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流浪

    说完就倒在了平时给我们装食物的一个塑料盆子里。老板累了，仓促地收拾完狼藉的餐桌就进到他的房间休息了。街道上空落落的漆黑一片，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个时候只有我和小黑在烧烤的架子下面静静地趴着，一些零碎的吃食已经让我们感到了可口。但吃着吃着，就感到口渴的厉害，毕竟太咸了，口渴是自然的事情。&




第31章 彻夜无眠
    品尝了啤酒加烧烤的美味之后，我们才知道，人类的享受真的是花样百出无穷无尽。闪舞www

    “也不知道他们还吃什么更加高档更加美味的东西!我们生而为狗，实在没有这个福分。”小黑深有感触地说。

    “是的，他们吃肉喝酒抽烟，真的会享受生活。生活，对于人类就明显的优厚了许多。我过去见过的山里人，平时节俭地过日子，甚至是节衣缩食，可到了过年的时候，也阔气的很，各类好吃好喝都要准备许多，看着就很可口的。我远远地望着，想法有一些，但却没有什么感慨，总认为只要能解决温饱就心满意得了。他们也颇有慈善之心，总要给我一些好吃的，让我改善一下生活，相比于人类真的是差之千里了，但相比平时的清汤淡水就好了许多。”我也不由地想起过去的事情。

    大概是不胜酒力，前一天晚上喝了一点酒，第二天就感到浑身乏力，始终打不起精神来。

    “莫不是病了!”我暗自担心自己因为一时的不能自控导致健康状况的急剧下降。想起主人葫芦大叔，也是无灾无难、无一丁点的疾病征兆就突然与世长辞了。生命这个现象也很奇怪，说没有就没有了，有时候并不一定要整出多么大的动静，静悄悄的就突然消失了。www

    这一天，我们除过简单地吃点东西之外，就到街道上随便地走了走。广场上给我送吃食的老人还是不见音信，在小黑的带领下，我们到了他家的门前，看到的是一个无情的大黑锁。院落里一片寂静，门前的路面上，铺满了尘土，好像有几天没有人走动了。

    听小黑说，他上次就病得不轻，最后幸亏及时送往医院，才救下了性命。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勤快地干活赚钱，但却一天天在广场上晃悠着证明自己的生命尚在日子尚且能够持续。这次情况如何，我们不知道，我们不会人类的语言，当然也无处打听，可我们还是颇有良心的，还会在乎老人的病情的，到底如何我们一直在意着，甚至有点心急如焚。

    上午到广场的时候，没有看见人影，面对紧锁着的大门我们无奈而又失望地离去了，这说明他们家的人都忙碌着，都在医院里忙于对老人的治疗。老人的病情到底如何，还是个未知数。下午我们再次前往，这次的情形大不相同，他家的门前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到底在干什么我们不知道，一看就发生了事情，我和小黑静静听着，仔细地看着。www几个人忙碌着整理着东西，看样子要都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到底干啥去呢我们正在疑惑着，就听见几个人在一块说着。

    “可怜的，这次还是没有躲过去！他多么想让自己再健健康康地活上几年啊！现在看来，想的再好都是多余的，人的命天注定，这话一点都不假。”

    “老人一辈子都不想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山里，活着的时候，一直在山地里耕种，之前也一直念念不忘回到山里，还担心儿子将来不把他埋在自己耕种了一辈子的土地里。这下就要回去了，真正的回去入土为安了。”

    “生死也就一口气的事情，黄泉路上无老小，论年龄，他年纪并不大，身体也健康的很，谁知道突然会得这样的病呢实在想不通！”

    “也不知道他儿子回来了没有，这样的事情，总的一个主事的，不然就容易乱套。”

    “看样子来的几个亲戚，也有几个本家的人帮忙。”

    几个人还在



第32章 彻夜无眠（续）
    “就是，钱要慢慢地赚，日子要慢慢地过。兄弟们今年混的都不错，就该这样适当的放松放松。”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终于开口说话了，看起来是个文人，文人的气息被几杯啤酒给浇灌的不见了踪影。

