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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钟云疏很想安慰沈芩,最近两年六部帐册的可信度都降得厉害,即使登记照册也不见得就一定死绝,可是转念一想,整个大邺有能力救沈家的人基本都在客栈内,还都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施救时机。

    这些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沈芩的眼泪流够了,才缓缓抬头,刚想说谢谢,却发现眼泪把钟云疏的前襟都泡透了,偏偏他穿了一件素白色单衣,沾水就有了半透的效果,轮廓分明的肌理清晰可见。

    “怎么了”钟云疏见她脸颊微微泛红,以为高热又起,赶紧伸手探了一下额头。

    “啊”沈芩迅速回神,视线到处乱瞟,“没什么呀。”

    钟云疏低头一瞧,陡然明白沈芩脸红的原因,可偏偏这时候两人的视线正好撞上,尴尬莫名。

    沈芩眨了眨眼睛,迅速退开半步,佯装无事:“你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吧。”

    钟云疏清了清嗓子:“我去去就来。”

    忽然门外传来阿汶达的声音:“钱师弟!能进来吗”

    “进来呀!”沈芩下意识应门。

    进门的阿汶达和出门的钟云疏差点撞在一起,两人迅速躲开,然后继续进出。

    阿汶达的观察力与沈芩钟云疏不相上下,进了屋子,乐呵呵地打趣:“老实交待,你俩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啊”沈芩装出一脸听不懂的样子。

    “装什么装”阿汶达立刻拆穿,“我是说,你和钟云疏谈恋爱到什么程度了哎哟,你俩刚才不会那啥啥了吧”

    “啊”沈芩慢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怒道,“小白,咬他!”

    始终竹篓蹲的白鹿蹭地跳起来,咧着一嘴大牙把阿汶达追得满屋子乱蹿。

    “谋杀亲师兄啊!”

    “救命啊,鹿咬人啦!”

    “钱师弟,师兄错啦!”

    沈芩这才揽过白鹿脖子,揉大鹿头:“哼,这还差不多。”

    阿汶达一身清爽地进来,十分钟没到,就坐在地榻上直喘气:“恩将仇报啊,我守了你三日!你一声谢谢都没有,竟然还暴力伤医!”

    最没想到的是,平日里萌萌的白鹿,竟然这么凶残!

    “你咬我啊”沈芩可嚣张了,欺负师兄毫无压力。

    “啊,我的心好痛!”阿汶达装出心绞痛的样子,“后背放射痛,左肩放射痛……”

    “好啦,好啦,以后可乐随便你喝,炸鸡每周一次……可以了吧”沈芩知道文师兄很皮,没想到穿过来以后更皮,很受不了地退了一步。

    “




第378章 吃醋
    “爱信不信!”沈芩平日确实随和,但对个人**非常重视,需要很大的私人空间,包括心理空间。

    “哟,介意啦”阿汶达看着嬉皮笑脸、满嘴跑火车,其实行事很有分寸,惯于看人下菜,“行啦,知道啦。”

    之前大救援的时候,看上沈师妹的好几个,偏偏她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都拿人家当师兄师弟。

    嗯,现在看来是真傻,完全没感觉的那种。

    沈师妹这是不动心则已,一动就死心塌地的。

    “文公子,”钟云疏换了一身湖蓝束腰长袍,站在门边,“马车来接你了。”

    “哦,好,”阿汶达匆匆去房间收拾好东西,路过时还探了一脑袋,“钱师弟,师兄快累死啦,一起去……啊……”

    钟云疏伸手把门关上了。

    沈芩张着嘴,一个好字都没来得及发音。

    阿汶达捂着差点撞瘪的鼻梁,悲愤交加,吸了吸鼻子开始唱:“小白菜呀,叶芽儿黄呀,两三岁啊没了娘……”

    “弟弟吃肉,我喝汤啊……”

    “……”沈芩当然知道阿汶达这三天有多忙多累,但是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堪忧,如果再病了,只会让他忙上加忙,听着直捂脸,开门说道,“文师兄,你回来就有可乐加炸鸡,一定有的。”

    “我还要喝鸡汤,加菌子的那种……”阿汶达一听到有好吃的,立刻满血复活,腰板挺得笔直,“还要加蔬菜……”

    “好!”沈芩在二楼向他挥手。

    “爱……哎呀哎呀……”阿汶达本想比个心,说声爱你哟,可是一见沈芩身后脸色发黑的钟云疏,当即哼着小调上了马车。

    下一秒,沈芩被钟云疏拽回房间,一把抱起:“哎,哎……”吓得立刻抱紧了他的颈项,“怎么了”

