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好吧,鹦鹉就鹦鹉。。我现在有些公干,须得你们庄子的就近协力,请带我去见你们的屯长或是营田正。。”,

    名被自称慕容武的汉子,不由有些气结的摆摆头道。

    片刻之后,慕容武异性也被迎进了饭堂里。而在边角上一边手抓着蘸酱的米饭团子,一边喝着血肠炖豆子汤;口中还在交代着:

    “我需要在庄子里找几个熟悉附近水陆地方的人,带我和我的人前往溪头村一行。。”

    “就是那个靠近大泽边上的溪头村么,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又穷又僻的只有些鱼获和苇草出产而已;陆路上还不好走,而只能从芦荡水道中乘船抵达。。”

    走路有点瘸但是依旧健硕的屯长,皱着眉头介绍道。

    “那也是旧日官府的胥吏都不愿去的所在,所以一度聚集了好些逃避追税的人等,亦有些盐贩、私枭活动的传闻。。”

    “那就对了,应该是不离十了。。”

    这一刻慕容武的眼中闪过坚毅的光芒来。

    “后续镇上的驻队正在赶过来,不过我怕是赶不上了,也怕路上走了风声打草惊蛇;所以,我还需要庄子上再出至少五十个壮丁,能使弓箭和叉把就行,再备几条轻快的舸子,作为后续以防万一的接应。。”

    “这些都没问题,依照您带来的公文权宜,咱们庄子可以多出一百个人手,都是操行过队列,像样摸过刀兵的壮小伙儿。。我亲自带他们负责接应就是了”

    这名明显是退役老卒出身的屯长,当即毫不犹豫的道

    “那便多多拜托了。。”

    慕容武顿然诚挚的感谢道。

    随着人口富集的繁华和兴盛,各种人间欲念积淀成的污垢,也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了太平军治下的新区域。比如在家宅中招揽的小规模赌坊,以及半掩门的私娼,也相继出现在了街坊深巷之中。

    这些小打小闹的事件也就罢了。更多是因此滋生起来的乡党、亲族为纽带的,各处从灰色领域中地下帮会和团体所在。从街头的小偷小摸,个人和小团体的坑蒙拐骗,开始扩散和延伸到其他的传统领域当中去。

    乃至试图在车船店脚牙等,民生所赖又久为所苦的行当中,重现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常例”、“份子钱”等名目和陋习,乃至以此为依托间接的染指和把持、垄断一些行当的利益。

    因此这也成为了荆州城内尚未撤消的镇反会,近些时间城邑内所新开展的“三反四清”专项行动,所重点打击对象。除了各地驻队团(县城以上)和巡护队(乡镇屯庄)的配合之外,主要动用的就是巡禁队力量。

    他们这些逐步于正编军序脱离开来,以退役义军士卒为骨干的巡禁队,在各州各县乃至市镇內取代了原本的衙役三班和不良人的设置,发挥起相应的缉事、捕盗、防火等治安巡防职能来;

    然后又与各处屯庄內所设立的巡护队,构成城邑和乡村的二元秩序维持力量。只是前者隶属于军队战备和动员系统,而挂在兵曹名下。后者则是属于各级行政系统的下辖。

    其中有精干得力的成员被集中起来,在名城大邑之中编成了大都督府法曹参军所属的一支侦骑队。人人装备快马和连弩药箭、叉把钩网等多种专业器械;专门处理跨界、越境的刑名案件侦拿事宜,以及针对性的追捕一些重犯、要犯之属。

    慕容武就是有幸加入其中的侦骑队一员,现任为一名队目。比照同等军阶设置他大抵相当于火长的级别和待遇;但是权宜上就要更大一些,手下也有十几个直管的人头。

    他的祖上号称可以上溯到北朝的王族。当然了,不是那个尽出些慕容冲、慕容垂、慕容博、慕容复之类复国狂人的燕慕容;而是来自青海之地被吐蕃灭国,而迁移到中土大唐的吐谷浑王姓,慕容诺曷钵一脉。

