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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如今的广州留守司名下足足统御有五支军伍,所辖地盘从西边的雷州半岛一直道东面的潮汕平原;不过除了驻防在潮循梅三州十二县,而地盘和兵员有所增扩的三江巡防军所部之外;其他四支都是残损严重的疲弱之师或是新编弱旅;其中不乏伤病满营或是老弱病残盈冲的存在。

    至少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因为各种缘故,在短时间内没法跟得上义军大部北征的进度,所以干脆被抽选出来另编成行伍,而留下来驻守在扈州到广州附近,兼做继续弹压地方的需要。

    另外还有一些就是义军留下行动不便的家眷,以及沿途拉来没有战斗力的夫役什么杂编。但是武装起来之后,也能吓唬一下普通人,而维持一下街头的秩序什么的。

    因此虽然号称五万留守大军,其实排除掉周淮安那边实打实的**千军额(更多脱产的士卒并非是养不起,但就要影响到地方人口和组织生产力的基本平衡)之外,剩下的军额起码还要缩水掉一般才算数呢。

    不过在孟揩的直接带领麾下,有约两个半的老营精锐,其中一营继续坐镇义军没有多少战略和防御价值的韶关,一营随他镇守广州内城,剩下还有半营乃是义军当中也是为数不多的机动骑兵;这些已经足以成为这些杂七杂八行伍的主心骨和支撑力量了。

    另外在被抽调得差不多名存实亡的左右巡城司名下,还有一支两千人的巡禁队,不过是只有刀棒和小牌的轻装治安维持力量;名义上的主官则是留守司副使林言。

    这样下来,不要说孟揩所掌握的大部分武装力量;理论上光靠林言手下的这支力量,就足以和周淮安身边轮换的那一营又一团护卫武装,呈现分庭抗礼的制衡之势了。

    看起来大将军府的某些当权者,也是颇为殚精竭虑煞费了一番苦心,而在在留守司的权力架构内,努力遏止自己可能做大和攫取权益的多数机会和可能性了。

    但是这只是理想中的状态而已,真正具体到现实当中还得看实际操作的人而已;但是显然林言本身的表现,就不免要令他们大失所望;他根本并不怎么在乎这支队伍。

    因此在周淮安的无意提及之下,他很容易就不甚剧繁得主动要求,将其重新编练的日常操训规程,一起归到柴平所提领的那一营胡孽子调教计划当中去了。这样也就给了周淮安名正言顺籍着组织再建设过程,进行掺沙子和影响力渗透的正当理由了。

    这样周淮安所建立的地方基层构架之外,又有了在广州城内的部分执行力和相应的武力保障。不过这种隐性的影响扩张,需要时间的积累才能够逐步体现出来的。

    风声竹影花石假山流泉沙沙沥沥的庭院中,鸟声虫鸣似乎都义军低伏的微不可见,而只剩下唯一的声音。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

    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吹着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

    我抬头微笑你知道不知道”

    却是声线柔美的小侍女青萝宛然的歌声,再次将周淮安从这些计较利害得失的沉思和回忆当中唤醒过来;然后莞尔一笑的用竹筷夹起一块水晶茶膏,又挑起一块淋着糖花的青团子,这才品味着赞叹道。

    “阿萝,你的手艺又有所长进了。。”

    “都是郎君的教导啦。。”

    眼睛笑如月牙儿而怀里揣着团扇的青萝,不无欣然和喜色道。

    “奴奴只是将其发扬光大啦。。”

    “再尝尝奴奴做的琥珀酥如何。。”

    “可是调和了别出新送来的糖霜和石蜜,还有炸过的五色生仁呢。。”

    只是她的这副喜不自禁的模样自有几分少女的娇憨,又带了一丝的呆萌意味;让人忍不住又想要狠狠欺负到告饶,或又是等不到天黑就要把她摆布十八种姿势的特殊冲动了。

    “不急不急。。”

    周淮安却是摆摆手道。

    “还是先给我再唱一曲《采茶调》吧。。”

    “妹妹,上山采茶去。。”

    宛然轻柔的歌声再次响起。周淮安却是在熟悉的旋律当中,突然想到了曾经看过无数遍的《笑傲江湖》里的经典一幕;

    遇人不淑的小师妹岳林珊生命最后一刻,就是唱着这首初见林平之时教她的福建山歌,在来过,活过,爱过的甜蜜回忆当中,死在大师兄令狐冲的怀里的。

    “郎君怎么了。。”

    重新唱完曲子的青萝不由问道。

    “是奴奴唱的不好么。。”

