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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独宠,上神别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汴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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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当初
    她十分冷静的说这话。冷静到几乎让看着这一切的清竹觉着眼前的姑娘并不是郁泉幽。

    郁泉幽的声音很轻,只是这般轻的一句话却让扛着伤意,顶着狂风暴雨站在大殿之外两天多的帝玦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只靠着门框才站稳了脚步。

    她垂着眼眸,机械的转过身,朝着寻叶城外踏去。

    帝玦没有跟上。眼睁睁看着郁泉幽越走越远的清竹慌了神,他不晓得这个傻丫头要去那里,心悬了起来,只瞧着不对劲,立即追了上去。

    他想要拉住郁泉幽。

    青色大雨中,郁泉幽扯过被清竹紧紧拉住的衣袖,冷若冰霜,“请清竹医神注意分寸。”

    身后的浅绿色身影愣住,似是感觉自己听错了话。

    他站在雨中,愣然的瞧着郁泉幽这般越走越远。身影孤寂无比。

    清竹苦涩一笑,这丫头终究找回了从前的自己。再不像从前那般唤他师父

    他低下眸,脑海中便莫名浮现一人。那悲伤的面容不知怎的同眼前这一抹越飘越远的背影相似重合起来。

    罢了,终究不是他能管的事情。

    清竹苦笑的摇了摇头,浑身湿透,转身朝着大殿门口一看,便只见那白色身影正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拾起被郁泉幽砸成碎片的桃花埙。

    很快,白裳之上尽是血迹。

    当他将所有碎屑收于怀中,便扛不住两天一来的病意,昏厥了过去。

    病来如山倒,这一病,帝玦便在没有醒来过。

    郁泉幽浑浑噩噩的来到寻叶城街头,此时已然灯火阑珊,街上的人少得可怜,她孤孤单单的走在街头,眼前一望无际的街道让她心生荒凉悲寂。

    覆杭同着禾玉央一起赶到灵月谷之时,郁泉幽早已不见踪影。那人眼瞧着躺在榻上病怏怏昏迷着的帝玦,深重的叹了一口气,终归他从前作的孽对于帝玦来说太过沉重。

    覆杭低下头,满心愧疚,低声询问清竹郁泉幽去了何处。却只得到清竹一声极其无奈的叹息。他知道,如若不是郁泉幽给予帝玦那样致命一击,眼前如磐石一般坚强刚硬的男子绝不会在此时此刻便歇了一口气,怎样呼唤,怎样诊治都再无效果。

    寻叶城头,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郁泉幽一次次跌倒,不知是这样狼狈了多久,她靠着软绵无力的腿脚走出了寻叶城,跌跌撞撞地朝着灵月谷其他地方走去。

    时间过的很漫长。至少在她的眼中便是度日如年。

    她无所依靠,无所欢喜。满心悲痛,痴痴的来到一片寒冷的湖水旁边,耳边恍恍惚惚的响起了一阵悦耳的箫声。

    她凝望着对岸,似乎瞧见了一位白衣公子轻抚长箫,眉眼处皆是疼惜的容色,双目神情凝望着对面的自己。郁泉幽使劲的从干枯的唇边扯出一抹笑,眼泪慢慢滑落。

    脚下步伐轻轻抬起,这一步,无可救药的踏入深渊。

    “噗通”一声略重的落水声。郁泉幽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脚下那一片寒彻心扉的湖水。冰冷的湖水迅速灌入她的衣服之中,灌入她的口鼻。麻木不仁的她却忘记了挣扎,又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挣扎。于是越沉越深,直到渐渐的将意识淹没。

    她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获救的,只是晓得救自己的人,是不知何时赶来灵月谷的禾玉央。睁眼醒来时,看见的却是已在她身边守了几天几夜未曾合眼的狐墨。

    当郁泉幽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床边守候着的郎君便焦急的探过头来,抓住她的手腕,号起脉来。那双深邃的黑眸中藏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被一层厚厚的血丝层牢牢盖住,满满都是疲累。