    当然了,现在吐蕃都已经不知道灭亡了多少年了;最后一代青海国王慕容复死后也有好几代人了。慕容鹉的祖父也不过是起后裔之一,神策军兵马使慕容严的一个家将。

    因为拐带了主人宠幸过的美婢逃出走,而在湖南地方重立




第507章 客路山川生日发(中)
    残破的峣关关墙之內,正在监管下休息和等待的人群,再度发出了一阵低抑的议论声来。

    “回来了,回来了。。”

    “这都是五次了啊。。”

    韦庄看着那些垂头丧气被押解回来的士子们,再看看自己已经被磨穿而露出脚趾来的鞋履,不由在心中哀叹这自己千防万防的还是不免上了贼船了。

    谁又能想到,这所谓的出京公干一去就是不归路了。他们随着护送物资的队伍一直南下,数度歇息和饮食之间脚步不停的就来到了蓝田县境内。

    然后终于有人察觉到不对而试图反悔回头或是与之交涉,然而却是已经晚亦。这些贼军也私下了原本算是客气和耐心的面孔,而对着他们不遗余力的恐吓和威胁起来。

    虽然不至于演变成人身上的暴力伤害,但也让他们吃了好些变相的苦头,而重新变得老实下来。然后有人见交涉不果又无法理论,乃至想了法子创造机会连夜逃跑回去。

    然而,他们的下场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些显然早有预谋的贼军,既有足够的防备和警惕,也有相应追捕逃亡的马队伴随。至少在这四野平川的关中大地上,还未有人能够凭缺乏锻炼的两条腿,跑得过他们的四条腿。

    更别说是他们这些士子之间因为人心不怎么齐整,往往一被威吓就失了方寸或是露出形迹来,因此迄今为止的逃亡大业,就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尤其是过了蓝田县,而进入到了这诸山狭夹的蓝田峪当中之后,就连韦庄这样号称是关内出身的本地人士,也不免要断了指望了。虽然零星的还有人逃跑,但是基本上没能窜出去多久,就被轻易追了回来。

    尽管没有怎么残酷的手段处置,但是用绳子牵起来挂在马后灰头土脸的拖着走,再饿上两顿的惩罚却是不可避免了。而在此期间,韦庄无数次痛恨和反悔过自己,怎么就没有将脱逃心思变成行动的勇气呢。

    难道是吃了几顿贼军供给的饭食之后,就根本丧失了大义和气节的所在么;相比之下与他同性的故交杜荀鹤,就显得倘然而豁达的多了。

    他基本上就是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走的走,仿若是身在一场司空见惯的行游中一般。还反过来劝说韦庄道,既然这些贼军费了偌大气力将他们从京城弄出来,又供给沿途饮食不断,显而易见不会是为了要还他们的性命。

    直到昨天夜里,他所在稻草捆铺成的临时铺位上,起身之后直到天明点数就再也没有回来;韦庄才知道这位看似满不在乎眼下境况的故交,其实也有一颗隐藏不羁的心思。

    然后,韦庄在努力辨认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在这一群如同猪羊一般被抓回来的人群当中,见到了蓬头垢面、光脚跛足,脸上还有凝固血块和道道伤痕的友人。

    “彦之,这些贼人竟敢如此折辱于你,我。。”

    他不由满心悲愤与慨然的迎上前去,急切的扶住对方而问候道

    “你弄错了啊,那些贼军倒是未曾对我如何,只是我为了逃避彼辈的急了,奔逃中被灌丛拌摔从坡上滚倒而下,才被捉回来的。。”

    杜荀鹤虽然形容潦倒不堪,但是依旧用某种平淡而不羁的嘶哑声道。

    “倒是接下来,还要劳烦端己你帮衬一二了。。跑了这一路又吃了许多灰,我现下是饿得紧了。。”

    他虽然口中如此说着,却是毫无风度和样子的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地上;韦庄这才注意到他鞋子不见的光脚上,赫然是被蹭刮的道道血口还沾满了泥块。

