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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权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宇果他爸

    原来夏氏叫“敏儿”

    想着,白玉京叩下头去:“陛下,内臣……”

    “不必说了,起来吧,明日献俘祭天,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朱厚照好像一下子消沉了下去,疲惫不堪的摆了摆手,身子一歪,便躺到了龙床之上。

    这就完了适才雷霆震怒,莫非全都是试探

    白玉京有点儿想不明白。

    明朝皇帝为了显示自己像中午的太阳一样,高高在上,普照山川大地,把紫禁城的正门称作“午门”。这座朝南设置的城门,是紫禁城四个城门中最宏伟、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出入皇宫的“御道”,由正阳门直通这里。

    从正面看,午门呈凹形。东、北、西三面相连的城台,高十二米,使门前形成了一个可容纳两万多人的方形广场。门正面城台上,正中是重檐黄色琉璃瓦庑殿顶城楼,面阔九间。所谓“重檐”,就是从外面看,有上下重叠的双层房檐;“庑殿顶”,即房顶呈五条屋脊、四面斜坡状。城楼东、西两侧,分设钟楼和鼓楼。皇帝祭社稷坛时,鸣钟,祭太庙时击鼓,在太和殿举行大典时,钟鼓齐鸣。

    从城外看,午门“三门洞开”;从城内看,则是“五门并列”。这是因为,东西城台北端,还各有一个门,尤如藏在人的两腋之




第八十八章 拿着鸡毛当令箭
    白玉京确实不知道历史上真正朱厚照献俘祭天时的具体情形,更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这一天,他只知道,自己这只小蝴蝶实在是太过渺小,虽自从穿越开始便努力的扇动,但是对于历史的进程,却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

    朱厚照到底还是病倒了,看着怀中他如同金纸般的面色,紧闭的口唇和眼睛,不知为何,他的心居然莫名的慌了起来,然后,便是揪心的疼痛。

    是啊,人之所以与野兽有所区别,其本质便是因为多了一份感情,朱厚照当然算不上一个好皇帝,但对他白玉京却真的很不错。

    白玉京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对他好了,所以,哪怕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当朱厚照昏倒的时候,他仍旧有些接受不了。

    “御医,御医……”杨廷和铁青着脸一叠声的吆喝。

    江彬许泰等正德义子们则一拥而上,准备从白玉京的怀里夺过昏迷的朱厚照。见此情形,杨廷和蒋冕梁储等大臣们纷纷变色,齐声呵责,却根本拦不住这些人的脚步。

    “站住!”白玉京忽然开口,江彬豹眼圆睁骂道:“怎么的咱们心忧父皇安危,你个小兔崽子还敢阻拦不成”说着已至近前,探手便向白玉京的胳膊抓去。

    白玉京抱紧正德微微侧了侧身,躲开江彬的大手之后,顺势便将腰刀抽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尖断喝道:“当初陛下下令由咱家负责此次他老人家的安全,当时大都督也在场,如今陛下昏倒,生死不知,莫非你想造反不成来人啊,给咱家看住这些人,谁敢妄动,直接就给咱家毙了他!”

    说这话时,他心里其实一点儿底都没有,毕竟他刚任豹房侍卫统领没几天,根本还没来得及和下属们建立感情,能指挥动多少人还真是未知之数。谁知话到一半的时候赵振宇和王虎便当先冲了上来,抬起手中的火铳便将黑洞洞的枪口分别对准了江斌和许泰,紧接着其余豹房侍卫们纷纷上前,效仿二人的模样,抬枪对准了其余正德的义子们。

    这一下他提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远处,再发狠时,也便有了底气。

    江彬许泰等人虽然大多手握军权,可惜四周却全都是豹房侍卫,根本就没他们的人,如今忽然被制,自然便横不起来了。

    “咱们不过心忧父皇安危罢了,权且让你,姓白的,等父皇醒转咱们再跟你小子算账!”江彬说道,其实这是心里话,事发突然,四周又有这么多的文武大臣,他还真没别的心思。眼看白玉京反应激烈,四周文臣们虎视眈眈,虽满心的不忿,到底还是强自压了下去。不过毕竟被削了面子,这个梁子可就越种越深了。