    她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终归想起从前的种种。狐墨,从她小时便伴在自己身旁,一直犹如兄长一般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还好,她失去了父皇母后,却并没有失去当年真心待自己的兄长。

    她张了张嘴,企图像前世一般唤他一声,“墨哥哥。”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彻底失声,什么也唤不出来了。

    她想要询问一句,问问他的伤有没有好全。苏周之行,她只顾着寻找真相,只顾着收集斑古碎片而忘记去寻那一抹神草来救狐墨,本就已经过分至极,如今却连一声问候也说不出口。

    “你先不必说话好好休息,坠入灵月谷的寒潭之中,那湖水中的寒气侵坏了你的嗓子,若是你再说话,嗓子便废了。”青衫墨衣的男子冲着他面色严肃的说着。

    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对着她稍稍展开了一丝笑容。

    郁泉幽乖乖的点点头,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男子迅速察觉了她的情绪,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的道了一句,“放心,无论何事,都有我在。至少,我绝不会离开你。”

    这是一句承诺。却激起了郁泉幽万千思绪。从前,眼前的这个人便是这样许诺。在她最孤独最悲伤的时候,他总会用一句,“放心,有我。”来安抚她的彷徨与不安。

    可她却早就习惯了他对她的好。因此从前根本没有察觉兄长的心思,一丝一毫也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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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真相
    她轻轻皱了皱眉,第一时间觉着他是为了帝玦而来,心中忽然有了敌意。她皱着眉,想要说话,实在说不出声,便只好密语传音过去说道,“白止神君来此作甚”

    那人目光深沉,只是瞧着她,瞧着,便是一脸歉意。

    “你不是知道我为谁而来么”他浅浅的回着话。

    “出去。”他表明了来意,郁泉幽便不想同他客套下去,一脸冷漠,没有半分留情。余光一瞥,发现门槛后面有一抹米黄色衣角露出。她猜,怕是伶云觉得请来白止星君为帝玦说清不会有什么大效果,便将待在他身边的禾玉央请了过来,可此时此刻她便是连禾玉央的面子都不想给。

    “我自是知晓,你不会让我为帝玦辩驳一句话,但是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替他说情,我不过是想将从前的往事说给你听。”

    覆杭轻轻抚了抚衣袍。半步缓缓走上来。

    郁泉幽不做声,越发的往角落里缩,行动上已经提醒了他。不管什么,她都拒绝。

    可说到底,她现在寒气侵身,高烧不退,并没有什么力气来同覆杭打一架。

    于是只能无奈的看着他的脚步越逼越近。

    “当年,你二人琴瑟和鸣,六界之中哪一人不羡慕你二人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与感情会变成之后那样或许算是我一手造成我只问你,听到这里你还是不肯去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么”覆杭对着她这般问道。

    郁泉幽听不进去这样的话,只是扭过头,不想理会,也不给覆杭任何回答与反应。

    看着她这般不理会的模样,覆杭只能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当年之事,一半全是我的责任你族人被屠桃花埙之上的追踪之术都是我的手笔。他当年之所以那般对你,不仅仅是想要保全你,更想要保全我而已。”

    听到这里,就算郁泉幽再怎么不想听到关于帝玦的话题,也忍不住转过头,一脸愕然的瞧着说话的人,哑然失语,“什么”

    “你可知帝玦是因何而进的仙界”覆杭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问道。

    郁泉幽摇摇头,竟然发现自己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她好像只顾着如何数落帝玦,却忘记了他悲苦儿时是怎样活下来,又是怎样满腹复仇之心潜伏到天界。最初时不过是想要寻找他的娘亲。

