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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唯一比较让人庆幸的是,作为外来商旅会集的港市和码头部分,没有受到怎么样的波及,而依旧可以继续保持大部分的功能和作用。这样至少就保持了外向经济上的新鲜来源补充,和日后最基本循环造血能力了。

    作为后续安抚和收拢人心的必然手段,周淮安也再度废除了留守司名下,重新逐渐增设起来那些名目颇多的征收和催科;只保留了最基本的丁课(人头税)、户等(税)和市陌钱(工商管理费)三大项;

    反正广州作为南方屈指可数的通商口岸和海贸大埠,主要进项和收益的大头,还是集中在对舶来货物的作价抽成和契金(交易税),以及亲自组织和参与的大宗进出口和海外贸易活动当中。

    唯一例外的就是在义军治下,广蓄奴婢者亦要被课以重税;数量越多则征收的起点越高。这也是一种温水煮青蛙式的变相释放和争夺这些被隐匿起来的人力资源的中长期政策;

    当然了,为了让这些脑满肠肥的“青蛙们”,依旧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和不至于合理起来反弹;周淮安又在其中开了一个口子;课税和罚没的对象暂时仅限于土生的唐人或是归化人后代而已。至于那些外番土奴什么的自然不在此限而多多益善。

    这样也是逼迫这些“大青蛙们”努力寻找出路,而想办法获得更多外来番奴的来源,以逐步取代和替换到那些沦落为贱籍的本土唐人。

    而这些被开释出来的本土奴婢,除了部分依旧眷恋主家而改易成雇工文契之外,其他的只要接受了义军的帮助和安置,很容易就变成义军政权潜在的新增劳力资源和兵役基础。

    至少作为一个被“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汉”恶心过的现代伪民族主义者,周淮安还没有那么多闲情和心思去关爱,那些不能为自己治下创造一丝价值的外夷土蛮权益。

    他们无论死多少都是在给汉家百姓腾出生存空间;如果能够再在皮鞭和棍棒下继续创造出更多的劳动价值来,那就显然更好更妙了。

    虽然在后续的悬赏和追拿当中,出现过好几次疑似的线索和接到过相近的报告,但身为前任广府留守使的孟楷依旧还是下落不明。不过周淮安最担心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至少地方的接管和重整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困难,也没有人跳出来以他的名义振臂一呼,想要反攻广府拨乱反正云云。

    倒是出现过僧变的富州、滕州、龚州境内,还有几个与秃驴密切相关的人等,勾结了当地的土族山夷,乘机占据了县城关起门来自称刺史、团练使、镇扼使什么的;然后就在柴平飞驰而至的奇兵之下变成了传首沿途,而最终送回来挂在广州城门的新鲜首级了。

    至少在重新进入秋收之前的季节里,地处珠江流域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初步回复了平静和往昔的秩序;这样就算今天秋末临冬时依旧有可能歉收,但是只要追加的人力和肥料及时到位的话,预期减产的幅度大概能控制在尚可以接受的两三成以内。

    毕竟,以这岭东十四州的田土、户口和物产,想要供养五万脱产之兵,对周淮安的预期来说也是在有些勉强了;因为他想要的是纪律严明而训练有素,上了战场能够进退自如若臂使,能够承受得了相当程度上的失败和不利局面的百战精锐;

    而不是传统农民军那般,以较少的宗姓亲族乡党构成精锐敢战的老卒,来裹挟绝大多数流民饿殍充作炮灰,只要吃几顿饱饭就敢拉上战场的流寇式一次性军队。或又是官军那样层层克扣亏空吃饷,而让底层大多士卒平时穷苦潦倒如叫花子;而一旦要用到他们的时候,就靠搜刮残害地方和战时的抢劫,来作为鼓舞和维持士气的手段。

    这样的话,一应器械粮饷的正常供给都得完全跟得上且保障得力,那具体到人头的累计消耗就有些过大了;好在目前还有安南这个新开拓的粮食产地,以及沿海地区渔业捕捞和晒盐的潜力可言挖掘。(后世中国的四大渔场之二的广东沿海渔场和北部湾渔场,就正好分布在岭南道的势力范围内)

    另外还有内陆的一些工场矿冶营造,以及沿海地区的几处港口贸易活动所带来的收益作为补充;现在这些原本他管理过的东西,都名正言顺的归入到了自己的全权支配之下;想必少了那些多余的擎制和代价之后,接下来的效能




第二百六十四章 新平4
    “你放心,我已经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骡马、甲械,口粮和盘缠。。足以支应到江陵一行了”

    周淮安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故作轻松的道。

    “毕竟是同袍一场,就算未能同行到最后,也只能聊表心意而另祝前程了。。”

    正所谓是世事总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尤其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和酝酿之后,广府重新编列控制下的义军包括三江军本部当中,还是有少许人因为心结难过或是没想通,或是不愿意接受改变、乃至无法忍受军中新体制的缘故,逐渐产生了就此离开的心思。

