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流浪

    “字写的真大啊！”一个人上前好奇的说，却遭到了鄙视的眼神。

    “怎么说话呢不仅仅大，而是好！”另一个看似懂得写字的人纠正着说。

    阳光之下的广场真的热闹，不同的人都步履匆忙地前行着。一些大人领着孩子在急促地向前走去。

    “前边有一个幼儿园，孩子上学，大人都要接送！”小黑向我解释说。

    我们走了一大圈，就到一个木椅前蹲了下来。进城，已经快一天了，看到了一些新鲜的事情，也感受到了城里一些不同农村的风光，我的心情起初很激动，现在感到很平静：城市，也就这样，人们照样为了生活而奔波着，并不是静静地享受着闲暇的时光。

    “运气不是很好，毛毛的爸爸和妈妈都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日子过得很紧张，毛毛在城里读书，他们能不能最终在城里落脚还不好说。”小黑絮絮叨叨地说。

    “他们的事情，我们管不了，我们今后的生活也许就要从这个地方开始了。”想起小黑被毛毛宠爱着，我也因此可以沾一点光，在这个不是很繁华的胡同里混日子了。

    几乎一个上午，我们都在那个广场上打发时间。城里，是有诱惑力的，但对我而言，不能走到更远的地方，于是就感到日子照样平淡。大概九点之后，上学的孩子全部走进了校园，开始他们的学习，跳舞的女人也都回家了，广场上显得冷清了，不远处的马路上依旧是车流不断，城里的生活规律有序地进行着。我们蹲在广场边的一个花园边，认真地看着，好似一个流浪汉一样无所事事在无聊中打发着时间。

    “到了城里，应该干点什么事情，不然日子过得空落落的。”我不由地说。

    “是的，城市里更容不下懒惰，不干点事情，吃饭都有问题。”小黑随声附和着说。

    小黑毕竟在城市生活过多年，对于城里的很多情况非常清楚，我紧紧地跟在它的身后，听着它的介绍，努力地适应周边的一切。“当初多亏遇上小黑，否则我一个进城，就会四处碰壁，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麻烦呢”我边走边暗自想着。一切都是缘分，当初遇上小黑就是我的缘分，和它一块进城我感到心里踏实了许多。

    它领着我在广场的周边转了一圈，然后顺着马路边的人行道上行走着。经过了一所幼儿园的门口，它停下来对我说：“孩子从三四岁就要接受教育，要学习知识文化，说起来也挺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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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分道扬镳
    我和小黑在毛毛所在的院落里平静地生活着。闪舞一晃好多天过去了。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复，单调、乏味，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毛毛的爸爸期间只突然回来过一次，待了几个小时就匆匆离开了。他的妈妈从来都是早出晚归，为了她的小吃生意而忙碌着。毛毛除过上学、回家做作业，就是和小黑玩。有时候他作业做得快，就领着我们出去走走，看看。城市的日子也没有让我们迷恋的地方，我们只是努力地将日子一天天地向前过着。

    在毛毛家生活的那些日子，或者说在毛毛租住的院落里寄宿的那段时间内，我始终是一个备受冷落的角色。毛毛对小黑始终是非常喜欢，对我则表现出敬而远之的复杂态度。好在他的妈妈是卖小吃的，没有卖完的东西都会归我们所有，生活无忧的日子里，我就不在乎受宠与否的事情了，反正在城里生活一段时间之后，视情况可以返回农村了。

    “我是农村走出来的狗，根在农村，不论走到哪里，始终感到农村的生活更加适合我，日子过得更加舒坦。还是回去的好，最好做到人们常说的‘叶落归根’。”我在城里生活了几天之后，就感到自己还是选择回农村比较明智，就对小黑说。闪舞

    “也行，反正生活就这么一副冷面孔，走到哪里都要简单的面对一天天的日子。有机会你就回去吧！”它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淡淡的忧伤。我们也许就要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而各奔东西了。

