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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木子

    断断续续地哽咽着,终是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真相却是那样胆颤心惊。

    竟真是长姐甄姜所为……

    毒害兄长不成,却让大伯母……

    念头还未转完,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刺激得眼前一黑。

    “阿柔!”曹劲一直不放心地跟在旁,见甄柔又要昏厥,忙一把抱住。

    昏沉的意识因为这一声呼唤叫醒,可是手脚发软没有一点儿力气,甄柔靠着曹劲的胸膛,眼中还有惊惶的神气,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找回一些精神,却忙不迭抓住曹劲的手臂,一字一字再清楚不过地道:“夫君,我要骑马赶回去!”

    曹劲看着一脸苍白,身体犹自摇摇欲坠的甄柔,他皱眉道:“站都站不稳,怎么骑马!”

    甄柔管不了那么多,她坚定地望着曹劲道:“我要立即回去。”

    曹劲默了默,又看了一眼甄柔慌乱的神色,念及甄柔那位大堂姐的夫家沛国,正属于薛家所统辖,他微眯了眯眼,道:“我骑马载你。”说罢,抬头扬声一令,“备马!”

    没有道了一声谢,甄柔只闭着眼睛,她现在心烦意乱,脑子里好似昏噩一片,只知道她要回家,她想知道好好一个家,原先不是那样和睦么如今怎么会变成




第一百五十四章 姜逝
    这一声通传,让大堂里的人都望了过去。

    对上甄姚伤心欲绝的哀泣目光,甄柔心如刀割。

    是了,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阿姐她该如何挺过去

    大伯母这样走了,就是她都难以接受,何况身为亲生女儿的阿姐

    甄柔急切地跨过大堂门槛,疾步奔向甄姚,“阿姐!”

    比起早已出嫁的甄姜,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姐妹在感情上更似嫡亲。尤是十多年的习惯使然,也让她们更为依赖彼此。

    看到甄柔急奔过来,甄姚忘记了下午遭受的打击,在甄柔到了跟前的时候,她一下扑进了甄柔的怀里,撕心裂肺地哭道:“阿柔!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发生这些!我好恨!好恨老天他不公呀……为什么要母亲死于长姐的毒药……!”

    一声声哭喊,听得人心里发堵。

    这个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了,老天真的太作弄人了,母亲死于自己亲生女儿的毒药之下,哪怕这是女儿无心之过,也太诛人心了。

    甄柔深深闭上眼睛,泪水默默顺颊落下,而喉咙在这一刻却好似失声了般,什么也说不出,她只能直身跪着,紧紧抱住她遭受太多苦难的阿姐。

    看到两姐妹这个样子,曲阳翁主心里难受的没法,遂闭上眼睛吩咐道:“大郎,你大伯母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让人给她洗发澡身吧。”

    甄明廷也看得难受,听到母亲的吩咐,嗓音有些沉重的道:“儿子知道。”转身出去唤人操办。

    甄志谦一直沉默地看着妻女,见甄明廷转身出去,他似下意识地随甄明廷的身影看去,目光却几不可查地掠过凝立门口的曹劲,方收回目光,重重叹息一声,道:“阿姜,放开你的母亲吧。”

    又听到自己的名字,甄姜脑袋怔怔地偏了一下,随即只听着甄姚又一次哭说:“母亲怎么会死在长姐的毒药下啊!”

    母亲,死在她的毒药下……

    念头闪过脑海,甄姜生生打了一个寒噤,浑噩的眼睛里渐渐清醒,脸上却布满惊恐之色。

    不!

    她怎么会毒害自己的母亲呢!

    她只是要毒害堂弟甄明廷呀!

    甄姜泪流满面,她悔恨交加,可是怀中母亲已经冰冷,再也不会温柔慈爱的看着她,唤她“阿姜”了。

    所以,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么

    失魂落魄的想到这里,只听甄姚忽然又哭喊了一声“阿柔”。

    阿柔……甄柔

    对了!

    这不是她的错!

    这全都是甄柔害的!

    如果不是她要退了薛家的亲,怎么会发生这些事!

    甄姜猛地直起身,拔出头上金钗,大喊道:“甄柔你去死吧!”