    白玉京说的没错儿,当初朱厚照确实将今日安防工作全权交给了他,这家伙胆子太大,真要闹将起来,保不齐真敢让手下开枪,若果然就这么死掉,实在太不值当,反正老子手握重兵,只要回到军营,起事还是作壁上观还不就是老子一念之间的事儿么

    打着主意,江彬冲齐泰等人使个眼色,缓缓退后,见此情形,杨廷和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回去,先吩咐白玉京:“白公公受累,赶紧将陛下送下城,”又望向赶上来的御医们:“薛大人,谈大人,你们跟着圣驾,务必护得陛下安全。”说罢这些,又对谷大用和张永等人拱手,请其速回各自衙署,统御麾下兵马,无令不得



第八十九章 魏斌的城府
    昨天才刚刚见过朱厚照,时隔不过一晚,如今再次相见,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

    夏氏硬着头皮进了暖阁,看着暴怒的朱厚照忽然便愣住了,这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么面色枯黄,头发灰白,数道抬头纹布满额头,嘴角下垂,眼睛内布满血丝,短短两天,居然好像又老了许多似的。

    朱厚照忽然也闭上了嘴巴,好像没想到夏氏会出现似的,瞥她一眼,突然倒回了龙榻,语气猛的平淡下来:“皇后怎么来了朕好的很,怕是让你失望了吧”

    这是什么话昨天见面时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上来就冷嘲热讽这主儿,脾气还真够古怪的。

    白玉京以手扶额,暗暗苦笑,不过眼见朱厚照居然不再闹着回豹房,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夏氏扭身儿就走,急忙上前说道:“您是咱们的天,您如今微恙,于咱们不啻天塌一般,娘娘闻讯早早就赶过来收拾,怕是以身相替的心思都有,陛下这么说多让娘娘伤心啊!”

    白玉京这话委实有些大胆,不过是琢磨着昨晚那场君臣奏对,知道在朱厚照的心里其实很重视夏氏,估摸着自己越是替夏氏说话越能让他消气,这才壮着胆子说的,是以说完之后,不光众都人众御医目瞪口呆,便是紧随而来的魏彬孙忠张锐等内廷大档也直皱眉头,夏氏更是脸色倏变,暗暗的替他捏了把汗。

    出乎众人预料的,朱厚照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居然颇有些酸意的说道:“你倒是向着她,朕猜,把朕抬到此地也是你的主意吧”

    这语气,显然不是问罪的架势,也不知道这白玉京到底给陛下吃了什么**药,瞧这情形,便是当初的刘瑾怕是也有所不如吧

    魏彬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又倏地松开,不等白玉京开口便笑道:“陛下莫怪白玉京,当时您老人家忽然昏迷不醒,白公公身负重任,西苑太远,自然便直接将您送来了这里,估计若换了杨大人,怕也是这主意,您老千万莫怪。”

    这眼药上的无影无形啊,不愧是司礼监掌印,佩服佩服。白玉京不傻,自然听的懂魏彬话里的重点,无外乎便是那句“若换了杨大人,怕也是这主意‘,心头不禁暗笑,老魏啊老魏,你肯定自诩了解陛下心思,认为他十分讨厌杨廷和才对,你错了,陛下讨厌杨廷和不假,大事上头,最信任的却也是他,想凭这点就疏远老子跟陛下的关系,你算打错了算盘喽。

    想到此处他也笑道:“印公说的没错儿,陛下以一身肩负天下福祉,所以您的安危乃最大的事情,内臣既然受命保护您的安全,自然不敢出半点差错,若有错漏,甘愿受罚,只求陛下稍息雷霆之怒,先在这儿将养将养,待果然好转再回豹房不迟!”

    说罢他便跪倒在地,以头杵地,久久不起。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念在你小子一片忠心的份儿上,先就这么着吧……仪式举行的如何了不服老不行啊,朕这身子果然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皇后,别一直站着,过来坐吧!”

