎国师前来。”
阮建德话音一落,一位男子佝偻着背,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蒙了一块布,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额头上延伸而出的九块伤疤,触目惊心。
这男子正是俞羽飞,如今南越的国师。
俞羽飞扫视了一眼帐中整齐跪着的诸位将军,冷着声音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南越的将军的膝盖,何时这么软呢”
俞羽飞第一次出现,第一句话似乎就要引犯众怒,他接着冷冷道,“军棍可以代别人挨,那战场上也可以替别人去死吗我今天倒也看看,高昌侯是如何治军的,是不是立下了军令状,还可以不作数”
阮建德脸一红,其实这一出是他提前同副帅廖崇商量好的,由他唱黑脸,副帅廖崇唱红脸,目的在于凝聚人心,如果国师不出现,他就会命令有诸位将军每人受领五军棍,然后同仇敌忾,一举攻破天策堡。
可是俞羽飞的这番话,彻底打乱了他的部署,更重要的是,俞羽飞此时兼着国师的身份,国师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地位无比尊崇,而阮建德也提前知晓了,俞羽飞这一次代表越王前来,更兼着钦差大臣的身份,说的话必须慎重考虑。
程德看着主帅为难,要强的性子上来,也不愿意辱了南越军人的威风,横了俞羽飞一眼,道,“请大帅执行军令,军令如山。”
没想到这时俞羽飞却说话了,“程将军,你想不想攻陷天策堡。”
程德干脆地道,“废话!只要攻陷了天策堡,晋阳城触手可及,我越人几代人的心愿,哪个人不想”
俞羽飞道,“其实不难,我只需要借程将军一个东西。”
程德道,“别说一个东西,只要能攻下天策堡,国师要什么尽管开口!我程德家中没有什么余财,但只要我能办到的,不会眨一下眼!”
俞羽飞一字一顿,“我要借的就是程将军的项上人头!”
俞羽飞此话一出口,立即有几位将军怒目而视,不过碍于他国师的身份,才没有破口大骂,因为程德在军中人缘极好,俞羽飞这样的话,无疑让此刻帐中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程德却朗声大笑道,“那请国师说清楚,为何我献上人头,就可以破天策堡,我程某即使死了,也想当个明白鬼。”
俞羽飞却摇了摇头,“这事关天大的机密,如果告诉大家了,保不准我们这里有晋阳的奸细。不过我可以立一个军令状,如果不能攻陷天策堡,我同样可以献出我的项上人头。”
副帅廖崇平时与程德最是交好,此刻见程德有些意动,立即道,“别听他的,一个人头换一座城,这是什么逻辑”
程德沉思了片刻,按按头,终于道,“国师被大王委以重任,必定有其过人之处。这几天的仗打下来,我太清楚天策堡城墙的深厚,已经到了让人咋舌的地步,正因为有了天策堡,我们越人百年来都难以北进,按照我军目前的实力,即使攻下了天策堡,也将再没有余力北进,现在有这么个可能的机会摆在眼前,即使只有一丁点可能性,也请大家珍惜。”
接着大步走向俞羽飞,道,“我死之后,尸体任凭你处置,我现在就请你立下军令状,如果攻不下天策堡,愿意献出人头。”
面对程德这样的豪气汉子,俞羽飞仍旧面不改色,道,“请出,纸笔。”
程德摇摇头,不必了,直接从盔甲里的内衣中撕下了一块布,接着咬破手指,用鲜血写了这样几个字,“若天策城不破,俞
第一百二十一章 智计百出
“大帅不可啊!怎么能把所有的军力交给一个外人呢”廖崇首先表示了反对,“而且先帝曾有言,军队关系到宗庙社稷,不能轻易给外人啊!”
帐中将军们此时都是这般想法,见资历极老的廖崇都这么说话,而且张口“先帝”,闭口“宗庙社稷”,听起来既有道理,立即连连附和。
俞羽飞却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军帐中的诸位将军,然后突然间,撕下了脸上蒙着的布。
帐中的将军都可谓是从死人堆中打滚出来的,见惯了腥风血雨,但是陡然间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是有很多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俞羽飞脸上九道狰狞的伤疤完全裸露出来,其中有一道伤疤直接把左眼眶都划破了个口子,而另一道伤疤将鼻梁切塌了一半,更兼着俞羽飞那种奇怪的狞笑,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俞羽飞狂笑几声,声音极其凄厉,这才道,“我脸上的九道伤疤,都是拜北边姓何的所赐,如果说血海深仇,你们这没有人比我更甚,想要攻破天策堡的心愿,你们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够超过我。”
俞羽飞目光一个个扫视着在场的诸位将军,再不说话。
阮建德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道,“大家还记得程将军的遗愿,他不惜献出了自己的生命,选择信任国师,如果我们现在再去怀疑的话,那程将军不就白死呢”
阮建德这话一出口,大帐之中霎时间一片沉寂,大家都想起了千牛卫将军程德离开时的眼神,想起了百年来越人渴望北上的夙愿。【】
俞羽飞抢白道,“那现在诸位没有异议了吧高昌侯,那现在,请借虎符一用。”
……
烽火十三堡,天策堡。
鲁钝初望着突然停顿下来的越人的如潮攻势,但一直提着的心却没有放下来,他望着远处黑暗中渐渐退去的点点灯火,总觉得心神有些不宁,那里太过于安静了。
“老师…”一位年轻男子快步走来,脸上的笑容喜形于色,“多亏老师运筹帷幄,越人终于退干净了,老师以四万兵力挡住越人十万大军,终于建立了不朽功勋。”
鲁钝初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叹道,“江流啊,为师已经教过你很多遍了,凡事都不要只用眼睛看,更重要的是,用心去想。”
这年轻人正是慕江流,慕雁夕的哥哥,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右督鲁钝初的学生,由于慕雁夕拒绝了皇帝的指婚,他想成为未来国舅爷的梦暂时被搁浅,心灰意冷之下,就南下投奔老师,协助老师抵御南越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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