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嘟哝了一声。
贤者与少女 第二百五十八节:琥珀
“......博士。”
“......博士!”
“萨尼娅博士!!”
“撑住!”
剧烈的晃动,焦急的女人的嗓音。体感上正处于某种正在迅速移动的平台之上,是马车吗?不,比这小很多、很多很多。
是金属制成的?好奢侈啊。
很阴凉,是在地下?
但却有光。
不是篝火、不是油灯、不是蜡烛。逐渐消散模糊的视野中长条形的散发着白色冷光的东西在头顶一个接着一个滑过——紧接着在“咔哒”一声后有一束强光照了进来。
“不行,瞳孔开始涣散了。”
“继续跟她说话。”
“肾上腺素,快!”
“霍德曼医生,急诊室那边!”
“嘭——轰!!!”强烈的震动,动静和之前遭遇到的拉曼佣兵三人组使用的手炮很相似,但规模大太多了。
“醒一醒,米拉。”旁边有谁这么喊着,恍惚之间眼前的景色从阴冷的地下走廊变成了某处林间山道——衣物也变了,原本紧握在手里的剑低垂了下去,就连膝盖也都在发软。
‘啊啊,上面之前战斗留下来的缺口都还没打磨好呢,这才过去两天就又遇到麻烦了’她想着。
“又要来了。”扎着红头发的男人握着刀这样喊着,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嚎叫着。
‘不握紧剑不行’她想着,要努力握紧剑。
——怎么握?
“咖莱瓦,顶住左边的。防住这个缺口,别让它们冲过来。”站在前面的男人大声地这样指挥着。
“我、我知道了。”而另一个身材明明和他差不多高大却显得远不如他镇定的男人回答道。
‘真是个呆子啊’。
——谁?
——谁是呆子,他们是谁?
视野晃动了起来,双腿一软紧接着眼前的景象整个倾斜了过去。
“......米拉!”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两个娇小女孩慌张地跑了过来。
“霍德曼医生,急诊室被破坏了!”充满急迫的年青男子——或者该说是少年?——的嗓音。
是在遭受袭击吗,为什么所有人都显得这么地慌张。
头好痛。
晕晕沉沉的。
“又是内奸吗,室内安保呢?”被称作霍德曼的戴着眼镜的男人这样说着,紧接着头顶上又一次传来了爆炸声。
但这一次不是一次的爆炸,而是一连串的爆炸。
震动让天花板的led灯一闪一闪,紧接着熄灭了有5秒左右又重新亮了起来。
“对地攻击机的轰炸,这么说空军已经全灭了。”霍德曼医生抬了抬眼镜这样说道。
“光靠一个基地的驻军想拦截三艘航空母舰还是太难了,国联那群狗屎混蛋死都不肯同意布置岸基反舰导弹,说什么‘不要触动紧张的神经’。”
“他妈的吃蛋糕佬。”一开始那个温柔且紧张的女性声音变得尽是怒气,她扯下了外面罩着的白大褂,露出来仅穿着黑色运动背心的躯干和尽是纹身的两只手臂。
“小文,室内安保全灭了是吧。”留着短发的女人拿起了藏在白大褂旁边的武器,她拉开了一半枪栓检查了一下枪膛内弹丸的颜色。
“是的, 可能还有一些他们的人在基地里。”
“霍德曼先生, 亚音速弹没问题吧?”女人问道, 而戴着眼镜的医生愣了一下:“呃,应该没事。”
“这破基地全是易燃易爆物都不能放心开火了,但这东西能不能打穿他们的护甲又是一个问题。”女人继续嘟哝着, 但紧接着头顶上又传来了不一样的震动。
“咚咚咚咚——”的撞击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比起什么东西爆炸更像是撞击的声响, 但数量更多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啧, 空降部队。”
“叮——!”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墙体上忽然分开了两道门。
“7f,快按。”
发出吱呀声的平台被推动着向着里面进去, 精神恍惚的她想动却又无法动,明明双目紧闭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好冷啊。
好痛啊。
他们在焦虑不安。
每个人都是。
焦虑着什么?