    夏氏不防朱厚照突然提到了自己,忙回礼谢恩,款款走到龙榻,在榻尾的位置坐了下去。

    “陛下无需担心,一切都有杨大人操持,他是办老了差的人,万不会出什么岔子,”魏彬说道,侧脸看一眼角落里的沙漏又道:“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杨大人就会入宫探视,到时候不知皇爷爷见他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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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身后事
    “你们也都下去吧,”果然,很快朱厚照就摆了摆手,白玉京一阵失望,刚要退下,便听朱厚照又道:“白玉京留下伺候,还有皇后,你也不用离开。”

    夏氏身子一僵,好悬没闪了腰,诧异的看了朱厚照一眼,很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错觉。

    白玉京也很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惊喜与感动,他忽然发现,朱厚照是真的信任自己,虽然他并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但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魏斌最尴尬,身为堂堂的司礼监掌印,内廷巨档,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少监抢了风头,真真讽刺到了极点。强忍尴尬行礼退下,只觉旁人的视线落在身上火辣辣的,刚出门他的眉毛就高高的皱了起来,这姓白的小子发展的太快了,照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这内廷得是他的天下。不行,得让谷大用提前在黄锦那儿给这小子上点眼药,先让他多蹦跶几天,等着新皇登基再好好收拾他。

    杨廷和斜签着端坐在锦墩上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不时转动的眼珠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饶是他已经足够重视白玉京,却忽然发现还是不够,一个短短时间就能获得朱厚照如此信任的年轻内宦,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另外,夏氏能够在这种场合被留下也让他十分的诧异,他五味杂陈,一句话忍不住就浮上了心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今剑已出鞘,覆水难收,真是……造化弄人啊。

    随着谈允贤和薛己他们最后离去,暖阁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由于安静,朱厚照忽然爆发的一连串咳嗽便显得十分的响亮。夏氏忙着起身倒水,白玉京则迅速冲到龙榻旁边帮朱厚照敲打后背。

    一口痰卡上来,朱厚照掏出手帕一抹,白玉京看的分明,一点猩红,哪是什么粘痰,分明就是血沫。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死神已经距离朱厚照越来越近了。

    “薛己说的没错儿,吐吐血,朕这胸口便觉得松快的多,好像一块大石头忽然被挪走了是的……皇后,你坐着便是,这种活计,让小白来。”后一句话是对夏氏说的,说着话,朱厚照伸手将茶盏从夏氏手中接过来,试了试温度,感觉正好,便一饮而尽,随手将空杯递给了白玉京:“罢了,别敲了,朕好多了。”

    “陛下龙体欠安,还是多歇歇吧,有什么事儿,等好点儿再说,您放心,内廷有魏公公孙公公张公公等看着,外边有老臣,还有白公公年少有为,什么乱子都不会有的……”

    “杨先生不必说了,朕都知道,有你们在,朕一点儿都不担心,之所以把你留下,实在是有一事相托,还请先生念在你我多年情分上,务必要答应朕才好。”

    “陛下言重了,老臣惶恐。”朱厚照前所未有的的客气着实吓到了杨廷和,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跪到了地上,一边叩头一边说道:“陛下隆恩如山,老臣粉身碎骨不足为报,惟效仿诸葛武侯,只盼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厚照神色复杂的望着鬓角斑白的杨廷和,没有叫停,直等他叩了足足五个头时方道:“杨先生之忠心朕素来知晓,先皇在世时便常对朕言,杨新都性抱忠贞,才优经济(经邦济国),来日必为吾儿肱骨,时至今日,方知先皇之言不



第九十一章 感情是一回事,选择又是一回事
    帝后不合,由来已久,此事天下皆知。

    杨廷和万万想不到朱厚照会问到夏氏的脑袋上,估计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没将夏氏放在考虑范围之内。

    饶是如此,对于这种变化,他仍旧乐见其成,欣慰之余,却又免不得再次生出些悔之晚矣的感慨。

    前文说过,他本就是靠着礼仪吃饭的,这样的问题自然难不倒他,只略略迟疑了一瞬,很快便道:“陛下与皇后娘娘夫妇和谐,实乃我大明之幸……此事老臣早有考量,新皇登基,皇后娘娘便是皇嫂,自然不能晋位太后,为免物议,当然也不好再留居坤宁宫,只需另择一宫独居便可,然后皇后之前另加尊号,享太后待遇,位在新皇后之上,不知陛下和娘娘以为如何”

