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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如此的社会制度之下,平民之间若是有矛盾冲突,自然不会选择去上报领主——因为对方有大概率不会管,或者会用最直接的各打五十大板方法,将犯罪者与受害者一同处刑。
因为你的杀父之仇也比不上打扰了武士老爷进行一场比武来得罪恶滔天。
介于这样的局面,和人当地的许多村庄都会有潜在的话事人。如同之前村庄的雅之店长这样的存在。他们一般是较为受当地人敬重和爱戴,也有解决问题能力的人。
而在这个村子,巧的是,这样的角色正是被亨利一行人的订单忙得好几天没睡好的木匠。
贤者一行在离去之前,决定将直实砍杀自己领民以及济州内部的下克上运动的消息,告诉木匠。
至于得知了之后他们想如何做,那就不是亨利他们能替这些人决定的了。
这是他们世代生存的村子,这里有他们所需的资源,有许多人的家室,祖先们就埋葬在附近的墓园之中。
可时代也变了,暴民已经来到了接近村子门口的地方,而他们的领主手中的刀既能保护他们也会砍杀他们。
要离开还是要留下?
要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继续忍气吞声,还是要把真相揭露试图获得公正——考虑到直实拥有的兵力,这必然会演变成一场对村民们极其不利的斗争。
他们甚至可以选择加入下克上运动。
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好觉的木匠听闻了亨利一行的讲述之后,原本喜笑颜开的面容又一次阴沉了下去。
他多多少少对亨利还有大巫女投来了求助的目光——他们拥有武力,贤者也有知识可以训练村民们。
可即便是他,也没有更多可以做的事情。
“我们留下的话,这里会成为藩地的主要目标。”大巫女思索了许久,终于还是直白地说了出来。
木匠终归也不是愚昧之徒,他或许不懂军事也不是贵族,但知道巫女的身份地位对于藩地叛军来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哦塔该,多西咖泰呐(彼此,都很难啊)......”结实而稳重的中年男人用带着点当地口音的话语作为这场最后交谈的结束语。而整备完毕行装,道别过后的亨利一行。
也就此再度踏上了前往新京的道路。
直实领主和这些有一面之缘的村民们在之后的命运,只能由他们自己来决定。
“世界上有太多的羊群。”目睹了这一切的愣头青咖莱瓦忽然说了个十分苏奥米尔风格的感慨。
“牧羊犬只能选择保护好自己家的。”





贤者与少女 第二百一十二节:秋之音
自济州再往南去,即便时节已步入早秋,气温却与在较靠北的领地夏日之时近似。
远离了海洋这种巨大水体作为缓冲,狭长的新月状大陆板块纵深较大的地带,那些裸露的山脊与平原地面在日照之下很快有如烤盘。
即便林间地表都谈不上是凉快的。行走在林荫遮挡之下或许可以避开阳光的直接照射,但茂密的树叶同样遮挡了地面湿气的发散。空气中巨大的湿度使得人难以通过排汗来降低体温,浑身黏糊糊又感觉皮肤闷得烦躁的体验与灌木叶子上随处可见的旱蚂蟥同样令人反感。
落叶已开始变得多见,如这样久未曾被清理的道路上,莽撞地试图把落叶扫开很有可能会惊动潜藏在其中的有毒掠食者,引起自卫反击。
尽管章州以瘴气中的毒虫猛兽闻名,任何新月洲的山林里却也拥有实际上毫不逊色的野兽威胁。
坐镇新京的皇帝在号令学者绘制地图和自封自称时总会说月之国是统治了整块新月洲大陆的强大国度,虽然藩地夷地等存在有少许争议,但总的来说最少在人类的心中新月洲确实是属于和人的。
可也仅仅只是在人类心中。
作为农耕文明,月之国大量的人口都集中在河水灌溉的流域两岸平原。因为这种地方才能开辟大量耕地,满足定居生活的大前提。
海洋沿岸,海岛,大河流域两岸平原,这些占比整块大陆面积其实不足15%的地方却集中了新月洲超过9成的人口。