    “人生是干什么的，是享受的，赚钱就是为了享受，我们辛辛苦苦地赚钱，就要大大发发地花钱。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吝啬鬼，赚一分存一分，最后留给子孙后代有什么用呢我们干教育的就一直讨论这个话题，最后的结论就是，给孩子留下精神的财富是永远的，是最可贵的，留下金钱那就是毒药，是对于子孙后代的毒害。所以说宁可多花点心思教育孩子，千万不能给他们留下过多的金钱。”话说的很清晰，一听就是个教师。

    没有开口说话的只剩下了一个人，他虽然满脸麻子，但是打扮的较为得体。他一直倾听着，看来是个善于听别人说话的人。听完了三个人各自关于金钱和人生的大致感慨之后，他终于不想再沉默也不再忍耐了。他几乎是毫不思索就开口说道:“现在的人，不读书是不行的，尤其不懂得哲学是一大悲哀！我这两年在工作之余认真地学习了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和近代叔本华等哲学家的有关著作，感触很深。哲学不能带来金钱和权力，但能改变人看世界的角度，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态，能给人带来幸福感。你们相信不相信哲学家，都是看透这个纷杂的世界，都有一双深邃的目光和一个睿智的大脑，他们都非常的了不起。一个国家没有思想家和哲学家，是很不好的事情。一个人不懂得哲学，就是一个懵懵懂懂没有活明白的人。”

    原来最后开口说话的是一位真正的有学识的高人，几句话唬住了另外的三个人，看来另外的三人都是哲学的外行，或许是担心这位麻子脸的好友趁着酒劲大谈哲学道理，让这一晚原本轻松的朋友聚会变成了沉重哲学的盛宴，过于严肃，让他们一时消化不了。他们尽快地提出了别的话题引开这个深刻而有费解的哲学问题，说起了别的事情。

    说的话题原来越深奥，我们理解起来实在有点难度。我们的思维总是慢一些，他们说完了我们才慢慢地回味着。

    “来，为了兄弟们的团聚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真的奇怪，为了喝那么一杯酒，每个人都要程序性地说上一句，然后将酒杯用力地碰撞到一起。碰撞之后，就互相监督着要一口干，于是每个人就想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尽力地将自己的酒杯喝个底朝天。

    接下来的话题是什么，谁也不知道，片刻的宁静，让我们感到有点不大适应，他们都在沉思，看来是在酝酿着更为新鲜的话题。他们都是身份不同的人，话题也有着天壤之别，说什么都难以形成共鸣，于是他们就要找一个共同关注的热门的话题好好地谈谈，给喝酒活跃气氛。

    “李总，今年这个项目干完了再干什么呢”麻子脸终于以询问的口气问那位嗓门较大的男人。

    “也没有个一定，反正是哪里能赚钱就到哪里，哪里有项目就到哪里干，干我们这个事情就是图个自在。我这个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个性，不愿意受到约束，凭着一点能力吃饭，心里舒坦。最看不惯的就是整天按时上下班，实在烦腻。”大嗓子李总说的也对，自由自由多么好，可要有饭吃，不然自由了仍旧不够自在。

    “你们教书也不错啊！传道受业为人师表，一辈子做人



第33章 彻夜无眠（续）
    这样的活动持续了约有半个小时之后，就彻底变样了，玩乐还在继续，但嘈杂声音小了许多，两个“战斗”的人没有之前那么高的兴致了，应付这种不得不应付的场面似的乏味地玩着，其余的两个人亲密地说着悄悄话，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这酒还是不够力度，老板，有白的吗”大嗓门李总的嗓门这个时候又大了起来。

    “有，要啥”老板好像是眯着了，被一声大喊惊醒了。

    “啥好就拿啥！来四瓶，每人一瓶。”大嗓门李总真是慷慨。

    老板抱着四瓶酒放在了餐桌上，按照大嗓门李总的要求，逐一打开，每人的面前放了一瓶。

    “来，兄弟们，干点带劲的。啤酒太软，喝多了就是一泡尿的事情，实在没有感觉。”

    “好，那就来点干脆的，让自己晕晕乎乎一次！”

