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挂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疑似风月
    唐书苦笑:“我也没跟他们吃过饭啊。”

    苏云将手偷偷伸向酒杯,苏汉文狠狠一打:“小孩子喝什么酒。”

    说完抢过酒杯,脖子一仰,干了。

    就这样,在一顿又一顿饭中,齐方和苏汉文叔侄俩拉近了关系,也掏空了荷包。

    这叔侄俩要吃就吃最好的,一顿饭吃三四十两跟玩一样。

    这天一大早,齐方与唐书结伴至太学,一下车,便看见石砚带着阿贵也走了进来。

    石砚见两人在,气就不打一出来,因为买冰的事,他被叔父关了大半个月的禁闭,今天才“刑”满释放。

    石砚见齐方自是分外眼红,但偏偏不能发作,他家是礼部侍郎,齐方家是礼部尚书。

    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且是直系领导。

    但这并不妨碍石砚对齐方没有好脸色。

    那一刀宰得石砚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痛,他倒不是心疼那几千两银子。

    钱是小事,对他这种门第来说,钱只是数字,要多少有多少。

    石砚恨的是自己被当猪宰,几块破冰块要自己六千两雪花银。

    石砚的小厮阿贵私下里说起这事,都恨得牙痒痒:

    “这是骑脖子拉屎——欺人太甚啊。”

    石砚对齐方、唐书两人没什么好脸,但又不好发作,只恶狠狠地剜了一眼,便入了教舍。

    齐方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对方不招自己,他也没兴趣去惹别人。

    到了午饭时分,唐书、齐方、苏汉文和苏云两叔侄,招呼各自的小厮将从家中带来的饭菜俱摆在饭堂桌上。

    正吃着,从饭堂一侧传来隐隐的哭求声:

    “常大哥,求你了,还我吧。”

    太学都是男子,能让一个男人哭求,想必不是什么小事,饭堂里众人纷纷侧目看去。

    这两人齐方俱不认识,但唐书和苏汉文知道。

    一个是常子君,两年前写《归农》的便是他,他也凭借这首诗得到了王祭酒的称赞,特许以乡贤入太学。

    另一个苦苦哀求他的,叫孙少华,也是以乡贤名义进入太学进学的,为人老实。

    “常公子,常大哥,我求求你了,把书还给我吧。”孙少华哀求道。

    常子君却一脸不知所以然:“什么……什么书”

    孙少华着急道:“《小舟堂见闻笔记》,我前两天借你的。”

    常子君挠挠头,想了半晌,问道:“有吗”

    孙少华眼泪真的快崩不住了:“常大哥你怎么忘了。”二人边走边说,正好坐到了齐方一行人旁边的桌子。

    “半月前你找我借书,我不肯,为此你纠缠了我半个月。”孙少华一时不知所措,一股脑地往外倒。

    常子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前天你又找我借,好说歹说我才借给你,说好了看两天还的,怎么到了今天,你就不认账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孙少华终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泪,一边哭一边说:

    “这本书是我家的传家宝,传了快两百年了才到我手里,我平时翻都舍不得翻,生怕坏了。我也是看你的确是爱书之人,才肯借你看两天的。你……你……常公子我求你了,还给我吧。”

    孙少华作势就要跪下,常子君连忙起身托住对方。

    “孙兄万万不可。”

    早有好事者通知了国子监司业,司业到了饭堂,见二人胶着状况,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遂决定上报给王祭酒。

    “如此更好。”常子君说道。

    王守拙八十四岁高龄,但对学生的事,事无巨细,处处都很关心。

    听人报因为一起借书案两人起了争执,也起了兴致,就在饭堂当着全太学生的面主持这件事的公道。

    常子君首先说道:“先生,”王守拙不喜欢别人称呼他官职,“这本《小舟堂见闻笔记》是学生前日在城中一户落败读书家购得的。”

