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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这话勾起安王另一腔怒火。

    两年前,安王见沈家势盛,想娶沈芩为侧妃,一来落得好名声,二来沈家医术也可以为自己所用,怎么也想不到,却被沈石松婉拒。

    他不甘心,找准了沈芩陪母进寺庙上香的机会,约她单独一聊,就得了这句“安王垂青,沈芩感激不尽。可是臣女此生只愿行医,无意为妃,请殿下谅解。”

    安王生得玉树临风,在永安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显贵,从来都是别人想方设法地嫁进王府,还从来没被人拒绝过“本王哪里不好”

    “安王殿下,您哪里都好,是沈芩无心,强扭的瓜不甜。殿下,臣女已经出来许久,母亲会找,告辞。”沈芩就这么离开了。

    安王立时暴跳如雷,踹断了一株盛放的木堇花。

    现在,安王仿佛浇了油的烈火“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对本王说话!”

    沈芩见安王的脸气得通红,连眼睛都布满血丝,猛地想起,原主曾经拒绝过他,一时间只觉得完蛋,这可怎么办

    钟云疏一脸平静“安王殿下,大邺言官彻底值守,您如此行事,有些欠妥。”

    “钟云疏,你凭什么来教训本王!”安王快气炸了,俊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今晚处处被打脸,这么多气让他如何咽得下去。

    安王妃知道夫君的脾气,出门就顶着温文有礼的脸皮,内在性情极为暴烈,成亲这些年,连她平日都小心翼翼。

    “夫君,天色不早了,回王府吧,明儿一早还要进宫给父王母妃请安呢。”

    安王见安王妃都来劝,觉得卸了自己的面子,血气上涌,伸手就推“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滚开!”

    安王妃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梳好的发髻也散了,上好的珠钗掉在地上,碎了。

    “钟云疏,你还不滚!”安王生闷气饮了不少好酒,现在酒劲上涌,理智一滴不剩。




第197章 发酒疯
    “陛下,奴回来了。”福德走进长生殿,向邺明帝禀报。

    邺明帝问“怎么不继续说”

    “启禀陛下,沈录事在私库拿了西洋表、《南疆闻录》和一株野山参。”

    “呵,这丫头,”邺明帝笑着摇头,“从小到大都这样,旁人喜欢的吧,她避之不及;人人想要的吧,她一脸嫌弃。”

    “红珊瑚树,你带她看了”

    “陛下,沈录事走路极快,但凡她停下来看一眼的,奴都介绍了,”福德很为难,“红珊瑚树,她根本没瞧。”

    “连金元宝都没瞧。”

    “哈哈哈……”邺明帝难得这样大笑,“这孩子是怎么了你看看她,参加除夕宴,穿一身掖庭医监的官袍就来了,头上只有一根木簪,手上连个镯子都没有……”

    “她再怎么的也是个女娃儿,哪能不爱美呢”

    “奴不知,”福德还是小内侍的时候,听师傅福海说过许多人进私库的样子,沈录事这样的,还是头一个,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许是沈录事只喜欢稀罕之物吧。”

    “福德,这又是怎么说”

    “陛下,您看,西洋表、书和野山参,整个私库独一份,沈录事还是极有眼光的。”福德不妄加揣测。

    “嗯,过两日孤再召她入宫,好好问她一下。”邺明帝含着笑意,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真是越看越有趣得紧。

    忽然,殿外传来细微的呼唤声“内侍大人,不好啦……”

    “谁不好了”邺明帝的笑意嘎然而止,脸上立时阴郁起来。

    福德吓得一个激灵,“陛下,奴这就去看看,哪个没规距的。”快步走到殿门边,把门开了一条缝,挤出去。

    “怎么回事会不会说话”福德看到一名内侍,立刻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内侍大人,钟大人和安王殿下在宫门外起了争执,几乎要动手,没人敢拦。”内侍跑得汗涔涔的,吓得脸色发白。

    “什么”福德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位平日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会

    “福德,何事!”邺明帝追问道。

    内侍急了“大人,赶紧去看看吧,好些人围在那儿看呢。”

    “陛下,说是安王和钟大人在宫外起了争执,奴这就去看看,”福德后背一阵白毛汗,脚不点地往外赶,“到底怎么回事”

    惬意悠闲的邺明帝陡然从床榻上起身“把他们给孤叫来!”

    “是,陛下!”

    福德和小内侍穿过重重门禁,终于到了大诚宫宫门外,吓得差点撞在一起。

    安王拿剑指着钟云疏的胸口,而钟云疏护着沈芩,沈芩护着两名舞者,赵箭拿箭对着安王,安王随从执剑架在赵箭的颈项上。

    安王妃吓得花容失色,既不敢离开,又不敢劝,绞着手中的帕子手足无措地站着。

    先后出宫的大臣们吓得面如土色,大呼小叫“殿下,使不得!”

