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我是真的!真的!”男子急了,“你告诉我锁儿现在怎么样了锁儿娘怎么样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沈芩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留条后路,“绥城距永安路途遥远,就算驿站快信也要不少时日。”
“你总觉得自己好不了,也没有认真养伤,我不打算把这个消息转告锁
第381章 郎中来找
赵箭驾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客栈赶去,毕竟刚才来时,险些被杀气腾腾的钟云疏给吓死。
马车内异常安静。
沈芩被钟云疏炽热的视线盯得垂了眼睫,努力扮乖。
阿汶达窝在车门边缘,努力把自己当隐形人。
绥城的主道都是青石板铺就,雨停以后又湿又滑,马跑快了以后也容易打滑,马车晃得厉害。
沈芩坐得好好的,冷不丁马车拐弯,整个人差点横飞起来,被钟云疏一把搂住,撞了个满怀:“啊……”
钟云疏稳稳接住沈芩,搂在身侧,不让她再被撞到。
“……”沈芩看了看钟云疏淡然的侧脸,又瞄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这小气又害羞的男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文师兄还在车里呢!
沈芩被阿汶达戏谑的眼神打量得浑身不自在,想坐得离远一些,没想到被钟云疏扣住了,不紧不松却也无法挣脱。
阿汶达笑眯了眼睛,还是男人最懂男人,这位大邺、南疆和北原的异瞳色奇男子,分明是在显示占有权。
看得出来,钟云疏对沈芩已经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地步,可是沈芩对感情这事天生缺根弦,两人的紧张在意程度完全不相符。
阿汶达畏惧钟云疏异睡战神的威名,只能把放声大笑憋回肚子里,偶尔偷偷向沈芩挤挤眼睛。
马车跑得飞快,急停在客栈门口。
赵箭搬来脚凳,阿汶达第一个溜下马车,钟云疏又背起沈芩经过大堂上了二楼,就在店小二要关门的时候,白鹿撒着欢儿从外面蹿进来,三两步跳上二楼。
掌柜的和店小二经过了最近的大场面,淡定得很。
沈芩被钟云疏小心放在床榻上时,注视着他一黑一蓝的眼睛,感受到了他暗藏的怒意,赶紧拉住他的宽袖:“以后保证不会了!”
钟云疏微一点头,走到门边吩咐:“小二,准备浴桶。”
沈芩这时才发现,穿了隔离衣戴着口罩忙活那么久,浑身上下又出了不少汗,脸颊上还粘了不少头发:“确实该好好洗洗!”
这……是今日洗的第几次澡了
不管了,干净最重要。
跟着小二一起进来的,还有杨梅和崔萍,进来替沈芩梳洗,钟云疏回避。
等全身清爽地躺平在床榻上时,沈芩已经累得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觉得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钟云疏,可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脑海里的念头很快四散而去。
客房的另一边,回避的钟云疏敲了敲门,就走进了阿汶达的屋子,脸色如常地警告:“她的身体有病根,不能过度劳累,既然你们是故交,以后还请文公子多担待。”
阿汶达怔怔地盯着他好几秒,然后不由自主地点头,等钟云疏离开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同样都是郎中,为什么他就要多担待,他也是病人!
……
沈芩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床幔外有个隐约的人影,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抽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下一秒手腕就被摁住了。
“是我,别怕!”钟云疏安抚道。
沈芩坐起来,一下拉住他的手:“对了,我和文师兄今晚去忙活的病人,很可能是锁儿的爹,丰阳戴氏机关匠人。”
钟云疏点了蜡烛,照亮床榻一角:“怎么说”
沈芩把劝说的话原封不动抖出来:“我最初也不信,后来听他所说的,还有他的侧脸和锁儿有七八分相像,才相信这件事情。”
“你这么着急告诉我,是想明日带他一起上船”钟云疏了解沈芩,她总是
第382章 暗箭难防(上)
“谢陈娘!”沈芩双手接过包袱,回头看了阿汶达一眼,“文师兄,快!”