    常子君说着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蓝色包袱皮,打开一看,正是一本古书,名《小舟堂见闻笔记》。

    这本书一看就有些年头,封面页已经呈黑色,只有书名七个字隐约可见。

    王守拙浑浊的眼睛一亮,点点头:

    &nbs




第三十五章 太学郊游
    齐方回家前去了一趟祭酒草庐,王守拙看过齐宣的书,对其十分夸耀,连说:“怀远学问果然又进益了。”

    二人又说了一番闲话,齐方正要走时,偶然瞥见王守拙书案上有一张文书。

    开除孙少华的文书。

    王守拙也不瞒着齐方,解释道:“我太学办学素来严厉,不需要这等品行下作的学生。”

    齐方告辞出来,来福在外面等着,正要招呼他上车,齐方首先说道:

    “先不着急回家,去找常子君。”

    说着自己风风火火走开去找人了。

    小半个时辰后,主仆二人才在太学后山的凉亭里找到正在品茗的常子君。

    齐方冲进凉亭,一把抓过常子君,常子君不认识齐方,被这么一拉,不免有些恼,甩开齐方,愠道:“这位兄台什么意思”

    齐方着急道:“祭酒要把孙少华赶出太学。你想想这是谁造的孽。”

    常子君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方略带不满地说道:“你以为自己很高明在全太学面前演这么一出戏,让人家明白读书的道理,还千恩万谢的念你的情。”

    听齐方说到这里,常子君仍不觉有什么错,反而很得意。

    齐方又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小把戏,孙少华被太学上下认定为骗子,而且读书也不用功。我刚从草庐回来,祭酒大人已经准备把孙少华赶出太学了,理由是人品下作。”

    “现在,你还觉得跟你没关系吗”

    “人家祖传的书,想看就看,何时轮得到你来教别人读书。”

    这么一说,常子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反而比齐方更急:“走走走,我们赶紧找祭酒大人说明白。”

    能因为一首诗在农家吃一年苦,常子君不是小气之人,他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这样一个善意的玩笑把戏很可能会葬送孙少华的一生。

    二人赶到祭酒草庐,由看门的小童通报了,祭酒答应见他们。

    常子君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王守拙听完也不由有点生气,责怪常子君:

    “玩笑开得太过了。”

    但因为常子君也没什么坏心眼,这样责备两句也就过去了。

    明白事情原委,王守拙也顺势收回了即将发出的开除文书:

    “你要给孙少华赔不是。”

    常子君自然点头称是,是自己自作聪明差点断送同窗好友的前途,赔礼道歉是应该的。

    后面的事齐方就没参与,坐着车回家去了。

    ……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每年九月,太学都会放假,名授衣假。

    天气开始转凉,要放假给外地的同学回家取过冬的衣服,所以叫授衣假。

    假期整整一个月,整整的意思是,不算来回在路上的时间,纯假期一个月。

    相当于后世的寒假。

    不同的是,授衣假过后,不能如期返回太学的,直接开除。

    但自有太学以来,这样被开除的学生少之又少。

    太学已经放了假,但一些没走的学子,却自发的组织起来秋游。

    其中以唐书最为积极,没办法,谁叫他是“京城第一才子”呢,这个头衔之下,文会诗会他必须冲在最前面。

    这一天天气也确实非常好,秋高气爽,徐徐清风。

    齐方本不愿参加,有时间在家陪陪清漪,逗逗小丫鬟不好吗,非要来爬山郊游。

    但唐书硬把他拉出来,连清漪也说:“你是该多出门走动走动,多认识几个人,整日里坐在家也不像个样儿。”

    对于出门来福是一百个愿意,他巴不得到处走到处玩。

    所以,齐方就带着来福,挎着糕点盒子出门去了。

    唐书定的地点就在太平山。

    整个太学三百多人,能入得唐书眼的不足二十,今天来的,加上齐方和他自己,也就十人。

    一行人慢悠悠地走在山道上,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看一边称赞。

    “太平山风景确实好,以前怎么没发现。



第三十六章 秋水集
    齐方出门少,交际少。虽出生尚书之家,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有见识的人。