    “钟大人,还不让随从撤了弓箭!”

    “殿下,有话好好说!”

    “钟大人,休得无礼!”

    离开的乐人们成群,个个吓得魂不附体,眼中却有艳羡。

    福德赶紧整理跑乱的衣裳,快步过去,高声呼喊“传陛下口谕,召安王殿下、刑部尚书钟云疏钟大人,入宫觐见!”

    安王脸红脖子粗,酒劲上头,狠戾地吼道“哪来的狗东西在此吠叫!”

    福德当上内侍官以后,还没被这样羞辱过,脸色变了又变,赔着笑脸“哎哟,安王殿下,您今儿个是喝了多少这酒气冲得哟,哎哟……”

    安王一脚把福德踹翻在地“滚!”

    钟云疏抓住这个空隙,转身把沈芩和两名舞者塞进马车,吩咐“赵箭,走!”

    安王忽然转身,揪住马头,一通猛踢“钟云疏,你敢跑!你再跑!”

    钟云疏架住安王,同时转向安王随从“陛下召见,你们还不过来阻止等着陛下发雷霆之怒吗”

    安王随从仿佛突然清醒,是啊,万一安王受到重罚,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立刻扑过去,抱腰的、勒肩膀的、抱腿的,死死地将安王控制住,然后齐心协力地往宫门走。

    “放开本王!”

    “你们好大的狗胆!”

    “钟云疏,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安王一路叫骂着,被随从们押入宫中,安王妃急匆匆地跟在后面。

    钟云疏扶起疼得脸色发白的福德,整了一下衣襟,抬头却看到沈芩和舞者们已经下了马车“快走。”

    沈芩怕邺明帝被酒鬼气出个好歹来,赶紧走向福德“内侍大人,怎么样踢在哪儿了”

    福德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颤着嗓音揉着腰“奴家没事,哎哟……”

    “内侍大人,我陪您一起进去吧,”沈芩说得极小声,“我怕陛下被气出个好歹来。”

    “哎,好,好……”福德被小内侍搀扶着,“沈录事,请。”

    两名舞者互看一眼,紧跟在沈芩身后。

    等他们一行人到达长生殿,推门进入时,邺明帝已经起身端坐,满脸肃杀地盯着骂声迭出的安王,吩咐道“来人!给安王醒酒!”

    “是,陛下!”福德一瘸一拐地走着,向左右使了个眼色,“去御膳房取些醒酒汤来。”

    “泼冷水就行了,他这个样子配喝醒洒汤吗”邺明帝盯着骂骂咧咧、站立不稳的安王,无名火蹭蹭地往上冒。

    “哗!”一盆冷水把安王从头淋到脚。

    “谁!大胆!放肆!”安王冻得浑身发抖,酒劲却还没退,“你们给本王等着!”

    “把安王捆了!”邺明帝一声令下。

    安王被捆成了猪蹄,过了好一会儿,酒劲才缓缓退下,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明,发现自己在长生殿时,吓得脾气全无“父王!”

    沈芩认真检查了福德,安王一脚踢在他的腰侧,青紫了一大片,取了伤药告诉用药的法子,又让内侍小心扶好。

    福德满怀感激地道谢。

    “终于醒了”邺明帝随手砸了一柄如意,“知道叫父王了!”

    候在外面的安王妃硬着头皮闯进来“父王,安王他今日喝多了,父王。”



第198章 闭门思过
    “沈丫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邺明帝看着安王就一肚子气,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钟云疏,更是郁闷,这里最诚实的只有沈芩。

    沈芩一五一十地说完“当时宫门外还有许多大臣,陛下可以叫来问话。”

    邺明帝之所以如此看重钟云疏,是因为他深知,君王在永安城,需要客观忠诚不带偏私的耳目,钟云疏孤独一人,与任何一方都没有利益关系,作为明察暗访的眼线耳目最合适不过了。

    让人做事,尤其是做这种最容易得罪人的事,自然要给足报酬,所以他才给钟云疏高于惯例的待遇,万万没想到却被安王记恨上了。

    一时间,邺明帝看着酒醒的蠢儿子,恨不得拿鞭子抽他几下,堂堂监国为了两名舞者与刑部尚书大打出手,真是颜面扫地。

    而钟云疏一惯都是避其锋芒,今日突然针锋相对,又是为何

    “云儿,孤无数次想赏你歌舞伎,都被你拒绝,今日这两名舞者有何特别之处”邺明帝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钟云疏生出异心,他还必须留其他后手。

