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元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臻龙吐珠
只因,
第一0一章 西出阳关到高昌
秦时明月汉时关,西出阳关到高昌。这天下午,驼队终于走到了西出阳关无故人的高昌城,进行短训休整。高昌县衙,傅介子后面出现几张面孔,苦着脸的尉屠耆,接着是御前锦衣卫,特别分队长青面兽、鳄鱼、面瓜和雷怒,都气喘吁吁来报,死囚开始实施特别训练一切正常,接着加密塘报由驿站送往长安。
特使苏武已接到快报,在这里等候,此时凝视着一件丝绸绿袍,轻轻吟道: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昔为鸳和鸯,今为参与辰。昔者长相近,邈若胡与秦。惟念当乖离,恩情日以新。鹿鸣思野草,可以喻嘉宾。我有一樽酒,欲以赠远人。愿子留斟酌,叙此平生亲。
傅介子一边与尉屠耆饮酒,一边瞅着尉屠耆手里的诗册,尉图耆吟咏道:“美兮,人在陇上,倩如月;皇兮,情在心中,浩如波,烟如水……”
“好诗,情窦初开,却不失其胭脂之气。”傅介子轻轻赞叹道。“好你个头,”
尉屠耆道,“就头一句还不错。”
他只有微笑,因为尉屠耆当过宝鸡县知县、轮台城的代郡守,而且即将取代楼兰王。傅介子决定等待,不与他计较。“军马监,你逼着我背这个,莫非有什么想法”尉屠耆按捺不住问道。
“和‘十二乐坊’有关。”
傅介子淡然道。“‘十二乐坊’”尉屠耆一脸迷茫。“我们怀疑‘十二乐坊’是“萨满联盟”的联络点!”他对尉屠耆说。
忽然苏武看着傅介子笑了,“我们就顺着这条线索,摸瓜。”
“‘噬魂部队’重创冒顿部后,冒顿一直想消灭它。”
“还有呢”
“还有就是冒顿单于娶了大月氏王的妹妹,不知为何又抛弃了人家。直到飞雕大队捣毁十二乐坊才知道这件事。”苏武告诉他,自从十二乐坊老鸨萨顶顶因偷窃蚕种出关,被满门抄斩,现在又换了新主人,鸨母艺妓全新,听说装璜得非常气派。
“谁说的”
“高昌守捉常惠。”
“哦,那我们应该去查一查!”军马监说。
“常惠还说”苏武故意一顿,傅介子好奇地等着。“那里面有个新来的舞伎,常惠怀疑是匈奴冒顿大本营派出的奸细,我们去会会这个特殊艺伎!”
“我们利用这点,就可打入匈奴内部!”傅介子看看苏武。他又笑了:“特使,你今日想去察探”
“是。”苏武说。
“可这玩艺又是怎么回事”傅介子问,因为他尚未决定两人中究竟谁去要去十二乐坊,就得乔装成商贾巨富嘛!所以,苏武到城中最好的成衣坊做了一件袍子。
苏武犹豫着,慢慢走向那件青苹果般的绿袍。苏武取下了它,穿在身上觉得自己浑身发现不对劲,像个别扭的泼皮。傅介子笑咪咪在一旁看。他看得哈哈大笑!
他终于忍不住跳起来说:“大人,再怎么穿,你也像个大帅!”他说笑间,把袍子从苏武身上剥下,套在了他身上。说来也怪,衣裳一上他的身,屋里顿时熠熠生辉!傅介子穿着绣金绿袍,顾盼有神,有种说不出的神气潇洒,活脱脱一个浪荡公子。“简直像替你剪裁的一般!”苏武赞道。
“那当然,本人天生便是个花花公子哥!”傅介子笑道。
夜幕低垂。面前的十二乐坊高楼,张灯结彩,隐隐有乐声透出。半年前的那场大屠杀,似乎已经被人彻底遗忘,人生本来便是寻欢。苏武将要在傅介子之后,进入十二乐坊去协助执行这个计划。
苏武不知何故,想到的竟不是刀锋的凌厉或缓慢,而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温柔与缠绵。很遥远,苏武清楚那是记忆。像一团火,若隐又若现。让人想伸手去触摸,可却害怕一伸手就会把它惊扰,令它消失。于是,苏武只有静伫,等待着它变清晰。它变清晰了,火光后,是一位红色的女子!她在对苏武笑,好脆,好甜。甜得像一丝蜜,慢慢渗入苏武嘴角。回味时却有些苦,但苦涩却令人心跳加快!苏武像梦游一样,要慢慢抬手捕捉她的笑声,她的笑靥。可苏武忽然一惊,因为他发觉,真实的笑声来自前方灯火明亮的十二乐坊,是那些艺妓在笑。
于是苏武苦笑。在想,傅介子进去已经好一会儿,不知他伪装客人装得怎样了
不过特使并不担心,必能完成特别计划。
傅介子离开死囚营时,喝了三分酒,等到了十二乐坊,酒意便变成七分!这正是他的绝妙可爱之处。他护送天马从长安刚回,还没有来过新十二乐坊,所以
第一0二章 盲女长袖善舞杀
“十二乐坊中,人人都以花为名,为何你的名字如此叫法”
“雁翎不愿与寻常花草争奇斗艳!”
