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怎么会?”钟云疏有些纳闷,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你到底想什么呢?”
沈芩抬头,坦然迎向他的视线,勾住他的颈项,问“文师兄是不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负我,就带我走?”
“不会有这一天的,”钟云疏用食指抬起她的下颌,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你向我保证过,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好,一言为定,”沈芩从他怀里溜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去给崔萍她们上课。”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芩的医术教学课开在崔萍和杨梅的舱隔内,有图有画有文字,深入浅出的讲解,再加上不定期的考试,让崔萍杨梅和陈娘三人的业务水平有了显著提高。
以至于,沈芩和阿汶达两人去病房舱巡视的时间,越来越短,她们基本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钱公子,”崔萍举手,“给我们讲草药吧。”
“行!”沈芩又将预备的常用草药名录取出来,摊开在矮几上,“对了,姐,你还记得怀孕时去花草茶铺子买的草药吗?如果还能记起来,就画给我。”
崔萍的记忆因为漫长的精神重压,时好时坏,断断续续,花草茶铺子的事情沈芩早就提起过,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可以看看这本草药名录,就当解闷了。”沈芩从来不逼崔萍做什么,因为她知道,崔萍能有现在这样的状况,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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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花草茶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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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看看,眼熟吗?”沈芩把画面字画翻来覆去地给崔萍看,“你当初去花草茶铺子买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还能记得铺子掌柜的是什么样子吗?”
图画映入眼帘时,仿佛扎进眼睛里,崔萍就隐隐有些头疼,硬撑着仔细观察,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沈芩看出崔萍的异样,想把纸页收起来,不曾想被她捏得很紧,怕就此引起她的应激,赶紧劝道:“姐,你过一会儿再看吧。”
崔萍摇头:“钱公子,我一定见过的,不然不会头疼。”
“姐,深呼吸,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我们还有时间,”沈芩向阿汶达使了个眼色,“文公子也要仔细回忆,不着急。”
阿汶达立刻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
崔萍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被沈芩和杨梅扶住。
阿汶达继续:“这四种草药南疆随处可见,牛羊都不怎么啃,不知何时开始就成了止孕吐的良方,确实有效。”
沈芩托着下巴,幽幽开口:“动物都不吃,人还敢吃?”真是服了南疆百姓的大无畏精神。
阿汶达一摊双手,这谁能知道?
崔萍也回忆起了更多的细节:“那时,我吐得厉害,家事少做一些,婆婆就指天骂地……同村里有位大姐,悄悄告诉我,花草茶铺子里有止孕吐的草药卖。”
“我实在是吐怕了,就拿着自己的嫁妆钱去买了几包,回家煎药,还差点被婆婆打;一会儿骂我糟践钱,一会儿骂我费柴火……”
“连喝了两天,真的一点都不吐了。”
“……”
崔萍努力忘记的苦不堪言的过往,又被四页纸勾了起来,眼神凄苦,仿佛被困在梦魇里无法挣脱。
“姐,你还好吗?”沈芩忧心忡忡,打算崔萍再无法清醒,就给她一记手刀。
正在这时,徐然拄着藤杖走进来,望着崔萍,承诺:“那不是你的错,回到永安城,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句话宛如一道密咒,顷刻间驱散了崔萍脑海里的混沌,没一会儿,眼神就恢复了清明。
徐然站在崔萍身旁,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已经过去了。”
崔萍胡乱擦掉眼泪,慌张地看着徐然,他从进绥城开始、上运药大船以后,就一直窝在舱隔里,几乎不走动,今日怎么忽然就出来了,还偏偏什么都被他听到了。
徐然走到阿汶达面前,微一点头:“文公子,久仰大名。”
阿汶达打量着徐然的灰白长发,又看了看他的脸,又拿胳膊肘捅了一下沈芩:“他没有跟韩王走啊……”
沈芩摇头:“文师兄,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一起上船的好么?”
阿汶达在这里,最怵的人是钟云疏,第二怵的人就是徐然,现在不太怵钟云疏了,反而是面对徐然,浑身都不对劲,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徐然知道自己的怪物属性,只是护在崔萍身旁,轻声问道:“要不要回去歇下?”
