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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等我三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丁丫
“是啊……”秋云也举头看去,夜空中悬着一轮弯月。这应该是下弦月吧,不是满月,但是由于天空被雨水洗过,月亮的轮廓格外清晰,地上也竟有淡淡清辉。
“我记得你说过,很喜欢有月亮的夜晚。”梁禾说。
“恩?”
“那次在画室。”他回忆说道,“你画了一幅画,黑夜中有一颗孤独的月亮。”
秋云知道他说的是哪次了。那次是十五满月,她睹物思人,思念2018年,思念父亲,在画室画了一幅深色的夜空。梁禾恰好巡逻画室,还不经意目睹了她掉下的一颗泪。
那不过是年前的事,可今晚回想起来,竟觉得异常遥远。那时的心境,与现在的心情,恍若隔世。
“我当时说‘今晚月色真美’,你还问我看不看日文。”梁禾想到这事,嘴角微扬,有些调皮,“我当时回答你,我看。其实……我也知道你问这句话的意思。”
“这……”秋云思绪被拉回来,她记得她问过这话后,梁禾的神情毫无波澜,就像完全不知道一样。
没想到其实他当时早已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今晚月色也确实……”梁禾说道这里,停住,只含笑看着秋云。
无声的,秋云的脸红了。
“后来你说‘今我所说,犹月行空,清净无碍,譬明眼人’。”梁禾继续说道,“我当时还挺讶意的。”
“怎么,我不像能说出这样文绉绉话的人?”秋云笑他。
“当时……是有一点点,”梁禾倒是坦然地承认,“但是更让我讶意的,是我下午才读到这句话,没想到晚上这么巧你就说了出来。”
“是吗?”秋云也觉得有些巧。她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是觉得梁禾的表情有些太过于意外,但她当时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层。她哑然失笑,可笑着笑着,想到那时的所牵所挂,也仍是她当下的所牵所挂,眉间笼上了淡淡愁绪。
“你爷爷也喜欢佛经吗?”梁禾又问。
“啊……”秋云一下有点懵。
“你说这话是你爷爷教你的。”
“哦,”秋云松了口气,“我爷爷……他业务需要,会看一些深奥的古文。佛经……偶尔也会涉猎……”
其实不是的,是三十年后,秋云在梁禾的课堂上学到的。
“那你呢,”秋云问,“你喜欢佛经吗?”
“嗯。”梁禾点点头,“我现在的研究方向就是这方面。佛学很深奥,但也很有意思……其实是一门朴实的哲学。”
“其实我想不好,我们绘画和佛学,会有多深的渊源。”秋云实话实说。
梁禾笑着敲她脑袋:“画了这么多小佛像,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哪有……”秋云躲,“也就今天才进洞窟速写……可还没……”
剩下的话,秋云咬唇不说了。
梁禾逗她:“还没什么?”
“你故意的。”秋云轻哼。
梁禾觉得秋云向来都是大大咧咧、心大行粗的人,有时候还特意让他难堪,没想到错破那层纸之后,竟变得娇羞起来。
既然说他故意,那他就再故意明显一点:“什么故意的?”
“你好烦。”秋云嗔他一眼。
梁禾心里大笑,但脸上只是勾了勾唇角。
“那你说,”秋云赶紧岔开话题,“你学佛经学到什么了?”
“我最近在研读《金刚经》。”梁禾说,“陈教授给我了一本他的手抄本。”
“《金刚经》……”秋云知道这本书,“里面好像很多章节,是记录佛祖与弟子的言行记事。有点像佛经里的《论语》。”
“是的,不过这里不是叫章节,”梁禾纠正,“叫‘品’。《金刚经》有三十二品。”
“这么多品啊。”秋云感慨,“你都要背下来吗?”
梁禾笑道:“陈教授给我的是鸠摩罗什版本的,古人行文都很简洁,总共也才5000多字。不过也不用背,誊写几遍,便熟记于心了。”
“你会誊写书法吗?”
“书画本就一家,又不难。”
秋云想,那倒也是:“那你背给我听听,第一品说什么?”他们跟前就是横亘一公里的云冈石窟,此刻正应景,“哦不,是给佛祖听听,你有没有认真学习,有没有记错?”
梁禾瞧着她认真的模样,可爱极了,便顺着她的话说道:“我念给你听,可是文言文,听起来也会没有意思。你说不定还会摇头,捂着耳朵,说‘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怎么会呢?”秋云反驳,忽然像抓住了他的小尾巴,“你是不是一句也背不出?”
“不如这样。”
“怎样?”秋云操手等待。
“我写一品给你,然后再念给你听,解释给你。”梁禾慢慢说道。
他说得很慢,好像字斟句酌,秋云一字一词地听着,心里悄悄跟着慢慢泛起了甜蜜。
她故意嘟嘴:“这么小气,就一品?”