“怎样算是不寻常”
“此处的花,根本不能算花。真正的花,开在山野烂漫处。”雁翎冷冷道。
傅介子痛饮一口酒,复萌狎邪之态,挑逗道:“只要使我高兴,我便带你去山野烂漫处!”
雁翎立在那里,不理他。傅介子问:“你擅长何舞”
雁翎:“世间万物,皆可为舞!”
傅介子:“好!”他突然立起,猛地拔剑!酒意醺然,可身手依然非常矫健,能动作快时,他从来不会慢,剑声嗡然,惊动了雁翎。
傅介子又说:“你上前来!”雁翎听到,犹豫片刻,伸手摸索,朝傅介子的所在移步。傅介子提剑睨着她,有意低沉地呼吸,像野兽故意暴露自己的方位。雁翎快靠近时,就停住了。
傅介子把剑探向雁翎,将凉润的剑刃贴住雁翎纤秀的手臂,隔着那层薄薄的舞衣往下滑,像挑逗和抚摸她。傅介子似乎很喜欢这个游戏,他盯着雁翎,剑越滑越慢。雁翎看不见,胸膛剧烈起伏,并不躲闪。剑将要滑向雁翎腰肢时,傅介子刷刷数下,剑花一翻上挑,削断了雁翎舞衣细细的腰带。舞衣更松驰了,像片软软的刀,似乎只要有阵微风吹来,雁翎的身子便将毕现。傅介子举着剑,得意地微笑。
他的笑容向来迷人,很少有女人能够抗拒。但雁翎是盲女。她突然抬手,轻轻捏住了抵着自己的剑尖!傅介子一惊,他看着雁翎顺着剑刃慢慢摸上,贴近过来。他收住笑,疑惑地估判雁翎此举是什么意思雁翎一手握着剑柄,腾出的另一手却轻触傅介子身体的各个部位:肩、腰、腹。雁翎摸过,轻轻夺过傅介子的剑,退回原处。傅介子愈发疑惑。
雁翎提一口气,“刷”地出剑!她动作泼辣凌厉,身手之快不逊于傅介子。剑光一晃,连划数下,将傅介子的绿袍割开。原来她刚才的触摸,是要辨明傅介子的身体方位。她剑锋一挑,绿袍竟飘然飞起,像蜕皮一样脱离了傅介子。霎时间,傅介子只剩白色内衣长裤,颇有些狼狈。他大概得庆幸面对着的是个盲女。
雁翎冷冷道:“客人还想如何”
傅介子一怔,随即笑道:“原来雁翎嫌这袍子碍事。”雁翎手一扬,把剑掷回给傅介子。她静静而立,薄衫半掩酥胸。十名蓝衫女乐抱着琵琶悄然进室,在一旁落座。女乐们注视着傅介子,等待客人发话。傅介子将剑归鞘,顺手搁在几案上,雁翎静静地听着。傅介子举杯示意,十只纤手一起落向琵琶弦。一阵清脆鸣响,犹如雨珠击打水面。琵琶声嘈嘈切切,似疾风将雁翎包围。一抹水蓝破空!雁翎动了,她将湛蓝长袖朝前一挥,幻化成千奇百异的优美姿态!她收袖,再随乐声起舞,长袖形状复变,神奇莫测!傅介子看得发痴。琵琶声密密如织,雁翎的舞也骤急。
长袖在空中纵横,满屋都是闪烁迷离的蓝!傅介子饮酒逞兴间,雁翎已盈盈而歌:“关关雌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莱,左右流之……”这首歌,乃《诗经》的绝唱,此时被雁翎挥袖唱来,别有一种诱人风韵!经过一番舞蹈,见她舞衣凌乱,露出雪白肩头,身子也隐约呈现。傅介子看得酒意上涌,不由握剑击案,高歌作和:他把刚学过的诗歌纵声唱来,虽不切景,有些不伦不类,却也显几分豪迈。然而,他没有拔剑。他整个人却拔地而起,像野兽一样扑向雁翎!