焦虑着自己的死。
自己要死了吗。
自己是谁?
好几个人的思维与情感的残片一并涌入,她感受着这些人跨越千万年却仍旧炙热的执念, 并逐渐迷失其中。
“别睡过去, 博士!!”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药用完了, 我来做心肺复苏。”医生挽起了袖子。
“这鬼电梯能不能走快点啊!!”“哐!!”
“您踢电梯也没有用的, 少校!”
“叮——!”“这不是有用吗!”
“这不是7楼!有人按停了电梯!”
“神已经抛弃了吾等,世人皆有罪, 这一切尽是对吾等贪欲进行的惩戒。切不可违背神的旨意,啊,真——”“哒哒哒哒哒——”“去找你的神说完吧!”“啪!”“啊, 按键被!”“叮——!”“砸坏了他们进不来更好!”
“咔嚓——”
“罪人!罪人!”“哒哒哒”
“罪——”“哒哒哒哒——”
“咔锵——”又一个空掉的弹匣被丢在了光滑的瓷砖地板上,她抽出了腰上最后的一个弹匣。
“嚓——”插入。
“啪——”然后伸手拍了一下卡在沟槽之中的枪栓, 它向前推动着把一枚崭新的聚合物外壳子弹推进了枪膛之中。
“被定住了。”
“离急诊室就20米了。”
“这群疯子连枪都没有。”穿着黑色运动背心的女人这样说着。
“照样还是把整个基地快要杀穿了。”
“你们引以为傲的安保措施到头来还是没能起到作用,所以说我才讨厌理想主义者啊。”
“总是擅自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以为只要定下详细的规矩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好一切就都会按照设想的那样按部就班。”
“但人远没有机械那么精准可靠啊,听到没有, 你相信着的人类就是即便在灾难到来时都会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自相残杀的。”
“狗屎混蛋理想主义者。漂亮话都给你说了,我们都信了,别就这样死了好吗。”
“少校,博士已经.......”
“住嘴!”
“你这狗屎混蛋。”她的咆哮带着哭音。
“你自己说的啊,你说不论面对怎样的危机,你都坚信人类永远都能再一次站起来。”
“永远都能跨过去的。”
“区区死亡,跨过去给我看啊。”
“嘭——!!”靠近急诊室另一侧的大门忽然被炸开,所有人都匆忙地躲了下来躲在掩体后方。白炽灯闪烁着,这一次彻底暗了下去,紧接着昏黄的应急灯作为代替亮了起来。
“清空区域。”平稳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hq,这里是阿尔法1号,已进入地下7层。急诊室已被暴徒占领,敌方火力正与贝塔和查理交战,尚未发现vip,完毕。”
“少校,是援军。”少年的声音之中透着喜悦之情。
但女人毫无反应。
“少校!”
“艾丽卡少校!”短发的女人趴在她的胸口,瞪大了双眼,伸出手去阻止了少年的言语。
“......心跳。”
“还有心跳!”女人转过了头:“快去急诊室看!”
“接敌!”医生走出了掩体。
“头放在后脑勺,不许动!”大声呵斥的士兵。
“等等,我们是这里的人,这是我的id卡!”戴眼镜的医生举高了双手。
“识别身份,种子岛急诊科,爱德华w霍华德医生,不是假冒的,长官”强烈的光照伴随着机械摩擦的声响。
“哇,动力装甲,这不是第一梯队才配得起的吗,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啊。”少年蹿了出去。
“是我的直属,来的也太慢了。”少校起了身。
两米多高的机械装甲, 和并未穿着它们却身高并不比其差上多少的男人一并向她敬礼。
“医生,急诊室的情况?”
“器材全毁了,这些家伙根本不打算给我们救的机会。”
“强效兴奋剂?”“有带”身材高大的男人声音平稳而冷静,他从旁边友军的身上取下了注射器,递交给了戴眼镜的医生。
“撤离计划?”