    此后的几天，我们照样在周边的马路和大街上转悠着。车辆很多，起初感到新奇，后来感到烦躁，那么多的车辆总是不停息地疾驰着，我不知道开车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事情要一直忙碌着。我已经可以自然而然地过马路了，看红绿灯是一件不是很难的事情，只要抬头看着，或者紧跟身边的人流，自己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另外，我已经知道在大街上该注意什么，对于不适合自己做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对于城里的人，一定不能过于靠近，他们习惯以冷漠对待陌生的人，对于我这只看起来有点粗野的狗，也绝对不会流露出一点善意来。我没有必要亲近他们，远远地看着大街上人，他们是路人，我们是另外一种存在与天地之间的生物体，物以类聚，我们自然有各自不同的生活天地。反正天地之间，只要存在着，就是合理的，我们不会觉得妨碍他们什么，也就心安理得地在大街上走着，在广场上转悠着，或者在马路边的一个树影下凉快着。

    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毛毛的好玩惹怒了他的妈妈，并且对小黑能否在那个院落继续生活产生了新的威胁。

    “来了一只狗，就像来了个亲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陪着，不好好学习，看将来怎么考上大学，考不上大学看怎么生活，没法生活，看怎么娶媳妇住楼房！”她说的话实在没有水平，但逻辑推理还算清楚。

    此后的几天，她几乎每天都要因为毛毛和小黑的玩耍而训斥一通。以我们的观察，毛毛最不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学习了，他每天下午回家，他的妈妈还没有回来，他书包一放，就出来和小黑玩。小黑总是和他和睦相处，毛毛在前面跑着，小黑就在后面高兴地追赶着。真是一对好朋友，毕竟都是孩子！就喜欢热闹地玩耍着。我在他们面前，毕竟显得有点老态龙钟，就只能静静地看着。

    毛毛的妈妈一回家，就会听到不同的喊叫声和责骂声。这个时候，毛毛就在门前的台阶上做作业。他做作业的时候总显得心不在焉，有时候就看看我，我始终静静地趴着，他看见了显得很无奈，想表达什么我不知道，有时候就看看小黑，看小黑的时候，他欢喜的眉开眼笑，神情中表现出一种羡慕，好像羡慕小黑的不用上学，不用做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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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分道扬镳（续）
    听到这一句，我就有点担心了。真是个不好的消息，因为毛毛的贪玩，就让我们再次返回农村，真的是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情来得突然，我和小黑都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如果真的会这样，我们还是想办法先逃走吧！”小黑担忧地说。

    “必须这样考虑着，送回农村到底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假如他一时顿生了买点钱的歹意，将我们买到狗肉店什么地方，我们岂不是就要命丧黄泉了吗”

    想到这些，我们都感到非常忧心，一种不祥之兆刹那间笼罩在我们的心头。那天晚上，我们也出去走了一会儿，广场上灯光璀璨，人流如织，我们就在一个台阶前静静地蹲着。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快乐，我们，则必须对待自己面临的麻烦。

    “我不想回农村，农村天大地大，但我实在不习惯在那里生活，那里太清静，也太乏味，还是城里好，城里热闹，城里繁华。”眺望着远处五彩的灯光，陶醉在广场舞欢快的音乐之中，小黑颇为动情地说。

    “不回去也行，我们看情况离开这个地方吧！原以为毛毛的喜欢能让我们长期地在这里生活，谁知道这样倒给我们带来了麻烦。与人类相处，真的是不能过于亲近，有时候只能若即若离了。”我对于身边的喧闹和远处的漂亮都不大在乎，想了想，不由地说。

    那天晚上，我们回去的很迟，进到那个我们已经熟悉的院子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入睡了。我们就为下一步的计划简单地谋划着。城里很大，要谋生真的很难，假如从毛毛所在的院落离开，下一步到什么地方，真的很难说。小黑说自己以往生活的地方可以混日子，但它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我们也无法轻松地抵达。

    第二天早晨，毛毛的家里显得热闹了，我们从外边远远地看去，房间内来了几个人，是什么人我们不知道。只听见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许多话，还不时地传出爽朗的笑声。中午吃饭的时候，听见了歌声，凭我们以往的经验和见识，是有人在过生日。是谁在过生日呢一句话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毛毛今天生日一过，九岁了吧！”

    原来是毛毛在过生日。他们在里面热闹地说着唱着笑着着，我们就在外边屏息凝神地听着，但更多的时候根本难以听清楚。

    毛毛的生日过完了，几个陌生的人走出房间，就随便地说着话。

    “毛毛不小了，要好好学习，将来上一个好大学！”