    几个人这个时候的话又多了起来，对于白酒他们也一点都不感到畏惧，四个人端起酒瓶，碰一下就大口地喝了下去。他们真的是好酒量，我有点惊讶了。

    他们在那边如同喝水一样地喝着，几口下肚就胡乱地侃大山，气氛被白酒一下子改变了。胡言乱语、神态怪异。看到这情形，我就想起曾经听到的一句话，从猴子变成人需要成千上万年，从人变回猴子只用一瓶酒。

    他们真的热闹，可我们却要在这的远远地看着他们的玩乐。人类的在享受着他们各自美好的生活，我和小黑就如同一个看客，静静地看着。看着他们，不由地感叹自己身世的不幸，要一直这样颠沛流离地混日子。

    小黑和我又说起了广场上那位老人的事情。“老人可怜，我们也曲折，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人，想稳定地过上一段日子，可谁知又这样的不幸！”小黑提及了老人，显得很悲伤。

    “就是啊！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啊！居无定所的。”我也感到日子的难过和前途的渺茫。

    “最好能在一个农家稳定地生活，看看门户，混一口能填饱肚子的吃食就行，年纪不小了，也不能一直这样奔波了。”我一直想着能找一个好点的农家，凭着自己狗类的特长和忠诚干点事情，混着日子，过安然自在的生活。可这样的事情哪能容易找到呢没有熟人的介绍，没有别的途径，真的为难。人类的交往面广，自然好多事情迎刃而解，但我们远远不及，就只能这样困守着。于是也不由地想起主人葫芦大叔的几个孩子，简直不懂事或者说没有一点良心，怎么能对我不闻不问呢应该给我一个好点的归宿，可谁知道他们却一点都不在乎，不知是马胡大意了还是真心的不想管我，导致我落下了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不幸。

    “哎！我认为还是进城的好，城里的机会还是多，我总想着进城看看。你不是没有进过城吗实在不行，咱们就想着办法走吧！挪一步说不定海阔天空呐！”小黑年轻，有在城市生活的经历，对于城市生活始终是念念不忘，它过去的言谈也明显地表现出了这一点，这一次它说的很直接。

    “也行，反正哪里能生活，能混日子就到哪里”我只能如此说着了。想起城里过于遥远，凭我这身体，能不能进去还是两码事，但既然这么说定就只能择日行动了。

    “想起我在城里的日子，那还是不错的。大家都住高楼，马路那么宽，汽车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多的很，可不像农村这么冷静。”小黑始终对城市有好感。在我看来，它毕竟是一只颇为时尚的狗，追求时尚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可我就不一样了，我进城，能不能立住脚还很难说。

    年龄有差距，经历不相同，追求不一致，想法就不一样。不远的地方，四个人显然已经是酩酊大醉了，还在胡言乱语着，说什么我都听不清楚了，反正有三个人争相恐后地说着，好像争吵着。一个却显得很沉静，好像瞌睡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至于到底怎么了，我一点也不知道。

    “农村也很好，只要能稳定地生活，日子过得也很好。凡事只有比较了才有区别，一辈子都不出大山



第34章 一味向前
    想来想去，我们还是决定继续前行，挪动一个地方看看。这个乡政府所在地实在没有什么留恋的，老人的辞世让我们的唯一希望破灭了。连生存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能这样待着自生自灭吗

    先前在山里的时候，总有一些人逢人就自豪地说:“昨天赶集了，人真多，这几天就是怪，白菜的价钱特别便宜，猪肉的价钱还那么高，想弄二斤解解馋，实在没有钱。”

    或者有人也吹嘘一番“昨天上去，吃了一碗炒面，他妈的有点咸，老子硬是咬紧牙吃完，毕竟是钱买的，哪能浪费了。”

    除过广场就是街道，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顺利地生活。那个广场是个伤心之地，没有再次回去的必要了，老人的去世断了我们在那里守候的念想。守在烧烤的摊位前生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看了一夜别人的喝酒，也想了一夜我们的心思，通过交谈，我和小黑同时决定，干脆继续出发吧！反正是流浪，走到哪里都一样，不如多走动一些地方，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机会，对于以后的生活，我和人类一样，变得充满了希望和自信。