“3公里外有架直-28在等着,战斗机编队已经全灭了,但好在也消耗了敌方的弹药和油料,下一批架次出动之前天空都是属于我们的。”
“上报。”
“是。”
“hq,这里是阿尔法1,已确认与vip及其余3人的接触。即将进行撤离,预计到达时间10分钟,vip伤势严重,请预备好医护人员,完毕。”
“贝塔、查理,这里是阿尔法,我队已接触到vip,请求掩护撤离,完毕。”
“你丫还是这么死板啊,南上尉。”少校叹了口气。
“接下来就看这个笨蛋的意志够不够顽强了。”然后以几乎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微弱的语气这么说着。
画面忽然定格住了。
就好像有谁按了暂停键一样。
——暂停键,那是什么?
“你太过深入了,你不是她,快醒过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看了过去,不,这可以叫做看吗?因为这广阔的视野和只要“看”过去就会同时如同瀑布冲刷岩石一样涌来的庞大的信息量——
那些所有的声音、视觉、触感、悲痛、愤怒、绝望。
和爱。
接触的一瞬间,就会将你淹没,使你沉浸,融化,变成他们。
“这里的一切都是混乱的,这些东西也不是真实的。它们是过往的残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熄灭了的星星上的人们的回忆。”女人的声音平稳而冷静,不知道为何,米拉感觉自己知道她是谁。
“握住它。”从虚空之中浮现出来,有着黑色长发、穿着古老的白色教会服饰的女人伸手递给了她一件闪烁着橘黄色光芒的物品。
“寻回自我,回到你的世界里去。”
“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你是不是——”
“我只是过去的回音,你能听见,是因为波长相似,又正处于相似的处境吧。”
“可你——”她想发出声音,但就好像试图用仅仅一两滴的颜料为一整面湖泊染色一样吃力。
“——”她没再说话,米拉伸手握住了那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物品,而这一个动作使得她的手臂和躯体从黑暗中浮现,紧接着当它亮起光芒时,黑发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咦!?握住了!”埋藏着百万年前渺小虫豸的琥珀正于她手心散发着柔和的光辉,从魔力池开始的循环路线以一种白发少女本人都不甚理解的方式驱动着它化为这黑夜中一道如篝火一般的光。
“醒来了,醒过来了!”
睁开双眼的刹那,周围的人物模样依次映入眼帘,但如梦似幻,她仍不知道这是否是真实的。
面前头发和胡须已经变长的,有着灰蓝色眼眸的男人的身影和什么东西重叠在了一起。
“南上尉,我见到,萨尼娅了。”米拉说完,又昏睡了过去。
“.......什么?”就连亨利都少有地错愕了一下。
“啊,怎么又昏了。”咖莱瓦在旁边焦急地说道。
“没事,这次确实只是睡着了而已,没有被侵蚀的迹象。”贤者把手搭在洛安少女的额头,感受了一下之后如是说道。
“没有符文石护卫的情况下,这种地方真是来不得啊。”他说着:“还好有璐璐带着的琥珀,只是我无法驱动它而唯一一个能驱动的人又——”
他欲言又止,看着酣睡的米拉紧紧攥着的发光琥珀。
“好在老天保佑,她在昏迷状态下握住了。”绫抹着额头的冷汗这样说着。
“是啊,也许真的是被什么给保佑了吧。”而贤者用相当低的音量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总之暂时来说应该是安全了。”
“然后呢?”约书亚擦干净了刀上的血迹,开口问道。
十几头食尸鬼和三头牛头人的尸体横在这处狭窄的洞窟外围。
“我们该怎么从这个诡异的地方脱身。”
血月高挂,洞窟以外的扭曲树木蠢蠢欲动。
贤者与少女 第二百五十九节:血月(一)
在她缺席的那场遭遇战发生的3个小时以后,睡饱了觉的洛安少女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对之前自己说了什么和被影响时所见所闻的一切没有特别清晰的印象。就好像做梦一样,在醒来之后细节变得越来越模糊。只依稀记得是经历过一些很特别的事情,但却不记得详细。
