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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脑海里回荡着鄂托神经质的笑声:“这么说吧,你那心爱的姑娘,如果保了眼睛,就保不住性命,取了眼睛呢,就能活命。”

    沈芩的眼睛!

    钟云疏仿佛死了一次,呼吸和心跳都停了。

    沈芩慢慢站起来,伸着双手向前摸索。

    直到沈芩的手指碰到了钟云疏的肩膀,他才又活过来一样,一把握住她的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把鄂托碎尸万段!

    沈芩的手突然被握住,急着想抽回,却在挣扎时摸到了对方手掌里熟悉的旧伤疤,心没来由地停了一下,随后又急速跳动起来,既惊喜又不敢相信,半晌,才张了张嘴:“云疏,是你吗?”

    “你的眼睛怎么了?”钟云疏听到沈芩的轻唤声,才又恢复理智,声音颤抖地想要答案。

    “文师兄处理过了,要静养七日,”沈芩的双手被钟云疏握得很紧,紧得有点疼,不由地咝了一声,“你能轻点么?”

    钟云疏立刻松手又握住,手上松了些力道,心头却揪得死紧:“真的没事?”

    “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三早原则把握得刚刚好,”沈芩笑着安慰他,“文师兄说,静养七日后就可以拆掉绷带。”

    钟云疏紧绷到极点的神经忽然松懈,差点脱力,将沈芩搂进怀里,紧紧的,久久的不愿意松手。

    沈芩靠在他的胸前,惊讶于他激烈如擂鼓的心跳,完全没有以往的平稳与规律,可是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本来有许多话要说,真的见到,却不如一个拥抱来得心安。

    他毫发无伤地来到她身边,比什么都重要,想到这里,沈芩的双手环在钟云疏的腰间,不由地又想起前夜的梦,幽幽开口:“你前天夜里是不是来过?”

    钟云疏没有回答,怕一张嘴,那些几乎要将他逼疯的担忧、不能说出口的愧疚、甚至于深藏的恐惧,都会脱口而出。

    “那不是梦,”沈芩环抱钟云疏的触感,提醒着她前夜发生的一切,“为什么要悄悄离开,还要其他人一起骗我?”

    钟云疏的心情仿佛在云端和地底翻腾了无数回来,从未有过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听到沈芩的提问,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怕你担心。”

    “你怕疼,也怕别人疼;你怕苦,也怕别人苦……不这样,你的担心何时才是头?”他知道,这是失去家人、心地纯良的人,最常见的反应。

    总希望多做一些,再多做一些,也许这样,就不会再失去家人,不会再失去亲朋好友,渐渐的,忧思过度,沈芩就是这样,也一直是这样。

    “我把沈神医抓回来了,你放心,没有人能再使坏了。”钟云疏轻拍着沈芩的后背,眷恋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

    “真的?”

    “真的吗?”沈芩抱紧了钟云疏,“真的没人能使坏了吗?”

    “现在由钟伯和赵箭看守着,浑身是伤,逃不掉的。”钟云疏如释重负地回答。

    沈芩浑身一僵,随即反应过来,“快给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边说,边轻轻推开他。

    “我没事,”钟云疏拉着沈芩的手,扶她坐到地垫上,“真的没事。”

    沈芩太了解钟云疏了,这人有很强的忍耐力,哪怕重伤在身也很能硬撑,直接上手触摸头顶,然后是脸颊,再到颈间……

    “我没事,”钟云疏在沈芩触到自己肩头以前,将她打横抱起,放在竹榻上,又支好矮几,打开食盒,把陈娘准备的吃食摆出来,“先吃些东西。”

    “一起吃,”沈芩认真地建议,“云疏,你把菜和饭放在一个大碗里,然后再给我一把勺子,嗯,这样我就可以自己吃了。”

    钟云疏把她的两只不安的手放好:“我喂你。”

    “啊?”沈芩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投喂,忽然就有些尴尬,“你奔忙了整晚,肯定也饿了,我自己吃就行了。”

    “我已经吃过了,”钟云疏挟了一块剔过刺的鱼肉,递到沈芩的嘴边,“张嘴,陈娘做了你爱吃的鱼。”

    沈芩犹豫片刻,还是乖乖张嘴,一块鲜嫩的鱼肉就进了嘴里,果然是她最爱的味道。

    “蛋羹,张嘴。”

    “啊……”

    “你喜欢的蔬菜肉沫饭,张嘴。”

