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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贵为皇后,拿平头百姓的那一套训诫皇子,成何体统?!”

    “是,陛下。”福德退走,一溜烟赶去小厨房。

    一个时辰以后,福德在小厨房把邺明帝的嘱咐颠来倒去地琢磨了好几遍,最后还是自己提着食盒给削了爵位的原信王殿下,现在的萧琰,送饭。

    小内侍跟在福德身旁,拿伞撑着,倒不是撑福德,而是撑大食盒,从长生殿到慎思殿路途不短,备马备轿又怕颠坏。

    福德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端着食盒,走得又稳又快。

    两刻钟后,终于到了慎思殿外,只看到斑驳掉皮的铜包大门,门外站着两名银甲护卫。

    “传陛下口谕,即日起,皇子萧琰与陛下同食,”福德说完口谕,即使隔着银光闪闪的铠甲,都能看到护卫受惊过度、瞪大的眼睛,“还不开门?”

    护卫赶紧打开大门上的挂锁,推门让福德进去。

    福德绕过壁照,就看到急需修葺的慎思殿的貌,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真不知道大诚宫还有这么破旧的宫殿,像座闹鬼的荒宅,野草丛生竟然有半人高。

    破烂的窗格,破烂的门,就连铺地的石板都碎裂不少,隐约能看到萧琰正在一个破矮几上写字。

    然而,他并没有再向前迈一步,而是把食盒搁在地上,高声宣布“传陛下口谕,即日起,皇子萧琰与陛下同食,不必谢恩。”

    萧琰原本搁了笔整理衣服,出来谢恩,听到“不必谢恩”四个字,又继续手里的事情。

    福德转身离开,边走边听到,沉重的大门关闭的声音,上锁的声音……然后就想到皇后的某些传闻,慎思殿原本不是这个样子,是皇后让人做成这样,据说是为了训诫信王殿下。

    唉,信王殿下遇上这样的娘亲,真不知是福是祸?

    福德回到长生殿,就被召进去。

    邺明帝吃着午食,漫不经心地问“见着琰儿了?”

    “是,陛下,”福德总觉得今天的陛下与平日不同,却说不上来,“皇子正在写字,奴搁下食盒就回走了。”

    “慎思殿是何情形?”

    “启禀陈下,慎思殿已然没有原来的样貌,破旧得厉害。皇子粗布麻衣,一根竹簪,连矮几的竹片都是破的。”福德知道,邺明帝让他送饭,其实是加强他与信王的联系。

    这事情落在旁人眼里,一定羡慕他得到陛下信任,还能与信王多有接触。可事实是,这只是陛下考验的方式。

    反正是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

    邺明帝沉默许久“你们都退下,福德留下。”

    福德的后背莫名地起了一阵寒意“陛下。”

    邺明帝语气平和地问“福德,今日再问你一次,沈芩是生是死?”

    福德的眼皮狂跳起来,立刻跪倒,沈芩的生死是欺君大罪,不论怎么说都是个死!

    邺明帝居高临下俯视着瑟瑟发抖的福德“孤原谅你这一次,不,这是第三次。不是因为你劳苦功高,而是因为沈丫头。”

    福德只得不断地磕头,很快就又红又青。

    “欺君大罪,罪无可恕,”邺明帝继续,脸上喜怒莫辨,“这三次,暂且记在孤这里,日后一并算帐,下去吧。”

    福德内心激烈争斗,然后从宽袖里取出一封解谜后重新抄录的信,恭敬地递到邺明帝手边“陛下,沈姑娘的信。”

    反正自己身家性命都只是唇齿相碰的事情,债多不愁。

    邺明帝冷淡的眼神有了一点暖意,把信展开“陛下最近如何?有没有按时药膳和运动调养?最近几日,记录陛下三日的饮食进出、散步时间,盛夏以后就会转凉,我要早做准备。”

    落款只有一个字钱。

    “钱?”邺明帝皱了眉头。

    “回陛下的话,沈姑娘为了掩人耳目,女扮男装,改姓钱,”福德也只知道这些。

    。

    (iishu)是,,,,!




第411章 暗藏危险
    【】(iishu),

    ()一刻钟以后,福德退到长生殿外,浑身的衣服都汗透了,额头有青有紫,双腿不住地发颤,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

    陛下怎么知道沈芩没死?又是如何知道慎思殿的信王殿下多次被人下毒,又不知道什么机缘都没死成?

