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宗之武将召唤系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湖夜影
李儇不想再和他啰嗦,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杨复恭要是拿不出实锤,想借他的手除掉田献铢,那是在做白日梦。
杨复恭当然不肯就此罢休。
“陛下,臣有一计,就算没有田从本,也能证明这封信就是出自田献铢之手。”
李儇一听这话,阴沉晦暗的脸上抹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才两天没见,这杨复恭长本事了
“那你就说说吧。”
杨复恭于是嘚啵嘚,把韩坤范出的点子原滋原味地复述了一遍,又在重要的地方加上必要的修辞和润色,真就把李儇给说得有些心动了。
李儇少年时虽然混蛋,但那只是针对皇帝这个职业来说,他干得很失败。
要是论个人能耐,什么骑马射箭,挥刀舞槊,音乐法算,那可是都有两下子。
就书画而言,他鼓捣得还真就不赖。
一听张承业有鉴定笔迹的高超能耐,他的兴趣就上来了。
这大唐宫廷里的太监,他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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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观字识人
李儇见到张承业的第一眼,有点小激动。
倒不是李儇的取向有问题,而是他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宦官似曾相识。
“你就是张承业”
“回陛下,微臣便是。”
“朕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回陛下,微臣曾蒙圣恩,出任左神策军驻颌阳镇的监军使,陛辞时有幸目睹过天颜。”
“哦,朕想起来了。听说你能观字识人,不知确有此事否”
“观字识人不过是雕虫小技尔,若蒙陛下不弃,承业愿斗胆一试。”
“张承业,你可听好了,朕这次召你来辨别字迹,可不是同僚好友间的斗趣,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变成滚滚落地的人头,明白吗”
事关田党之关键人物田献铢的生死存亡,李儇不得不事先给他敲敲边鼓。
倘若他一味胡说八道,或者是有意诋毁田献铢,李儇绝对饶不了他。
干掉田献铢,等于干掉了田党在京城的核心人物,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那些个小喽啰,到时候就只有全军覆灭这一条路可走。
田党是李儇对付杨复恭的一张王牌,只要他在皇帝的位置上呆一天,田党就绝不能灭。
谁要是触动了这根红线,天王老子他也敢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没得情面可讲。
张承业也不是傻子。
他临走之时,韩坤范把事情的梗概交代得非常清楚。
当然了,韩坤范肯定希望张承业能发挥主观能动性,合情合理地把田献铢推入火坑。
只是张承业这个人,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的主意却相当刚正。
他抱定一条信念,那就是实事求是。
那封信究竟有没有问题,他将以自己多年来的经验做出公正的判断。
至于韩坤范的软硬兼施,以及杨复恭可能的事后报复,他倒没有多想。
对事不对人。
他做人一向如此。
要不然,怎么到了不惑之年,他才当了个从九品下的内侍省主事呢。
要知道,和他同等背景的很多宦官,到了他这个年纪,最差的也能谋一个州级监军使当当,好一点的早就混到了雄藩大镇的监军使,甚至调到长安担任诸如飞龙使和弓箭库使等显赫的使职了。
如果说他没有眼红过,那是瞎扯。
但一个人坚守某一种处事方法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而这种惯性会在他的心里形成一道牢不可破的防御阵线,把一切和这个习惯不同的人和事都挡在外面。
张承业不是没有试图改变过,只是他无论如何也冲不破心里的那道槛,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又回到了原点。
这样折腾几次之后,他放弃了,也释然了。
都说四十不惑,他开始相信命运。
老天要是让他终老在内侍省主事这个从九品下的微末小官上,那他照办就是。
心态变好了,他发现很多烦恼都消失不见。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仕途失败的原因,也清楚地知道如何才能飞黄腾达。
但他就是不愿折腰而为之。
他对大唐的**痛彻肺腑,对大唐的国运焦虑于心。
大唐不断坍塌的国势,带给他无尽的痛苦和压抑。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这种痛苦超过了他入宫时被阉割的痛苦。
他对如今的大唐极度失望。
但还没有绝望。
他在等,等一个明君的出现。
如果此时的大唐能得到一位明君的指引,那他觉得大唐应该还有得救。
所以,这些年来,他在那个内侍省主事的微小职位上安之若素,毫无怨言。
他像一个负有经纶之才的贤士,在等待明君的召唤。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等到。
他等到的只是韩坤范那阴晴不定的嘴脸和杨复恭绵里藏针的邪音。
他可以干脆利落地拒绝韩杨,却不敢违抗皇帝的诏旨。
但他早就打定主意,一切按实际情况去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想让他信口开河,故意抹黑谁谁谁,韩杨二人怕是打错了算盘。
所以,
第四十六章 欢喜
李儇苏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朕不信!”
紧接着是第二句话,“张承业,你若说不出个道理来,朕非灭了你的九族不可!”
