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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虽然,大多数士卒最后拿到手中只有象征性的十几枚




第124章 归还
    在熟悉的鸣号声中,

    逗着着趴在鞍子上已经变得驯服许多,却依旧喜欢龇牙咧嘴的小鬣狗,周淮安看着重新出现在面前的城墙嘘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好好休整一阵。

    如果不是王蟠再次派人来催促,他倒是还想在地方上清理的更久一些,将自己的好一些想法和手段实践的更多一些呢。这前后打下二十一个土寨、市镇和村邑的征收和缴获,也让他这只偏师径直壮大到了三千多人。

    这还是他去芜存菁遣散掉一些,身体素质或是习惯、作风实在不合适的人手的情况下。如今每人都是统一灰蓝色调的袍服、背包和装具,长短两件武器和一副弓弩,其中兵员的披甲率也至少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不过,地方的潜力和油水,也差不多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

    看着潮阳城头突然就多出许多站笼来,其中一些已经形同人干,一些奄奄一息的,一些还在哀嚎和哭求着,看起来就是自己留下的工作队的手笔;只是希望他们不要搞得过头,矫枉过正的无端扩大了打击面,而要自己回头来收拾和善后才是。

    看起来三处城门已经重新开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并且而拥有比较稳定的出入人流;而在靠近江面的东门外的码头和渡口上,也停了有些船只了。看起来就是自己走之后留下的布置和约定,正在持续发挥出用处来。

    无非就是在废除了诸多官府的苛繁杂税与丁役之后,与民休养生息和鼓励工商流通的老调重弹而已;关键是义军掌握了城中粮库和盐巴、布帛、柴炭、陶器主要几种大宗民物资的储备,而有资格通过开放市场和物资供应的渠道,对维持城中日常运转的商品经济体系,进行比较粗略的调控而已。

    周淮安忽有所感的抬起头来,就在过人的目力当中看到了城头上的怒字大旗边上,几个正在对着自己这个方向指指点点的身影,感觉起来就不是那么恭敬和客气的样子。

    “这便是那虚和尚么。。”

    “除了短发之外,看起来也不过是如此啊。。”

    “切莫小看了人家,根据军中的兄弟们众口一词”

    “那可是能持牌登城攻敌,也能安抚后方、治理行伍的遮奢人物。。”

    “你没看如今在许多事情上,将头莫不是言听计从的很。。”

    “便是他不在军中的日子,左右亦是时常有人言必称‘这和尚’如何、如此。。”

    “我等若是想要在军中打开一番局面,或有有所作为。。”

    “只怕是要好好打上一番交道了。。”

    “所以还是暂且把这番心思和态度先收拢起来。。”

    “什么人。。”

    随着前头一声怒吼和惊呼声。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骤然从闪避在路边的人群里冲了出来,而摔滚在了缓缓行进的马前,顿时惊得周淮安胯下的“皮皮虾”一阵昂起,总算是没有再踩踏上去。

    “行行好吧。。”

    蜷缩在马蹄前的那人却是哀声告求道。

    “我有天大的冤枉,要告求义军大头领啊。。”

    “请头领为我伸张。。。。”

    “哈。。。这是什么鬼。。”

    周淮安看着突然跑出来扑在自己马前的廋弱身影,不有生出一种时空错位的即视感,这就是传说中的拦马告状吧,怎么会让自己给撞上了呢,而且显然还是认错了。

    “你想告求什么。。”

    周淮安此刻心情还是不错并且有点好奇的,看着已经被两名健壮士卒给按在地上的来人;虽然满是尘泥但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放在这个年代也就是勉强可服兵役的中男之属,不由心中稍稍放下了几分戒备循声道。

    (《唐律疏议》,将符合服役的男子,分为壮男、中男和少男,服役年龄从15岁到55岁。)

    “我要告那虚和尚。。”

    被按在地上的人不由声音嘶哑的道

    “使人强买强卖市中。。。”

    这一刻,周淮安却是突然想起后世经典电影《九品芝麻官》里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堂下跪着何人,为何状告本官啊”,只感觉有些荒谬绝伦起来;明明自己远处在外行事,怎么就莫名其妙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呢。

    “假助军之名,强取豪夺女子于民家,至今未见归还。。”

    “又暗使掳拐少儿于街市。。”

    地上的人还在大声的诉求当中,周淮安的左右却是一片呆滞和石化的表情了,听着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之后,才有人回神过来,却是苏无名大声的呵斥道。

    “真是好胆子,你可知。。。”

    然后接下来的话却被周淮安给的打断了。

    “够了,驱散人群继续前行,顺便把人带上吧,”