    即使大病初愈,即使被沈芩断言只能再活一两年,邺明帝仍然是头猛兽,一爪挥来哪怕力量不及以前,也足以让不少人伤筋动骨,家破人亡。

    福德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在邺明帝面前,只要他想知道,什么都不是秘密。

    刚才陛下又说,送晚饭时,在食盒里塞一封书信。

    福德见过那封书信,里面是一份参安王的奏折,陛下把这个送给信王,到底预示着什么?

    只知道,邺明帝又摆了一个棋局,众人皆是棋子,只有他一名棋手。

    ……

    皇后进过午食,照例打算去慎思殿走一趟,教导不成器的不孝子,刚起身命人更衣,就有女使来报:“启禀皇后娘娘,方才内侍官福德传陛下口谕。”

    “说!”皇后转着手腕上的镯子。

    “即日起停了琰儿的日训、日诲、日诫,不得再见琰儿,若有违抗或者阳奉阴违,再也别出宫门。”女使说完,立刻低头。

    “什么?”皇后怔住了。

    “还有,今日起,琰皇子三餐与陛下同食,内侍官福德每日三次送吃食。”女使说完站得笔直。

    皇后先是愤怒,凭什么不让她管儿子?然后就是惊喜,陛下这么多年,与子同食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可是,到头来,这到底是赏是罚?

    皇后琢磨以后,更加愤怒,前几日解了皇贵妃的禁足,还让安王恢复了监国之位;今日又来“与子同食”这样的戏码,这算什么?讥讽她教子无方?

    “不去了!”皇后再怎么怒火中烧,也不得不听邺明帝的训示。

    ……

    绣南宫内,皇贵妃躺在云锦铺就的罗汉榻上,最先听到皇后被勒令不得再与信王见面,笑了许久。

    在听到“与子同食”消息的时候,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庞上,满是震惊!

    邺明帝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何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赐食?又或者,是什么消息走漏,引起了他的怀疑。

    禁足一场,几名贴身女使被皇后抽走;安王的心腹官员,不是被审就是被查。

    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莫名的诡异,潜藏危险。

    起风了,风不大,夜空月明星稀,几缕钩状浮云,静静飘浮。

    距药铺东南方向几十米远的树林里,布吉多和手下正窝在大树上远眺。

    “头人……我们……”

    “叫大人!”布吉多甩出一记眼刀,“说过多少次了?!”

    手下急忙点头:“大人,这风起了又没,没了又起,我们就一直这么等?”赶了八天的路,好不容易追到这里,眼看着药铺里一个个吃得饱睡得好,太让人惆怅了。

    “等!”布吉多信心满满,今晚的天象是风大之兆,按照他的计算,很快就会有大风,到时火借风势,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嗡嗡嗡……”树林里潜伏的蚊子,在他们周遭飞舞。

    “啪!”

    “啪啪!”

    “大人,您看,”一名手下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大小疙瘩相连的蚊子包,“喂在大半天了。”

    “为羽蛇神奉献生命都可以,这点包算什么?”布吉多咬牙切齿地一撸袖子,胳膊上的包包点点,几乎连成一片,“啪!”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手下一见,立刻闭嘴,大人连自己都打,佩服佩服。

    很快就到了子时,夜风仍然时有时无,不足以造就一场灭绝之灾的大火。

    “咕噜噜……”

    “咕咕咕……”

    布吉多一手赶蚊子、一手拍蚊子,盯着黑暗中只能见到轮廓的钱记药铺,昏昏欲睡:“谁?!”

    “大人,饿……”手下轻声细语地回禀。

    “忍着!”布吉多彻底清醒了,“大风快来了。”

    “是。”两名手下已经听了无数次,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忽然,狂风大作,大树摇曳,枝叶翻浪。

    “动手!”布吉多拍死一只蚊子,用力一挥手。

    三人爬下大树,背着包袱快速向钱记药铺移动,沙沙沙,荒草作响;哗哗哗,树吱摇晃。

    近了,又近了,更近了。

    就在他们到达钱记药铺大门外的空地上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风停了……停了……

    三人面面相觑。

    “大人,这火还放不放?”