    “也不好好努力，原以为弄回来一只小狗，让他玩玩，不会影响学习，谁知道，有了狗他只顾着玩，把学习放到了一边，最近退步的厉害。这只狗，我也准备想办法送回去。”

    “送回去，干嘛送回去，多可爱的小狗啊！要送就送给我好了，我养着，你们想念了就来我家看看。”一个年轻女人看见了小黑，激动地说。

    听见这句话，小黑显得很高兴。它高兴的神情正好表现了它对城市生活的迷恋。那位年轻女人慢慢地向它走来，然后蹲下身子，用她那美丽的手试图抚摸小黑的头部。小黑乖巧地抬起头，充满了感激地看着女人，好像他们是早就相识的老朋友。

    他们总习惯抚摸小黑的头，在我看来，抚摸是表达感情最好的方式。小黑的头部毛发黝黑光滑，抚摸起来的感觉一定很好。或许抚摸头部是对小黑整体美观外形的肯定。小黑配合着她的抚摸，显得更加可爱，更加讨他们喜欢。

    “毛毛，让我抱走吧！你周末过我家玩，这样也不影响你的学习。我家田田是个女孩子，不大喜



第123章 分道扬镳（续）
    毛毛送走了小黑，他显得很不情愿很不高兴。三个人带着小黑离开了，他第一个走进院落，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好像什么都不想地发呆。我远远地看着，认为这些事情都与我无关，他们的事情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小黑的到来，给毛毛带来了快乐，也带来了沉闷。这是我不曾想到的。

    小黑走了，我的心情一直非常沉闷，原以为可以相互照应着在城里生活着，可谁知一天之内我们就这样分道扬镳了。回忆一年来我们经历的风风雨雨，实在让我难忘。我们两个在一块，不论遇上什么困难，都可以商量着共同面对，可转瞬间它被人带走，以后的生活如何，谁也说不上，我也只能暂时寄居在那个院落里，一个形单影只地对付着生活。

    毛毛和他的爸爸妈妈进到房间，他的爸爸就开始对他讲一些要好好学习努力做一个成功人士的大道理。对于这些陈旧的说辞我最厌烦，孩子怎么成长，如何学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要慢慢地来，天长日久地积累，可他们都过于心切，总希望着自己的孩子一夜之间变得懂事能积极上进能出人头地。

    世间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漫长的过程。过程非常可贵，必不可少。一棵小树要长成栋梁之材，需要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种到地里的麦子，也要经历一年时间的风霜雨雪才能成熟；干一件事也不可能立即取得成效，需要慢慢地积累和提高。可他们，总是太急切，急切的有点荒唐可笑。

    不想让那些话传进我的耳中，也不想让内心的沉闷遇上新的烦恼，我就慢慢地走出院落，到街道上走一走散散心调节调节心情，对之后的生活进行一番深入的思考。小黑已经离去，以后的一切，我都要一个独自面对，这种状态之下，最需要的是智慧，是冷静，是正确的决定。

    中午的大街上，车辆不再显得拥堵，走动的人也很少，炎热表明夏天说来就来了。我一个走出胡同，沿着大街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了十字路口，认真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我就不由地感叹，红绿灯不论对于人、对于车、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规则，是必须遵循的规则。这个规则面前，好像就是生死的两极。遵守规则了，就会平平安安地通过，相安无事地继续自己的生活，不遵守规则，就会大祸临头丧命于滚滚车轮之下。

    过了红绿灯，我就到广场上走走。反正心情不是很好，广场上的宁静正好可以让我静一静，想想自己的事情。几个老人在广场上闲坐着，他们看来互不认识，每个人都像一尊石像，静静地坐在木椅上。时间就静静地从他们身边流过。他们打发生命的最好方式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生命，有时候需要珍惜，有时候就要那样随随便便地挥霍着过。他们什么事情也不干，自然也干不成什么，就那样打发着、浪费着一天又一天，就在自己生命的年轮上增加一些光阴的印痕。

