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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往日里那些普通新卒私下要跑,也就由他去了无损伤大体的。。”

    “可是营中的头目们,提拔和补足起来,却是不能再这么随意了。。”

    “却不知我又有什么可帮衬的地方。”

    听到这里,周淮安不由的在心中了然道;这是粗放型的起义军组织,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所必然产生的集权和逐步统合掌握所有资源的心态么;不过这也是他想要在暗中间接推动的方向。

    “和尚你当初不是在粥场,替人鉴别和甄选过手艺人么。。”

    王蟠却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挠头道

    “俺寻思着,这与日常的相人不是一般的道理么”

    “可不可让你也来做这些事情呢。。”

    “那些新来营中或是想要提举的头目,你先给俺过过眼好了。。”

    “有什么不对和疏漏的地方,也好及时对俺讲明白了。。”

    周淮安心中不有的一阵错愕,然后又变成细微的惊喜,对营中日后一些需要升迁和破格提拔的头目,进行当面的询问对答以为有限的甄别;这不就是让自己参与到人事权当中了么;哪怕是升迁过程当中的面试资格和事后的建议权;也是一种是实在的权力和影响力啊。

    要说一支军队,一个组织最重要的权力是什么,无疑就是财务收支的经手权和有关升迁赏罚的人事权了;至于前者,其实他通过对后勤庶务方面的管理之实,和排出工作队协助的方式,已经变相的沾手了大部分的存在了;

    现在,显然又通过这个意外的机会,把有关人事权方面的,给变相的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不由的让他既是惊喜又是庆幸的,这对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这只队伍当中的语话权和影响力,无疑有着诸多的好处,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日久天长,很容易就聚附起来带有自己色彩的小团体,或者说是专属山头派系来;乃至在日后取得相应的主导权,或是自立门户一方的话,那就是现成的班底了。

    但是他很快又从各种yy当中醒悟过来,自己在将来终究是要离开这注定覆灭的农民军体系的,就算是怒风营里的这些成果,不过是一个暂时的存身之所和实践自己各种想法的地方;在这里牵扯的过深或是掌权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处呢。

    “此事有所不妥,恕我不能应承。。”




第一百零六章 内城
    而在潮阳城内城兼牙城的所在,当地的盐铁判官兼水陆巡院署衙內,从四面八方逃到这里的官人和军将们,也仓促聚集在了一处商议着对策,

    “这可怎生是好。。”

    “这下可走不脱了么。。”

    “该死的草贼,来势这么快。。”

    “这就抵挡不住了么。。还自夸是官健呢”

    “不是还有打过南蛮的长征健儿么。。”

    “毕竟,城里防人和戍卒的数量是在太少了。。”

    “光靠聚附的这十几路土团,又能顶什么事儿。。”

    “城中不是还有团结和巡院兵么。。”

    “那都是平日里一等一拿人抽税的好手,可遇上不要命的草贼。。就露了怯”

    “尽说这些个又有甚鸟用。。我们不还困在这儿么。。”

    “自当是和衷共济,一同面对眼前的局面和难关才是啊。。”

    “还是那句话,援军、援兵在哪儿。。有外援才能破局。。”

    “其他的便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是没辙了。。”

    “这可怎的是好,我的全部身家和亲眷啊。。”

    “好容易才从循州那个死地奔逃出来的。。”

    这时,突然禁闭的大门在一片怒骂和叫喊声中,就被从外间给哐当的重重砸开了。待见到出现在门外的那个身影,里面正在商议的一众人等不由的争相质疑和怒骂起来

    “哪来混帐东西。。”

    “谁、谁敢乱闯要地。。”

    “丘伊楠,你这是要作甚呢。。”

    “邱校尉,牙将和判司当前,还不快退下谢罪。。”

    “你想吃军法处置么。。”

    原来,门外的这名军官就唤作丘伊楠,祖上据说是神龙年间的金吾大将军丘神绩,如今隶属于泉州军地方的水巡校尉;只是素来以眼高手低而色厉内荏称著,但因为祖上家世渊源又自视甚高,故而在这些多方拼凑起来的同僚中风评极差。

    再加上他在官军中亦是典型下五流的地方水军出身。因此,在这次召集的临时商议,也就没有捎带上或者说是刻意忽略他了,却不想给了他私下串联和发难的机会了。

    “某来向诸位贵官,借点东西而已。。”