    “彦之,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韦庄连忙撕下一块衣摆来,拍落掉大块板结的泥土之后,再给他就这么胡乱的额裹缠起来。然后,就听到关墙內的南边,再度传来一阵喧哗声。

    却是有一只旗帜鲜明的队伍就此马步并随的开具过来了;也顿然吸引了在场许多人的注目。然而光看他们整齐划一的行头装具和精气神貌,与这些负责押解贼军的杂驳服色形成了某种鲜明之极的对照。

    如果不看他们那面古里古怪绣着插翅异兽的青旗,几乎都会让人以为这是一只正儿八经的官军所在。而负责押解他们生着副浓密络腮胡子的贼军头目,也像是如蒙大赦一般的上前交涉,兼带毫不掩饰的大声抱怨道。

    “你们可算是来了啊,解送着这些个大头巾的一路过来,怕不是要把俺们给烦死了。。”

    “好生供着他们吃喝,上头又交代了不能下狠手,更不能伤了性命;拼命叫着喊着才肯挪着走路,”

    “还在路上拼命的说怪话和变着法子埋汰人;一不留神就要溜走了去,还得像赶羊一般的重新逮了回来。。”

    “俺们可是劳心劳力了这一路,好容易才全头全尾一个不差的交到这里来的。。你赶紧点点看。。是否还齐全不。。”

    “真是辛苦兄弟们了。。先不急这些。。”

    负责带队接洽的乃是太平别遣军的校尉张归厚。随即他比划了下的动作,就有半车的罐头、压缩饼干等什物,给推上前来。

    “这是一些聊表的心意,不枉大伙儿跑上这一趟的劳顿和气力了。。”

    这名义军将领不由看了眼其中的竹筒、陶罐和油纸包上,带有“代肉”“杂果”“糟鱼”的贴纸,顿时表情舒展开来变得灿烂无比。

    “这可真是怎么使得呢。。”

    然后张归厚又亲手递过去一网兜装的数瓶烧酒,对方就笑得更加开心了。

    “既然兄弟如此,那俺也和你说个实在话好了。。虽然不晓得你家领军的尽要这些大头巾作甚;但是在俺过来的几座城里,委实也看见了不少躲在地方上的。。”

    “你们若是有心多多益善赚些功劳的话,俺倒可以为之说项一二,看看能否弄过来一些。。”

    “那就劳烦这位兄弟,敢问尊名如何。。”

    张归厚亦是转念数想而顺水推舟的道,并且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单来。

    “这是前往南边武关內提取酒水糖盐的凭单;以后多弄过来的士子,就按照人头给兄弟抽成好了,若是数目够大的话,还有相应的上浮呢。。”

    “在下没有尊名,人称勃驮子周孟南便是我了。。”

    而在另一个地方,韦庄却是有些震惊和诧异的盯着,正在前来给他们点



第508章 客路山川生日发(下)
    襄阳境内,群山之间的大泽边缘,将近九月的苇荡里越往内走,就越是金黄泛白的一片片。而在远处丘陵延伸出来的一块低矮土丘边缘上,杂乱散布着一个环水而立的小渔村。

    而带人掩身在芦荡当中,还要忍受这各种蚊呐叮咬的慕容武,却是再度有些后悔起来,因为在他特别申领来水磨长筒的咫尺镜中,这就是一个寒陋普通至极的渔村。

    浸泡的泛白发黑的木船,各种破破烂烂的物件和满是补丁的晾晒衣物,到处是满是污水和秽物的肮脏泥地,还有用拼凑的破烂布片裹体的隐约人影。

    就像是沿着云梦大泽一带那些州县,曾经被太平军给顺手清理出来的流亡聚落一样。他如此兴师动众请求权宜又从地方上调集来了协同的人手,可不只是为了清理出整个一个漏网之鱼式的逃民聚落。

    虽然这个小题大作结果未必会让他受到实质的惩罚,但是限一次想要动用相应的权宜和机会,就再也没有这么容易了。既然吃上了公门饭的前途所在,他可不甘心再回头去做一个谁都可以鱼肉的小商人了。