剩下的,就基本上都是陡峭又蛮荒,茂密难以开垦的山脉与森林了。
生活在这些地方的野兽们是不知道月之国的存在的。
它们从未被人类征服,也并不知道名义上来说自己是被这些和人所统治的。
整块大陆仍有许多地方人迹罕至,唯有猎人与伐木工人偶尔会深入这些地带。有的地方在过去曾因矿产或者其它资源兴起过小镇,国土局甚至来铺就道路,但随着矿脉枯竭人丁也逐渐凋零,最终便也一起被遗忘在漫长的光阴之中。
时光足以令最辉煌的城市成为被遗忘的落满尘土的废墟。但向前看并非坏事,遗忘有时也是好的,尤其当你试图绕过严防死守的武士大军时。
巫女与鬼族组成的小规模精锐部队,这一把新京之刀之所以能在新月洲大地上快速行动准确地执行皇族的命令,重要的助力有俩。
一是继承自被毁灭的忍者势力的情报网,各种以茶馆旅店作为掩护的场所收集整理相关情报,以确保她们可以做出正确的应对。
而第二点,则是天阁大书院的国土博士们保存的新月洲长达四千年的道路系统,所整理出来的最佳行动路线。
知道往哪走,知道该怎么走最合适,因为行走实在是过于寻常很多人都忽略了这些相关信息具备的价值。
知道一条敌人不知道的路线意味着你可以赶在对方之前行动,撤离或是奇袭。巫女的神雷和鬼族强大的肉体结合,这支部队有极强的战斗力,却绝对经不起消耗战。
哪怕要死10个足轻才能换来1名鬼族战士的生命,敌人可以轻易再调来另外10名足轻,鬼族战士却是死一个少一个。
少数精锐部队大多都避免不了这一点,所以她们必须尽可能保持移动和隐蔽,避免被大部队包围而陷入不利的消耗战局面。
而这一点最大的凭仗除了信息网以外,就是国土局博士们专门定制的绝密地图了。
这也是大巫女等人在情报网暴露陷入包围圈消耗战以后能成功逃离的一大原因,地图她们没有带在身上,但每一名巫女都对其烂熟于心。
熟知已被遗忘的路线和藏身点令她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甩开追兵,避免战斗。而在亨利一行与大巫女等人结盟上路过后,她们的这种优越技能也成为了一行人前进的指引。
贤者以及夷人的猎民少女,还有虽然仍旧稍欠火候但也算相当有经验的洛安少女兴许可以通过自然环境中的动植物生长还有地形来判断一些路线与周边资源,但说实话在茂密的山林间树木灌木落叶和阴影层层遮挡,视野根本谈不上好。你只有每每走过去仔细观察才能获得相关的答案。
而要获得足够好的视野,就必须费劲去登山。
这其中消耗的体力和时间相当众多,显然不是逃命时该做的事情。
巫女一行一开始就知道答案,这节省了许多前置准备工作。
能基于前人4000年优秀知识与经验累积进行工作,就像里加尔人很喜欢用的一个比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种种缘由,结盟之事虽然一开始是基于青田家武士们崇高的责任感,现在却也很明显地,他们也从这件事中获益良多。
巫女们可不是娇柔的大家闺秀,尽管她们基本都是这样的出身。多年的荒野行走和作战让她们体能丝毫不逊色于里加尔的女性佣兵,在山林间行走时甚至比武士们都要来得迅速流畅。
而她们对于医疗护理相关的知识和后勤保障技能,再加上最重要的路线导航技能,让整支队伍在行军这方面上有了极大的体验提升。
这是一段相对宁静的行军时光,尽管他们仍旧警惕着威胁,但总的来说,走在这种偶尔需要自己动手清理下马车才能通过的道路上,总比明晃晃走在国道上要更令人安心。
因为人手有了冗余且在村子那边又制作了相关道具,我们的洛安少女承担了先锋探路的职责——当然,跟她一起的还有其它两名武士。
木匠用作实验品改造成两轮的原·独轮车,在又修改了一下牵引以后,成为了一台古典时代曾在拉曼帝国极为流行的。
战车。
由米提雅牵引,而米拉负责指挥小独角兽的方向。尽管拉车的只有一匹,却拥有两匹驮马也比不上的速度和机动力。如此强悍的动力来源即便承载三个人都绰绰有余,而除了操控方向负责移动的洛安少女以外,另外两名武士便分别站在马车的两侧,手握大弓,充当射击。
有什么比一名能骑着马高速机动还能射击的远程骑兵武士更强?