一个皇帝如此不顾体面地威胁一个从九品下的芝麻官,也真够失态的了。
但张承业既然给出了答复,那就不会更改。
“陛下,臣说那两封信出自同一人的手笔,并非妄言。”
张承业说着,把那两封信又往李儇侧躺的地方挪了挪,以便他接下来讲解时,皇帝可以看得更清楚。
那些本就围拢在龙床周边的宦官和宫女们走运了,他们可以瞪大了眼睛好好瞧瞧面前的这场热闹。
杨复恭虽然暂时得到了对自己有利的结果,却也很想看看这张主事如何才能把皇帝忽悠得无话可说。
于是,他也往前凑了凑,用一种稳坐钓鱼台的心情翘首以待张承业的发挥。
“陛下请看,这两封信的整体布局既不失于松散,也不弊于紧凑,看起来相当均衡,若非一人所为,绝难办到。”
“未必吧这世上难道就找不出两个同样布局的书信来”
“陛下反驳的是。但臣还有其它的证据,这两封信中有不少相同的字,请注意它们的形状,其大小,长短,歪斜和胖瘦几无差别,再看它们的神态,其起笔时的飞动和落笔时的刚劲几乎完全一样。以臣几十年的经验来看,定是同一人所写无疑尔。”
“要是有人刻意模仿呢”
虽然张承业说得貌似有些道理,但很显然,李儇并不死心。
他也不能死心。
他死心了,他赖以对抗杨复恭的王牌就没了。
无论如何,他得顽抗到底。
很不幸,他碰到了同样打算坚持到底的张承业。
“陛下,果真有人刻意模仿的话,也只能模仿出字体的形状,想要模仿出字里行间的那种气势,是绝对办不到的。”
“此话怎讲”
“陛下请看,这两封信中,每一个字体藏锋时的迟涩,露锋时的疾厉,点之仰覆,直之刚健,以及起承转折处的趋向和运笔的轻重无不相同,就算是想模仿,没有数十年的苦功夫,岂能模仿得如此形神皆备”
李儇听他噼里啪啦这么一说,有点含糊了。
再仔细一观察,还真就和张承业说得大差不差。
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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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他还是皇帝,哪怕是一个快死的皇帝,他也不能容忍别人伸手去动他调好的奶酪。
杨复恭可不管这些。
他只是觉得张承业说得太好了,说得正合他意。
但看皇帝那意思,好像还是很不服气,他觉得到了他开口的时候了。
“陛下,张主事说得有理啊!”
李儇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这老家伙什么坏事都干,唯独落井下石玩得最溜。
但要想否认这个结果,李儇还得另辟途径。
这个途径,他在翻白眼的上一秒就想好了。
“张承业,虽然你说得有些道理,但事关重大,你若是判断正确,也就罢了,倘若判断错了,那可是要错杀人命的,所以,朕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朕决定再找两个书法高手来复判一下,免得冤枉了好人。”
“陛下,以老臣看来,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还没等张承业回话,杨复恭就着急忙慌地接过了话茬。
“要是都以你来看,怕是连张承业也没必要请来了吧”
李儇毫不客气地回怼了一句。
眼看皇帝动了真格的,杨复恭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好尬笑道:“陛下哪里话来,老臣只是担心陛下的身体……”
“朕没事,死不了!”
李儇最恨这种打着贞洁牌坊却疯狂卖身的玩意。
“是是是,都怪老臣鲁莽,但不知陛下打算让谁过来,要是没有合适人选的话,老臣可以推荐一个。”
杨复恭还不想放弃治疗,他想尽可能地争取主动。
“不劳军容操心,朕有人选了。”
“敢问是何人”
“中书舍人兼翰林学士李蹊,军容觉得如何啊”
杨复恭一听是他,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了地。
从专业角度上来说,杨复恭是很赞同李蹊的,毕竟“李书楼”这个错号可不是谁都能担当得起。
而从派系上来说
第四十七章 空欢喜
受生理条件的限制,宦官们的音调或多或少都有些尖锐刺耳。
张承业的那句男高音,差点刺破了李儇的耳膜。
李儇一看是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今天这事,要不是他挑头,怎么会搞到这般境地
现在他又要跳出来说话,说个屁啊说。
但当着一众大臣的面,李儇也不好不让人家开口。
毕竟,翰林学士李蹊和祠部司郎中赵光逢都还在场呢。
“什么话,你说吧。”
“陛下,臣方才听杨军容说要缉拿田献铢,不知田副使所犯何罪啊”
李儇听他说完,真想吐一口浓痰到他的脸上。
还不是他坚持认为那两封信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杨复恭才抓住把柄,趁机要求朕抓捕田献铢的吗
亏他还有脸来问,田献铢犯了什么罪
刺杀亲王,这是什么罪
诛九族的大罪!
杨复恭也是一愣,这张承业不是脑袋有病吧,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嘛,他还问个毛线
“张承业,田献铢唆使匪徒刺杀寿王,犯下了杀头之罪,你难道不知”
没等皇帝回答,杨复恭抢先道。
别说杨复恭,就是在场的李蹊和赵光逢也都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但张承业却不慌不忙地道:“陛下,那两封信确实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这个没有疑问,但并不能证明那封没有署名的信就是田献铢所写。”
有变化。
那就说明田党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李儇顿时来了精神。
李蹊和赵光逢一起歪着个脑袋盯着张承业,那眼神好像在说,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以前的书全都白读了
而最不淡定的当然是杨复恭。
他最喜欢的是顺风顺水,最不喜欢的就是剧情不受控制地发生反转。
“放肆,张承业,当着陛下的面,有话你可想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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