    “只是被勾起了些过往的心思,而有些感怀着眼潮了。。”

    周淮安毫不掩饰的道。

    “却不知是哪位有这种福分,竟能让郎君挂念在怀。。”

    “斯人已逝,只留遗恨和憾事了。。”

    “既是旧憾难以,那还请郎君当是更珍惜眼前才是。。”

    然后,她又有些惊觉害羞的慌声道。

    “奴奴是否逾越了。。。”

    “嗯,作为惩罚,那就给我再唱一曲《金缕衣》好了。。”

    周淮安霍然一笑道。

    “须得是杜秋娘原唱的全词子。。”

    青萝这才有些羞涩不胜的重新唱了起来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然后她又继续唱到:

    “深夜孤灯怀往事,

    一腔心事付阿谁?

    已身不自晓,

    此外何思惟。

    地尽有何物,天外复何之。

    指何为而捉,足何为而驰。

    耳何为而听,目何为而窥。

    年少追梦,几许闲愁,

    几许闲愁,几许踌躇。

    一指流沙,时光转眼瘦。”

    如此长长一曲《金缕衣》为引子的《杜秋娘词》全句,宛然跌宕的唱将下来,青萝的鬓角和额间也已经略见汗渍了。

    话说古人能够把把男女之事(约炮),表达得如此理直气壮而诗情画意的,也是一种情趣和乐事啊。要说这金陵出身的一代名妓杜秋娘也是传奇人物。

    15岁就为镇海节度使李琦妾,而做出脍炙人口的《金缕衣》;后来李琦抗拒朝廷削藩身死,而被充入庭掖却又为唐宪宗所宠近而辅佐中庭;等到唐宪宗

    为宦臣所谋暴毙,她又成为了唐穆宗指给漳王李凑的傅姆;然后又曾与宰相宋申锡密谋,除掉废立三任天子的宦官王守澄,而最终事败被流放终老故里;

    临终时杜牧曾专程前往探望,将其生平成诗传唱时间,可谓是一代义节双全的风流人物,也是比肩国夫人李娃,数代教坊中人的励志偶像呢。比起后世那些打着田园女权旗号的社会寄生虫,不知道要胜过多少条大街呢。

    “说到这杜秋娘,岂不是你们曾仰望的前辈呢。。”

    想到这里周淮安有感而发道、

    “其实奴奴觉得,这世上还是郎君最利害呢。。”

    轻轻喘着气儿的青萝细声恭维道。

    “不但西番(康定情歌)、南蛮(洱海谣)、塞上(敖包相会)的歌子都能知晓,还善懂天竺和安息声乐呢。。奴奴只怕这一辈子都学不过来了”

    “且不要妄自菲薄,你自有相应的天赋和喜好。。”

    周淮安却是笑笑道。

    “我不过是行路走得远了,也就自然而然的见识的稍多了。。”

    “对了阿萝,你和那些旧日的姐妹,往来的如何了。。”

    “凭郎君的吩咐,她们都愿意为义军出上一分气力呢。。”

    听到这里,青萝顿然起身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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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云翻2
    暖风熏人醉的扬州城中,高耸入云的荆山阁依旧是香烟缭绕而紫气袅袅。

    “岭外不复为朝廷所有了。。”

    蚕眉细眼须发银霜的淮南节度使高骈,对着广州逃回来的子侄高岳叹声道

    “不过,这又与我何干呢。。如今我不过是一介为朝廷诸公所嫌忌的枯骨尔。。”

    “除了循丹问道之外,又怎敢越俎代庖于周(宝)镇海(浙东节度使),刘义胜(浙西节度使),崔宁国(宣歙观察使)前。。”

    “叔翁。。。”

    高越却是重重的哀求道,他自然知道这位一心修仙的叔父心中,对朝廷有所怨气和杯葛的缘来。

    当初这位高令公在镇海节度使任上可谓是不余遗力的忠于王事,而将南窜过路的草贼是打的是狼奔鼠图,光是收降贼众就至数万,但是也犯了朝中某些小人的忌讳,而生怕他藉此讨贼功劳太大难制,以守护东南财赋重地为由,强令约束他麾下不得过大庾岭追击。

    后来他又自请排兵布阵以备草贼以岭外,却又接到了转任淮南节度使的诏令,不得不功亏一篑的饮恨北归过江;然后朝廷乃以改任他人分别部署对岭外之贼的防线,却就是不给这位元宿老帅任何插手和居功的机会,其用心已经昭然若使了。