    “杨先生想的周全,本宫生受了。”夏氏显然对于这种安排还算满意,微微额首,以示谢意。

    杨廷和急忙回礼,朱厚照也点了点头:“还行吧,也只能如此了,只愿厚熜吾弟感恩图报,善待皇后,朕便可彻底放心了。”

    “陛下——”为什么忽然我这么好了夏氏想不通,当日豹房所受之辱至今尚经常入梦,每每惊醒,银牙咬碎,指甲入肉,仍旧无法排遣心头的怨恨。前头听朱厚照提及自己时她便有些错愕,如今再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加不可置信,直觉眼前之人莫不是别人冒充的吧。

    想是这么想的,人却已然跪倒在地。

    夏氏表情的变化朱厚照尽收眼底,摆摆手,却并没解释,只是说道:“什么都不用说,不过夫妻一场,不忍你没了下场罢,如今既然杨先生安排得宜,又有白玉京忠心辅佐,朕便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了。”

    几日的接触下来,白玉京知道朱厚照其实是喜欢夏氏的,不过是逆反心理作怪,因为夏氏乃太后安排,这才故意冷落,报复的其实是张太后——至今他也没搞明白这对母子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问到的每个人或者确实不知道,或者便讳莫如深,愈发给此事蒙上了一层谜团——既然爱,为何不直接告诉对方呢瞧你这样子,很有种安排后事的架势,难道就不希望死而无憾么

    白玉京一点儿都搞不懂朱厚照的想法,不过当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老婆,想起那几个以好友名义相处多年的红颜知己,他忽然便明白了,原来不善于表达心意是每个男人的通病,自己为何酩酊大罪,还不就是因为前女友再婚了,新郎仍旧和自己无关,从而产生了浓浓的失落嘛,虽然就算她愿意再嫁自己,自己也不能抛弃感情深厚的老婆,但眼瞅着喜欢的女人嫁人,心里总不可能舒服。

    若是自己善于表达心意,也许结局就是另外一种样子了吧

    最亏欠的还是老婆,多年的相处,感情不能说不深,但自己不也从未对她说过爱她么……这样其实也不错,就让她认为自己其实根本就不爱她吧,如此,哪怕失去自己,也就不是多么的不可接受了。

    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后边的话便没有听到,等白玉京回过神来时,君臣对话已经告一段落,杨廷和正准备告辞,朱厚照正好吩咐他送送,于是不敢怠慢,急忙收拾情绪,将杨廷和送出了暖阁。

    “杨大人慢走,白公公,多送一截儿。”冲杨廷和拱拱手,魏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多谢印公,老了,腿脚不中用,还真得多麻烦



第九十二章 上大渐
    太后娘娘来看望朱厚照了,母子俩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实在是母慈子孝的表率,却不知是白玉京先入为主的原因还是确实如此,总觉得二人间太过客气了些,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然后朱厚照就安心的住在了坤宁宫,居然并未再提回豹房的话题。

    因皇帝有病,宫内忌一切欢庆,所以正德十五年的除夕过的十分冷清。

    当晚,朱厚照早早睡下,白玉京找高忠孙秀二人大醉一场,席间痛哭流涕,搞的二人莫名其妙,始终不知这个皇帝独宠之年轻少年到底藏了什么样的伤心旧事。事后问之,推说酒醉胡言,前事尽忘,二人自然知道此乃推脱,却也不好强求,惟愈发好奇,留待后日缓缓测之。

    正德十六年,春正月,甲寅。

    朱厚照病体稍安,诣奉先殿、奉慈殿、亲赴皇太后宫行礼,出御奉天殿,文武群臣及四夷朝使行庆贺礼,命妇朝贺皇太后皇后于宫中。

    乙卯,以旱灾免淮凤阳徐二十三州县及长淮等十三卫所粮草有差。

    丙辰,宣宗章皇帝忌辰,奉先殿行祭礼遣英国公张仑祭景陵。

    庚申,升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石珤为礼部尚书仍兼翰林院学士掌詹事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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