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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而是在当地生息繁衍的汉家子民,与那些土族蛮夷的长久生存之争,为根本的症结和矛盾所在了。。这也是我们一直在争取和努力的方向。。”

    “因此如果

    不加变化和调整的继续死板沿用,我们在广府所推行的那些方略和手段,或是毫无区别对待和甄别,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刀切。。。”

    “那只怕是发动不了多少百姓追随我们不说,反要弄得人心分裂涣散,得到一个事倍功半乃至适得其反的效果了。。”

    说到这里,周淮安继续徐徐善诱道。

    “或者再换一个角度来说,现如今你觉得我们全面掌控交州地




第236章 再定3
    而在交州内城一座聚集了不少义军士卒的酒楼当中,亦有人喝了不少酒水而大着舌头故作神秘的喧声道。

    “听说了么。。。、管头要做都护了。。”

    “都护又是啥劳子玩意。。能吃不。。”

    又有人询问道,毕竟在他们的多数见闻之中,平日里与这位管头联系在一起的,都是那些地方上收罗出来的吃食。

    “自然是不能吃。。”

    见到已经吸引了左近不少注目,说话的人更是得意的嚷道。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官位啊。。”

    “有多大,难道还能比刺史或是镇将、防御更大么。。”

    另有略懂一二的人做惊讶道。

    “刺史、镇将、防御有算的了什么啊。。”

    说话的人愈加不屑的抹抹嘴道。

    “就连那些威风八面的观察或是经略,都比不上的。。更遮奢的所在啊。。”

    “知道节度使不,那可是连朝廷都不用怎么理会,在自家地盘上想咋样就咋样的藩臣、镇帅呢;这都护可不就是静海军节度使兼领的啊。。”

    “况且都护还能管得更多哩,直接辖制这偌大的南疆之地。。据说全天下也就一只手数不过来的那么几个而已,比天下那些节帅还要稀罕的所在呢。。”

    这次啊在场倾听的其他人,都不由炸了窝一般的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起来了。

    “那咋们岂不是要发达了。。都护这么大的名头,手下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做个官儿了”

    “不会吧,这可是朝廷的官职啊。。做了朝廷的官,那还是我们义军的头领么。。还能替我们穷苦人做主么”

    “昔日义军中,又不是没有做了朝廷官职的范例。。比如。。”

    顿时就有人阴阳怪气的接口道。

    “毕鹞子他们,可不就把咋们义军兄弟卖了个好价钱么。。”

    “放你娘的臭屁,管头岂又是这种人。。他老人家可是说了要带领咱们替天下穷苦人讨出路的。。”

    当即有人按耐不住而破口大骂起来。

    “就是,就是;莫拿你那臭沟淹过的心思,去败坏管头的清誉和道理。。。”

    还有人急忙附和道。

    “谁不知道,人家最恨的就是那些欺压。。。”

    “这是出自地方士民百姓的推举啊,与那个狗朝廷没有什么干系的。。”

    也有人在旁和稀泥道

    “也许就可以接纳一二,也没有什么坏处了呢。。”

    “唬你娘的鬼呀,什么叫做没有坏处啊,我们是好生生为名请命的义军,咋么就一夜之间变成和官军一窝子了。。”

    还有人勃然作色道。

    “回头还有脸去见那些死在路上的老兄弟么。。又怎么和黄王、和大将军府,和留守司的那些同袍交代呢。。”

    “又何必交代什么。。这难道不是我们千辛万苦打下来的地方么。。”

    也有人不甘辩解道。

    “就算顺便享一些福,的一些好处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曾铁头,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这时有人顿时叫破了他的身份,而

    “还想着回头再去做你的官军,继续作威作福的欺压良善么。。”

    “这是什么混帐话。。”

    被点出出身的曾铁头不有涨红了脸怒道

    “我不是为大伙儿着想么,却是好心被做驴肝肺了。。在这里我们难道不也要和那些豪强大姓共处,一起协力打击那些土蛮么,有了官身岂不是日后更加名正言顺了。。”

    “少他娘的狡辩。这怎么可以算到一处去。。”

    “满口喷粪的东西。”

    “哎吆呀呀呀。。谁在丢我”