而以贤者的解释,这是她紧握着的那块琥珀的影响,并且忘却未必不是好事。
“塑造一个人的人格很大一部分来源是记忆和经历,你为什么知道你是你自己,正是因为你有这些记忆。”他说着,语气依然平静:“但记忆不一定可靠,因为创伤而把故事里的情节、他人的经历当成自己的疯子历来都不算少见。即便是没什么问题的正常人,也倾向于在回忆起恐怖的事情时添油加醋而美好的事情就予以美化。”
“能快速忘掉不相干的事情正是你的长处。”亨利揉着她的头发如是说着,而洛安少女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在拐弯抹角说我傻。”
贤者扭过头耸了耸肩。
血月高挂于天空之中,离开琥珀光照范围前去巡查的咖莱瓦和约书亚归来以后皆是膝盖一软紧接着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
“水剩的不多了,然后我们也基本上没什么干粮。”旁边和绫一起清点着物资的璐璐如是说着。由于遭到牛头怪和食尸鬼的袭击加上米拉昏迷,他们困在这里头已经有半天多的时间。
他们误入里界是在稀松平常的黄昏之际。
逢魔之时。
下马打算走开扎营的一瞬间便察觉了不对,而亨利急忙抓取物资并且提醒其他人向他靠拢才避免了众人的走散。但即便如此,他们大多数口粮和补给也仍旧留在马匹上。
仅有随身的装备和匆忙之中抓取到的武器还在手上。
即便没有怪物的威胁,本就一天赶路下来差不多是扎营吃饭休息的时间点遇到了这种诡异的事件,光是体能的消耗也够他们喝一壶。
眼下按时间算应该已经快到凌晨了,但这里的景色一成不变,压抑的空气让人有一种诡异的亢奋难以安心休息恢复体能。
回想起来自从到达新月洲之后,这种游走于虚实之间光怪陆离的体验便频繁发生。尽管确实有人为因素在里头,但洛安少女也仍旧隐约觉得自己一行运气是否有些差。
所幸作为老练冒险者的他们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要诀,即便是在大部分地区都和平的新月洲进行旅行,武器铠甲和随身所需的各种补给品仍旧没有图轻便就全都一股脑塞在马匹的行囊中。
这样人是轻松了,但一旦像现在这样和马匹分离就会一穷二白。
诸如火具、打磨石、药剂和缝补套件、多用途小刀等各种小工具在内的重要物品,是必须一直放在随身携带的皮包里的。冒险者需要的东西很多,但负重和空间都有限,所以取舍非常重要。
选择不带某些东西固然能减轻负担,但就会失去满足特定需求的能力。
里加尔冒险者间有句话叫做“没有经历过木刺和碎屑扎进去皮肤里却找不到一根针来把它挑出来的苦恼,就不是熟练的冒险者。”
冒险者们与之战斗的东西可不仅仅是活生生会动的对手。小看经验不足物资欠缺所带来细微困扰的人往往在面对真正的威胁之前就会被堆叠的小麻烦小问题搞得精疲力尽。
优秀的剑客永远会让自己的剑刃保持锋利工整,而人自己的身心状态也是不容忽视的。
——但让我们话归原处。
里界之中的空间距离是被打乱的,也就是说他们原先是在那座小村两日左右路途的山坡上,但在进入里界的一瞬间就可能已经去到了新月洲大陆千里之外的另一块区域。
之前食尸鬼正是利用了这个特性才能紧追他们不放,可凡人在这其中没有导航能力,不仅如此, 他们就连生存下去都很困难。
高挂在天空中的血月看起来像个月亮但却从他们进来到现在纹丝不动, 这里似乎永远都是这种鲜红色光线洒落的模样, 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仅仅只是看着这诡异的颜色就已经让人感觉要发疯。
在米拉手握着的琥珀散发出的光照范围以外,空气之中还飘散着一些什么东西, 以至于约书亚和咖莱瓦二人只是巡逻了一圈就感觉自己难以呼吸,四肢乏力。
柔和的橘黄色光芒像是一道暖流, 顺着米拉的血管循环着, 散发出温暖人心的光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洛安少女对着自己的老师发问, 眼下暂时他们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他的性格一向是到关键时刻才会讲明白,而眼下显然正是这种时候。
亨利从腰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的油布包裹, 然后在洞窟内的地面上展开。