“一年一品。”月色下,远处的石窟在苍茫的月色中隐隐浮现,他看着她,认真说道,“每年一品。送你。”
一年一品,每年一品。
秋云嘟着的嘴不自觉想上扬,而片刻后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掩盖瘪下去的唇角和微微发红的眼眶。
她瞧着地上,梁禾的影子和她的影子叠交,应了声:“好。”
“那你呢?”梁禾问。
“我什么?”她稳住情绪,抬头。
“我送你亲手誊写的《金刚经》,你送我什么?”
“……”秋云还真没想到这一出,瞧着梁禾出神。
梁禾又忍不住轻轻敲她脑袋,“还说我小气,不知是谁更小气。不如这样吧,”他想到什么,“要不你每年刻一枚章给我,印在我送你的《金刚经》上面。”
以字易章,以章印字。
有来有往,章字一体。
多么浪漫的约定啊。
秋云咬着唇,点点头:“好。可是……”
“佛祖面前,不得诓骗。”梁禾打断秋云,带点得意,“你们刚上完篆刻班课,没有‘可是’。”
秋云凝视眼前之人,皎洁的月光下,他的眉眼都是那么的清晰生动,连他眼里的她,都随着他目光中的柔波在跳动。
这么美好的夜晚…
她咽下扫兴的话,转而问道:“我是说,可是如果我没想到那么多和佛学有关的东西来刻呢……?”
梁禾不以为意地笑笑:“闲章也行。当然,恭喜发财、新年快乐之类的不行啊……”
秋云听他说完,也忍不住笑起来:“那刻‘梁禾真帅’、‘梁禾更帅’、‘梁禾又复帅气’行不行?”
他想了想,挑眉说道:“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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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等我三十年 64-一个轻轻地吻,落在了她额头。
梁禾把秋云送到离何英家还有两个路口的地方。
村里晚上很远才有一盏路灯。梁禾说:“回去注意安全。”
“嗯。”秋云点头,“再见。”
“嗯。”梁禾忽然俯身下来,秋云以为是他又要亲她,下意识羞涩偏头,梁禾只是从她头上摘下一个树叶。
“树叶。”他说。
她更羞涩了,“哦。”
他仍看着她头发,秋云以为还有树叶,所以当梁禾再次俯身下来时候,她没有躲。
于是,一个轻轻地吻,落在了她额头。
“是我。”黑暗中,他笑得有些狡黠。
秋云推了他一把。
“回吧。”梁禾倒也不恼。
秋云转身离去。
梁禾见她进了院子门,才踏着月色,慢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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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英还在院子里,秋云瞧见她的样子像是在发呆。叫了她名字,她猛然起身,说道:“你回来了?”
“恩。”秋云点点头,“还没休息?”
何英说:“嗯……今天外面天凉快,乘乘凉。”
近几天,每次何英都会在院子里等她们回来,所以秋云照例跟她道了晚安,便就进屋了。何英看见她关了门,一脸分钟后便传来女生嬉戏的打闹声,她叹了一口气,顾自进了自己房间。
☆☆☆☆☆
王晨洗了头,正在擦头发:“晚上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呀。”秋云找衣服,“村里走走。”
“一个人?”王晨笑得贼兮兮的。
“……”秋云没理她。
“哈哈,为啥不理我?”王晨像一只偷腥的猫,“轻罗小扇扑流萤,牛郎织女相会时……”
“……你都什么跟什么。”秋云数落她,“大晨你变了,我还记得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还保留着彼此最真实的天真……”
“哈哈……”王晨大笑,起身凑过来,“你洗了个头,换了件白色连衣裙,大晚上的难道是去拜佛?快快快,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秋云不买账:“什么谁?……你走开走开,瞧你这头发掉的,掉我一身……”
“是啊……”王晨也埋怨道,“今年夏天不知道为啥,头发掉的特别厉害,我以往秋冬都不怎么掉头发的……哎呀,你别岔开话题,”王晨继续往她身上靠,“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入了我们优秀的小云的魔掌……哦不,是慧眼……哈哈……”
秋云把她肩膀掰过去,“转身,我要换衣服了。”
“真的是梁老师吗?”
秋云只管自己穿睡衣。
得不到答案,王晨又问:“不是?……难道是……啊!高志飞?”
