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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上之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铜穗

    “徐将军……”

    苏馨容又在催促。

    “我还有事,你忙你的。”

    他终于打断她,凝眉踏入夜色。

    从前小时候她跟前跟后的,他不觉得什么,他家族大,堂表姐妹多,自家的都认不很全,其实也不多她一个世交“妹妹”。

    过去十九年并不觉得哪个女孩子招人心烦,但在对长缨有了不同的心意之后,如今却也觉得苏馨容的存在委实不值得多花心思去应付。

    苏馨容望着他离去,脸色阴沉地转过身来。

    但还没有等她自失望的情绪里醒神,她表情立时就卡了壳……

    “你怎么在这里”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门外,只见没有了徐澜的踪迹,才恢复神色转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长缨坐在她之前坐过的椅子上,茶杯在手里端着,点心在手里吃着,活似呆在她自个儿家里。

    “我去过码头了。”长缨道。

    “那又怎样”苏馨容冷笑着也拖了张椅子坐下。

    她早已有准备,自然不会惧她什么。

    “去给我端饭,我还没吃,饿了。”

    苏馨容气得又要冷笑,长缨却先她一步射了道目光过来:“知道你让人偷走的木料去往了何处吗”

    苏馨容顿住。

    她着人把木料弄走,不过是为引沈长缨上钩,坐等着看她丢个脸罢了。

    她先是用动过手脚的库房单子做饵,猜想这么明显的破绽,沈长缨一定会起疑,所以又故意找了个士兵,买通几个工匠趁沈长缨离开时抬木料出来,再诱使她上当。

    &

    nbsp;沈长缨看到有人抬她的木头,必定会怀疑是她干的,她有了证据难道还不会逮住这机会前来兴师问罪

    但等到沈长缨前来大闹,或者找徐澜揭发举报时,她会发现那几个工匠根本就不认识她苏馨容!

    不但不认识,他们还会倒过来一口咬定就是她沈长缨故意买通了他们来诬告她!

    而在所有人都看到了沈长缨有这么阴险卑鄙的一面时,她则可以牢牢抓住这个机会让人看看她沈长缨的人品,然后让徐澜也看看她心胸有多么恶毒。

    同时先前在码头的那番风波她也可以重新拿出来再作一作文章,让徐澜看到她是多么的无辜,而她




第059章 等着我来教你做人?
    苏馨容没有料到一张寻常的纸竟然能让她看出门道来。

    苏家行武出身,跟大多数行武世家一样,几代都出不了一个文人。

    她虽然认字,但于文墨一项无甚研究,品鉴什么的也只略些皮毛。

    从未耐烦深入,又何曾会想到一方小小的墨石还能有这么多讲究——不是,她都不曾懂的东西,凭什么她沈长缨能说的头头是道

    “你信口雌黄,胸无点墨,在此瞎扯什么”她斥着长缨。

    “我不光会看墨,还会辩笔呢。”长缨嘴角一扯,“这画勾的笔与落款的笔也是不同的。

    “落款的笔应是是湖州本地产的笔,中兼毫的长锋笔,但画勾的笔触,看起来却应该是斗提。

    “斗提这种笔眼下衙门里基本不用,因为肚子大,只适合写大字。倒是街坊路边随处可见。

    “而且这勾划上还留着落下的毛须,足见笔的品质不高,远不如供衙门所用的湖笔。

    “你这是方才在寻我之前在码头随便找的笔墨作假诱惑我”

    苏馨容心跳如擂鼓,早已经在她这番话下浑身紧绷。

    她想驳斥长缨,但无奈的是,她竟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不是错误的,她连判断她是真有见识还是滥竽充数都不能够。

    “你不是自诩世家名门出身怎么,连基本的笔墨用料都鉴别不出来”

    长缨以半仰的姿势靠在椅背里,手里拿着桌上一只沾过墨的毛笔,扬起下巴来睨视着她:“我以为但凡讲究的人家,终归是得学学读书写字的。

    “文房四宝与字画诗赋上就算不必精通,至少也要识货,不然就算是将衔再高,看不懂兵书,写不出战略,仍只能是个莽将。

    “看苏将军日常高傲得不得了的模样,还以为以你的底气,定然在家里深受过各种薰陶呢。”

    长缨笑得刺目。

    这模样,这做派,竟不像是个普通出身的将女子,而像是底蕴深厚的名门贵女。

    苏馨容如坐针毡。

    她长到十七岁,没有一个人当面质疑过她的出身教养,她一直也以为所谓的大家闺秀大约也是她这般。

    反倒比起那些只会呆在后宅里扭捏作态的小女子们,她更多了几分落落大方的气质,却没有想到,今时今日会被一个她藐视了三年的沈长缨给批得体无完肤。

    但她岂肯乖乖被嘲

    “你怎知我不懂我不过是认为你不懂罢了!”