雁翎猝不及防,被傅介子按倒。傅介子不容分说,便要剥去雁翎的舞衣。雁翎惊叫一声,挣脱这名醉鬼,欲逃向一旁,可盲女怎躲得过明眼汉,傅介子摇晃着一跃,又将雁翎扑倒在女乐工中间。这下屋中大乱,琵琶撞飞,女乐尖呼,傅介子与雁翎翻滚着,场面十分不堪。鸨母闻声赶来,惊叫:“客人别坏了规矩!”鸨母与龟奴想拉开傅介子,可傅介子年轻力大,根本撼不动。
忽然,响起一个严厉的声音:“住手!”声音并不高,但充满执法者的威严。傅介子当然也熟悉这声音。他就乖乖住手了。他早就等待着这道命令。这一声是特使喊的。
苏武先瞧了眼傅介子,可对他乔装疯傻的本领,还是暗暗佩服。他发鬓乱蓬蓬,眼睛里全是血丝,嘴里呢喃哼叽,站立不稳,真像个不知置身何处的醉鬼。傅介子当然明白,只要特使大人拍拍手,他立刻就会眨眨眼清醒过来,并冲大伙儿一笑,眼睛里会清澈得没有一点酒意。苏武不会朝他拍手,暂时不需要他清醒。与他相比,
第一0三章 以发泄胸中积郁的怒火
琵琶骤响,长衣女乐也快速拔奏,给雁翎助兴。突然一片寂静,雁翎与乐工们都收势。
常惠停的手稳稳放在红豆碗里,按而不发。待守捉的手重新亮出,红豆便飞得密集了。
左一粒,右一粒,连珠疾发,顷刻不停,将四面的立灯击得嘭嘭作响。
雁翎应声起舞。她身形妙曼,两只长袖前后左右挥甩,每一下竟都能紧随红豆的轨迹击中灯蕊。一时间,影若炫霞,舞若长虹,连绵不绝有如行云流水。满屋都是蓝色艳影,魅不胜收!
手鼓与琵琶声又大作,待雁翎一气击灭完之后。碗内只剩最后一把红豆了。
雁翎收袖不动。乐工也不动。常惠停。特使冷冷地将手搁进碗,缓缓抄动。“哗”,“哗”,“哗”,屋内静得可怕,只听到红豆的反复抄动声。包括雁翎在内,大伙儿都在等待。苏武突然扬手,将最后一把红豆撒出像一群狂蜂,红豆带着内劲,“嗡嗡”破空飞到雁翎头顶,然后黑乎乎朝雁翎压下。雁翎凝神听。大伙儿也盯着她如何应付。雁翎长袖一抖,迎向那些扬扬洒洒疾压下的红豆。她一转身,长袖收回,竟将满空豆粒揽得干干净净!大伙儿的眼中惟剩下幻化的蓝影,如同澄澈的碧空!她纤足一点,人再划个圆圈,长袖顺势一甩,一粒粒红豆从她袖中激射而出她长袖挥毕,继续急旋起舞。乐工们将琵琶、手鼓齐奏,乐声中透出说不出的钦佩。苏武不动声色,和傅介子悄悄对视一眼。苏武也生钦佩之情,别说雁翎是个盲女,就是明眼人有这一手都不容易。傅介子仍然装醉,可嘴角挂着笑意。似乎在开玩笑问特使,大人啊,这盲舞伎可不简单,接下来你怎么对付她苏武真想对傅介子说,得琢磨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破绽。本能告诉我,这一切里面有些不对头!她已经露出破绽,而且是**裸的。
蓝影一闪,打破了特使苏武的思绪。苏武一怔,发现是雁翎那道游龙般的长袖探来,刷地从几案上卷走了傅介子的长剑。她的动作一气呵成,仍然如行云流水。但,其中添了股狠辣!