    以前只在课本上读过文人雅集,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

    其余人应该不少参加这样的集会,任小厮们摆放东西,自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品茶,或摆棋,或赏景,或依石读书。

    齐方前前后后只参加过两次集会,一次是七夕在东河,误上了石砚的沧浪诗船,当时弄得很不愉快。

    一次便是这回。

    齐方不得不说,今天这次集会才真有点他想象中文人雅集的意思。

    “怎么样,有点那个意思吧”唐书为齐方端来一杯酒。

    不是普通的酒杯,是特意仿古定制的酒樽。唐书的说法是,这样才够风雅。

    齐方接过酒来,点点头:“确实有点那个意思。”

    唐书笑说道:“待会儿必是要做诗的。”说完唐书站起来,拍拍身上,又拍拍齐方的肩膀,“好好想,等你的好诗。”

    说完走开了。

    齐方的好兴致被唐书一句话给坏了,他哪儿会做什么诗。

    “对不住各位先贤了。”齐方在心里先给各位大佬赔了不是。

    齐方是真见识到什么叫流觞曲水了。

    一个小托盘上放着一枚酒樽,由小厮从上游缓缓放下,漂至谁身边,谁都能取下酒樽喝了。

    喝了酒的便要做一首诗。

    齐方也勉强做了两首,都很普通。众人知道七夕那首《菩萨蛮》是他作的,如今不会了,只当齐方不善做应酬之诗,也不多说什么,便由得他混过去了。

    唐书也做了两首,众人都推为魁首,唐书笑道:

    “今日我们宴饮与此,流觞曲水,必成佳话,何不将你我今日之诗,结成集子,付梓刊刻”

    文人大抵都好这个,都说:“是该如此,那你我的集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此处竹林掩映,就叫青竹集吧。”有人提议。

    “不好不好。”唐书当场就给否了。

    唐书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唐书的爹,当今的京兆尹大人便叫唐青竹。

    众人笑了,道:“这个名字倒像是世伯的集子。”

    提议青竹的学子尴尬地笑了笑:“倒是忘了世伯大名了,赎罪赎罪。”

    唐书倒不在意,解释道:“我爹以后的自编文集还真就叫《青竹集》,咱可别抢了他老人家的名字。”

    齐方自己写的两首诗入不得眼,此时有意补偿,说道:“那叫《秋水集》如何”

    一语点醒众人:“很好!合情合景,很好!”

    唐书也点点头:“秋水一词确实好,此时正值初秋,此地有山有水,秋水二字是极贴切的。”

    又有人说道:“集子的名字既有了,序文是不是该写出来了。”

    “对啊,这秋水集序可不能马虎,是咱这集子第一篇呢。我建议让……”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从竹林外里传来一个声音: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唐留墨唐公子。”

    众人看去,只见一华贵公子带着三五人从竹林走出。

    唐书见了来人,笑道:“这不是程伯达程兄吗,少见少见。”

    齐方不认识来人,身旁一位太学生悄声跟齐方说:“吏部尚书程通渠大人家老大,跟唐公子一向不对付。”

    程伯达看了一眼唐书,又抬眼看了后面的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集会写诗啊”

    唐书没回答,而是看了一眼程伯达身后带着的人,有几个眼熟的。

    有唐书一方的人对着程伯达一行人喊道:

    “刘兄,现在肚子不疼了吧”

    只见程伯达身后一人尴尬地咳了咳,退了两步,也不说话。

    喊话那人也不再喊,只是低声咒骂:

    “我去请他的时候,他推说肚子疼来不了,想不到是应了别家了。”

    齐方推了推旁边的人,问道:“他们俩怎么结下的梁子”
1...101112131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