崔萍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今日把这件事了掉,我才能舒服些。”
徐然不再言语,静静地拄着藤杖。
沈芩这才想起来,进入绥城以后就一直处于忙乱状态,有时间没给徐然把脉了,赶紧让他静坐一段时间,然后给他望闻问切,发现他也在逐渐好转。
这才算松了一口气,赶紧记录在病历上,顺便问:“你静养这段时间恢复得不错,继续保持。只是,你今日怎么出来了?”平日里真的是蜇居黑暗中的大怪物。
徐然慢条斯理地回答:“出来走走,你说的。”
“好,以后要多出来走走,晒太阳什么的。”沈芩边说边记录,方便日后回溯。
徐然点头应下。
“我想起来了!”崔萍的回忆像散乱的拼图,暂时相互融合凑成了一小块,“花草茶铺的掌柜的是个头发花白的婆婆,有些驼背,满脸皱褶,衣服也有些破旧,说话声音显得很年轻。”
“钱公子,你擅长画画,能不能画一张出来?”
沈芩立刻拿着纸笔:“行,你说。”
崔萍细细地说,沈芩沙沙地画,半个时辰以后,花草茶铺的掌柜画像已经跃然纸上。
徐然望着画像,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珍藏的那副人像,心里满是苦涩。这些日子,他之所以闭门不出,一是实在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二是因为他也知道,人心易变,皇贵妃早已不是留在记忆里的人。
“啊。”沈芩望着画像,忽然觉得有些婉惜,雷鸣走得早了几日,如果就在大船上,一定可以带回永安城,很快就可以查封茶铺,把掌柜的抓起来询问。
这样想着,沈芩第一反应就是一路小跑找钟云疏。
钟云疏刚处理完几件小事,就听到奔跑的脚步声,开门一看,除了沈芩再无其他人选。
“有了!”沈芩兴奋地在舱隔里蹦来蹦去,“崔萍的回忆恢复了很大一部份。”然后献宝似的把纸页和画像都搁在他面前。
“你想不到吧,那些散落的书页里竟然有夹层!”
“……”钟云疏把纸页和画像都打开看了一遍,既惊讶于沈芩的锲而不舍;又惊讶于她的高效,以及行事有度,“你不是去上课了吗?”
“呃……开了点小差……”沈芩一脸无辜,眼神殷勤,“雷鸣还几天走该多好?这样就可以带着画像和草药纸页回永安城,如果大理寺能查个底朝天,就可以给生下怪儿的妇女们正名。”
钟云疏把这些收好,卷进纸筒里:“放心,我和雷鸣有约好的联系暗号,他很快就能收到这些,以他的速度,查到花草茶铺最多两日。”好可惜,沈芩暗暗觉得可惜。
钟云疏将沈芩揽在怀里,握着彼此的手,问:“按之前寻访的时间记录,南疆百姓痛恨大邺,是因为南战以前就不断有怪儿出生,而大邺是最近几年才有的。”
“你有没有觉得,这时间跨度有点大?”
“还有,阿汶达也好,佘女也罢,都不清楚生下怪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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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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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风不大,夜空月明星稀,几缕钩状浮云,静静飘浮。
距药铺东南方向几十米远的树林里,布吉多和手下正窝在大树上远眺。
“头人……我们……”
“叫大人!”布吉多甩出一记眼刀,“说过多少次了?!”
手下急忙点头:“大人,这风起了又没,没了又起,我们就一直这么等?”赶了八天的路,好不容易追到这里,眼看着药铺里一个个吃得饱睡得好,太让人惆怅了。
“等!”布吉多信心满满,今晚的天象是风大之兆,按照他的计算,很快就会有大风,到时火借风势,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嗡嗡嗡……”树林里潜伏的蚊子,在他们周遭飞舞。
“啪!”
“啪啪!”
“大人,您看,”一名手下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大小疙瘩相连的蚊子包,“喂在大半天了。”
“为羽蛇神奉献生命都可以,这点包算什么?”布吉多咬牙切齿地一撸袖子,胳膊上的包包点点,几乎连成一片,“啪!”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手下一见,立刻闭嘴,大人连自己都打,佩服佩服。
很快就到了子时,夜风仍然时有时无,不足以造就一场灭绝之灾的大火。
“咕噜噜……”
“咕咕咕……”
布吉多一手赶蚊子、一手拍蚊子,盯着黑暗中只能见到轮廓的钱记药铺,昏昏欲睡:“谁?!”