    “回陛下,是沈录事可怜他们,请殿下放过,起了争执。”钟云疏答得很平静。

    “沈丫头”邺明帝很意外,“怎么你还想蓄养舞者”

    沈芩很想翻个大白眼“回陛下,罪女在掖庭遇上地震,然后霍乱肆虐,在保住女监以后,我们去了男监,在男监顶层的库房里设了医帐。”

    “为了方便照料,替幸存的男囚们编了号,衣食器皿专人专用,肆号男囚突然发病上吐下泻,但我那是只能预防,无法医治,肆号死在我们面前。”

    邺明帝何等聪明的人,立刻知道了当时的凶险,“然后呢”

    “回陛下,我救不了他,就问他有什么愿望,也许可以替他实现,”沈芩闭上眼睛,往事历历在目,“他说有个妹妹,卖身葬父母,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想找到她。”

    “他走得太快,连姓名都没说,只说他的妹妹后颈有竹叶形的胎记……然后就咽了气。”

    沈芩说完,从双肩背包里取出一张字条,走到邺明帝面前展开“男囚肆号心愿,找到妹妹,后颈有竹叶形胎记。”

    “因为疫病十分惨烈,男监囚区尸水成河,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就写下这个……后来,钟大人回到永安城也打听过,没有姓名不知年龄不知长相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寻找无果。”

    “刚才我看到女舞者后颈有竹叶形胎记,就想问清楚,才请安王殿下放过他们。”沈芩说完,就听到女舞者强忍的啜泣声。

    邺明帝长叹一口气“沈丫头,做得好,他们归你了。”

    “谢陛下开恩!”两名舞者突然跪倒,对着邺明帝使劲磕头。

    “安王,你在夜宴时说,有能者方可居于要位,说得掷地有声,”邺明帝看着安王的眼神,像看一个禽兽,“一转身就忘得干干净净!”

    “除夕夜宴,鞭打祈福舞的舞者,和云儿大动干戈,你可知错!”

    “父王,儿臣知错,儿臣今晚真是喝多了,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父王……”安王被邺明帝盯得浑身冰冷,只能强调喝多了。

    “父王,”安王妃赶紧附和,“殿下真的喝多了,殿下平日不是这样的,今日真的……”

    邺明帝忽然开口“来人!剥去安王的王袍……”

    几乎同时,外面传来通报声“皇贵妃娘娘到!”

    垂头丧气的安王突然精神振奋,太好了,母妃到了。

    “云儿,带着沈丫头他们回去吧。”邺明帝无奈的挥了挥手。

    “是,陛下。”钟云疏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带着沈芩和舞者们从长生殿的侧门走了,他是外臣,遇到妃子是要避嫌的。

    内侍推开宫门,皇贵妃大步进来,满脸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颤着手指着五花大绑的安王“你这个孽障!竟然在除夕夜里喝子,做出这等丑事!”

    “母妃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让你少喝酒,少喝酒,没有那个酒量瞎逞什么能”皇贵妃狠狠地给了安王两个耳光。

    安王一声都不敢吭,脸上火辣辣的,只觉得今晚无法善终了。

    “今晚是除夕夜,你如何能做出抢舞者这样的丑事来那么多大臣都在场围观,你安王的颜面何在你父王的颜面何在为娘的颜面又在哪里!”

    “母妃,儿臣知错了,”安王自小与皇贵妃一起生活,母子俩的默契极好,自然也不知道母妃这次是真的愤怒,只能服软,“父王,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滴酒不沾!”

    “父王,母妃,儿媳以后一定会看紧安王殿下。”安王妃形容狼狈,却不得不在皇贵妃的注视下,出声求饶,毕竟是她的夫君,相夫教子是她的职责。

    邺明帝冷眼看着他们三人“酒品即人品,谦谦君子喝多了,最多就是吟诗作赋,或者一睡了之。”

    “堂堂监国,安王殿下喝多了,还公然剑指刑部尚书,辱骂踢打内侍官。”

    “若不是有人拦着,安王殿下就把两名舞者活活抽死了吧!”邺明帝的神情严肃,语气冷漠,仿佛对他们一起认错的样子,极度厌烦。

    皇贵妃缓缓跪下“陛下,臣妾教子无方,辱了陛下颜面,请陛下责罚。”

    “娘,是儿臣的错,”安王急了,扯大嗓门,“娘,您的双膝已经疼痛多日,不能久坐也不能走路,不能跪啊,娘……”

    安王妃急忙扶皇贵妃,却皇贵妃一把推开“子不教,母之过,陛下,臣妾认罚,贬位、罚俸,臣妾没有半点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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