剑一到手,她立即拔剑出鞘,盈盈旋转,叱喝一声,杀机大盛。
这一剑是向特使苏武刺来的。那是夺命狂怒的一剑!苏武头皮一麻,耳旁只听到众人的惊呼声。那一剑来得实在太快太狠,特使眼前只是一片霓光魅影,其中夹着一星寒冷的剑锋。
慌乱之间,特使惊疑:雁翎为何要刺杀我顷刻间,嗡鸣的剑尖似乎已隔着皂色公服,贴上皮肉,将死亡的气息注入特使苏武的心脏……夜色很深。冰凉、空旷、雾气弥漫的街道像一条黑暗的河。特使独自站在那里,背上的汗水已经慢慢风干。
后面的十二乐坊高楼,也掩灯熄火,在经历了一番惊咋之后,如一座黑漆漆的鬼屋。
刚才
第一0四章 不就为有一日快意纵情
黄鹄一远别,千里顾徘徊。胡马失其群,思心常依依。
何况双飞龙,羽翼临当乖。幸有弦歌曲,可以喻中怀。
请为游子吟,泠泠一何悲。丝竹厉清声,慷慨有余哀。
长歌正激烈,中心怆以摧。欲展清商曲,念子不得归。
俯仰内伤心,泪下不可挥。愿为双黄鹄,送子俱远飞。
特使苏武又在吟诗,背对着傅介子。“这个雁翎,让我想起一个人。”傅介子说。“谁”苏武问。苏武回到县衙时,傅介子已经在那里等了。他仍穿着那件绿袍子,不过好几处给雁翎的剑划得稀烂。他模样玩世不恭,可两眼却放着光!就像酒徒发现了名酒,嫖客觅到了名妓。
“你真要我说”他半开玩笑道。
“哦,说吧。”苏武不动声色。“冒顿的小女儿也是个盲女!”他说。
“为何怀疑她是冒顿的女儿”苏武问。“难道你忘了,匈奴贵族传说她女儿神秘失踪,上下震动,大肆寻找无果!”傅介子提醒。“冒顿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十二乐坊”苏武问。
“不知道。”傅介子耸耸肩说。“查过鸨母了”苏武说。
“大人刚才让常惠问过,鸨母是安息国来的,说是在巴扎上看到雁翎确实舞艺出众,便收留下来。”“她刺杀的样子,倒像是不问青红皂白。”苏武沉吟道。
“她另有目的!”傅介子笑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你想想她真是冒顿的女儿吗”傅介子提示道。“冒顿的女儿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苏武慢慢推理说,“莫非蚕种!”“很有可能。”傅介子也推理道。“所以,冒顿的女儿便潜入了十二乐坊”
“谁都知道,弟兄们喜欢到那里取乐……”“可冒顿的女儿……执行秘密任务”
傅介子瞧着特使苏武,说出他们俩心**同的疑惑。“不知道。”苏武摇摇头。
“大人,”傅介子笑道,“其实你一得到消息,就对雁翎的身份起疑了,是不是”苏武也一笑,表示默认。旁人不明白的事,傅介子脑子一转便明白啦。
当然和傅介子一样,苏武尚无把握,他俩精心布的这个局有没有效。“审问过她了吗”苏武问。“等你回来提审。”傅介子说。“你来审吧。”苏武道。“你挨刺了,还是有你来审!”傅介子道。苏武走进阴暗潮湿的囚室,里面火把噼啪。常惠、御前锦衣卫见特使进来,恭敬地闪开。特使一眼看见墙角立着一具巨大的刑具,心中不禁暗笑,不过还是立即板起脸来。
苏武看到了雁翎。她手脚带镣,蜷缩在肮脏的破榻上。
她身上裹着粗厚的囚服,估计是傅介子的叮嘱。苏武觉得挺有道理,若是她仍穿着薄不遮体的舞裙,还不被狱卒用眼睛吃了整晚听她的哭哭啼啼得了。雁翎落难。发鬓散乱,俏脸苍白,蹭满泥污。手脚几处给镣铐磨出了血痕。若不是亲眼目睹过她的绝代舞姿,谁能相信她原来是个舞伎,那双小手还能握剑行刺呢苏武慢慢地在她旁边坐下。她听到了,身体不安地缩紧。苏武相信她听出了自己的到来,盲人的感觉总是比常人灵敏许多。但苏武不说话。
常惠、鳄鱼、雷怒都好奇地等着,看苏武如何审讯她。还有傅介子也悄悄地立在门外。
特使慢慢调整呼吸,进入审讯的状态。沉默越久,对犯人也越有压力。苏武盯着雁翎那张冷淡倔犟的脸。她知道苏武在看。“你是冒顿的小女儿”苏武突然问。“是。”她冷冷地承认。“为何要刺杀我”“因为你是狗官!”
“狗官甚多,你杀得完”苏武说。她不搭话。“你为杀人来掩饰你的秘密行动”苏武问。
第一0五章 他也将拥有一个特别的梦
更何况,计划看上去颇为巧妙,冒的风险不大。
决定事不宜迟,连夜动作。两个时辰后,苏武和尉屠耆、常惠、鳄鱼、雷怒等站在黑暗的牢房外,天上的星星很稀疏。常惠他们都挺兴奋,他们还没有碰过这么有趣的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