两名远程骑兵武士。
简单的算数问题,再加上马匹的严重短缺。尽管仍旧还需要磨合,比如什么武士们准备开弓射箭的时候白发的女孩儿或许想着要加速,害他们射歪。但总的来说,这项源自贤者的主意一方面强化了他们在运动战斗中的能力,另一方面也让洁白的小马驹——虽然体型已是队伍中马匹最大者——从不相称的驮马职责中解放了出来。
改造的弓箭手战车这一存在也是出于保护昏迷中的伤员这一考量。
步行的武士或许同样能用弓箭射击,但是拉着众多鬼族的超大型六轮马车沉重缓慢目标庞大的同时又没有装甲板防护。脆弱的篷布让它一旦停下来成为敌人集火的目标,内里脆弱的伤员和护理人员们就会死伤惨重。
所以若是已提早发现敌人总计,不到万不得已切忌停下接敌。
一旦试图在原地罗列防线就地防守,贵重目标势必就会遭受伤害。
能移动射击的战车比大型马车更加轻巧灵活,同时又提供了一个习惯以后其实还相当稳固的站立平台。他们仍旧可以掌握远程打击的能力,却又同时能主动出击在远离马车的地方将对手引走或者拦截试图进攻的敌人。
虽然由于战斗力仍旧稀少的问题,仅有三人一匹组成的先锋部队让亨利都有些许不安,但现状如此,并且洛安少女如今也确实已有长足的进步。
前方是先锋战车,带着持弓的武士们警戒着周围的敌人。而亨利与咖莱瓦分别持大剑与大盾待在六轮马车上。同样待在车位的还有璐璐——她拿着短弓,可以多少协助其他人作战。
而余下的武士足轻们则在后方以及马车两侧进行护卫与殿后。
因为人数不足但六轮马车最为脆弱也目标庞大,他们反而采取了较为松散的阵型。这样一旦有袭击者绕过了前锋直接到来,又或者趁他们停车时来袭,若是来者被分散的其他战斗力吸引过去,那么就能为六轮马车部分减轻负担;而若是他们看马车疏于防守直接强攻,处于外围的武士们又可以从这些袭击者的背后与侧面进行攻击,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有限的人力和装备条件下,他们必须依靠提前规划好的战术和互相之间的配合,来应对可能的袭击者。
尽管即便这样,若是遇到规模过于庞大而又敌意满满的对手,他们恐怕还是会遭受不少伤亡。
一力降十会。
面对一支装备精良人数优势极大的部队,他们能做的最好的选择,就是逃跑。
在对手缺乏战意与杀意并且缺乏防备的情况下,亨利能通过自身漫长光阴累积下来的经验与智慧让直实和那些武士乱作一团。
但如果他们是有备而来且杀气腾腾,哪怕贤者自身能避开攻击甚至反击击杀数人,因为绝对的兵力差,那些他独自一人无法全部拦下的武士也势必会冲入人群之中,造成大量伤亡。
一个人再强终归是敌不过一支军队的。
哪怕他技巧惊人耐力无限,给予足够长的时间他能够把他们全都击败。对方却也完全可以派一小部分人缠住他,然后把其他人击杀。
一个孤独的永生者,战斗过后常常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站着。
杀光了敌人也换不来伙伴的复活,最终连自己为何仍要战斗,都会产生质疑。这是他必将背负在身上的诅咒。
“若是遇到敌人,重点不在于杀敌,而在于保命。只要活着对我们来说就是胜利。”
秋风瑟瑟之时,贤者对着其他人如是说着。
这其中所蕴含的漫长时光无数战斗留下的感慨。
一如透过林间树叶洒落的点点光芒,虽然存在,但却要去深思去感悟,才能注意得到。




贤者与少女 第二百一十三节:黑暗悄然靠近(一)
拉着一大堆伤员的队伍势必无法走得很快,即便有巫女们的道路知识作为凭依,他们的每日行程依然只有当初的一半——即大约20公里左右。
除了许多路段需要进行清理以及有不少人员是步行前进以外,马车跑得太快颠簸也对伤势复原不利。且临时制作的车轴车轮即便经过结构设计上的改良,在如此惊人的载重之下,高速行驶也让人心存疑虑。
有一大批伤员存在的队伍每天的工作必然都是做不完的。