    甄柔正背对着甄姜,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三步,甄柔闻声转头,只见甄姜已经行凶下来,根本避无可避了。

    “小心!”只在这时,大堂内响起了纷杂的声音,众人奔来相救。

    然而,都太远了,又事发突然,唯有紧挨在一起的甄姚,在惊骇喊出一声“小心”之后,抢在金钗落下的那一刻,堪堪挡在了甄柔身前。

    胸前被重重刺入,甄姚“呃”了一声,瘫倒在甄柔怀中。

    甄姜万万没想到竟刺伤了自己的胞妹,然而脸上疯魔般的兴奋还未散去,胸前已是骤然一痛,她被曹劲一脚踹在地上。

    这一脚极重,甄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苟延残喘的爬在地上。

    看着冷漠立在一旁的曹劲,甄姚顾不得胸口的重伤,她忙抓住甄柔,哀求道:“阿柔!她是我亲姐姐!是我母亲拼了性命保护的长女!不要伤她性命……不要……”



第一百五十六章 约见
    陆氏和甄姜只停灵了三日,就出殡了。

    她们到底出身大家,甄姜还做过沛国王后,虽然丧仪从简,还是准备了辒辌车运棺柩。

    甄家人、陆氏娘家人、个别甄氏族人,都要跟着送葬。

    甄姚身为她们最亲的人,自然想要送葬,可是她重伤在身,众人都担心有个意外。甄柔和母亲、兄长轮番来劝,后来见不行,还请了甄姚的父亲甄志谦劝说。

    醒来的那天夜里,面对嫡亲的四个亲人劝说,甄姚只看着不远处的廿九枝灯——那莹莹闪烁的灯光,说得让人心酸道:“我只想送母亲和长姐最后一程……看她们入土为安,我也就能放心了。”

    甄家诗书传家,至今已有百年。在甄家人的骨血里,流淌着文人的清高,更流淌着文人的多愁善感。听到甄姚这样一说,心中再一感怀,甄志谦率先同意,叹道:“让她去吧。路上车行慢些就是。”

    甄姚的亲生父亲都允了,其他人也没甚好再劝了。

    于是,出殡这一天,甄姚也跟着一起来了。

    一路挽歌送葬、鼓吹助丧,把陆氏和甄姜的棺柩一直送到甄氏宗庙。

    然后方相氏驱鬼,棺柩入墓坑,墓地读溢策,众人一阵哀声痛哭后,填土覆盖墓道,也就这样入土为安了。

    下葬都是在上午,各项事宜毕也就中午了。这忙碌了一早上,哀哭了一阵又一阵,丧事主办家自当要招待送葬人用一顿午饭才是。

    又因着甄氏宗庙离城要一两日路程,送葬的众人索性都留下来了,等第二日一早再回城。

    曹劲作为甄家的女婿,妻族的嫡亲大伯母和长姐下葬,自当一同送葬。不过如今他们算是投靠了曹家,曹劲相当于是主家人,若不来虽然少不得受些外人诟病,但也还说得过去。而若来,却怎么样都当心怀感激。

    只是甄姚本就重伤在身,又受了舟车劳顿的罪,刚才下葬时还大哭了一场,甄柔委实放心不下,想着晚上两人独处时还有机会道一声谢,这会儿若不看到甄姚安康实难放心。

    如是告了一声歉,没有和曹劲一起回房用宗庙准备的午斋,甄柔便带了阿丽一径随抬甄姚的肩輿另去。

    一时,将甄姚从下葬的伤心中劝止了泪,又让医工给甄姚看了脉,见是无碍,这才在房屋里用起午饭。

    虽然已经过了几天了,甄姚还是很虚弱,只能食些软糯的大米粥,还得煮得极稀。

    彼时,甄姚就半躺半坐在床榻上,背后靠了厚实的被子,腿上搭了一条薄毯,正有阿簪跪在一旁给她喂粥。

    连续食下半碗粥,感觉有些力气了,甄姚罢手,示意阿簪暂停下喂大米粥的动作,她目含关切的看向甄柔道:“阿柔,你每日除了陪叔母,就是过来照顾我。自己都没休息好,也冷落了三公子。我现在好转许多,你不用这样实时看着我了,还是多陪一下三公子为好。”

    甄柔正跪坐在床对面的原木坐榻上,前方放了一个食案。

    闻言,甄柔停下手中的勺子,看向甄姚笑道:“阿姐,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打算过了,今晚就不过来陪你了。”

    到底不是及笄之前那样无忧无虑,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而为,天塌下来也有母亲和兄长为自己撑着。

    如今,才发现兄长的不易,母亲也有四十了在一天天老去,这个家也需要她添一分助力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知道有很多地方都需要顾及,而即使竭尽全力,不断地克制自己真实的内心,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无奈,力不从心,常横亘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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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止水
    看着曹劲递来的竹简,甄柔敛了敛心神,便想也不想的拒绝道:“夫君,此人若可疑,直接审问即可。”瞥了一眼那竹简,“所以,此物还是交由夫君过目吧。”

    尾音未落,趴在地上的男子突然抬起头情绪激动地叫道:“三娘子,那是世子亲笔所书!之前发生的事都并非世子之意——”

