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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小纸上只有四个字“母病危鸣”。

    “雷夫人”沈芩一脸懵,前几天还好好的呀,怎么会

    “沈,你拿上所有东西,跟我去雷宅。”钟云疏撂下一句话,就飞奔出去。

    沈芩内心默数到三,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医舍,换了塞得满当当的双肩包,沿着长长的石阶往下冲,震出一路回音。

    冲出女监大门时,沈芩意外地看到了两匹马,一匹是钟云疏的大黑马,另一匹却是少见的褐红色,比大黑马个子小一圈。

    陈虎匆忙奔过来,拦在他们面前“钟大人,天色已晚,等赵箭回来吧。”

    钟云疏二话不说,扶沈芩上马,嘱咐道“时间很紧,两人同骑一匹马太慢。”

    “走”沈芩握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腹,褐红马嘶鸣一声,前腿高高抬起。

    “赏金不是儿戏啊,钟大人,沈姑娘”陈虎见他俩没半点回掖庭的意思,暗中着急,“赵箭动作向来利索,应该就快回来了。”

    “钟大人,沈姑娘,再等等,明儿个一大早再出去成吗”

    “不行”钟云疏一挥马鞭,大黑马和褐红马同时跃出,离弦箭一般驰出掖庭大门。

    “钟大人,沈姑娘”陈虎憋着一口气,狂奔猛追,追出几里地终于受不了,只能默默回转。

    一轮残月上树梢,光线极弱极薄。

    赵箭背着箭囊,在官道山路上来回更换,只希望能快点,再快点,赶紧回到掖庭。找到各路线人问了一遍,钟云疏和沈芩的赏金分毫不差,这个消息让他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打听到最后才知道,不仅如此,消息灵通、仗着艺高人胆大,已经筹划着夜袭掖庭了。赵箭把马鞭挥得啪啪响,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紧赶慢赶,好歹在子时赶回掖庭。

    赵箭把马丢给巡夜女皂吏,埋头往里闯,没想到在女监大门外和陈虎撞了个正着,从矮台阶上滚下来,摔得腰酸背疼。

    “哎哟”陈虎正在大门边团团转,像炉灶上的蚂蚁。

    “胖子,钟大人呢”赵箭揉着撞疼的膝盖。

    “走了。”陈虎摸着后脑勺,只觉得头晕眼花。

    “什么”赵箭一把揪住陈虎的衣襟,“你是不是傻啊这种时候怎么能让钟大人离开掖庭”

    陈虎气得嗷嗷叫“我追了一路啊,念经似的劝啊,可是钟大人和沈姑娘根本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他们走了多久去了哪里”赵箭急得快暴走了,“胖子,悬赏金的事情是真的,钟大人和沈姑娘随时有性命危险”

    陈虎猛地咽了一下口水“他们不说,突然就动身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可怎么办啊”

    赵箭握着拳头,在门边走来走去,半晌才开口“钟大人行事素来有分寸,自从上次夜行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上次是回雷宅,对只有雷宅才能让钟大人这么急躁”

    “钟大人最重情义,带上沈姑娘,一定是雷宅什么人病了”

    “陈胖子,你听好,马上通知魏大人,整肃掖庭,防止偷袭”

    “什么”陈虎瞪大了牛眼,“哪个兔崽子活腻了,敢闯掖庭”

    赵箭比了个战备手势“守掖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完就狂奔出去,上马扬鞭,冲出了掖庭侧门。

    陈虎冲着赵箭的背影比了个手势,大喊道“贱人,保护钟大人和沈姑娘别让那些疯狗得手要平安”

    赵箭头也没回,远远地挥了挥手,骑着马很快消失在深沉的夜幕中。

    陈虎三步并作两步,敲响了女监大门内闲置已久的警锣,扯高嗓门大喊道“偷袭戒备”

    “守住掖庭”




第104章 四面埋伏
    沉沉夜色,钟云疏和沈芩在官道上策马狂奔。

    沈芩嫌土路灰尘太多,戴了口罩,夜风刺骨,口罩既能挡灰又能保暖,还不像帷帽那样飘飘扬扬地挡视线,真是一举三得。

    钟云疏偏过头,见沈芩夜骑时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由地生出一丝欣慰。

    第一次夜骑就这么远,沈芩既紧张又激动,骑了不短的路程,发现这匹马性子比钟云疏的臭脾气大黑马好得太多了,很快就不再紧张。

    沈芩嘿嘿一笑,两匹马冲上一个坡道,夜空忽然嘈杂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只见远处密林里一群飞鸟直冲夜空,喳喳喳得吵个不停。

    钟云疏跟随父母上过战场,知道“夜鸟惊飞有埋伏”,一勒缰绳,大黑马高高扬起前蹄、小跳几步就停住了。

    沈芩还没来得及喊停,褐红马就停住了,简直神奇。

    钟云疏翻身下马拴绳,刚想扶沈芩下马,没想到她哧溜滑下来了,急忙问,“冷么受得住吗”