    “躺好,”钟云疏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把沈芩摁回到床榻上,“好好休息。”

    沈芩看到他眼中的焦急,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钟云疏垂着眼睫,握着她的手:“漕运码头和运药大船已经准备就绪,明日我们就要启程离开。”

    “那些病人怎么办”沈芩还是惦记着那些病人,两百多人完全康复,可能要花上大半年的时间。

    “韩王军的郎中们会照顾他们,”钟云疏抬手遮住她的双眼,“启程后,你还有些时日可以在船上将养身体。”

    “光线太亮我睡不着。”沈芩拉回他抽离的手,盖在眼睛上,开始撒娇。

    钟云疏放下窗边的竹帘和床幔,屋子里的光线弱了许多,静静地守在床榻边。

    “审讯怎么样”沈芩注意到钟云疏难得布满血丝的双眼,猜测他这几日很可能没合眼,“大头人和佘女说了多少事情”

    钟云疏握着沈芩的手,只是沉默。

    “怎么了”沈芩追问,摩挲着他宽大的手掌和修长的指节。

    “大头人说……”钟云疏停顿片刻,“前后派了三拨人向信王下毒,第三拨就是他们赶来绥城时派出的,都是下毒好手。”

    “……”沈芩不由地皱紧眉头,“信王还被囚禁的吧身边有解毒高手吗”

    “不知道,”钟云疏摇了摇头,绥城距离永安城路途遥远,“韩王殿下让白杨发了运宝司的动物信,又派出一骑精锐赶往永安城送信,希望能追得上。”

    这话出口,谁都知道,信王很可能已经中毒身亡了。

    这样长路奔袭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忽然,沈芩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借着钟云疏的手劲,一骨噜爬起来:“下毒好手大头人说的,还是佘女说的”

    钟云疏太了解沈芩:“你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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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沉默的病人(上)
    直到临近九点,马车才载着阿汶达回到客栈。

    沈芩和崔萍等得都快困了,就听到楼梯走道上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沈芩刚到门边,险些和直冲进来的阿汶达撞个正着:

    “钱师弟,不好了!”

    “文师兄,你总算回来啦!”

    阿汶达刚想说什么,立刻被屋子里食物香味吸引住了,小跑两步进去,看到满矮几、全都特别对胃口的晚食,盯得移不开视线。

    “文师兄,先吃晚饭。”沈芩不由分说,把阿汶达摁在地垫上。

    阿汶达犹豫片刻,拿了碗筷,风卷残云般吃完,胡乱抹了一下嘴,看到沈芩和崔萍惊愕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吃得太快太多了些。

    “师兄,你真不怕得胃病吗”沈芩打趣,其实很心疼,以文达的性子,很可能忙着照看病人,根本就没吃过东西、甚至没喝过水。

    阿汶达打了个饱嗝,深吸一口气:“大事!需要你帮忙!”

    “说!”沈芩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个自发性气胸的病人,没有求生**,没人认识他,也没人了解他,不论问什么都不回答。你选修了《心理学》,只要愿意,就可以和任何人说上话。”

    “如果他熬不过今晚,我忙前忙后这些天就白费了。”

    阿汶达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沈芩仔细回忆了关于气胸病人的一切:“当时他发气胸,不是说和其他人吵架了吗因为什么吵架”

    阿汶达摇头:“我最近接触太多病人了,完全没印象。”

    沈芩收拾好东西就跟着阿汶达离开客栈,坐上马车,没想到马儿走动起来的时候,白鹿也蹿上了马车。

    沈芩和白鹿大萌眼对视半晌,很是傻眼,急忙要把它推下去:“快,你不能让人瞧见,太危险了!”

    白鹿非但不走,还端端正正地卧了下来,甩着茸茸的鹿耳朵,一副耍赖到底的样子。

    绥城的夜晚极静,马车跑得飞快,不到一刻钟就停在了临时医院门前。

    沈芩早早穿戴整齐,下车时嘱咐韩王护卫看住白鹿,就跟着阿汶达一路奔进去。

    在院子里轮值的韩王军郎中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碌了一整日好不容易才休息的阿汶达,竟然半个时辰不到又赶回来了,还拽来了大病未愈的钱公子。

    郎中们自认对病患已是尽心尽力,怎么也想不到两位公子简直不要命。

    “文公子!”

    “钱公子!”郎中们忽啦啦围过去,“你这身体刚好,千万不能过度劳累啊!”