两人奔到客栈大门边,就见钟云疏和赵箭立在门外马车旁正说些什么,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
沈芩和阿汶达互看了一眼,颇有些惴惴不安,今天是运药大船启程的日子,临时病区发生什么都鞭长莫及。
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到马车旁,就听到钟云疏和车内郎中的对话:
“今日我们就要启程,不能拖延时间。”
“钟大人,我们真是束手无策了,请二位公子去看一眼给个定度吧!”
“看一眼就行,韩王殿下有令,不得耽误上船时间。”
“……”
“钱公子,文公子,可算见着你们了,只求你们去看一眼!”
钟云疏感觉到了身后的沈芩,回头问:“你们怎么说”
阿汶达看向沈芩不说话。
沈芩想了想:“离出发还有几个时辰”
“一个时辰。”赵箭看了下天色。
“那行,我房间的东西麻烦大人代收一下,”沈芩极少拒绝病人,“上车再细说,我们只有一个时辰。”
“谢二位公子。”郎中赶紧下马车,恭敬地把沈芩和阿汶达迎上车。
两人刚坐好,马车就飞快地向临时病区驶去。
“二位公子收治的气胸病人,我们半夜巡查的时候还好好的,”郎中用衣袖抹去了满脸汗水,“清晨换岗时,发现他的管子掉了……”
沈芩的心里立刻咯噔一下,戴工匠的胸腔引流管掉了
“什么”阿汶达先急了,“引流管怎么会掉!”管子上绑了细绳,还用束缚带裹紧了,怎么会掉出来
“不知道……”来请人的郎中,明显是韩军郎中里面最年轻的,视线都不敢与他们对视,来向他们求情,很有逼上梁山的感觉。
“掉出来以后,你们怎么处理的”沈芩追问。
“按你们的治疗指导上,拿干净的布巾包住伤口和创面,”郎中额头上的汗更多了,“这样处置对吗”
“马车麻烦更快一些,再快一些……”沈芩冲着窗外喊了一声。
随着一声马嘶,马车的速度快了许多。
马车在临时病区门口停下时,穿戴整齐的沈芩和阿汶达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大门,径直冲入单人病房。
一个晚上,哦,不,两个时辰不到,戴工匠的脸色唇色都格外憔悴,看到沈芩和阿汶达,眼神一闪,但是因为呼吸困难,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阿汶达迅速准备好更换引流管的物品。
沈芩总觉得这屋子里透着古怪,可偏偏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只有自己知道,和其他人还没法说。
沈芩招呼道:“麻烦你请其他郎中也过来,让他们旁观一下换管。”
“是!”年轻郎中简直是喜出望外,“稍等,我现在就去请他们!”
郎中一离开单人病房,沈芩的手腕就被戴工匠牢牢抓出,很意外地问:“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引流管为何会脱出”
戴工匠使劲摇拽沈芩的手腕,嘴唇开合着,却发不出声音。
沈芩被他拽着一头雾水:“戴工匠,你哪里不舒服”
戴工匠一脸挫败,却还是不轻手。
紧要关头,阿汶达用自己的手换下沈芩被握住的手,嬉皮笑脸地打趣道:“钱公子大病未愈,吃不消你这么大力!”
戴工匠的嘴唇一直在开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芩第一反应:“你们有哑药”
阿汶达赶紧摇头,强行把“武侠小说看得太多”这句话哽回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戴工匠完全没
第383章 暗箭难防(中)
“走水啦!快叫水龙队啊!”
“走水啦,快打水啊!”
临时病区虽然在深巷之内,附近百姓都看到了腾起的滚滚浓烟,已经越来越大的黑云。一时间,拿桶挑担手提肩扛赶来灭火的百姓,蜂捅而至。
等他们赶到大宅前却发现,大门上加了大锁和铁链,外墙又高又宽,没有梯子根本上不去,于是就有百姓赶回去拿梯子。
另一些人顺着外墙,想从侧门或者后门进去,可是每找到一扇侧门,就越发的心惊胆战,每一个侧门甚至于后门都是铁链大锁,而且墙内的火越来越旺,滚滚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种情形,就算在外面架长梯,不是被火烧就是被烟呛,根本进不去。
“报官啊!我去报官!”有个机警的人高声大喊,这分明是蓄意纵火。
……
与此同时,韩王精锐已经把大头人和佘女押上马车。
徐然、白杨和陈虎分别守着客栈的一处警戒。
韩王殿下坐在客栈大堂,护卫正在和掌柜结算银两。
掌柜的长年经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阔绰的客人,不断地问:“客官,你们打算去哪儿”
护卫沉默,只是盯着帐册。
掌柜的立刻反应过来,收银两收得头脑发热,问了不该问的话,立刻扇了自己一嘴巴:“瞧我这张嘴!”