    “我只想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就算他在军中一向与人为善,也不愿意过多干涉别人之分內的事情;但是如果因为别人假冒自己的名头肆意妄为,而莫名其妙的平白背上这么一个锅,也是无法可忍的事情啊。尤其在如今的义军治下,又是强行征收妇女,又是拐卖少儿什么的,听起来怎么就这么的熟悉呢。

    &



第125章 归还二
    在晚上庆功兼做接风宴会之前,周淮安还有很多积压下来的事务需要处理;毕竟,虽然上头给空降了两个副手,但是自己在军中鼓捣出来的这套东西,还有一系列的操条、章程和制度,都不是那么轻易可以上手的。

    或者说,如果没有足够文书和数学的底子,作为简单统筹学和组织管理学的基础;随随便便的贸然上手就会很容易搞得一团糟,而导致底下人的怨声载道和间接抵制什么的;所以,还有不少东西得周淮安自己亲手纠正和梳理回来。

    这一忙碌就忙碌到了下午茶点的时光,籍着停下来休息,吃喝点糕饼和蜜茶的间隙,周淮安也吩咐人把那个拦截告状的少年人给带了上来。

    因为被清洗过的缘故,对方看起来比之前的年纪还要更小一些,也显得精神和清楚了许多;只是脸上的青肿和手臂上旧日淤积下来的伤痕,在提醒着他最近的遭遇。

    “我就是你要告的那个虚和尚。。”

    周淮安对他微微颔首道。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这不可能吧。。”

    少年不由吃惊的嘴巴张了张才喊道

    “虚和尚可是一直都在这城中发号施令的。。”

    “若是世上还有虚姓的和尚话,便就是我了。。”

    周淮安不以为意的摆手道。

    “所以我想知道,这些日子在城里法号施令又是谁人。。”

    “小人贝小二,见过虚大师。。。”

    他这才重新趴下去道。

    “还请大师替我主持公道啊。。。”

    他本姓贝,名叫沓石,是榕江一代世居水上的船户后代,因为是父母生的太多了,干脆把养不了的他送给岸上的木器工坊里做了学徒。

    这个时代的船户和后世那些人为贬斥和造就的贱籍之民不同,那是特指这个时代游曳在江河湖海上的一个特殊群体,以打渔经商船运等世业为生。得益于这个世代极为发达的江河水运事业,许多人一辈子只有很少时候上岸,甚至不上岸,而各种婚丧嫁娶生老病死都在船上渡过。

    《唐国史补》卷下曰:“凡东南郡邑无不通水,故天下货利,舟楫居多。。。逐流往来,聚舟成族者,不胜凡几。。”因此其中有微贱者,多数以随处可见的“贝、蚌、磲、玳”等事物为同音姓氏。

    问题是,他接下来罗哩罗嗦的讲了一堆,所在城中木造行会各种欺压学徒,驱使奴役如牲畜,吃人不吐骨头的内幕;可是这些又关周淮安什么事情呢,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就一直在发生着,他能够解决了一时,难道还能解决的了一世么。

    他还没有不自量力道自以为可以解决和撼动,一整个行业自古沿袭下来的陋习和潜规则。就算把他们都一股脑的干掉了又能怎样,难道还有更好的替代方案,保证这些行当和相关人等的生计,得以继续维持下去么。

    就像是在自己手下那些冠以学徒之名的队员们,虽然在日常里比较辛苦,白天要参加各种操训和勤务,晚上还要给指派道各个队里去,按照自己给的模版“讲古”和“说道理”;几乎一天到晚被指使的团团转,各种忙的脚不着地,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在享福,而屡屡有人想要加入进来。

    因为他们留在自己身边不但吃的好睡的稳,不用额外受虐待和侮辱的代价,还能由此学到真正的本事和有用的东西。

    “重点,说重点。。”

    想到这里,周淮安有点没好气的强调道

    “若只是你个人的这点冤屈,就要浪费我的时间话,”

    “那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然后,对方也终于醒悟了过来,有些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吧的,重新将话题转回到了之前周淮安所关心的方面上;

    比如,有人假冒他的名头在市上强行买卖,以后营和辎重大队的身份,将那些摊贩和乡民的货物全部征收走,只给了一张毫无用处的纸,作为事后去领取补偿的凭条;

    至于城坊当中,的确陆续也有贫家的女子,被招募干活为名而由义军打扮的人给带走,所以稍有知情的街坊都是很有些敢怒而不敢言。

    另外就是这段时间一直有少儿和孩童在失踪,以至于那些原本在放任在街头玩耍的儿童,都已经消失了许多。

    直到周淮安再次不耐起来,打算挥手带他出去,这才改口说起他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来;