    她情不自禁挺直了腰背,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被看穿。

    但长缨巍然不动的姿态与浑身散发出来的自信将她击溃。倘若沈长缨要跟她较真,要逼着她鉴赏,那她三两下就会被逼得露丑。

    她咬了咬后槽牙:“你到底想说什么”

    “先去把饭给我端过来!”

    长缨将笔掷上桌面,两眼直接望进她眼底,那里头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苏馨容觉得自己优点之一就是沉得住气。

    沈长缨既然不留情面的揭开了她的深浅,且她先前无故失踪了那么久,必然是真有什么要事。

    那么,在摸清她的底细之前,她无谓跟她硬碰硬。

    她狠瞪了一眼对面,起身走出去。

    厨下接到过徐澜的指令,早就给长缨热着热菜。

    苏馨容阴着脸端出来,心里到底憋着口恶气未出,半路上瞧见一旁刷马留下的水,把食盒放下地,将汤盅里的汤倒出一半,

    随后捧了两捧进内。

    回到屋内,长缨还坐在原处,只是眼神看起来更阴冷了点。

    “吃吧!”

    苏馨容把食盒一推,冷眼瞧着她。

    长缨呲牙笑了下,将汤盅咚地放在她面前:“你喝!”

    苏馨容脸色陡变。

    “不给面子”长缨笑得好开心,“不给面子我就带着你的澜哥哥去找木料了哦”

    苏馨容心里发堵,不知道面前的她究竟是什么吃人的恶鬼投的胎。

    但更让她不服的是,沈长缨的武功竟然真的比她高如果不是她在后跟随看到了她做过什么,她又怎么会逼着她喝这



第060章 霍将军陪你去的?
    徐澜在码头溜达了几圈,没找着长缨,倒是遇见了霍溶。

    霍溶猜着他在找沈长缨,原想告诉他她已经回来,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徐澜看到他湿了的裤子,以及被佟琪拎在手里湿了的中衣,微愕着问道:“霍将军泅水去了”

    霍溶淡定从容:“久未下水,一时兴起。”

    徐澜笑着点点头:“甚为钦佩。”

    差房这边,长缨漱了口,又喝完了茶,方才耐烦与苏馨容把话说下去。

    “明日午前,把你下令过的人带来见我。”这次长缨已经没耐心等她的反应,“当然,做不做在你,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可以尽情想象一下自己这回捅了多大的篓子。”

    她没有把话说的特别明白,因为虽然吃准了苏馨容在这莫大罪名之下,不可能会蠢到主动跟人提及福字号船上的事,但也得防着她说漏嘴。

    而苏馨容固然可恶,这件事终究主谋不可能是她,跟她死磕是没有用的。

    她的目标应该是查获出主谋来才对,至于苏馨容,眼下倒不必急着把她怎么样。

    让苏馨容去顺藤摸瓜找到那些人,比起她去找要动静小得多。

    再说,事情她务必得原原本本禀报徐澜,而即便今日她不说,到明日徐澜也会让她知道。

    苏馨容气怒攻心,又添了几分的焦灼,脑袋嗡嗡之下仿佛只有默允这一条路。

    她倒不是服栽,而是此事的确非同小可,倘若沈长缨把这罪名往她身上揽……为大局着想,她不敢不从。

    而她同样不能容忍有人利用她来犯事而后拖她下水,左右出了事,那几个人迟早也得供出来,她且听她一回也无妨。

    长缨出得差房时刚好遇上回来的徐澜。

    “你怎么在这里”徐澜也是一怔。

    “哦,回来不久,刚吃了点饭。”

    长缨心里有事,不失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而后就道:“方才出了点岔子,明儿我来衙署找徐将军。”

