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信王殿下俊逸又儒雅,穿着监国服,即使身旁仆佣成群,都能一眼瞧见。他与我一般高,才华横溢不在我之下,运筹帷幄胜我一筹。”
“信王与沈家渊源颇深,沈院判也许拒过晋王、拒过安王,但如果是信王殿下的话,也许还会反过来劝你。”
“你现在改主意,完来得及……唔……”钟云疏被沈芩捂了嘴。
沈芩终于忍不住了,对着他的腰侧下一记狠手“再说我翻脸!”
“咝。”钟云疏不躲不闪地硬挨了一记掐,沈芩下手一点都没有留情,可见她真是气急了,立时一阵窃喜。
……
五日后,运药大船行至三源江的岔口。
钟云疏领着沈芩和毓儿,站在船头欣赏满眼的山青水秀,江中风光。
沈芩看见另一条随行的运药大船,一侧船舷缩回收起,一艘较小的木船进入江中,船舷又恢复原样。
这个时空没有套娃,却有套船?
沈芩目瞪口呆,再一次被这个时空的工匠水平惊掉了下巴。
钟云疏浅浅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沈芩牙根痒痒的,对船的好奇大过了生气“我们坐那艘船走吗?”
“是的,上面有钟伯安排的人手,我们的物资马车和马匹都在,上船吧。”钟云疏向船上的陈虎挥了挥手。
韩王殿下,目送沈芩钟云疏一行人经过舢板,上了向南行驶的木船,除了佘女大头人和赵,其他人都走了。
木船向南,渐渐拉开了与大船的距离,为了行踪隐秘,没人大声告别,也没人在船边挥手。
韩王跟着护卫们进了船舱,只在自己舱阁的窗前,静静看钟云疏沈芩的船只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江中的岔口。
临行前两日,韩王与钟云疏彻夜长谈,定下了不同路线上的人,以及他们各自的分工。
前途漫漫,吉凶未卜。
唯一让韩王庆幸的是,目前为止,没出什么岔子,钟云疏意外中毒不算。
略小的船上,船工都是钟伯亲自挑选的,韩王还分了一列银甲护卫过来。
沈芩望着忙碌的陈娘崔萍和杨梅,百感交集,本来是让她们跟着韩王回永安城的,可是她们不愿意,连带的,徐然也上了这艘船,真是罪过。
蓝天白云之下,木船向南,江面收窄,浪也小了许多。
沈芩倚着栏杆想,无当山南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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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君子之约
【】(iishu),
“到无当山南要走多久?”沈芩望着烟波浩渺的江面。
“顺风顺水的话,十五天以后,我们到达漕运码头,换马车和战马继续赶路,大约也要十五六天。”钟云疏给出了最准确的行程。
“一个月啊?”沈芩惊呆了,这个距离放在现代社会,也就是六小时高铁而已。
钟云疏有些困惑,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沈芩眼中不易察觉的鄙夷是怎么回事,问道“你家要多久?”
沈芩怕吓着他“说实话?”
钟云疏点头。
沈芩比了三根手指。
“三天?”钟云疏倍受惊吓。
沈芩摇了摇头“三个时辰。”绕地球半圈也才十二小时。
钟云疏原地僵成了木雕,三个时辰怎么可能?
沈芩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不信你问文师兄?”
阿汶达正闲着无聊到处瞎溜达,一听到沈芩说话带到了自己,立刻不管不顾地当起了电灯泡“在,什么事?”
钟云疏心累地摆摆手“没事。”
沈芩捂着嘴直乐,忽然想到了一桩事情“那时你从无当山南赶到钱记药铺,用了多少时间?”
“十日,”钟云疏身体接触马鞍的部位、以及大腿内侧,擦伤得厉害,“十六匹马最后只剩了两匹。”
沈芩的笑意僵在脸上“你……”难怪他当时的脸色那么差,被她扑得有些站不住。
“都过去了。”钟云疏笑着揉了一下沈芩头顶的发髻。
沈芩鼻子一酸,忽然觉得,他为自己默默付出了那么多,从来都不吭一声,就不怕她不领情?
“喂喂喂,你们俩……”阿汶达的神经说粗也粗,说细也细,喊了半句,立刻闭嘴,这大庭广众的,喊出声的话太引人注目了,“钟大人,有好茶吗?”