护卫面无表情。
掌柜的收好银两,又殷勤地送了些绥城的特产:“我们这家,其他地方不敢说,但也是这方圆百十里最好的。”
“若是贵客们回程,一定记得要光顾小店。”
店小二在大堂里殷勤地给护卫们倒茶,脸上心里都笑开了花儿,这段日子累是累了些,拿的工钱比平日多不少,累也累得高兴!
钟云疏分派完手里所有的事情,想到沈芩的要求,就去二楼看陈娘和崔萍在替沈芩收拾屋子。
屋子里所有的柜橱都空了,三个大包袱捆扎完毕,陈娘检查了最后一遍,开口:“钟大人,没有遗漏了。”
“你们上车吧。”钟云疏提起三个大包袱率先走出去。
“是,大人。”陈娘和崔萍早就收拾完毕,跟着钟云疏走了出去。
钟云疏招呼候在外面的赵箭,“赵儿,外头路面有些吵,去看看怎么回事。”
赵箭立刻像个大马猴似的,蹿出窗户,站到屋顶上一看,惊得差点摔倒,嗷一嗓子叫出声:“钟大人,病区方向有大火!”
陈娘和崔萍还没走远,一听大火,立刻向楼下走,忽然发现三个大包袱在地上,钟云疏没了人影。
“钟大人!”赵箭冲到门边,没见着人,又冲到窗边,发现钟云疏已经上了马车,这速度太不是人了!
“钟大人,等等我!”赵箭大喊一声,跃上屋顶,沿着屋脊一路飞奔,终于在拐角处追上了被人群堵住的马车。
钟云疏驾着马车左冲右突,可是百姓实在太多,都向着火的深巷跑去。
“马车给你!”钟云疏把缰绳扔给赵箭,冲到附近的井边,两桶水把自己淋透以后,蹿上屋顶,一路腾挪着向临时病区飞奔而去。
“钟大人!等等我!”赵箭立刻向空中扔出一枚紧急烟花,下马车上房顶,钟云疏已经跑得没影了。
钟云疏只觉得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着,整个人仿佛已经在火海里,明明已经派了前哨防护,怎么还会走了水
等他跑到深巷大宅附近时,就看到水龙队和想要灭火的热心百姓,把深巷堵了个水泄不通。
而他即使站在屋顶,也只能看到里面浓烟滚
第384章 暗箭难防(下)
高墙外百姓只能见到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墙内充斥着焦糊味、呛人的烟尘、灼人的高温和热浪,以及各个病房看到大火绝望惊叫的病人。
“主事大人,怎么办!”一位郎中惊叫出声,慌乱地看向头发灰白的郎中主事。
“闭嘴!战事时硝烟常有,怕什么”郎中主事强作镇定,“快,分头把病患带出病房,快去!”
“不要乱跑!要镇定!”
“你们几个,快去把各个门撞开,让病患就近出逃!”
“是,主事大人!”
郎中们本来心慌意乱,在主事的强大气场之下,又仿佛找回了离散的三魂七魄,分头行动。
病区里本来就有韩王护卫,这时操起各自的兵器,往各个门冲去。
主事对着沈芩和阿汶达大喊:“快跑去门边!”然后一头扎进烟雾中。
焦糊味儿、灼人的热浪……沈芩望着来回奔跑的人,理智与沉积的恐惧相争,双腿像生了根一样,在沈宅就被大火围过,被钟云疏救过,惧意渐渐退去。
“文师兄,卧……”话音未落,沈芩就被阿汶达摁趴在地上,“唔……”
两人视线贴着地面,视野反而清晰一些。
“你不怕吗”阿汶达看清了沈芩的眼睛。
“怕啊。”
“看不出。”
“怕有用吗”沈芩牙根痒痒的,这逗比话痨的师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节省体力、不呛入更多浓烟才是自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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