    沈芩嚼着菜肉饭,脸颊止不住地发烫,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顺着钟云疏的来,他也不会听她的,只能乖乖吃饭吃菜,直到再也吃不下。

    钟云疏不停地喂,看着沈芩吃得香甜,胃口也不错,内心的不安才渐渐散去。

    “我饱了,真的好饱了。”沈芩从来没吃得这么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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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他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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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沉默。

    沈芩听着钟云疏吃东西、收拾食盒离开又回来,拍了拍竹榻:“上来吧,既然人抓到了,就先好好休息,想你这段日子也没怎么睡。”

    钟云疏依言躺在沈芩的身旁:“嗯。”

    沈芩面对钟云疏躺下,绽出一个笑容,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握着他的手,心里就很踏实。

    “你不担心运药大船?”钟云疏闭着眼睛,摩挲着沈芩纤细圆润的手指。

    “更担心你。”沈芩在他面前,从不隐藏。

    “了尘带着僧医们在码头上船,与殿下一起护送运药大船去永安城,再过几日应该就到了,”钟云疏忍不住自嘲,“永安上下,更愿意见到韩王殿下和了尘,而不是我。”

    沈芩听出暗藏的苦涩,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是大邺百姓的心似乎都是铁打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于是撑起身,摸索着他的衣服,然后确定他脸颊的位置,轻轻的、亲了一下。

    无论如何,她还在,会一直都在。

    钟云疏的耳缘透着粉红色,近乎虔诚地回吻沈芩。

    许久,沈芩气喘吁吁地呼吸,觉得整个人都热得过分,这人每次都这样,强行把他推倒:“快点休息!”

    钟云疏的视线落在沈芩格外殷红的唇瓣上,看了许久,珍藏进心里,顺势闭上眼睛。如果他这两世的波折和殚精竭虑,是为了遇到她,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值得两个字,像不可言说的咒语,解脱了他所有的心灰意冷,握着她的手进入梦乡,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归处。

    沈芩听着钟云疏逐渐深沉的呼吸,安心而沉静。

    同时,她也知道,等他醒来以后就会有审迅、对峙等等持续高压状态的事情,所以,她也要好好休息。

    但愿沈神医抓到以后,再也不要有其他的波折。

    ……

    大宅的柴房,经过六名全身防护的船工仔细检查,确定没有任何暗格密道,将里面稍作改变,才把人关进来、用精钢铁链锁成了大字形,还在柴房外设了多个陷阱。

    只因为钟云疏的嘱咐:“他不怕死、别碰他、别理他,处处小心。”

    赵箭的伤口已经愈合,但重伤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却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充当眼睛倒是没任何问题,所以他主动要求负责盯梢。

    盯梢柴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只要每隔半个时辰,就打开柴房的活动窗格往里面看一眼。

    赵箭每看一次,困惑就多一分,奄奄一息、穿着病号服的光头,蜷缩得像虾米的货色,竟然能一招取自己性命?

    他当时到底是怎么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三次打开窗格,赵箭意外与沈神医对视,被他毫无遮拦的噬杀眼神盯得浑身一颤。在大理寺的这些年,见过许多凶嫌,这样的视线还是第一次见。

    阿汶达与回宅子的郎中们详谈了半个时辰,处理完了今日的新增病例,刚好与回宅的钟云疏错过,闲着无事,就想检查一下赵箭的恢复进度。

    万万没想到,新病房不在,其他病房也不在,最后在柴房附近看到了斜站着的赵箭,就悄无声息地走过来,拍了他一下。

    赵箭正处在浑身戒备的状态,被突然袭击,身体本能反击,瞬间出手差点把阿汶达拧成麻花。

    “啊!!!”阿汶达一声惨叫。

    赵箭看清是阿汶达,吓得立刻松手。

    阿汶达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指着赵箭满脸震惊,“你,你,你……竟然殴打郎中?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赵箭先吓得跳起来,又折回来赶紧把阿汶达扶起来:“文公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

    阿汶达扭着感觉快断掉的两条胳膊:“你一个差点死掉的人,力气也太大了吧?”

    赵箭赶紧帮阿汶达松活双臂,满怀疚意:“文公子,真对不住……要不,您也把我扭成刚才那样,出出气?”

    “哈!”阿汶达好气又好笑,“我堂堂一名郎中,向大病未愈的病人动手,太不像话了!我做不出这种事情!”