作为人类的巫女伤员们大部分伤势尚且算稳定,即便是重伤员情况也相对较好,至少她们还都可以保留清醒意识。能醒来,多多少少能进食一些粥类来帮助身体复原,所以对于负责伙食的人而言只要额外多做一道菜即可。
但伤势严重到若是放在一个凡人身上已经够死好几回程度的鬼族勇士们,就要更加特殊一些了。
她们类似于熊或者冷血生物冬眠的应激保护状态降低了身体的消耗以维持生命,但这种状态其实是因为在受到严重创伤之后却还强行用刺激性的药草提神以护卫巫女们,过度消耗了身体器官而进入的自保沉睡。
它绝不是一种选择性的自主康复行为,更像是一种从远古时期演化出来的,在绝境下的孤注一掷。
进入这种状态的鬼族是难以被通常的外力唤醒的,实际上借大巫女之口一行人得知,有许许多多的鬼族战士就这样陷入了永远的沉睡之中,再也没有醒来。
理想状态下沉睡的鬼族身体低消耗状态可以维持生命长达数个月的时间,但现实是只有极少数鬼族能在理想状态下进入沉睡。
随行的这些战士们大多数是一场战斗负伤尚未复原就又投入了下一场战斗中。因为这类特殊兵力捉襟见肘的缘故,她们不得不在短时间内连续战斗许多次。而讽刺的是,兵力捉襟见肘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新京想控制巫女部队的规模,避免她们生有二心想举旗反抗自己。新京对于巫女部队的运用,真可谓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新旧伤痛加在一起,许多还深达内脏器官。本来就谈不上健康的身体在进入沉睡状态以后,机能下降程度远超理想——用更直白一点的话说,因为各种伤痛的缘故,一位鬼族勇士可能在沉睡的过程中心脏忽然就停跳了。
而且沉睡状态之下也仍旧会遭受外界气温袭扰,高湿度和高温带来的不适对于她们而言绝非理想环境。庞大的身躯本就更容易产生高温,而温度带来的水份流失也是在沉睡状态下最有可能快速致死的原因。
理想的环境是有遮蔽的冬天,低温能降低身体温度减缓消耗并且避免水分流失——但这在眼下显然是一种奢求。
昏迷中的鬼族战士们仍在遗失水份却无法补充,直接将液态的水倒入口腔只会导致她们无法呼吸而溺死。于是负责护理的巫女们得不停地用毛巾蘸水,然后擦拭昏迷者的嘴唇,通过微量而多次的方式为她们补充水份。
如此反复枯燥且疲劳的工作,大部分自身也带伤的巫女们却任劳任怨,没有任何人对此表达不满或者马虎应对。
这些本是大家闺秀的和人女子自从舍弃了家庭、姓氏甚至是子嗣以后,代替了这些东西存在的,就是她们彼此。
如此多的苦难与血战她们并肩走过,彼此之间形成的纽带早已超过了那空有血缘却淡薄而被层层规矩习俗所束缚的贵族家庭。
这也是为何战损率如此之高,却始终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新人愿意成为巫女的原因。
她们在这里能找到自己的归属。
同伴们亲如姐妹,真真切切互相关心。她们能学到知识,能证明自我。而不是只像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偶,一个政治联姻的道具,一个花瓶。
四千年文明养成的枷锁也终归难以锁住自由的心。
哪怕挂着脚链,哪怕不得不握起兵器去浴血奋战,拖着这些负重她们也仍向往青天。
或许人与人之间对于幸福的定义是不同的,或许确确实实有更为‘传统’的和人女子认为相夫教子便是自己的人生意义,但对巫女们而言,这是她们的生活。
和人的深闺是极其可怖的。
像里加尔,尤其是帕尔尼拉那样大贵族家的贵族大小姐私自溜出来大冒险的情况,在这片土地上是绝对绝对不可想象的。
顶尖中央贵族家中女子,在成年之前几乎不得为任何亲属以外的男子面见。她们的面容只有新婚之夜那指腹为婚的丈夫才能第一次见到,而婚嫁离开了原来的家庭也从来不意味着自由,只是从一个深宅大院挪到了另一个深宅大院。
这种传统有多恐怖?约束有多强力?