    “不放,回去!”布吉多撒腿就跑。

    “哎,来者是客,坐儿再走呗。”屋顶警戒专业户赵箭,三支长箭直指三人的要害。

    “放火!”布吉多一声令下。

    “是!大人!”两名手下迅速点燃手中的火药,往屋檐和院子里扔。

    赵箭乐了:“嘿,哥们儿,我还在呢,你们就这样当面点火啊?”随手两箭,将抛物线的火药包射进了水盆里,湿透了。

    正在这时,三名韩王护卫从背后包抄,一人一棍敲晕装麻袋带走,一气呵成。

    赵箭急了:“哎,哎,哎,好歹给我留个人玩啊,都带走了是几个意思?还有,把他们捆结实了,明天再说,我家大人还累着呢,要好好休息。”

    ……

    临时男监狱,阿力扎和阿格力五花大绑地被吊在悬梁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的方向,好像一直这样盯着就能离开。

    嘴巴被堵着,不管是喊救命,还是求饶,都没有可能。

    残酷的真相摆在眼前,根本没机会活着出去,一时间两人各怀了许久的心思无限扩大。

    没有火把,封闭的屋子,每天只给一碗水和几口干粮,没人提审,更没人过问,仿佛他们只比死人多一口气,没有半点价值。

    在这里每多一天,大祭司的位置就离自己远一些,再多待几日,只怕奉献人的资格都会被剥夺,之前所有的精力心血都化为乌有。

    布吉多那个混蛋哪怕完不成任务,也可以成为大祭司,一想到这里,两人真是心如刀割,更加地没有求生欲。

    (iishu)是,,,,!



第412章 安王危急
    【】(iishu),

    ()长生殿内,邺明帝再次招来福德。

    福德又被宣进殿内,慌得快虚脱了:“陛下,奴在。”

    “只有这一封?”邺明帝正在地榻上做沈芩教的日常活动,伸展双臂慢慢蹲下,再起来,再蹲下,这个据说叫“深蹲”。

    福德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仍然行止有度,又从贴身衣服里取出其他抄录的信,恭敬地、颤抖着双手呈上。

    邺明帝看了一封又一封,按日期看,除了第一封有寒暄的意思,后面的极为简明扼要,发现了什么毒物、如何防备;如果久晴、久雨等等天气,该如何调理身体……满满当当的医者仁心。

    “你可有回信?”

    福德躬身行礼:“回陛下,他们走得匆忙,只是让奴家照顾陛下。”

    “他们可有受伤?”邺明帝问得很急。

    “奴家不知。”福德如实禀报,这时候再耍心眼、再想言语措辞里藏些什么,就别指望能走出长生殿了。

    外面廊下,传来一阵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福德赶紧出去询问,进来时双腿都是软的。

    “怎么了?”邺明帝命内侍取来一个空木匣,把信都放在里面装好,“福德,你今日实在是不成体统。”

    福德躬身禀报:“陛下,安王殿下的马车在祥瑞大街受惊,撞翻十三家铺子,殿下被马车碾压,拖行了一段路。”

    “太医院尽出,在大街就地医治,派人来报说,殿下受的皮肉伤厉害,但无性命之忧。”

    “可有人禀报皇贵妃了?”邺明帝又摊开奏章,拿起御笔。

    “有人去报了。”福德一怔,陛下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福德啊,你统领内侍,”邺明帝的眼神深藏深意,“大诚宫该报什么,不该报什么,先报谁,后报谁,不能乱了章程。”

    “现下,长生殿已然稳固,福德啊,你也该四处走走,整肃内侍了。”

    福德一激灵,是了,安王受伤的事情,必须先报长生殿,由陛下决定要不要报去绣南宫,谁去报与绣南宫和皇后那里,就是谁的眼线。

    “陛下,奴知罪。”

    “过去的事情都搁着,”邺明帝很是平静,“事有轻重缓急,先把现下的事情办好。孤会命令夜枭助你协查。”

    “是,陛下。”福德强忍着头晕目眩,大步出去,如果现在还不知道邺明帝打算做什么,他就白活在这大诚宫里了。

    “福大人,”绣南宫的一位内侍急匆匆跑过来,“皇贵妃听闻安王殿下出事的消息,吐血晕厥了,宣太医却没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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