    赵箭赶紧把阿汶达扶到暂住的屋子:“我去找钱公子来看看。”

    阿汶达的胳膊酸胀,但也知道其实没什么大碍,打趣道:“钟大人回来了,连犯人都没顾得上审,是因为什么?”

    “要找你自己去,千万不要扯上我。”

    赵箭堪堪收回迈出去的腿,差点撞在门框上,想到钟云疏和沈芩两人令人发指的过往,又蹭回来:“文公子,等钱公子出来了,我立刻让她来给您瞧瞧。”

    “那里面关的是沈神医?”阿汶达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是的,文公子。”

    “之前出动了那么多船工和护卫,连个人影都没看见;钟云疏一回来就抓到了?”阿汶达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

    “文公子,钟大人平日温和惯了,真动起手来,根本无人能敌。”赵箭由衷地敬佩。

    “我能去看一眼吗?”阿汶达的内心非常矛盾、还带着莫名的焦虑,如果沈神医真的是阿汶达部族民,他该怎么办?

    “不行。”赵箭到现在还没完全从沈神医骇人的眼神中回过神来,对视的那一秒,他的面前仿佛不是人而是噬血恶兽。

    难怪钟云疏会那样嘱咐,实在是太惊人了。

    “所以,钟大人在钱公子那儿?”阿汶达颇有些无奈,“这白天的,为什么要休息啊?”

    赵箭赶紧解释:“大人不知道赶了多少日的路,赶回来时已经是前日深夜,来了又走,只是为了抓捕沈神医,许是一夜恶战。”

    “钟大人虽然体力过人,但终究是血肉之躯,也会累。”

    “等大人休息好了,自然会出来,放心,他决定不会误了审问的事。”

    阿汶达点了点头,他不了解钟云疏,却了解沈芩,她是绝对不会误事的。

    然而,让他俩没想到的是,等钟云疏和沈芩出现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

    原因无他,即使身为战族,钟云疏在拼体力拼脑力的这几日,精力体力耗损得实在太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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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鄂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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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云疏十岁以后,就独自一人,入睡以后半路醒来,就很难再入睡,与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如起来做其他事情,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可是这次,迷糊中只要感觉沈芩在身边,就能再次入睡,毫不费力。

    一次,两次,三次都是如此……直到他迷糊中,发现身边的沈芩不见了,立时清醒无比,只是有些奇怪,明明睡了不少时间,为何天还是这么亮?

    最重要的是,沈芩的眼睛还被绷带缠着,她去哪儿了?她能去哪儿?

    钟云疏瞬间下床,冲到门边,刚要开门,就听到隔间传出声音:“云疏……”

    沈芩摸索着推开隔间的木质移门,可怜巴巴的:“我摸半天了,也没找到洗脸的帕子……”蒙着眼睛实在太不方便了,幸好是暂时的。

    “我来。”钟云疏立刻走到沈芩身旁,拿了帕子,小心又轻柔地替她擦脸擦手,整理长发。

    “你还会给人梳头?”沈芩简直不敢相信,第一次觉得自己废得这么彻底。

    钟云疏把沈芩打理得井井有条,然后牵着她的手:“出去走走。”

    “不要了,”沈芩轻轻摇头,“郎中们看见,又要费很多口舌去解释。”

    这时,陈娘敲门:“钱公子,醒了吗?饿不饿?”

    “请进。”沈芩回答。

    陈娘提着食盒进来,在矮几上逐一摆开:“睡了一天一夜,肯定饿了,快吃吧。钟大人,这是您的;这是钱公子的。”

    “啊?这么久?”沈芩有些呆。

    钟云疏应了一声:“陈娘,把赵箭和文公子请来。”

    “是。”陈娘走了出去。

    阿汶达和赵箭推门而入时,正好看到钟云疏在喂沈芩喝汤,顿时有种进不得退不得的感觉,这两人也太无所顾忌了!

    “坐。”钟云疏微一点头。

    “我饱了。”沈芩就算蒙着眼睛,也能猜得出阿汶达和赵箭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再吃一些。”钟云疏柔声劝道。

    “真的饱了,”沈芩不打算再吃,“文师兄,赵大人,你们吃过了吗?”

    “没吃都饱了。”阿汶达酸溜溜地回答。

    “啊,我吃得特别饱!”赵箭捂着脸,实在没眼看。

    钟云疏收拾好食盒,交给站在门外的陈娘,低声嘱付了几句。

    陈娘提着食盒、关上房门,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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