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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拉曼纪元末期的学者多诺万?伊桑霍斯特曾经尖锐地批评宗教是一种“打一棒子画个大饼”的东西——先是用地狱和酷刑来恐吓你,之后又允诺你只要你坚持行善律己就能够上的去天国。在他看来这种行为简直“与一屁股债却还幻想着要去赚得个盆满钵满的赌徒别无二致”——但就连这位出了名的反白色教廷的学者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成功了。

    穷苦的人们,需要一种心理寄托。教会将各种他们在现实中所体会到的苦难和不平等,这些每一天都存在的可悲的冰冷的事实,阐述成是“因你背负有原罪”而受到的处罚。

    而严格律己的禁欲主义则是他们所给出来的答案,这“背负着罪孽之躯已然无法挽救”,因此至少要使自己“灵魂得到升华”。

    ——逃避现实,或许有的人会这么说。但就像我们在前面所说的那样,在这个问题上,没人能够保持绝对的客观。而任何片面的、带有主观性质去揣摩的想法,都必然会有失公允。

    正如历史本身那般,宗教这种具有强烈精神文明色彩的产物,并不能够以一个单一的对或者错来完全概括。

    现实中的痛苦,是无法被接受的。

    无数的无数的奴隶、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们,穷其一生,也不过仅仅只能做到小小的一丁点改变。而更多的人,就只能在这种绝望又冰冷的痛苦当中,度过一生。他们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庞大的社会,那被地位高于他们的众人所施加的巨大的压力压迫得这些瘦小的人们喘不过气来。奴隶的孩子只会继续是奴隶,不论如何斗争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现世”已经是如此,那么至少对“来生”怀抱有一丝向往与希望。

    占据了最为庞大的基数的贫苦的奴隶们的“希望”点燃了这一信仰的火把,待到它们传播开来以后又有许多因为对于自己的行为有愧感到恐惧担心死后会下到地狱经历永世的折磨的贵族和商人们开始信奉,进一步、进一步地扩大,直到整个国家都开始信奉只要约束自己的,就能够换来永世不灭。

    这最后的结果是怎样如今的我们已然知晓,但虽然白色教会的信仰没有能够拯救已经分崩离析的拉曼帝国,某种程度上,它却也为这个世界上的一部分人带来了安宁。

    如今的白色教廷遍布里加尔大陆上的绝大多数城邦地区,而当我们的贤者他们一行四人来到了科里康拉德前往海岸的这一条漫长又蜿蜒的道路最重要的一个转弯时,他们也就看到了这么一栋标志性的建筑物。

    建筑的材料,必须是白色的。

    尽管使用本地出产的烧制黏土,各种成本上面会更加地节省,但还是不惜千里迢迢从索拉丁高地的内侧挖来石灰岩,构建起一座典型的白色教堂。

    白色教会的信仰在细节方面上近乎偏执的苛刻要求,是引来许多不信者敌视乃至于教会分类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我们眼下并不打算过多地去叙述这些事情。

    今天的早晨又下了一场小雨,最近几天经常能够看得到天空乌云密布。或许下一场的暴风,很快就要到来。

    雨水洗过的天空看起来分外澄澈,还沾着水珠的苔藓以及路边的青草树木,为已经荒废的教堂添加了几分蔓延的生气。

    一行四人都披着斗篷,从马克西米连到科里康拉德,这种浸过桐油的雨具遍布各处——他们之所以在这里停留下来,还是因




第五十三节:漫长的坡道 一
    弓这种武器最早诞生的时期,据信已经是一万两千余¥f,

    对于神秘莫测的精灵怀抱有一种因为无知而产生的敬意的人们信誓旦旦地宣称弓是由他们赠予人类的祖先的,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们却明白早在人类和精灵接触之前,用富有弹性的树木削制而成的最为原始的单体弓,其实就已经诞生。

    使用树干制成的单体弓这种结构简单精准度和拉力一般的工具直到如今遍布各地的人们也依然在用它们狩猎。一把典型的单体弓通常都要从成年男性手臂粗的树干开始加工,人们先是用斧子将它砍伐下来,之后取得自己需要的长度,换成刨刀与刻刀之类的小型刀具,进行精密加工。

    打磨弓体的厚度,磨出握把的地方,之后再用麻绳和树胶捆绑加固,一些更为高档的会使用猪皮,对容易磨损的地方进行增强。

    弓的拉力来源于木材的选择和制作时削出来的形状,传统的亚文内拉式长弓都是直拉弓,顾名思义它就是由树干加工而成的笔直弓体,之后用坚韧的过油亚麻绳亦或者小树皮绳作为弓弦,压弯弓体之后套在两侧固定完善。