    一语未完,熊傲踩在男子背上的脚又是重重一下,男子“呃——”地一声痛叫,嘴角有鲜血流出。

    虽是无力再言,却坚持仰着头,哀求的望向甄柔。

    这一下,让甄柔清楚看见男子的长相,她当下一愕。

    曹劲敏锐抓住“世子”二字,但见甄柔神色尚可,却在见这男子时目光骤变,不由往那男子看了一眼,方对甄柔道:“因见他帛书上写了甄大娘子及其子嗣,我才带他过来。此人可有何不妥”

    甄柔压下心中惊疑,见四下除了曹劲的人马,并无其它外人,她道:“此人叫江平,自幼和楚国世子薛钦一起长大,可以说是薛钦身边头号亲信。”顿了一顿,意有所指,“他和薛钦从来形影不离。”

    一语惊人。

    最后这句话,既是指出江平的重要性,更是有指薛钦的下落之意。

    在场的人都知道,甄柔嫁给曹劲之前,曾和薛钦作了近十年的未婚夫妻,两人可谓青梅竹马。

    毫无疑问,甄柔这话极有可信度。

    而薛钦若真落单在此,对于曹劲乃至整个曹家都有巨大的裨益。

    曹劲瞳孔骤然缩紧。

    在这一瞬间,空气好似都凝胶在了一起,有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甄柔一脸平静,微微垂下眼睑,神色十分淡漠。

    心下也确实是一片淡漠。

    重生之初,那仅剩的幼时一起成长之情,不知从何时起已再激不起一丝涟漪了。

    也许是那一年在宗庙的最后话别,也许是从第一次将甄姜牵扯进来——在云清寺对她下**香,也许是去年她出嫁时的那一场截杀……这一点一滴,她也说不出清楚。

    总归,她只知道,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薛钦是敌军最要的首领之一。

    然而,甄柔这样冷漠视之,让在场的众人不由有些意外,连曹劲也挑了一挑眉。

    被熊傲踩在地上的江平反应最是激烈,竟又强撑着喊道:“三娘子,去年下令截杀的不是世子……”才喊出一句,就是咳嗦了一声,方才艰难道:“……是世子妃她让人做的!三娘子千万不要误解了世子。”

    听到江平的解释,甄柔心下不由生冷。

    即便下令截杀的不是薛钦他本人又如何

    如今明知她已嫁人,却还派江平这等亲信来寻她,究竟是重视她,还是想害她——让曹劲对她生了隔阂,继而再影响曹、甄两家的联盟

    甄柔不愿多想,但她无法不深想下去。

    毕竟重生至今,殚精竭虑近三年,才终于看到眼前的局势。

    而且……

    甄柔颦了颦眉。

    前几日在云清寺碰到周煜的事,还没有机会和曹劲说开,就接连发生了陆氏和甄姜母女的事,如今又来了江平带薛钦的信函来,即便曹劲不会说什么,也不会怀疑什么,也不利于他们的关系。

    念及此,甄柔依然对江平置若罔闻,只是对曹劲道:“夫君,我和楚国薛世子虽曾有婚约,但自解除婚约后再无任何关系。尤其我甄家今日一失两命的悲剧与他脱不了干系,所以还请夫君严查!”

    说时余光瞥见阿簪躲在门匪后,想到曹劲先前所言,又补充道:“只是长姐虽逝,而她的孩子也姓刘,但毕竟孩子身体里还留有甄家人的血,故需还望夫君稍留意一二。”

    说罢,完全不理会一旁直望着她的江平,复又将竹简递向了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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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结果
    甄柔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一派泰然,继续安慰着甄姚道:“再说,孩子毕竟姓刘,我们只是外家,有沛王这个生父在,实在不好插手太过。如今能做的,也只是逢年过节捎些物什,让沛王宫的人知道孩子们还有我们这个外家。”

    到底稚子无罪。

    身上又流着他们甄家的血。

    如何也希望孩子们能好,毕竟上辈恩怨随着甄姜已逝,也就到此为止了。甚至沛王若是不愿要孩子,相信母亲和兄长也都愿意接孩子过来,只是这孩子们乃皇家血脉,身份太过敏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根本不敢贸然动手。

    而如此说,也只是希望甄姚能知道孩子安全无虞之后,不要太过费神,毕竟鞭长莫及,当下还是养好身子为紧要。

    然而,甄姚对于她这一番劝慰的话,听后,却就呆呆地仰头望着床顶道:“理是如此,可是只要有权势,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未料甄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甄柔一怔,旋即一默,握住甄姚的手,道:“阿姐,家族以前势弱,那是不进则退之故。如今阿兄已经在努力,相信假以时日定会成为我们坚实的后盾。”

    甄姚心思一转,让冷意从眼里透出,道:“等到那日,我定要向天下公诸于众王家的罪孽,什么三朝元老,汉室忠臣,不过一群欺世盗名之辈!”

    看到甄姚终于转移注意了,甄柔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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