    “谁叫聊嚼舌头的,活该你挨的好。。。”

    “你说甚,欺我拳脚不够硬么。。”

    “谁怕谁,信不信老子卵子都比你大。。”

    “打得就你个口无遮拦的。。”

    霎那间,他们就在一个突然丢出来的盘子刺激之下,纷纷不甘示弱的饱以老拳或是拳脚相加的斗殴起来;随即又随着乱非的家什和器物的波及无关,迅速扩散成了一场席卷酒楼上下大多数人等,乒乒乓乓打砸摔滚成一片的全武行和大乱斗了。

    如此之类的冲突随着消息的传开,竟然在不同的对方爆发了好几起;但是作为义军中层的大多数将官们,却是还保持了相对的平静,只是多少都各有心思而已。

    比如正带队在街市上巡视的军主簿柴平,随后就相当淡定的处置和发落了这些,在街上相互斗殴而给义军脸上抹黑的鼻青脸肿之辈;就算是有人为此叫屈或是抱怨也不作理会,当然在他心中所想的也无非就剩下“听其言,观其行”几个字了。

    而在第二大队所设立的救护营地里,因为中了土蛮的药箭正在养伤的钟翼,也不出意外迎来几名探望故旧,而开门见山的就此相询道;

    “老钟啊,你在领军那儿走的最多,觉得这事能成不。。”

    “要我寻思着,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啊。。”

    然而钟翼看起来却不像是乐见其成的样子道。

    “你们还是稳一稳的比较好,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过于

    出头和搅合。。”

    “这只是地方劝进的个都护之名而已,而朝廷也早已经与我辈相去甚远了。。

    “不要总是念念不忘过往的旧事,官军的身份要是还能过得去,我们又何须各自沦落到那般地步么。。”

    “如今的前程将来还要继续指望那位呢。。他想怎样咱们就怎样追随好了。。千万莫要做了他人的枪使啊。。”

    “都尉,咋们这可怎么办啊。。”

    而在城南后营驻地里检查器械的苏无名身边,亦有人迫不及待开口道。

    “管头他要是做了啥老子的都护,那咱义军还是义军么,将头那儿又当作如何。。”

    “这事什么时候又轮到你们来瞎操心了。。”

    苏无名却是毫不犹豫的打断道。

    “将头那儿且不说,自管头带领我们以来又可曾走错过路么。。”

    “既然是未曾有过你又何须七绕八弯的担心个鸟。。”

    当然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不是那么的完全踏实,而下定了决心要面见那位好好的劝谏一番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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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再定4
    随着义军沿街发布的张榜和大声通告,交州城中很快再度变得热闹起来。

    而在都护府兼静海节度使的府衙节堂之外,垒起了高台而摆上了郑重其事的香案;除了台下阵列而立的义军将校之外,四处闻讯而来的城中士民百姓,亦是将周围的街道塞的满满当当的。

    “瞧瞧,这便是那义军之主的格局。。这是等不及要登台拜将的模样啊。。”

    而在附近的一处楼阁上,一名便装的老者亦在轻描淡写的对着同伴渍渍有声道。

    “什么义军统领,什么鬼和尚、什么修罗僧,名头倒是响亮,但是在名利权势面前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本以为他就算有这番心思,多少还要些时日来笼络麾下和进行铺垫呢,不想就是这么信心满张而急不可待了么。。”

    “还是卫公的一番上好绸缪啊。。不然哪有这种结果啊”

    旁边顿然有人赞叹道。

    “交州乃是我们世代生息的乡土,可不是随便哪些外来之辈,可以肆意染指的。。”

    被称为卫公的老者亦是自豪的谦声道。

    “勿论是过往的曾氏,还是如今的虚某人,难道都不是一般的道理么;”

    “就是。。就是。。”

    一个声音急忙应和道。

    “当初邀他们前来,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策。。再说了,若无我等这些贤望居中奔走策应,尔等还想轻易夺城成事么。。”

    “现在去除了患乱之后,此辈不想着如何功成身退,罗括了足够的酬赏赶紧还去便是了;竟然还忘恩负义勾结那些无知的地方土豪,想要对城中的士绅大户打上主意。。”