    若不是他在临走前还安插了个亲信梁瓒为温州经略使,而籍着支持帮助福建观察使郑隘的旗号,在浙南粗粗站稳脚跟,只怕连广府方面的消息都未能轻易获取了。尽管如此,还是为现任的镇海节度使周宝隐隐忌惮;要知道这位可是与高令公同出禁军世家,而早年以兄弟相称的人物。

    “勿要多言了,我自会再给你安排个新差事。。”

    高骈毫不犹豫的打发道。

    “下去领十万钱且安顿下来先罢。。”

    高越只能黯然离开这座香烟缭绕宛如仙境的华美楼阁,有些失魂落魄的在附属的园子里尚未走出多远,就听得有人叫唤。

    “自明兄。。。且留步”

    却是同行归来的岭南名士梁载谋,也算是同过生死的友人了。

    “梁兄我已经尽力了啊。。只是叔翁他。。。”

    高越深有难言之隐的道。

    “却也无妨得,郡王自有。。在位之人的顾虑和为难之处”

    梁载谋不以为意的道。

    “但是我辈却还是尚有可为之处呢。。”

    “你是说。。”

    高越不由的心中一惊。

    “当初梁(攒)经略可是别赠了某五百段绢,一千缗钱啊。。”

    梁载谋不无得意的道。

    “尽可当得大用处了。。。..”

    。。。。。。。。。

    而在广府内城的春景楼上,望着那些在街头奔走而去的巡禁队的身影,

    作为一些事情的策划者,休先生自觉地很有些后悔和失落,自己主动要求留下来而不是随着大将军府北行,就是为了赌这么一口气而卯上了某个和尚,想要看看他的后续手段如何。

    却没有想到因此无意断绝和葬送了那些依旧心怀朝廷的忠良义士,留在这座城中的最后一点火种和努力。

    这会虚和尚实在是太过阴毒了,短时间揽下了广州城内治防的权柄之后,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起那些阴私的地下势力来;这可就大大绝了他们这些忠臣义士的根子和腾挪的空间了。

    他先是拿那些海商通贸和物料供给的份额为筹码,威逼利诱那些经年的海商世族和城中百业的行东会首,让他们就算不会配合也必需撇清干系置身事外;又别出蹊径的以那些常年厮混在市井的胡孽子为爪牙和耳目,顿然就让他在短时之内迅速打开了一番局面。

    首先倒霉的就是那些哪怕在义军占领期间,也在城中各处旮旯缝隙里顽强存在的城狐灶鼠、泼皮无赖什么的;其中除了小部分人的脑袋通过街头公审,被挂上城头而作为杀一儆百之外,其余没能逃走的大都成为城外湘江边上挖沙场里的苦役了。

    然后。才是在苦力、脚夫、船工这些社会底层贫户群体当中,以乡党和为纽带、互助为由头的大大小小的结社和团伙;虽然留守司并没有一刀切式的将他们尽数取缔干净,但也重新整顿赫然肃清了这些贫民团体;比如,重新为他们制定了相对简明的新规矩,惩治了一些被纠举和揭发出来有所劣迹的团头、社首;换上一些背景干净也更加听话和以来留守司的人手,来配合日常的一些行事。

    最后轮到的,才是那些存身在广府灯下黑式灰色地带里讨生活的形形色色人等:主要是由往日里的官府也不待见的私贩子、盐枭、逃犯和厌恶辛劳的亡命徒、恶少年所构成的;相比前两者他们的人数虽然有限,但也是广府城中乃至地下世界最令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的存在。

    他们多数依靠为广府的那些豪门大族、富商巨贾。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而获得相应的供养和扶持;活着干脆就是某家圈养出来的地下势力的代理人;但是在失去了来自昔日东家和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云翻3
    战云密布的潭州州城长沙城外,位于西南五里的陶关城旧址,已经变成一处旗帜如林营帐堆簇的所在;东晋时杜让据湘州反,以陶侃为帅讨之因置此城,现如今则是各路义军汇聚的中军大本营了。

    只见无数传信的快马和游兵,就像是辛勤的工蜂一样密密麻麻的频繁往来其间。与之相对的则是严阵以待的长沙各处门楼头上,那些竞相奔走外来巡曳其中成群结队身影,和堆簇老高的各色器械物料。

    相比之前打过的几处望要大城,这座身为湖南观察使理所的长沙城无疑是更加宏大,并且又湘水环绕两面的背水之险,所以另这些并没有多少攻克大城经验的义军将领们,也不得不郑重和审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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