——许多大贵族家的女子至死未曾见过任何平民,哪怕他们占据了9成以上的新月洲人口;
未曾去过自家以外的地方,哪怕贵族家的占地也不过是一座城中的一隅;
未曾上过街,哪怕所居住的城市以热闹的祭礼与繁荣的商业闻名;
未曾看过海,哪怕生活在新月洲这样一个海岸线如此漫长的国度。
她们所瞧见的夕阳景色永远都是自家后院窗外一成不变的墙壁与远方模糊的地平线。
即便是里加尔的贵族恐怕也完全无法理解这种习俗,特立独行的贵族女子在那片土地上并不少见,从军甚至掌握骑士封号者虽然比例较低但也是存在的。
和人的大家闺秀们是锁在笼子里的鸟,人生顶多从一个牢笼转移到另一个牢笼。
知晓外面的青空或许是一种悲哀,因为永远不得出去。所以许多人选择了接受命运,接受自己永远处于牢笼之中的事实,试图从牢笼中寻求美好。
所以巫女部队这样纯粹由贵族女子组成的奇特存在,才会在新月洲这片本来对于女性从军是极其抵制与鄙夷的土地上诞生。
不曾有翅膀的鸟儿在自由飞翔,哪怕这翅膀是以钢铁、雷电和鲜血造就。
她们之间的纽带极其强韧,因为这支名义上直属新京的部队实际上所获得的支持远不及所需。
大巫女仍能一一念出自己已故的同伴的名字。
虽然她们的部队规模较小,但也正因如此,彼此之间才真正亲密无间。
这是战场上绽开的花朵。
与巫女们的同行揭开了这支神秘部队的面纱,但对她们的深入了解带来的不是幻想破灭,反而让青田家武士一行的敬意与热爱更上一层。
毕竟你无法与一位普通的和人大家闺秀讨论兵法与行军补给还有阵型搭配;她在你兴致勃勃地想展示自己的伤口并且描述其由来时,要么是干巴巴地重复夸赞你的武勇要么就是脸色铁青地捂着额头晕倒。
她不会纠正你对于伤口的处理方式,不会告诉你在怎样的环境中维护刀剑才是正确的。
习武之人与她们有许多共通话题,而在此之上,巫女们也从未舍弃作为大家闺秀必备的艺术修养。
青田家的武士们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因为和人传统的教育就教导他们这样。
男主外女主内,女人不要过问战事相关,因为她们全都是大脑空空对这些事难以提出任何有用意见的。
哪怕在遇到了我们的洛安少女这样年纪轻轻还是女子之身却掌握了毫不逊色于他们的战斗技巧者时,不少人即便表面接受,背地里却也免不了念叨着是‘南蛮文化有别’‘野蛮之地不如我四千年月之国’,仿佛米拉出身的民族所有成年女人都是能单手扛起一块需要好几个职业士兵才能扛的原木的凶残存在。
——虽然这或许是事实。
但总而言之,巫女们作为和人且是和人贵族,却掌握了这样的技能与知识,多多少少算是开了青田家众人的眼界。
柔弱的大家闺秀也可以成为经验丰富的战士。
歧视往往源自于常年累积的偏见与文化强调,颠覆它很难,因为你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漫长光阴下无数人的累积。
许多人即便事实摆在他们的面前,会做的也不是去接受事实改变固有认知,而是想方设法否定它。
只要事实是虚假的,那么我的偏见就没有错。
一个或许不那么美好的事实是,在得知了巫女们拥有如此强悍的技能和战斗经验而武士们对她们只怀抱有敬意与热爱的原因。
——是一开始她们就身份高贵获得了武士们的敬意。
青田家的武士们终归是权威社会下的中层阶级。
他们习惯于服从上级尊崇上级,所以同样的优点放在高贵者身上会成为加分点。
而若是放在平民身上,那么贵族或许连去探究的兴趣都没有。
话归原处。
艰难但充实的行军持续了数日时光,在经过加强训练与磨合过后,我们的洛安少女与包括阿勇在内的两位武士组成的战车总算能做到在行驶中精准命中周边的树干。至此他们算是终于具备了基础的战斗力,就连亨利也显得安心了一些——虽然要从情绪不怎么外露的贤者身上看到这种表现大概比从一堆茅草中找到一根针还难。
宁静之中的磨合与训练让一行人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刚刚离开青知的时光,只是事实显然并非如此,追兵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紧迫,而他们的盟友也比任何时候都要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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