    “又是去兵,又是销甲的,又是摊派和献纳,还清查隐户匿口。。虽然手段看似不如曾氏酷烈横暴,但从长远看却比曾氏所图更多啊。。”

    “这草贼就是草贼,改不了鄙薄之辈的鼠目寸光与以下犯上、以贱凌贵的反骨啊。。”

    一个人恨恨的插口道。

    “更可恨的是那曲氏之流竟为之张目,只是区区破家之仇而已,难道就不能顾全一下如今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么,”

    另一个人亦是抱怨道。

    “屈身事贼就不怕遗臭万年么。。”

    “够了老莫,不要说什么事贼不事贼的,难道我们不还要继续与之周旋下去的。。”

    卫公顿然喝声道。

    “须知晓,勿论哪一任的都护在,莫不是要与我等好生商量着地方的事情。。”

    “此辈觉得自己有刀子在手就了不起了么,却不晓得假以时日这些刀子到底会听谁的。。”

    “但也不要高兴早了,这厮还是有些党羽和护翼的,又大败过土蛮和官军,一旦在城中扰乱起来也远非曾氏那个虚头跟脚可比。。”

    他说到这里严厉的扫视了一圈周旁的各色人等,其中既有他关系密切的盟友和部属、附庸,也有他早年就布下的暗手之一。

    “难道尔等在曾氏哪儿吃到的教训还不够多么,”

    “至少待得他接了这个都护名头,而真是与广府那头的留守草贼起了嫌隙和异心,才有我辈从中操持运营的余地呢。。”

    “此辈再如何的武功强横也是外来的路数,一旦麾下人心离散而乱做起来;少不得还得借助我等之力呢。。这才是全盘最要紧的关键呢。。”

    “当然是先从我等最为擅长的所在开始。。”

    这时候远处府衙前的高台上传来了几声轰鸣,惊得人群一阵喧声哗然,然后就变成一片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都护。。金安。。”

    “都护。。万福。。。”

    “黄王。。。万岁天哉。。”

    “王霸。。。。三年。。。”

    “这就成了么。。”

    众人不由表情大为松弛下来,接下来就可言名正言顺的以举荐为名,安插各家的亲信和党羽进入到新开的都护府当中去了。

    “也该让我等准备好宴席和女乐,好好的为都护大人恭贺上一番了。。”

    “家。。家。。家。。主。。不好了。。”

    这时候一名行色有些慌张的家人,上气不接下气从楼下跑了过来报信道

    “那。。那。。哪位在台上北向邀拜了黄王,而尊奉其为新任的安南都护,权同静海节度使了。。”

    “什么。。。”

    。。。。。。。。。。

    “我这人其实有个

    毛病。。”

    站在高台之上正儿八经完成一系列祭告和拜礼之后的周淮安,亦是对着聚附身边而表情各异的部下笑到。

    “想要的什么只会靠自己的手段去争,不太喜欢靠他人施舍和给予。。”

    “所以这番尊荣,只能恭请黄王他老人家代为领受了一二。。”

    毕竟开什么玩笑,作为后世人千百年下来的经验教训,怎么会不知道名器与实力相互匹配的重要性;实力不够光靠名义来抢撑场面,就是被人给借势绑架在某一方的利益上,而逐步被架空的结果;刺史髙鄩的遭遇和曾衮的下场就是最好的前事之师。

    况且一旦接受了这个大而不当的名分之后,自己在义军方面的身份和立场又当如何自处;自己所一直宣扬的那套理论和奉行的主旨,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第238章 再定5
    第二天,周淮安就接见来自比景港述命的林深河,以及由他引荐而来,新认下的义妹兼临高船行的东主李丝雅。而这位据说也算交州大港寇乱危机得以解除的功臣之一了。不然就算还有海门镇和海上运河作为候补路线,多少还要费上一番周折和功夫的。

    此外,她还随船带来了价值上万缗的各色物用,都是从那些灰色势力的私藏当中起获出来,对于如今的义军也算是不无小补的存在;因此哪怕看在这些献纳和捐赠的份上,周淮安觉得也可以见上一见,听她想说什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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