那是切割成小块看起来像骨头也像石头的东西——米拉想了起来,是之前在药材铺买的化石。
“过去也给你们大致讲解过了,过往生物的记忆融合在这里面。虽然这个里面的具体以前我没讲。”贤者挑选出来了两三块分量合适的化石放回去皮包里, 然后将油布重新卷起来, 捏住开口并且拉紧。
之后把它抵在地面上, 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就连空气都有毒, 可以设想成这么一个地方。”他用匕首末端的金属柄头砸着用布包裹起来的化石,一边砸一边转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步行, 那些数以亿万计的过往生物的记忆、情感的残渣都会融入到你的身体里去,一点点侵蚀一点点替代你原有的记忆。”
“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你会很难察觉到。”他说着, 但洛安少女皱起了眉毛:“但我直接看到了,还晕过去了。”
“那是因为波长吻合——这么说的话, 也不大好理解吧。”
“向上看。”亨利忽然用亚文内拉语这样说着,米拉立刻抬起了头, 洞窟顶上什么都没,她疑惑地收回了视线, 然后在看到其他人一头雾水的表情时感觉自己明白了些什么。
“就是类似这样的情况。”贤者耸了耸肩:“只有你听得懂的语言,只有你听得到的声音,所以只有你有反应。”
“魔法适应性较高的人通常会更加敏感一些,所以有时候会出现能直接感受到具体的回音的情况。这时候要是一不小心沉浸进去被吞噬的话,会彻底回不来的。”
“但即便无法确切感受到内容,在缺乏防护的情况下只是待在这里被动地吸收着这些东西,最终你也会迷失自我,成为徘徊者。”他细细地敲着。而一旁的博士小姐咽了咽口水:“只要进来,只是存在,就会被吞噬吗。”
“嗯。所以必须要有某种形式的防护措施,我之前带的符文石就是其中一种,而这是另一种。”亨利说“这”的时候并没有具体指什么,但众人都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米拉——或者说她手里拿着的琥珀。
半梦半醒之间洛安少女拿到那块琥珀的一瞬间,原本感觉呼吸困难头脑昏沉的一行人全都好受了许多。
“两者效果相似但原理有些不同,打个比方的话符文石更像是盖起了一栋建筑物,就好比这个洞窟。”贤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展开了油布,昂贵的化石碎片已经被他敲成了许多碎块。
“它会形成一个缜密的安全区域抵御外界,就像遮风挡雨的庇护所。”
“而琥珀。”他接着用刀的柄头把碎块碾成粉末:“则像是火把、篝火。”
“需要魔法师以特殊的方法点火,然后燃烧自己来为我们提供一片区域内的光明和抵御寒冷的温度。”亨利顿了一顿:“德鲁伊管它们叫‘牺牲媒介’,因为这种介质是通过消耗自身来保护使用者的。”
“也就是有时间限制吗。”米拉感到有些不安地看向了手中的琥珀,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它们是百万年生物记忆的结晶,是群星的回忆本身,所以能比肉体凡胎在这种环境里撑得更久——当然,还是有时限,并且需要庞大的魔力作为触发条件,或者说火种。”碾碎化石粉末之后, 亨利拿出了水壶, 并把它们一股脑地倒了进去, 来回摇晃。
“所以所幸你无师自通了,然后接下来,还得靠你走出去了。”他这样说着,而洛安少女在众人都转过头来的时候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啊?”发出了和咖莱瓦差不多呆的声音。
“里界虽然混乱,但却仍旧遵循着一定的规则,所以只要知道自己在找的是什么,就还是能找到相关的踪迹。”
“可是老师你?”她说着,而贤者摇了摇头。
“我只能使用已经存在的术式,不巧的是能应对的符文石已经没了。”他抬起了手,皮肤上忽然亮起了复杂的符文:“就像你懂得怎么使用一把剑,就像患者知道自己该吃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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