秋云直接把换下来的裙子扔给她。
“哈哈,我知道了!就是梁老师!”王晨差点跳起来。
秋云:……
“我累了……先睡了。”说罢,秋云就倒在坑上了。
“喂喂喂,你别睡……”王晨兴奋地过来摇她。秋云被她晃得不行,其实她刚刚回来,人也还在兴奋状态,根本睡不着,王晨这么一闹,她只好睁开眼。
“你看着我……”王晨凝视她的眼睛,半晌,一本正经地说道,“有的东西,嘴巴可以说谎,但是眼睛却不能……”
“噗……”秋云一下破功,躬身笑起来。
“小云,真的是梁老师吗?”王晨又一次确认。
秋云只是笑,笑了足有一分钟,好像觉得到这一步了,也瞒不住了,才勉强点点头:“你可别跟别人说……”
“哇……”王晨一下也倒在床上。
“小点声……你哇什么……”秋云推她一下。
“原来何英说的是真的……”
“何英?她说什么了?”秋云坐起来。
“哈哈……瞧你那么紧张……”王晨笑嘻嘻地问她,“你自己说,在洞里你和梁老师都干嘛了?”
秋云的脸一下红了,但是她比较肯定何英来的时候,她已经和梁禾分开了,并不会被看到。所以她还算镇定:“我们什么都没有,清白地很。”
“瞧你那样,”王晨拍拍她,“何英就说你和梁老师关系比较好,也没说别的。”
秋云:“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她也随意说的。”
秋云这才安下心,躺下来。
“梁老师……他真的很好啊……”王晨叹道,“不知道多少芳心要碎了……”
“这么说……那我会不会成为人民公敌,死得很惨……”
“哈哈哈……完全有可能啊……”
“所以啊,”秋云又侧身向着王晨,很认真地说,“你得替我保密,谁也不能告诉。”
“刘玉锦和常欢也不行吗?”
“她俩……暂时也别说。”
“为啥?”王晨觉得秋云的神色有点太严肃了。
秋云错开王晨的眼睛:“……这件事,还是低调一点好。”
“也对……”王晨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免得高志飞知道了伤心,影响师生团结。”
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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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闹到很晚才睡。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了,王晨睡了,秋云还是睡不着。
她爬起来,借着月光,趴在窗台上写日记:
1988年7月29日。大雨转阴。
最美的下雨天。
后面画了一个很少女的爱心。
写完,她把日记本放好,再次倒在炕上,才慢慢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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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穿一身纯白的婚纱,手捧鲜花,走在洒满红玫瑰的红地毯上。教堂的大门缓缓为她打开,一道光透出来,她被晃得睁不开眼。一只手从光中紧紧地握住她。
她抬眼看去,梁禾一身青黑色的西装,长身玉立,星眉剑目,神情温柔 ,定定看着她。
无数电影中出现的台词,终于在她的人生中出现。
有人问:“梁禾先生,你愿意娶司马秋云为妻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梁禾凝视着她,慎重又深情:“我愿意。”
那人又问:“司马秋云女士,你愿意嫁给梁禾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秋云眼眶有点发红,正要说“我愿意”,眼前的梁禾忽然变成了邱正宏。他回到了七八十岁的样子,满脸可怕的褶皱,瞪着浑浊的眼睛,怒斥秋云:“你在干什么?你马上就要回去你的时代了,怎么可以和他结婚!你知不知道这样是要死人的!”
秋云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叫道:“你怎么来了!梁禾呢,梁禾呢!?”
“你不会再见到他了!你别糊涂了,赶紧回去吧,现实那边出大事了!你爸爸……”邱正宏的脸跟变戏法似的,忽然又变成了司马峰。
“爸爸……”秋云惶惶然道,“出……出什么事了?那……那梁禾呢?!”
“你快回去吧!快回去吧!”邱正宏不见了,司马峰也不见了,空旷的时空里,只回荡着这一句话。
秋云一下醒了。
天已经亮了。
王晨穿好了衣服,对秋云打趣:“不知道是谁,梦里不停地叫‘梁禾’……”
秋云怔怔地愣了半晌,才慢慢起来。
☆☆☆☆☆
周一是写生的最后一天,这天过完,为期半个来月的写生就结束。因为是最后一天,大家都比较放松。林重仁想把剩下的胶卷用完,回去可以整卷洗出来,最后一天为大家照了很多照片。
晚上,为了答谢村里面的盛情款待,梁禾和林重仁组织了一个篝火晚会,邀请村里的居民一起来参加。在村里待了小半月,每天同吃同住,学生和村民也建立了很深的感情。黄主任打趣说,刚来的时候,你们皮肤都白白净净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大学生和村民的区别,现在大家都差不多了,都是一家人了。众人哄笑。
秋云低头看自己的胳膊,果然比来的时候黑了不少,捞起短袖,可以看到明显的分界线。她抬起头,隔着篝火,梁禾正捕捉到她这一幕,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得很开心。她有些不好意思,朝他伸了伸舌头。
“呀呀……”王晨悄悄戳秋云的腰,“这眉来眼去,要不要我去找谁换换位置。”
“大晨……”秋云睨她一眼。
“你瞧瞧那边……”王晨指了指她九点钟方向,“那边有人看了你好几眼了。”
秋云顺势看去,高志飞坐在那个方向,见她看过来,眼睛一亮,四目相对,还笑呵呵地朝她举了举手里的搪瓷杯。
秋云:“……”
“你再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边……”王晨又给她指了几个方向,“咱班的刘琳、周大萍、还有隔壁班的胡欣、陈晓、刘巧……”