    虽然对此军中也有支持周淮安的人愤愤不平,甚至磨拳搽掌号称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但都被他在公开场合用宽容大度的明确表态给按捺下去了。正所谓是那位说过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而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

    既然这些不是愿意追随自己继续走下去的同路人;周淮安也没有过多想要强求和约束他们的意思;甚至连变相剥夺的惩罚都没有。反而相当大度和宽容的,允许他们尽可能带上个人的随身物品和钱财,并提供相应的代步工具和行路装备。

    最后这些心思各异的形色人等,林林总总的汇集起来也有七八百人;被周淮安临时编成了一个营,以其中位阶最高的旅帅孙秀一,以押粮的名义派往前方去投奔黄巢的本部,也算是好聚好散的一场相逢和告别了。

    这也算是藉此机会以一定的代价,将军中剩下来大多数潜在不安定因素和投机、异见分子,给一股脑的礼送出去眼不见为净,也算是变相纯洁了内部体系。严于利己而宽于待人的赏罚分明之下,才是一个目标远大组织的健康长久之道。

    而他们之所以去的是江陵(今湖北省江陵市附近),主要是因为黄王的大军行踪比较模糊不定,而目前只有江陵这个义军曹师雄、王处温部据有的重镇,还在确切在保持水陆联系和基本往来。

    根据最新的消息,如今曹师雄也已经升官为了江陵刺史;而王处温则是成了荆州镇守使兼广义军军使,而基本掌握了荆州八县的大部;因此就算对方得到广府变乱的消息,周淮安也有一定信心和概率确保能够继续往来。

    另外还有中襄阳大败当中退还回来的果敢军副军主朱存,如今也占据了复州的竟陵(今湖北天门市)一代;还在沿途收拢了许多中路溃军,算是与上游的江陵义军构成了某种抵角之势。

    不久之前才刚派人随江陵的船队来过广府一次,运走了不少甲械军资;如今明显有求于广府的对方,显然也是周淮安在北面唯二的主要消息来源之一了。

    再就是柴平昔日的长辈和故交,右翼韬奋军军主葛存叔的消息;他随西路军主将水陆统军使盖洪遭遇了瞿塘峡大败之后,如今正在归州境内的兴山一带休整;同样也在指望来自江陵的接济和支援,日后说不定还有继续联系的机会。

    “你就是对此辈太好心了,却不知在辞别前,其实还有人私下面露忧色说什么怪话,却被我好生骂了一场才消停。。”

    说到这里,王蟠想起来什么而突然拍了拍膝盖喝到。

    “虚兄弟你做事从来就是光明磊落,无不可对人言之处,企又是他们些许小心思可以揣度的。。”

    听到这里周淮安不由有些汗颜和无语当中;其实自己也有过不怎么光彩的消极放纵和坐视其成,再在从中最大得利的私心和意图。

    “归根结底这事老孟实在做的太不地道了。。都是义军自己一起搏命流血过的兄弟,有什么事情不可以摊开来好好说,而要怀着最坏的打算和心思来相互算计着。。”

    王蟠看起来还是一番嫉恶如仇不改当初多少的模样。

    “偷偷摸摸骗过大伙翻脸背后捅刀子这算什么本事,。。就算说破了天放到黄王当前,我也是这般意思和态度。。”

    “只可惜了那些白白死去的老兄弟,在他眼中难道就不如自家的权柄更加要紧。。难道这留守的位置还不够风光自在,非得把其他人都给挤走、弄死,火并了部曲才能安心了。。”

    说到这里王蟠重重的喘了口气。

    “但是虚兄弟你也有不够妥当的地方吧。。我自然信你是有所苦衷和隐情而不便于口。。。但不能指望所有人都似我一般尽信十足罢。。”

    “所以,还是有些兄弟实在是想不通,也看不透其中厉害关键,就只能辞别求去了。。”

    “将头所言甚是,我在此间行事有些过于苛急和隐喻了,没有能和兄弟们好好剖明道理,开解心怀。。”

    “这却不能全怪在你身上了。。”

    王蟠摇摇头道

    “就连留守司的大伙儿都不是一条心思,你就算有些其他的心思和防备手段也是



第二百六十五章 新平5
    而在义军改头换面的鄂州州城江夏,作为“元和四十八藩镇”之一鄂岳观察使崔绍的府邸当中,已经插满

    了土黄色的黄字大旗和五方五彩大纛。

    “江北又派人过来了,欲表我为右卫将军。。”

    站在一座数层亭子顶层的黄巢,轻描淡写的道。

    “这世间所有人都尚可指望那师法诸葛爽的故事,但唯独黄王是万万不能啊。。”

    一身阑衫的杨师古对着黄巢叹声道。

    “所谓的招安之言,不过又是为朝廷争取时间聚兵备战,新一轮的缓兵之计。。”

    “我自当是省的,只是手下那些新降人等要物尽其用。。”

    穿着一身织鹊蜀锦宽袍,看起来面阔方额而越发威势凛然的黄巢,却是轻描淡写的道。

    “姑且令之虚以逶迤,而周旋上一时了。。”

    “但如黄王所言便是了。。”