    他虽然在补训班中自觉认同了太平军为民求活,全力耕战,统一步调行事的理念和主张,但同时也想为自己的谋取前程所在的。

    一直不死心的慕容鹉把眼睛都瞪的痛了,才好容易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些隐约留在村子里的渔家人也未免太过健壮了,少有灾荒年普遍可见的菜色和面黄肌瘦。

    然后,由这一点上慕容武有再次想到了更多不谐之处,这里居然没有多少老弱妇孺活动的形迹;而且现在应该是壮劳力在外劳作捕鱼的下午时间,居然还有这些青壮留在村子里。

    然而正在思虑和揣测之间,他就见到村子另一端水面上有人撑船靠岸之后,急不可耐飞奔一般的冲入村子当中,突然心中咯噔了一下,怕事消息已经走漏的猜想自心中浮现出来。慕容武连忙对着身后急促叫喊道:

    “快快动起来,有披挂的四十个随我沿岸冲上去。。其他的人拿好弓箭围住水边上。有什么异动或是出逃的就先放响箭,再攒射过去。”

    然后他又转身对着那位文士道。

    “这位先生和你的人先呆在这里,就且做最后的接应手段,以防万一了。。”

    交代完这些片刻之后,披挂上半身镶皮甲子衬以皮质护膝、护手的慕容鹉,就在草翻如浪的动静当中迅速逼近了这所渔村的边缘,开始绕过干枯荆棘缠绕的木桩子向内里。

    而在他身后虽然只有穿着各色陈旧护具四十个人,却是在埋头跟随的小跑冲刺当中,除了喘息声就再没有其他的多余声响了;这不由让他更加生出几分的赞叹和把握来,不愧是左近的中心屯庄,日常操行执行的很像样。

    冲出木桩围子的缺口处后,他们才一下子骤然向着两边铺展开来,而在慕容鹉的领头下骤然大喊出来:

    “巡禁队奉命捕盗,在内兀那人等速速出来束手就擒,敢有阻挡违抗者斩杀无赦。。”

    “速速束手就擒。”

    “不若斩杀无赦。。”

    在他身后跟随的众人,也顿然十分配合的整齐叫喊起来。霎那间就像是用数十个人喊出了一阵团人来的气势。再配合不断从四下里吹响起来的尖锐哨子和鸣锣声,就像是被一直大军给团团包围了一般。

    这时候渔村当中也终于有了反应,就见袅袅的烟火相继冒了出来,这不由让已经摸到了最近一处柴板茅舍外的慕容鹉当即一愣。然后才有参差不齐的叫喊声响彻起来。

    “天杀的走狗。。”

    “不好,是太平贼杀来了。。”

    “与这些狗贼拼了。。”

    “还不快走,此处依然不得安身了。。”

    “抄上家伙,随我杀出条路子。。”

    这一刻的慕容鹉却是闻声血液都要激荡和沸腾起来了;原本只是追拿一些捉奸犯科之辈,最多还有为虎作伥的亡命之徒;但未想到在这距离新设中心屯庄不过大半天水路的地方,居然会遇到疑似的反乱分子。

    这可是比寻常的捕盗捉贼更加烫手的功劳啊,但是随即他又有些隐隐忧虑起来;看起来自己是有些托大了,光靠带来的这些人手,不知道是否能埋伏的住这些数量不明的反乱武装呢。

    然而未容他多想就已让有三三两两之人,从相继点燃起来的屋舍烟火中冲了出来;然后就见那些跟随慕容鹉掩身房下而躁动不已巡护队成员,已然有人按奈不住挺起斜放在地的矛尖,而狠狠交错捅杀了过去。

    就见跑在最前面的两人当即猝不及防的被捅倒在地,但是后面的几名武装贼人,却是毫不犹豫的越过鲜血淋漓的同伴,而挥舞着形制不一的刀斧劈杀过来。
1...181182183184185...5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