“有。”钟云疏回到自己的舱隔,取出茶具去了阿汶达的舱隔。
阿汶达席地而座,和沈芩一起,看钟云疏烹茶煮茶,再次感叹沈芩捡了一个大宝。
“说说你们的家?”钟云疏煮好一壶茶,不动声色地询问。
“还是别说了,”沈芩看了钟云疏一眼,“差别太大。”
阿汶达点点头,可不是吗,不能想,一想晚上就睡不着。
钟云疏没想到自己开了头,却没人响应,一时间百感交集,看他俩的反应也知道,与现在的大邺天差地别。
阿汶达看了看沈芩,又看向钟云疏,最后深吸一口气,问“佘女大头人和赵三人,到了永安城以后会怎么样?”
沈芩颇有些诧异“你被坑成这样,还惦记他们呢?”
阿汶达继续“南疆各部联盟勾心斗角,却人人信奉羽蛇神教,影响力非同一般。羽蛇神教老一辈都折在牢狱里,新一代的三贤、佘女和大头人,几乎可以算作首领级别。”
沈芩小声插话“文师兄,三贤已经死了,只剩佘女和大头人了。”
阿汶达怔住了,眼神里带着怜悯“不出半年,南疆就彻底乱了;政局动荡最先遭殃的就是百姓,虽然我算不上南疆人,可是,纯良百姓是无辜的。”
可以预见的,南疆一场内乱在所难免。
沈芩只能沉默,这事情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
钟云疏一言不发地听着。
“这几日我常常想,如果有个德行兼备的人,取代大头人的位置,与佘女合作,稳固南疆政局,也许可行。”
沈芩默默腹诽,南疆内乱越厉害,对大邺而言就越安。
“我们三个人,因为机缘巧合来这里,真的只能做到现在的局面吗?不能做得更多更好吗?”阿汶达至今仍然记得,阿汶达部落多么美丽又宁静,只生活了一个多月,就成了这个时空最让他魂牵梦萦的地方。
“佘女和大头人一到永安城,就会被关入大理寺黑狱,”钟云疏知道他们大致的去向,“当然,也有可能关在天牢,取决于陛下的想法。”
“当然,陛下会听取韩王殿下的建议。”
“所以,还是会有许多变数是吧?”沈芩听得直皱眉头,“再说了,大理寺黑狱也好,天牢也罢,也不是铁板一块,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情?”
钟云疏始终垂着的眼睫动了一下,望着阿汶达,不紧不慢地开口“如果真要选一个人取代大头人,我会向韩王殿下和陛下推荐你。”
阿汶达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我?你们哪里看出我是那块料啊?”
沈芩听了,也吃惊不小,考虑半晌,忽然觉得,没有谁比阿汶达更合适的了“文师兄,当初我们救援的时候,你负责与各个救灾部门协调、分管物资和配发……”
“我们刚到的时候,那么多一团糟的事情,你只用了三天时间就理得清楚明白,救援工作才能顺利展开,最后我们队救的人最多不是吗?你可以的!”
“文师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先把致畸草药的谜题破了,好让你在南疆树立威信,”沈芩哥俩好的架式,拍了拍阿汶达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吱一声,别客气。”
“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吗?”阿汶达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
“钱公子必须留在我身边,其他要求都可以。”钟云疏突然开口,直接把阿汶达半真半假的假设扼杀在萌芽状态。
“……”阿汶达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很有些气急败坏,指着钟云疏,“你怎么能这么小气?你知不知道科学家是属于世界的?”
“不知道,”钟云疏回得理直气壮,“钱师弟是我的。”
“哼,等着瞧!”阿汶达还以颜色,“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话音未落,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好不尴尬。
沈芩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们背着我立了什么约定?怎么回事?”
“男人之间的约定,”钟云疏平静无波地回答,仿佛说今天太阳不错,“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你放心。”
阿汶达毫不客气地戳“君主尚且身不由己,更何况你只是一名权臣。”
钟云疏微笑中带着冷意,隐藏在谦谦君子外表下的骄傲就这样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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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致畸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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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芩还是第一次见到骄傲的钟云疏,一时间有些移不开视线,仿佛他本来就该如此。
阿汶达被钟云疏难得外现的气场惊到了,这样的他才符合名扬三国“战神”的名号,而不是平日装出来的青年文臣的模样。
钟云疏看到沈芩毫不掩饰的惊讶与赞赏,不禁有些雀跃,带着两分好胜心站在阿汶达面前“君子之约,我必定遵守。”
“文公子,不用去病房舱巡视了吗?”