    沈芩向郎中们微一点头,跟着阿汶达直奔病房,一路走过,发现韩军郎中们真的完全按照他们的要求,把整个大宅子都改建了一翻,格局布置与现代医院无异。

    自发性气胸病人被单独安置在一个小屋里,内外还能闻到醋酸薰蒸的味道,打扫得格外干净。

    阿汶达站在床榻旁,仔细地检查了水封瓶和引流管,摘了挂在床头的记录单,递给沈芩:“呼吸还算平稳,暂时没有发现明显的感染,体温略有升高,还在外科热的范围里。”

    “但是病人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沈芩重新检查了一遍生命体征,写在记录单上。

    看着男子消瘦的脸庞,在摇曳的烛光下,奇特地升出些许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他们什么时候偶遇过

    男子大约是感觉有人来,睁开了眼睛,眼神黯淡又空洞。

    “我是韩王殿下请来的郎中,鄙姓钱,”沈芩边说边观



第380章 沉默的病人(下)
    “客气了。”阿汶达赶紧接话。

    “我这身体是治不好的,”男子的嘴唇很干,刚说了一些话,就裂了好几道口子,隐隐渗血,“不然,怎么会和人起点争执就发病了。”说完,又闭上眼睛。

    “你姓什么家在大泽河旁的什么地方”沈芩决定趁热打铁。

    男子却仿佛耗尽力气一般,连眼睛都没睁开。

    话题从亲人开始,又从亲人结束,沈芩和阿汶达互看一眼,深刻体会过,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心理创伤,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抚平的。

    之后,不管沈芩如何询问,男子都一言不发,好像睡了。

    病房里只剩下沉默,和两人穿着隔离衣时明显的呼吸声。

    阿汶达拿胳膊肘捅了捅沈芩,给她打气:“可以啊,钱师弟,你竟然能编出这样的故事来。”

    沈芩回他一肘:“这是真事好吗!”但是锁儿和他娘的事情说来话长,就懒得和阿汶达说。

    “那你怎么没和我说过”阿汶达不乐意了,说好分享的!

    “真的!我和钟大人还想着给他找个养父,”沈芩一身衣服都热透了,“可是你知道那孩子怎么回答吗”

    “他要当你们的孩子”阿汶达绞尽脑汁,想出了最不可能的答案。

    “小男孩儿特别傲气,回我说,他爹爹可以把木雕兔子拆成二十四块,还可以做水里游的木头鱼,除非新爹爹更厉害,不然他不要。”沈芩一脸挫败。

    “果然傲气……”阿汶达难得看到沈芩吃瘪,“哎哎哎……快躺下,怎么起来了”

    沈芩目瞪口呆地望着突然起身的男子:“你哪里不舒服吗快躺下!”

    “那个孩子叫什么”男子急切地盯着沈芩,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暴跳。

    “锁儿,”沈芩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了你不是说全家都被大水冲走了吗”

    “我家在大泽河旁的丰阳县城,我姓戴,是机关匠人。”男子喘得厉害,被阿汶达强行摁回床榻上。

    “丰阳戴氏”沈芩惊到了,“不对啊,锁儿说,他爹为了救小妹妹被大水冲走了!”

    “我妻子姓李,村子里盛产符纸,”男子情急之下,抓住了沈芩的手,“我教锁儿做的木雕小兔,还答应教他做木头鱼!我,我,我……”

    男子苍白的脸色忽然泛红又微微发紫,吓得沈芩拿起帕子捂了他的嘴:“再这样下去,你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男子喘了好一会儿,呼吸才平稳下来,紧盯着沈芩:“我没骗你,我真的是丰阳戴氏,跳进水里救女儿被急流冲走,溺亡前伐幸被翻倒的大树拦住,被人救上了岸。”

    “那里在丰阳城下游,上岸了就四处打听,最后听说丰阳城被大水淹没,无人生还,大病一场。醒来才知道,被人发卖了充流放的人头,一直在流放的路上。”

    沈芩和阿汶达都是谨慎的人,看着男子也只是半信半疑,生怕他是因为亲人没有,想乱认锁儿这个孩子,毕竟冒领孩子带回家当畜牲养的混帐也不少。

    沈芩想起乖巧懂事的锁儿,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锁儿偷偷抹泪的侧脸,再看向男子,侧脸的轮廓出奇得相像,惊得目瞪口呆。

    阿汶达看到沈芩瞪大的眼睛,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芩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男子截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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