    而这个名为丘伊楠的校尉,却是露出一丝略带残忍的讥笑道

    “什么。。”

    有人当即在心中露出了某种不妙的预感来。

    “也就是替众多儿郎们,向诸位借一条活路而已。。”

    “姓邱的,这是嘛意思。。”

    “混帐东西,你这是想投贼么。。”

    “大胆,说得什么话。。”

    众人顿时一片叫骂起来,但也有人开始退缩和畏惧的,悄悄靠到了墙壁边缘上做出一副避其风头的姿态来,还有一些人则是抚上刀柄,暗自准备做那鱼死网破之事。

    “某可不要诸位的身家性命。。也未想事贼”

    然而,丘伊楠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们都愣住了。

    “只消尔等将各自的亲随,扈从、护军、亲兵之属,都交由我统一编派就是了”

    “而不是任由尔辈在这儿徒劳争执,靡费时日,贻误最后的时机。。”

    “混账,你是什么身份。。”

    当场既有数名军将炸声道。

    “胆敢号令我等。。”

    “反了反了。。。”

    “狗东西,你敢。。。”

    最后半声话音未落,就见丘伊楠挥手一动,听的极为细密的嗡声作响和纸窗破开的哗啦声,随即变成对方难以置信的表情和闷哼声;而那几名在场也算是高位阶的军将,就纷纷捂着扎穿在胸口的箭杆,而挣扎惨叫着相继颓然倒在,众人惊退让出来空地上,而迅速淡出一大片的血泊来。

    然后是哐哐哐的捣砸声,而将这处场所的窗扉尽数给砸开;众人不由又是暗自一惊,却见随着被射穿又纷纷砸开的窗扉,已经在外间站满了弯弓待发的弓弩手,就等着丘伊楠一声令下;甚至,在后排里还有拿着火把在点着火箭的,看起来就是要将在场诸位一网打尽的态势。

    “我愿以丘校尉马首是瞻。。”

    当场就有人见势不妙的动摇道

    “某愿驱从手下护卫,附骥校尉行事。。”

    然后,又有人识相的附和表态道。

    。。。。。。。。

    而在潮阳城外的营地里,却是另一种成功在即的轻快气氛了。

    而对于大多数参加过攻战有活下来的新卒而言,出生入死的经历,无疑会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內被迫变得成熟,或者说对一些东西麻木和无动于衷起来。

    “娃子诶。。悠着点啊。。”

    因为额头上多出一条伤疤,而看起来变得消瘦老练起来的王健,也在一边啃着新腌的酱萝卜,一边以过来人的身份和语气,对着身边一个对着汤饼条子埋头苦吃的傻大个道

    “眼看就要登城上墙了。。最好莫要食过太饱。。”

    “一旦奔走起来,那就会肚里晃抖得人难过呢。。”

    “一不小心呕出来就白搭了。。还会丟性命的。。”

    “况且,刀枪无眼的万一有啥伤势,也好有命下来得救治诶。。”

    “汤水也莫



第一百零七章 暮雨
    在越下越大的雨水当中,笼罩在沉寂和点点星火当中的后营,也像是被逐渐被惊醒过来一般,传来了成群结队奔走踏踏和低抑的呼喝叫喊声。

    但是令人比较安心的是,大多数声音和动静听起来都是相对整齐而有序的,偶然有所一些嘈杂和混乱的迹象,也很快就被弹压过去而彻底消失在,例行的夜间口令传递当中。

    显然是往日里,周淮安大费周章的让直属队和学徒队轮流不睡觉,而时不时的以夜间突击检查和突然集结为由,屡次三番的对后营其他人员往复折腾下来,所取得的些许成效和建树了。

    “后营左旅第一、第四队点数完毕,原地待机,整备器械中。。”

    仅仅在站上哨楼的数刻之后,旅帅老关的声音,适时响起在周淮安的身边

    “右旅第一、第三、第四队,已着装齐全。。准备上墙驻守”

    紧接而至是另一位旅帅成大咬的秉告。

    周淮安点了点头,这样除了正在当值的三个队之外,还有五个队的机动力量;虽然还不足以开出去做些什么,或是支援其他的地方,但是用来弹压和维持营地中的局面,却是绰绰有余了。

    “学徒队,打开乙字号械车,开始分发弓弩和箭矢。。”