“大人,饿……”手下轻声细语地回禀。
“忍着!”布吉多彻底清醒了,“大风快来了。”
“是。”两名手下已经听了无数次,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忽然,狂风大作,大树摇曳,枝叶翻浪。
“动手!”布吉多拍死一只蚊子,用力一挥手。
三人爬下大树,背着包袱快速向钱记药铺移动,沙沙沙,荒草作响;哗哗哗,树吱摇晃。
近了,又近了,更近了。
就在他们到达钱记药铺大门外的空地上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风停了……停了……
三人面面相觑。
“大人,这火还放不放?”
“不放,回去!”布吉多撒腿就跑。
“哎,来者是客,坐儿再走呗。”屋顶警戒专业户赵箭,三支长箭直指三人的要害。
“放火!”布吉多一声令下。
“是!大人!”两名手下迅速点燃手中的火药,往屋檐和院子里扔。
赵箭乐了:“嘿,哥们儿,我还在呢,你们就这样当面点火啊?”随手两箭,将抛物线的火药包射进了水盆里,湿透了。
正在这时,三名韩王护卫从背后包抄,一人一棍敲晕装麻袋带走,一气呵成。
赵箭急了:“哎,哎,哎,好歹给我留个人玩啊,都带走了是几个意思?还有,把他们捆结实了,明天再说,我家大人还累着呢,要好好休息。”
……
临时男监狱,阿力扎和阿格力五花大绑地被吊在悬梁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的方向,好像一直这样盯着就能离开。
嘴巴被堵着,不管是喊救命,还是求饶,都没有可能。
残酷的真相摆在眼前,根本没机会活着出去,一时间两人各怀了许久的心思无限扩大。
没有火把,封闭的屋子,每天只给一碗水和几口干粮,没人提审,更没人过问,仿佛他们只比死人多一口气,没有半点价值。
在这里每多一天,大祭司的位置就离自己远一些,再多待几日,只怕奉献人的资格都会被剥夺,之前所有的精力心血都化为乌有。
布吉多那个混蛋哪怕完不成任务,也可以成为大祭司,一想到这里,两人真是心如刀割,更加地没有求生欲。
突然,封闭了好几日的房门突然打开,火把点亮了,三名铠甲精锐扛着三个麻袋走进来,解开绳索一倒,滚出三个瘫软的人。
铠甲精锐把三个人绑上悬梁,阿力扎和阿格力在看清了绑着三个人的瞬间,拼命挣扎,直到两人的腹部遭受重击,蜷缩起来才算终止。
精锐捆绑完毕,又走了出去,关上房门,不过,这次总算留了一支火把。
火把的光很暗,而且插在地上,在墙上投出庞大的人影。
“唔唔唔……”阿力扎用尽了力气,终于把塞在嘴里的布吐了出去,“呸!呸!呸!”顺利地呼了好几口大气。
阿格力有样学样,连连干呕,也被塞嘴布吐了出去,呼哧呼哧地喘着:“阿力扎是头蠢猪!”
阿力扎刚缓过来就被这样骂,不假思索地回敬:“阿格力是笨蛋!”
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立刻闭嘴,免得被守卫发现。
一墙之隔,赵箭、徐然和白杨三个人正在听壁角。
徐然和白杨睡得正香,被赵箭摇起来,说抓到了三个打算火烧药铺的南疆人,就立刻跟来了。
没错,在赵箭眼里,只有钟云疏和沈芩的休息最重要,至于其他人嘛,嗯,大家起来嗨呀!更何况,徐然本来就不怎么睡觉,白杨小鬼又那么欠揍。
三人一来就听到两名南疆人对骂,不由地暗暗好笑,明明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还这样互相指责,也不知道他们脑袋里装了什么?
“布吉多,醒醒!”阿力扎拼命挣扎,嗓音越喊越大声,“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都在这里,半个月后的大祭司继位仪式可怎么办?”
布吉多在听到大祭司继位仪式的时候,倏地转醒,睁大了眼睛,带着一丝不屑打量对面两个任务失败者,真不知道丢人:“你们闭嘴,隔墙有耳!”
“任务都失败了,你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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