    沈芩嘿嘿一笑,“我有陈记全套保暖棉衣和手套,一点也不冷。”

    “什么”钟云疏不太明白。

    “陈娘帮我做了骑马保暖棉衣,所以是陈记嘛。”沈芩摘了口罩,向钟云疏详细说明。

    之前陈娘见她每晚练骑马,既怕她摔着又怕她冻着,做了一套骑马专用的棉衣,还给靴子帮里蓄了厚棉花,穿上这一套,连心都是暖的。

    钟云疏不放心地摸了一下沈芩的手,见到她有些吃惊,立刻像被烫了似的避开“沈姑娘,对不起,我只是……”

    “没关系,”沈芩大大方方地点头,“钟大人的手挺暖的,我也放心了。”

    钟云疏正在考虑改道的事情,听沈芩这么一说,忽然思绪大乱,“你……”

    “说吧,为什么忽然停下来”沈芩盯着左顾右盼的钟云疏,除了马灯照亮的地方,其他全是黑漆漆的,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钟云疏再一次被沈芩惊到了,下意识要说没事,可一想到自己的承诺,沉默再三,最后才开口,“密林里有埋伏。”

    “真的吗”沈芩两眼放光。

    钟云疏有些凌乱,哪有人听到埋伏还这么兴奋的然后就看到她从双肩包里取了些东西出来,“你想做什么”

    “试试这个吗”沈芩替钟云疏戴上口罩,顺便好奇地摸了一下他略尖的耳缘,真像精灵,“放在上风口,闻到的人多半会浑身痒痒,越来越痒,忍住不挠的话,半个时辰就会好,如果挠了的话……”

    “怎样”钟云疏总觉得沈芩这是借机调戏,可她又说得这么认真,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多,多挠两下顶多就破点皮,”沈芩想了想(这个时空的人过得非常糙并且不讲究卫生,过敏体质非常罕见,发生过敏性休克的可能性基本为零),“痒的时间长一点。”

    钟云疏立刻明白,她又随意捡野草当药材使了,这……也是不错的法子,至少她一个人出去的时候,他能放心一些。

    “对了,还要戴手套,”沈芩取了浆过的薄手套,塞到他手里,佯装无辜,“注意安全。”

    钟云疏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埋伏点是夜骑必经之路,且人数众多,他别无选择,只能默默带上手套捏着药囊,纵身跃上高高的树梢……

    沈芩笑弯了眼睛,因为刚才,她碰到他耳缘的时候,意外发现,他的脸有点红。这几日高强度锻炼带来的好处就是,她彻底想通了要走的路,以及要成为的人。

    她不会因为急于申冤而迷失自己,也不会因为报仇而毁掉以后的人生,自然也就不会让原主的怯懦恐惧主导她的日常。

    这样想着,沈芩的手指轻触了一下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按照陈虎教的调息法,平心静气倾听着密林边缘的响动。

    沈芩擅于一心多用,即使和陈虎交手的时候,也没忘记打听钟云疏的实力,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蕃将之后的他,竟然是个文武全才,而且武力值高出陈虎数倍。

    所以,钟云疏去投药,她一点也不担心;同时,似乎不管再凶险的事情,只要他在附近,她就能放松下来,让自己处于最佳应对状态。

    不出所料,钟云疏很快就回到沈芩附近,原本担心她落单会害怕,没想到,她一手揽着大黑马头,一手揽褐红马头,正和它们聊得起劲。

    神奇的是,两匹马还不时喷个响鼻、晃晃耳朵,回应她。

    “沈姑娘,要等多久”钟云疏不得不打断他们。

    “很快。”沈芩话音刚落,盘旋在夜空好不容易回林的夜鸟,突然再度直冲夜空,密林里传出细微的动静,声响越来越大。

    “上马!”钟云疏先扶沈芩上了马背,迅速环顾四周,纵马跟上。

    密林越来越近,动静越来越大。

    钟云疏和沈芩马头并行,进入密林。

    突然,哗啦一声响,有人从树上摔下来,满地打滚“啊,痒痒痒!!!”

    噼啪!一把强弩从天而降,喊痒的声音渐渐多起来,声音来源分布得挺广,哪里都有。

    “快走!”钟云疏一鞭打两马,双马齐头并进,用最快的速度通过密林区域。

    一道火光骤起,两匹马受惊嘶鸣,前蹄高高抬起。

    “绊马索!”钟云疏瞬间从马背腾空而起,打横抱过沈芩,双脚借力马背,纵身一跃,迅速滚进官道旁的野草堆里。

    “哗啦啦!”双马前方一米不到的地方,蹿起一根粗绳,双马纵身跃过。

    一道!