    然后,他转身对着相继出现在身边的几名头目和各支领队们,继续发号施令道

    “取出蓑衣雨具和遮盖之物,并速食便携口粮。。。装车就近堆放供用。。”

    “直属队分半数上马开始巡营,一半着甲上墙警哨。。”

    “驻队各队取单双之数,轮替在帐中候命,不得轻举妄动。”

    “传话值夜的各队旗手,开始改并用旗语、灯火传信。。”

    “伙房开始烧汤备食,救护队整备器材,继续帐中待命。。”

    “柴炭组和油料组,准备更多营火火种和灯具。。”

    “骡马队班夜组重新检查草料、绳辔、围栏情形。。”

    “木工组和铁工组、泥瓦组,携器具依次进入墙下候命。。”

    “其余第一至第五辎重大队,所属人等继续埋头睡觉。。”

    “禁止大声喧哗与动静,违者严惩不贷。。”

    “妄自走动串联者杀,连坐各帐火长、五头。。。”

    “半个时辰传递一次口令,应接不上则视同奸细。。”

    对于此刻的周淮安而言,正所谓是深喑“兵贵精不贵多”的基本道理;尤其是在这雨夜视野难辨而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能够指望的也就是这些在这段时间内,靠他强令下不得不天天吃各种鱼内脏吃到吐,而初步拥有大致基本夜视能力的十几队战兵们。

    至于数量比他们更多的驻队和民夫、杂役什么的,就不在周淮安的指望和期待当中了。因为普遍性的营养不良而多少患有夜盲症的他们,在这个黑摸摸的晚上给强拉出来凑数的结果,也就是给自己人频频添乱和制造麻烦,乃至更多的破绽而已。

    当他发下的逐条命令,随着空中摇动的小旗和灯火,还有相继奔走而去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让整个后分营的所在,彻底尽入某种警惕而亢奋又喘喘不安的氛围当中;而雨水却是下的越来越大,而让远处主阵营当中的轮廓和动静,变得更加模糊和晦明不清起来。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周淮安再次巡营归来,派出去联络的信使义军依旧没有任何的回报,而营墙墙上的战兵也替换过了第二轮了;

    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虽然经过这段相对物资充裕的时间内,各种相对合理的营养摄入,以及相对先进的配套锻炼训做手段,多少有所起色和基本的样子;但是还是没法把大多数义军士卒中,普遍赢弱的身体基础,给一下子就补全回来。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也基本大都是饥寒交迫的穷苦出身,实在是各种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了才投奔了义军;在这一点上却不是决心、勇气和经验可以弥补的,毕竟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对于个人身体素质的要求和负担,与火器化的近现代军队,委实有着相当程度的落差。

    因此,虽然现在的气温并不算低,但在持续淋雨和不断失温的情况下,以半个时辰为间歇进行轮换并饮水和进食的话,还是能够多少能够保持他们较好的备战状态。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怀念起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上那些火器部队的好处了,起码对兵员的门槛和要求,可以降低到只要肢体健全,能够举枪进行大致瞄准和扣动得了扳机的气力就行。

    但是在雨雾蒙蒙之中,周淮安暗自调高感光和分辨率的视野当中,却似乎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余光外的黑暗中晃动,而让他收神回来不由开声道:

    “小心营外的动静。。提高警惕。。”

    闻声站在雨棚下的哨位士卒们,纷纷拿出油布卷裹里的木单弩和强化木弓,开始调弦上紧,并在部分弩机上压下装满的箭匣;而在一声声低促的口令传递当中,留在墙下的战兵也整齐划一拔刀架牌,将单持的短矛斜靠在墙面上,做出临阵备战的姿态来。

    又过了好一会,营门外的远处终于出现了几个摇曳明灭不定的灯火,然后又变成雨幕当中的嘶哑叫喊声:

    “后营虚都头可在。。”

    “奉将头令,速速发兵前往城南援应。。”

    “符信在此,还请让我入内交验。。”

    什么这是前营来求援的信使周淮安左右突然面面相觊的将目光聚集到了他身上,更有人低声询问道:

    “管头,咱们该怎么办。。”

    “要不,让我下去交接一二。。”

    周淮安定神一看却是近旁的射生队正罗念,也是从当初吕副尉手下留下来的“老人”之一,专门负责带领战兵中的弩手;但是听到这句话,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和违和感,只是一直抓不住什么重点。

    “还请快点点开门。。”

    “我要入内面见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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