    当然，在我的内心深处，也有一种恐惧感催促着我尽快地离开这个街道。那天晚上，在“母夜叉”式的女人门前遇上的惊险一幕我始终是记忆犹新。那两个准备谋我皮吃我肉的家伙，没有得逞后灰溜溜地逃走了，谁敢保证他们不会怀恨在心，想法设法地报仇雪恨继续想置我于死地呢我那天晚上落下的腿伤在十几天之后就彻底好转了，他们其中的一个被我狠狠地咬了一口，不会轻易痊愈的，如果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就不说了，万一他们还想着办法要弄死我，吃了我的肉才能解心头之恨，我在这个地方待着岂不是白白等死就我们的智慧和谋略来说，根本不是人类的对手，面对强大的人类，我们只能甘拜下风，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他们要了小命。

    听小黑说，那晚与我决斗的家伙中有一个它一直见过，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总是干着小偷小摸的事情。一天中午，它看见那个家伙被派出所的警察拉进去了，被拷在了一个小树下面，满头大汗表情冷酷好像正在思考一场更大的阴谋。

    后来怎么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人类的事情，打听不到，只能凭着眼睛去看和耳朵去听。不论怎么说，一定要离开这里地方，我们的想法完全一致，不用做任何的准备就出发了。

    “走出街道，至少有三条马路，那一条合适呢”我不知道如何走，就问小黑。

    “按理说，最宽的和车辆最多的那条就是通向县城的路。”小黑的推理不错，我们就出发了。

    时间正值火热的盛夏时节，热浪滚滚树木苍翠，马路上大街上，男人袒胸露乳大汗淋漓，女人花枝招展快步疾走，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人都将自己关在房间内，避免骄阳的暴晒，有事情要做不得不出来的人也只能忍受着，还不时地抱怨着天气有点反常，不该让他们承受如此酷热。

    一条柏油马路向远方延伸着，上面的热浪扑面而来，我们走上去就感到爪子很不舒服，于是就在路岩石上或者在土路上慢慢地跑着。实在太热了，我们只能吐着舌头给自己降温。这个千古流传下来的动作有没有道理，估计人类的科学家没有人去研究，这个毕竟没有什么价值，所以不会被列入科研的范畴之列。但我们狗类都这样做着，一代代都这样干着，估计是有其用处的。

    跑了一段就感到口渴难耐，小黑体弱，更加是难以继续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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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味向前（续）
    “如果卖给贩子就要活活地杀了卖肉，可怜的！太残忍了。”过去的好些年里，这些家畜都不是很值钱，主人不忍心将其卖给屠宰的商人，干脆让其死在自家的圈舍。可后来家畜的价格逐年攀升，一头牛或者一条毛驴都是一个农家的重要资产，怎么能看着它们死在自己的家中呢在无法耕地无法拉车的时候，就卖给屠宰的商贩，让其杀掉卖钱。----在金钱和良心面前，人们最终都会趋向于金钱，因为金钱能改善生活条件，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在日子过得还不是很富裕的农村，选择这个也无可厚非。

    好在我没有被他们想着办法卖给杀狗的人，算是留下了这条狗命，能在这个世界上能多活一段时间，我为此而感到欣慰。

    小黑一直在小卖部的门前等着，眼神可怜巴巴的，总想希望获得一点喝的或者吃的东西。可那些人继续着他们的话题，对于小黑的出现根本不放在眼里，人类的高傲有时候就不讲求场合，怎么能对突然出现的这个漂亮的小狗视而不见呢实在不应该。看到这些，就不由地想起人类的缺点，他们对我们这些弱势的动物不屑一顾，殊不知我们也是有生命、有感情和会感恩的动物，在他们的生活中也能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假如没有狗，家园就没法看护，农村冷清的气氛就无法改变，城里人的精神生活就会单调许多。大致算一下，上天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自然有一定的价值，可我们遭到不幸，就没有人同情和关注，实在不应该。

    我等着小黑的返回，当然更希望它能有一点小小的收获，它有收获了我自然可以跟着沾一点光。或者退一步讲，我一点吃喝的东西都得不到，还可以继续前行，只要小黑多少补充一点水分或者营养，也就能支撑着向前着。

    这里，什么都获取不到。前面，说不定会有希望，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能乐观地想象着，把希望寄托在后面的意外之中。

    小黑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地回来了，表情沮丧，神情疲惫。“他们什么也不给我，我白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哎！真的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