阿汶达从没见过这样明显的“逐客令”,将茶盏中的茶汤一饮而尽,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钟云疏这才盘托出“前几日,我与韩王密谈,也提到了南疆政局动荡的问题,想法都一样。南疆急需一位仁厚又威严的君主,当时就想到了阿汶达。”
“韩王殿下在永安城,会努力维系佘女与大头人的身体如常,保证他们能作为大理寺的审判现场的重要人证。”
沈芩深刻认识到,自己的医术就是唯一的特长,其他的不论是比心眼心计、吃苦耐劳,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多么痛的领悟。
“钟大人,你不嫌我笨吗?”沈芩皱着眉头。
“怎么会?”钟云疏有些纳闷,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你到底想什么呢?”
沈芩抬头,坦然迎向他的视线,勾住他的颈项,问“文师兄是不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负我,就带我走?”
“不会有这一天的,”钟云疏用食指抬起她的下颌,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你向我保证过,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好,一言为定,”沈芩从他怀里溜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去给崔萍她们上课。”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芩的医术教学课开在崔萍和杨梅的舱隔内,有图有画有文字,深入浅出的讲解,再加上不定期的考试,让崔萍杨梅和陈娘三人的业务水平有了显著提高。
以至于,沈芩和阿汶达两人去病房舱巡视的时间,越来越短,她们基本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钱公子,”崔萍举手,“给我们讲草药吧。”
“行!”沈芩又将预备的常用草药名录取出来,摊开在矮几上,“对了,姐,你还记得怀孕时去花草茶铺子买的草药吗?如果还能记起来,就画给我。”
崔萍的记忆因为漫长的精神重压,时好时坏,断断续续,花草茶铺子的事情沈芩早就提起过,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可以看看这本草药名录,就当解闷了。”沈芩从来不逼崔萍做什么,因为她知道,崔萍能有现在这样的状况,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正在这时,阿沭达查完戴荣,经过沈芩门前,又退回来“什么名目?什么解闷?”
沈芩拽着阿汶达,问“南疆妇女有身孕时,如何止孕吐?常吃什么,喝什么?煮什么草药?”
阿汶达一怔“我记得好像回答过你,没什么可以怀疑的。”
崔萍坐在旁边,一页又一页地翻看,问“钱公子,这书页怎么如此散乱?要不要重新装订一下?”
沈芩苦笑,自己手里几本医书,都是沈宅里散落一地的书页装订起来的,纸质极薄、还容易撕破“姐,你凑合看吧,别撕破了。”
崔萍看得越发小心,饶是如此仍然有书页碎裂的声音,看得心惊胆战“这可怎么办?陈娘,能做些浆糊吗?把这书重新粘一遍,免得看坏了。”
陈娘听了,立刻赶去厨房做了浆糊,这东西趁热做,却要放晾了用,没办法,只能捧着热乎乎的浆糊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希望快些凉下来。
崔萍揭裂了第六张书页,再也不敢往下看,只是眼巴巴地望着门边,陈娘怎么还不来?等着急了,就围着矮几转圈子。
“姐,你能消停点吗?去,喝些茶,陈娘的动作很快,不要担心。”沈芩劝好崔萍,自己收拾那堆残破的装订书。
一页一页合上,忽然发现有几张的纸页略厚一些,就挑出来单放。
放着放着,额头就开始冒汗,沈芩端起晾凉的茶汤正打算一口喝掉,就听到陈娘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钱公子,那茶凉了没多久!”
沈芩就被茶汤烫了一下“啊!”
“咣当”一声响,茶盏打翻在矮几上,四溢的茶汤将单放的厚纸页浸透了。
沈芩手忙脚乱地收拾。
沈芩深刻认识到,自己的医术就是唯一的特长,其他的不论是比心眼心计、吃苦耐劳,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多么痛的领悟。
“钟大人,你不嫌我笨吗?”沈芩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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