这几位坐在梁禾不远的地方,目光总是来来回回地在他方向扫来扫去。周大萍看见梁禾笑得开心,还往秋云的方向疑惑地看来。
秋云立刻觉得有一道暗箭射过来。
“怎么样,感觉到了吗?”王晨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之前好像一点都……”
“你是傻了还是健忘了,梁老师和陆老师分手的事上个星期都传遍整个云麻村了,连黄主任都要想给梁老师介绍媳妇儿了。”王晨气不打一处来,“再说现在是在写生,又不是在学校。而且梁禾下个学期就不带我们了,只是我们的研究生学长。我也不是说大家有多明目张胆,好歹人家暗恋啥的,总不能阻止吧……”
秋云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恋爱经验为零,从来都是别人追她,一来就这么多情敌的情况还是生平第一遭。
看着对面梁禾笑得人畜无害的脸,她想,这还真是个妖精。
正这时,人群里有人起哄,说要梁老师给大家表演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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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甜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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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等我三十年 65-梁禾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梁禾的才艺在美院已是无人不知 。就算是秋云他们这样的大一学生,经过上次联欢会,也都被梁禾的弹唱折服,那首《夜半小夜曲》至今让秋云记忆深刻。这会儿气氛热烈,梁禾本想推辞,但是村里的黄主任和村民都在场,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他刚找了个一戳就破的借口说这里没有吉他,黄主任就一脸笑眯眯地转身从村委办公室里抱出来一个吉他。
梁禾:“这……?”
黄主任说道:“上次有几个日本人来研究云冈石窟,留下来作纪念的。梁老师您瞧瞧,还能用吗?”
梁禾接过来,琴还有八成新,干干净净没有灰,看来平日里即使没用也有不错的保养。梁禾正了正弦,随意一拨,琴声清亮悦耳。
“哦……”众人一阵欢呼。
梁禾瞧着大家,无奈地笑,习惯性地扫了个a弦,问大家:“那好吧。想听什么?”
他是环顾一周问的,但是最后眼睛却落在了秋云身上。
想听什么?
这一刻,听什么都可以。
底下有人花里胡哨地点歌名,什么《大约在冬季》啊、《万里长城永不倒》啊、《敢问路在何方》……之类的。
梁禾见秋云并没开口,只是远远地静静地看着他,便想了想,划了一个音,示意大家安静,嗓音低沉地说道:“在这里打扰黄主任和云麻村的各位这么久,我谨代表a市美院,送一首《光阴的故事》送给大家吧。希望历经千年的云冈石窟和深邃的文化会在时光里源远流长,我们云麻村也会一年一年越来越好……”
“好!”话音刚落,黄主任便站起来用力鼓掌,“说得好!太好了!”
美院的同学们被黄主任的举动吓一跳,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黄主任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太冲动了,忙坐下来:“您开始,您开始……”
梁禾笑了笑,手指在琴上一滑,动听的音乐便流淌出来。
他唱道: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众人都凝神静听,四周安静极了,偶尔篝火中“荜拨”一跳,反而衬得梁禾的声线更加干净低沉。
这首歌很老了,是罗大佑的经典曲目。秋云听过,但唱不全,只在心里断断续续地哼着: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梁禾专注地唱着,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一刹,秋云觉得,月光下、篝火旁的梁禾,安静深沉、专注低调,没有绚丽的衣裳和华丽的发型,没有耀眼的灯光和闪烁的荧光棒,但天地是他的舞台,月亮为他打光,身后三千佛祖颔首微笑,这是她见过的最美、最盛大的表演。
一曲终了,大家还久久没有回神,直到黄主任又一次站起来鼓掌:“真是好啊!真的是……好啊!俺以为只能在过年的电视里看到呢!”
同学们也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几个活跃的在人群中叫道:“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梁禾笑着摇头,想把吉他放下,林重仁带头起哄:“同学们,乡亲们,我们用掌声欢迎梁老师再来一曲,好不好?”
“好~!”大家齐声应道。
梁禾意外地看向林重仁,但脸上仍挂着笑容,并无生气的神色。
林重仁又喊道:“来来来,同学们,一二三四五……”
“我们等得好辛苦!”大家异口同声地接。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们等得好着急……!”
这个场景,梁禾妥协了,说道:“这样吧……我弹奏一首大家都会的,一起唱吧。”
“好啊!”
梁禾思忖片刻,问身旁的黄主任:“黄主任,咱都有啥歌会唱?”
“我们这乡下人……会唱啥呢……”黄主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春晚的歌有没有会的?”这个年代,普及度最高的应该就是春晚的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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