    杨师古却是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位数十万义军之主随着兵势愈壮,而越显得恩威莫测、难以揣摩起来;

    虽然在个人生活起居方面依旧是貌不起眼,但是出入行举却是愈发讲究排场和规矩来。而那几位新纳自名

    门或是富贵之家的妾侍身上,华美的行头和器用也不是凭空变出来。

    再加上这些日子聚附在他身边的形色人等,竞相逢合献策的阿附手段和心思,他也早没了当初礼贤下士时时常抵足同寝,秉烛夜话无所不论的亲近和倚重了。

    这也让杨师古不由的心中微有些失落和苦涩,而愈发有些怀念起身在广府的那些时光来;至少还有人可以与之畅所欲言,也有人能够理解和赞同他的某些执念。

    抱着这种得失不一的复杂心态,杨师古也只能将目光放到了远处去,浩荡的大江对岸隐约的一座宏伟城池

    ,即是一江之隔的沔州州治汉阳城,这里还竖立着代表怕朝廷的旗帜,只是已经被笼罩在隐隐约约的烟火

    和嘶喊声中了。

    江面上大大小小的杂色船只正在巡曳往来,而将大江南岸鄂州境内所属的义军和汇聚而来的流民丁壮,给

    源源不绝的输送过去,又如添油般加入到对于汉阳城的围攻当中。

    如今的黄王麾下,如今号称三十万大军,麾下左中右三路统领,五军使、十四率将,二

    十三部军主,可称得上是兵强马壮,将弁如云了。

    虽然其中老弱占据了大半,剩下当中却都是实打实的精壮了;其中又有相当比例乃是经过多次战场的正卒

    ,乃至历次血战出来的老卒。

    再加上在广州休养生息期间,陆续得到补充的甲械和淄粮;因此在纵横往来江汉之间,就算是等闲的藩镇

    也要避其兵锋了。因此,就算是西路和中路人马相继遭到败绩,却是依旧无损黄巢所在东路兵锋所指攻城略地的破竹之势。

    另外随着声势愈大滚雪球一般的兵锋,黄巢领下的大将军府也再度开始封官赏职;像是杨师古就成了左军师将军,行台尚书事;就连身在后方的留守司诸人也没有留下。

    因此,在刚发出去的牓子当中,孟揩给授了桂管观察使兼后路统领,副使林言成了高州长史,而那虚和尚也从雷州司马变成了桂州刺史了。

    这时候一个紧急通报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禀告黄王,岳州尚总管转来急信,言称广府有变。。”

    却是黄巢亲军枭卫的队正黄阿帆站在亭下,只见他满脸尤切的躬身道。

    “有岭表留守将士逃归到军中,称府城生出了内乱,留守、副使、营田各部交相攻打起来。。”

    “数日后,又有逃归者称,虚营田遇刺,林副使被囚,孟留守发兵镇压城中。。遂为城中所伏,所部皆散

    而暂不知所踪去也。。”

    “岂有此理,。。。。。。”

    黄巢却是微然变色起来。

    “那如今广府城中是谁人在主事。。”

    “据最近那些逃人所言,乃是潮阳引军赶过来的王巡使。。。”

    “竟然会是他。。”

    顿了半响之后,黄巢才眼神微妙而复杂的重重叹了口气。

    “好个虚和尚。。好个紫脸儿。。。”

    杨师古却是心中一凛,难道这其中还有自己所不知道内情么。或者说此事当中还有出自黄王授意的地方么

    ,他不由看着这位依旧厚重沉稳如昔的王上,只觉得又由陌生几分起来。

    待到拜别了黄巢之后,这位左军师就在几的临时居所里,找来了一名从老家开始就跟着自己投奔义军的亲随,郑重其事的道:

    “我须得你前往江陵一趟。。替我问问那曹狮子,”

    “就算说我晓得军中许多将领都与南边有所往来,而他可否有与岭外往来的路子。。”

    。。。。。。。。。

    当天色再度发亮的时候,已经重新变得精神奕奕的周淮安,也从一片狼藉的软榻上慢慢的撑起身来。而又将如树袋熊宝宝一般倒缠在身上活抱枕般的女孩儿,给轻轻的挣开摆布到一边上去;而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她依旧是倦怠至极的没有被惊动起来。

    昨夜最后是周淮安



第二百六十六章 再造
    而另一件连带的事项,就是在与王蟠等人的初步沟通和认可之后,宣布带有明显地域色彩的三江军,就此易名换帜为更加具有理想主义色彩的“太平军”;没错就是太平军,也是他很早之前就构想好的一个字号。

    按照周淮安在明面上的公开说法,取义于当初义军的口号中的“清平世道,万众安太”之意。即使通俗易懂又朗朗上口,便于宣传和体现自己一贯以来的主张,以及全军上下追求再造世间太平安乐的景望。

    并且以过往三江军的体制为样范和模版,对于岭东境内所有义军相关武装力量进行一番重整和配置。这也是隐隐与过往的传统义军色彩和背景,在名义上进一步的切割和分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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