    我的前往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我走到一个台阶前蹲了下来，正好看到三只小狗从我的身边跑过，它们好像也是闲着无事，随便的溜达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它们几乎同时向我看了看。从它们的眼中，我看到了类似城里人固有的高傲和鄙视。看着就让我有点生气，城市是大家的，为什么它们以那样的眼神看我呢在它们眼中，我是庞然大物，但也并不是格格不入的狗。到城里生活，应该是大家共同的事情，它们似乎认为我不该进城更不该在城市的广场上逍遥自在的散步休闲。

    不远处，几个老人围在一起下棋，不时传来争吵的声音。对于他们的事情，我也没有多少兴趣。我想起以往和毛毛一块出来，他总是领着小黑在前面高兴地跑着，我就在后边大步快走，尽量不拉开距离。可那样和谐的场景成了往昔，我一个只能继续开始自己流浪的日子。

    “那个院落，到底有没有必要回去”对于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好几次了。

    按照小黑的说法，我不能离开，它说过它会来看我的。我一旦离开，就彻底断绝了和它见面的可能，如果回去，看着他们态度冷漠的样子，心中实在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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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闻所未闻
    小黑有一周时间没有来看望我了。闪舞我一个在陌生的地方生活着，几天来一直感到很不习惯，我们以往形影不离地在一块生活，有事可以商量，遇到困难可以共同克服。突然间分开了，心中很难受，每当院落里只有我一个的时候，我就想起它，想起它在新的人家生活的如何，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委屈。----这一切，我不知道，不知道就只能先努力地过好自己的日子。时间慢悠悠地来到，然后又好不惋惜地流失，在生命的长河中，我除过安顿好自己的生活之外，别无选择。

    对于人类来说，再好的团聚，都要分开的一天，他们习惯说天下总有不散的宴席。由此可言，我们区区狗类，也根本不必在离别这样的事情上伤感失落。情绪，是人类的奢侈品，对我们来说，显得更加无用！将情绪的枷锁丢弃掉，面对每一个五光十色的日子，是最为明智的选择。我努力的以良好的心情迎接每一天的开始，也让自己的平和中应对着属于的生活。

    毛毛和我的关系不是伙伴，而是兄弟加朋友。我每天送他上学，等候他回家。他做作业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边守候。他外出玩耍或者购物，我就跟随着，我有时候能帮助他打发无聊的时间，有时候就认真做他的贴身保镖。我的存在因为没有影响到的他学习，所以就不曾遭受他的妈妈的训斥。

    到了周末，毛毛的学习相对轻松一点，他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和我一块玩耍。周末，自然让我向往。

    那天早晨，他还在睡大觉，我在广场上走了一圈之后就回到院落里趴着歇息。周末的院落相对宁静，该上班的都外出上班了，不上班不上学的人就是房间里睡大觉。

    我静静地趴着，以平和的心情打发着接踵而来的每一时每一刻。生活单调的只剩下转悠和歇息了，我感到活着就是一个简单的不值一提的过程。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时间的长短根本不必在意，在意的就是活着的时候认真一点地对待。

    我似醒非醒的歇息着，感到有人进来了。对于那个院落里进进出出的人，我一般都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在城里，与在农村不同的是绝对不能随便地发出自己的叫声。

    在农村，有意无意地吠叫几声，人们都认为是狗的本性，都能以理解甚至欣赏的神态看着我们。可一旦进到了城里，叫声是绝对不能随便发出的。见到陌生的人，我们只能静观其变或者有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不管干好事或者是坏事，我们都不能依靠本能去干涉。

    农村的狗，是为看家守院、保护财产安全而生的；城里的狗，纯粹是一个摆设和玩物。小黑那样的狗是宠物，是供人们消遣的。而我，几乎就是多余的。在城里生活，实在没有一只狗应有的尊严，我感到非常憋屈和难受，但既来之则安之，暂时还不能决定离开，还只能过这种无味的生活。

    有人进来就进来吧！我装出满不在乎的无所谓态度。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后背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转身一看，嘿！是小黑。

    “啊！怎么是你！”我几乎是惊喜和意外地喊道。

    “怎么不是我呐！我说过，有时间一定来看你，我说话算话。我这不来看你了吗！来之前，我还一直担心你离开了这里呐！”小黑也高兴地说。

    和小黑一块来的是田田。田田是毛毛的表妹，个性和毛毛很不一样，田田总是文静的一声不吭地静静地待着。她走进院落，就走进毛毛的房间，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毛毛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