    覆杭此时更加的无奈。

    他以为,至少郁泉幽会想到帝玦从前的生活是怎样度过的,却没料到,盛怒之下,何来理智可言

    于是他坐在檀木桌前,将那过去的往事娓娓道来。

    数万年前,自诩为正义一方的天界众神,为了平定魔界常年来侵扰边界之举,大举进军魔族,在魔界忘川河畔大肆屠杀魔族平民,魔族皇室为保平和,全部出动,一时之间,几乎整个皇族都损伤殆尽。

    这一战中,魔族王后,当年名动天下的白羽仙子失踪。魔君沐言曾将整个八荒六道都翻过来寻了一遍,都不曾寻到王后。神伤的魔君便在妻子失踪不知死活的状态中疯癫的活了半年,之后也不知所踪。

    只留下五岁的帝玦独揽魔界一切事物。

    他为圣火红莲,修炼心智神智所需时间本就少之又少。虽当年只有五岁,却早已性格坚毅。忠于魔君沐言的魔族三代元老赤峰辅佐着什么都不懂的沐玉王子在魔界生存下来。当时的魔界,沐玉王子那些觊觎魔君之位的叔父没有一个不是希望沐玉早早死去的。

    可沐玉偏偏在这种环境下,一步步将自己在魔界的根基越打越牢。几乎无人能够撼动。

    沐玉元神乃为本属于天界的圣火红莲。天族的人自然不肯放过,便是连天帝陛下也十分想要圣火红莲归来。

    于是当年还身处于天庭,乃为至尊医神,掌管司医府的清竹医神便向陛下谏言。他告诉陛下,沐浴王子此生最大所愿便是寻到魔族王后,因为只有寻出王后,魔界那位消失的魔君才会现身。他们完全可以以帮他寻找白羽的下落为理由让沐玉重回天界,然后在趁此机会慢慢除去他的魔性,让他放弃魔族身份,回归天庭。

    寻母心切的沐玉答应了这样的条件。于是才有了沐玉王子十二岁时,魔界大月宫灵龙殿的那一场大火。

    那场大火是沐玉亲手所放,为的只不过是向六界宣布,他已经死亡的消息。

    魔界之中,属于沐玉的手下的忠心大将数不胜数,只要是沐玉能拿捏得住的忠心诚恳之人几乎都知道他远离了魔界前去天界做了一位相当于质子身份的上神。

    于是魔界力量屹立不倒,抗住数位叔父不断地狂轰乱炸,数十年过去。沐玉在魔界的威望不减反增。便是连那些魔族皇室都不明白,一个死了的人到底为何能在魔界有着这样强大牢固的根基。



第十七章前世
    便是这样一番危险的局势,他知晓,这么多年他终是小看了炎珺在魔界的实力,更小看了他的人所探知的消息。或许他那位叔父早就料到突然在天庭出现的他便是当年的沐玉王子。便处心积虑在他的人中动了手脚。

    一切局势早已挽回不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保全她就好。帝玦这样想。南天门之外,他故意放出布防图,破灭了郁泉幽心中那一道死守着的防线。他看见了她眼中的失望,心虽然隐隐的痛,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离忧殿前,他狠心将曾今她视若珍宝的桃花埙摔碎,将曾经装满回忆的离忧殿毁得一干二净。彻底消失在郁泉幽面前。

    他以为这样就能保住郁泉幽。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炎珺在他带兵出征之前,在南天门埋下的剑阵中被罗刹洒下了魔界至毒蛊物。蛊虫早已在郁泉幽体内生根发芽。

    在他狠心离开天界后的三日,伶云突然派人传来郁泉幽病重,只希望再见自己一面的消息。

    那时他才有所察觉,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似乎有些不对劲。

    当帝玦拼了命般将郁泉幽从死亡的边缘救回后,终于在她体内查探出了蛊毒。

    罗刹,魔君沐言从下界救回来的孤女。

    罗刹女从小习蛊毒之术,她的蛊术无人能解,便是八荒巫蛊之术盛行之地,也拿她的蛊毒毫无办法。本是一个高傲无比,才华横溢的女子。却一心爱慕着帝玦,虽为魔界长公主,可对帝玦从来都是痴心不改。