    说完便回木料场找周梁他们了。

    徐澜望见她背影,挑眉吐一口气,也着人去牵马来。

    他年少得志,也未曾受过什么冷落。

    方才围着码头转了好几圈,河风吹得人也乏乏的,想来得她几句问候也是值得的。

    但不料她倒走得洒脱——罢了,她这个人一向心里只有公务,心里何曾挂过什么别的人知道她没什么事就行了。

    ……

    霍家在湖州有房产,要找处住地还不容易

    霍溶对外以租赁的名义住进了自家离南康卫最近的一座带小园林的宅院,离南风巷巷口也只隔着半条街的距离。

    沐浴的时候他顺势看了眼自己身上,——挺结实的,线条还可以,肌肉不会很粗壮,也没有一丝赘肉。

    难看

    不至于吧。

    可先前自水下上来,那女人居然还塞衣服给他穿……

    原先在坟坑里避敌的时候,她都已经自后方拦腰抱过他了——虽然那是为了捂住伤口,防止血流得太多他提前晕死,但那也是抱,不是吗

    还有他的胸,他长着肌肉的这块地方正有两道伤口,他当时看不见,她不想看着他死,就只能帮他上药,嗯

    ,总之也看过了。

    三年多以前他还是个嫩嗒嗒的少年郎,如今已是个有着孔武身材的青年男人了,反倒嫌弃起来

    他觉得可笑。

    佟琪掌灯进来。

    霍溶看了眼他:“谢蓬近来在做什么”

    他想了下:“这会子理应还在京师。”

    他们离开长兴之后,谢蓬还留在暗处盯着知州府。程啸暴露,直接影响的是太子,这个时候他必然会想到杀程啸而灭口。

    因此即便是皇帝派了心腹前来押解,他也还是让谢蓬在暗中护送,一直到定案为止。

    霍溶洗着



第061章 吃她一顿饭是应该的
    长缨早上打发了黄绩跟着苏馨容,吩咐倘若她去了码头也一并跟着,估摸着午时前后能够回来,因此衙门里日常事务处理完毕就回了府。

    吴妈和厨娘芳婶儿买了两只湖鸭,问她想怎么吃,她答了句随便,然后着盈碧把她日前拿回来的湖州近十年的漕船停泊方面的卷宗取出来。

    码头在这次督造司成立之前,一直是由官府漕运司负责管治。

    漕运司下又有宣课司,提举司等,卫所虽然也派了将士,但只是负责边防,不参与管辖。

    这次何?被捉,换了新官上任,同时又把漕运划归到南康卫,能感觉到皇帝这是在抗争。

    码头两岸的堤上有几里路之长的“塌房”,也就是官府建来租凭给货商的铺面和库房,而堤下上下五里皆是驻军布防之地,这些人他们能顺利偷走木料,只能是码头有人放水。

    但这放水的人是官兵还是漕运司的人,还是南康卫的人,如今还不好说。

    而接手木料的那两艘船,船舱里既还发现有造船所用的漆料等等,那必定是盗来卖去私家船坞的无疑。

    长缨并不想事先把精力放在船坞那边,因为只要找到这放水的人,接下来的事情便迎刃而解。

    她想了下起身,准备再去趟谭绍那里。

    吴妈跨过院门追上她:“回得早么早的话就顺路带点姜回来。”

    街口就是集市,刚来的时候家里没那么多人手,捎菜这种事情长缨没少做。

    她答应着,出了门。

    霍溶和徐澜都在谭绍公事房。

    让佟琪去查船坞,霍溶不单是为帮沈长缨的忙,霍明翟转给他的皇帝的密信上,口吻比他转达的还要郑重很多。

    话说回来,倘若不郑重,也就不必他亲自来了。

    所以刚到湖州,刚由南康卫接管码头,就冒出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理会。

    “这里是码头舟师的花名册,关于擅长的技艺及行事资历都有记录,子澶拿回去挑选。”

    谭绍着人抱出来几大本羊皮薄子,推给霍溶道。“此外还有工匠的花名册,数量庞大,想来你也轻易用不着,我回头让人直接送去给你。

    “至于码头盗料的事情,此事的确该彻查,这是若嶷职责内的事,便还交给你和沈长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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