    两道!

    三道!

    ……

    双马越过了六道带着倒勾的绊马索,分毫未伤,转而扑向藏匿在官道两旁野地里的偷袭者;几乎同时,钟云疏和沈芩各持武器,背靠背站着,双眼紧盯着远近各处亮起的火把。

    沈芩被突然亮起的火把照得眯起了眼睛,一阵寒意从脚底直蹿脑后,他们被包围了!

    “怕吗”钟云疏不动声色地问沈芩,“怕伤人吗怕血溅到自己身上吗”

    。



第105章 硬闯
    “大人,当郎中哪能不沾血呀”沈芩轻笑一声,“钟大人,您一对八胜算有多少”

    “靠紧我,”钟云疏抽出一根九节鞭,完全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很有耐心地细数“一共十五个,明的八个,暗的还有七个。”

    沈芩立刻靠着他的后背,迅速摆开对战姿势,下一秒,两人的胳膊相撞,不得不分开一些,“钟大人,我最近很用心。”

    “傻,”钟云疏浅笑,“设伏拿赏金的人,你还指望正大光明过招吗”

    “钟大人,请快点,我们是夜骑赶路的人啊”沈芩苦笑。

    “开始”钟云疏低喝一声,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完全不同。

    半个时辰以后,钟云疏和沈芩在永安城西门持令牌进城,守卫盯着他们上下看了好几次,又把令牌翻来覆去检查了几次,才最终放行。

    两人策马到通向雷宅的宽巷时,隐约听到传来哭声,等到了雷宅门前,看到一篓篓白布堆着,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沈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雷宅准备挂白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钟云疏翻身下马,揪住门房“雷夫人呢雷鸣呢”

    门房老汉是雷宅老仆,一见到钟云疏激动得直跳“义公子,快快进去,夫人夫人”

    钟云疏拽着沈芩,在老仆的带领下,顾不上平日通传的事情,直奔里宅,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仆妇丫环。

    沈芩一边跑得飞快,一边琢磨,离开雷宅前替雷夫人把过脉,她虽然身体较弱,但是平日注意保养,没有半点短命之相,怎么可能

    老仆跑得踉踉跄跄大喊“二公子义公子回来啦带着沈姑娘一起回来啦”

    绕过水榭,转回花廊,穿过垂挂灯笼的的影墙,钟云疏隐隐避开一个人,后面的沈芩猝不及防差点撞上。

    四个人同时楞住。

    沈芩双眼瞪圆,真是冤家路窄,掖庭的“刘能干”怎么在这里

    钟云疏打量着刘能干。

    刘能干震怒道“哪个不长眼睛的堂堂雷宅,下人怎么这让准备的白事物件呢赶紧赶紧,这是烈性疫病尽早封棺不能停尸三日”

    沈芩刚想反驳,忽然背后伸来一只手捂住嘴拉走,全身紧绷出手反抗时,却听到雷鸣熟悉的声音“跟我走,快”

    两人跑到一个小院,沈芩问雷鸣“到底怎么回事”

    雷鸣急得语无伦次“你们走的那天,娘亲还好好的,不知道前天受了风寒,还是什么,反正不知道怎么了,国公夫人和娘亲聊天,娘亲突然晕倒”

    “国公夫人去请了太医,就是刚才那个,他说回天乏力,是烈性疫病”

    “夫人现在在哪儿”沈芩脱掉厚实的夜骑装,从双肩包翻出隔离衣全套装备穿好,“快带我去看看”

    “正在入棺”雷鸣就是觉得事有蹊跷,大哥不在,钟云疏也不在,他必须守在这里才放心,所以才放出飞书一份,“说是传起来不得了,不让我们进去”

    正在这时,雷夫人身边的贴身女使和婆子,哭哭啼啼地跑来“二公子,我们不怕染病,为何不让我们送夫人最后一程”

    女使和婆子看到沈芩时,瞬间两眼放光“沈姑娘,你可算来了,快去看看夫人吧”

    “带我去快”沈芩背上双肩包,其他衣服往雷鸣手上一扔,拉着女使的手,嘱咐道,“告诉我,自从我离开那刻起,一直到现在,夫人吃喝拉撒,见过哪些人”

    “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清楚,越详细越好,边走边说”

    女使连连点头“是,因为夫人的身体时好时坏,自打上次姑娘给清儿治病说的那什么记录,我们都记着呢”

    “夫人常常嘴角发炎,口舌生疮,偶尔低热,晚上睡得也不太好,那几日因为清儿,不舒服了一阵,但是将养之后又好转,只是老说腿脚发麻,走不了远路就喊累”

    转眼间,女使就将沈芩带到了雷夫人居住的“沁园”,满园子都是仆佣,挂白的,薰草的,准备哭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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