    她知晓当初的帝玦为了寻找自己的母亲潜入天界。一直视魔君与王后为父母的罗刹自然支持帝玦的决定。她以为,等待寻回魔君与王后,昔日的大月宫依然会是最自由快乐的地方。她也以为,在那之后,她同帝玦再也不会分开。

    可是直到后来,她听见天界处处传来那降雪上神同逍遥神君帝玦的佳话,心中自然妒意横生。从小,在罗刹的心里,帝玦便是她未来的夫婿,以后她是要当魔族王后的。这样的心理使得罗刹接受不了帝玦同其他女人亲热。

    她恨郁泉幽,恨之入骨。于是,将沐玉王子没死并且化身为天界逍遥神君之事告知了炎珺。而便是她这一告密,让炎珺确认了自己心中所疑。罗刹立了头功。为了将郁泉幽从帝玦身边赶走,自然要同着炎珺为伍。

    设下一个个骗局,只不过是想要帝玦回头看她一眼。

    罗刹虽然偏执,认为帝玦一直都是她的未婚夫婿,可当她瞧见帝玦为那个女人深深担忧而蹙起的眉头时,她心里其实明白的很,她与帝玦是再无可能的。

    可她不信,总认为,若是将郁泉幽从帝玦身边赶走,她便还是有机会的,有机会可以同帝玦像从前孩提时期那般无忧无虑。

    便是这般,她才会向炎珺禀告,只说自己有法子控制帝玦,可以让他为炎珺所用。而她的方法便是阵法巫蛊之术。

    当她将郁泉幽中蛊之事告知帝玦。她的确看见了帝玦惊慌与深切担忧的神情。那样的神情使得她心中嫉妒的发狂。

    他早已不是自己的翩翩少年郎,罗刹曾经劝过自己。可终究无法放下心中执念。

    于是她告诉帝玦,从今往后若是不乖乖听从炎珺的安排,不听她的劝告,那么便等着亲眼看着郁泉幽在他面前死去。

    罗刹说,“三日,三日之内,你若无法在她心头插上蛊刀,将她的蛊毒血逼出她便必死无疑。”

    她亲眼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面色难看至极,明明已经极怒,却害怕惹怒自己而害了那个女人。

    罗刹又觉得可笑,嘲讽着他,淡淡说道,“我只给你三日。三日之后你做到了,我再告诉你具体的解毒之法。”她说的冷漠无情,完全没了从前儿时那般的温婉善良。

    帝玦每每为郁泉幽担忧害怕的神情便如万箭穿心一般让她痛不欲生。

    自南天门将郁泉幽救下。她便一直昏迷的躺在玲珑殿中。瞧着她日日被蛊虫折磨的日渐消瘦。帝玦终究还是向罗刹低下了头。

    罗刹瞧着他被逼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间何尝不是酸涩难忍。从前的沐玉是多么一个骄傲之人。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惊慌失色,更加不会向任何人低下头。可如今的他却为了郁泉幽,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

    三天。玲珑殿中挂满红绸。

    郁泉幽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只发现自己身着喜服,躺在同样穿着喜服的帝玦怀中。

    那人满脸疲惫,合着眼,似乎懒得睁开。郁泉幽酸了鼻子,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五官,极害怕自己现在感受到的一切不过是幻觉罢了。

    穿着喜服的少年,尔雅俊朗,缓缓睁开双眼,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只是,当她张口想要同少年说上一句话时,那人却不知从何处迅速掏出了一把匕首,便这般狠狠的插在郁泉幽的心头。

    帝玦无法置郁泉幽的死活不顾,就算是今生再不能同她相见,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只不过是为了让她活着。

    可是他又何曾真正了解过郁泉幽心中所想。若是让她离了他而活,一切都会失去光彩,那时的她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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