    在学徒之中他因为年纪最小,虽然还不能接触那些精细的手艺,也没法干需要力气的粗重大活。所以一直以来除了帮师傅和其他年长学徒端倒溺桶、打扫房舍、洗晒衣被等诸多琐事之外,都是各种零敲碎打的打杂帮工为主,也有较多机会往来跑腿在外间。

    但是在最近一次的时候,却让他多走远路偷闲的过程当中,于城北角的废园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有明显负重的车辙频繁往来其间;然后有闻到了烧煮吃食的香味。他比较好奇的攀墙摸了进去,就见许多城中的乞儿什么的聚集在里面,围着数处的火堆善

    本来这倒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他要偷偷离开的时候,却隐约听到了女人的抽泣声和孩子的哭声。然后,蒸蛋好奇心十足年纪的他,就在废园后面找到了一排半坍塌的房子,只是还没等接近就被屋檐下蹲坐的几个手持刀兵的人给吓退了回来。

    然后在回来的路上,他遇到了好几户因为自己家的孩童走失,而哭天喊地的人家,不由在心中有所意动和明悟了;等到回头去的晚上和自己相熟的学徒大师兄提及了几句后,就被对方交代千万不要声张,得请示过师傅才能决定怎么做。

    然后,第二天的额午



第126章 归还三
    目睹了街头这一幕之后,一些细微暗流也在街头巷尾被搅动起来,又相继汇集在了一处外表朴素而内里奢华的商馆之中。化作胃几个穿着华贵的人物交头接耳的内容。

    “这下可不见得好过了。。”

    “居然让点子给碰上了回城的人马。。”

    “儿郎们不好当场触怒和冒犯,就只能抢先回来报信了。。”

    “按照过往的传言,这和尚可是个嫉恶如仇,油盐不进的狠人啊。。”

    “多少大族望姓,豪绅巨商在他手下灭家破族,民无谯类啊。”

    “早就说过了,这些脏污的勾当。。能不沾手就不沾手。。”

    “草贼盘踞的这些日子,更是要隐忍一时。。”

    “这么就按捺不住。。。了。”

    “那可是草贼啊,杀人随性不讲由头的草贼啊。。”

    “我们可是费了多大的功夫和周章,才让事情没有再扩大推行下去的。。”

    “又是费了多少本钱,才谋得这个义民的名头护身。。”

    “就为了这点脏污的买卖给搭进去么。。”

    “那又如何,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子的空口白牙,要有人取信才行。。”

    “再说了,从头到尾的明面上,也不过是一些丐头惹出来的是非。”

    “只消前后手尾处理干净,害怕别人能逮住什么吗。。”

    “难道此辈外来者,难不成还永世盯着我们下去么”

    “便就在草贼之中,我们也不是没有跟脚的。。”

    “难道那些变着法子送出去的财帛女子,就不见的一点用处吗,”

    “还有那些投献进去出力的子弟。。难道就不是为了今天么”

    “我们要的,可不只是就保全一时无虞啊。。”

    “无论如何,各般手段都要有所应对的。。”

    最后为他们的争论,划上尾声的是一名态度从容,而雍雅得体的中年人。他也是城中被称为十八行半,所公推的门面和召集人薛季孙。

    。。。。。。。

    盛庆楼,潮阳城中最大的酒家,直接全数发动起来使出浑身解数的人手和器具,构成了今晚宴席的主要桌面。

    装点着帷幔和丝帘而被擦洗的有光水亮的大堂之内,六个分营加上驻队的二十七名头领级别的人物,各自分据在盘坐的桌案上,对着流水一般送上来的菜肴,各种大快朵颐而杯盘交错的大声呼喝交谈起来。

    宴会上,各种海路佳肴亦是摆的满满当当的,虽然大都是比较符合这些北方出身义军大老粗口味的,整鸡整鱼全腿为主的大肉硬菜;压轴的则是一整只用香料炮制过的小牛,需要亲手分斩下来才能食用的。就连分坐在王蟠右手下的周淮安,也得到了一大块代表身份的牛颈肉。

    然后,周淮安甚至还尝到了传统陆八珍之一,一条清蒸过后洒满葱蒜香料的炊象鼻,已经是煨烂如冻而入口即化的鲜嫩。此外还有奶炙鳗段,香蒲包肉,五花大冻,庖鹿筋,鸽等几样本地风味的新花色,算是比较对周淮安的胃口。

    因此,在陆续的品尝过这些之后,就连他视野当中的刚刚增加过不久的能量条,也有些细微的触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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