    一般狩猎用的弓,拉力都在十五到二十公斤上下。稍微好一些的猎人会选择更为强劲的,一些技艺特别高超的甚至可以使用五十到五十五公斤的长弓,所以千万别觉得弓手们会是纤细瘦弱的角色——话归原处,拉力只是决定弓的杀伤力的一个方面,另一个原因还在于所选用的箭矢这一种存在。

    我们曾经提到过一种狩猎用的宽刃中空的箭头,这也是通常的猎人们所会选择的类型,更宽的并且拥有锋刃的箭头命中的时候切开皮肤和肌肉组织的面积更大,损伤内脏乃至于主要血管的几率也就更高——但同时地,它们的价格也会更高。

    最为常见的练习,以及佣兵和部分的弓手战士们用作杀人用的箭头,还是最为廉价的,典型的圆锥体外观的短锥箭头。

    这种箭头对于皮甲还有锁子甲拥有极高的穿刺性能,即便是面对扎甲和板甲衣也可以造成护甲的损伤,就连防御力最高的整体式板甲假如在一定距离内,厚度不足加上工匠手艺不够好的话也会被它射出小孔来——可以说,拉力稍高一些的长弓搭配以短锥型的箭头,杀人越货完全是不在话下。

    “喇喇——”

    这人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他刻意用植物叶子和果实熬制成的深绿色药水浸染过的兜帽与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手中上油处理过的长弓一看就知道是名贵的物品,上头覆盖着的龙蜥皮革深青色的纹路一样提供了不俗的隐蔽作用,搭配以矫健的身形和修长的手臂,外表看来完全就是狩猎行家当中的佼佼者存在——只是这一次弓箭所指的猎物,却并非野兽。

    四个人,两男两女,两匹马。

    看起来毫无警惕地行走在大道之上,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太多的自信还是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人袭击呢。

    不管如何,虽然对那两名年轻的少女有些过意不去,但自己是被雇佣而来的,既然收了钱,那么就要好好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区区蓝牌,这也太自信了一些吧。’锐利的双眼注意到了在山坡下方的道路当中前进的他们卸下来放在马背上的护甲,毫无警惕性的模样让他皱起了眉头,但却并没有因而产生任何的迟疑又或者是放松。

    警惕是一个猎人最好的伙伴,他左手稳稳当当地支撑着长弓,右手两指扣弦拉到了自己的脸侧。

    狩猎过的人都会明白,面对无防备的对手,第一箭往往是最容易命中的。他首先挑选的目标是那个最为高大的佣兵,但紧接着他又觉得对方应当比较迟缓无法追寻到自己,因此决定先是排除掉那些没有战斗力的对象,别让她们在趁乱逃跑。

    他拉好了弦瞄准了有说有笑的那两名少女,但是在他射出这一箭之前,从另一侧的山坡上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啪”的声响——是放箭的响声,敏锐的他立马注意到了这一切——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人被雇佣,或者是山贼不甚明晰的状况让他松开了手中的弓弦准备先静观其变,而也正是这一个决定,让他见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光景。

    对面山坡上的那个人一样是老手——他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出箭的角度他无从判断,并且对方做出的目标选择与他如出一辙。

    这是个善于隐藏自己,并且使用的弓也是上等精品的猎人,与自己处于相同的水准。

    他射出的这一箭除了同样准备做这种事情的自己以外,别人注意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作为目标的那名少女依旧和她的同伴有说有笑,完全没有做好预备的样子。

    这是必中的一箭,虽然因为山风的缘故准头可能会有些损失,但对方想必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瞄准的是目标更大的躯干部位。

    自上而下射来的箭矢在短短的十数米距离内几乎是眨眼就来到了那一行人的面前,但就在他略微为一个生命的损失而感到惋惜的时候——站在最左侧的那个高大的黑发男人,用比箭矢更快的速度抬起了他的手。

    “啪嗒——!”

    从没有人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一把做工优良的长弓射出来的箭矢,速度大概在三十到四十米每秒的区间——根据箭矢的重量以及弓的拉力问题,这会有一些区别,但不论如何跨越这一段从山坡上方到下方的十几米的距离,它仅仅只需要半秒不到。

    不是用盾牌挡下来,也不是用剑竖起来在一个范围内挥砍,而是举起了手,稳稳地,就那么直接地握住了光滑的箭杆。

    震惊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想必此时此刻对面的那人也是相同的心情,但比起并没有直接处于交战状态的他另一名弓手还多了几分紧张和害怕的感觉,他立马对着那个人又射出来一箭,从山坡上的某处直射而来两次的发箭已经暴露了他自己的位置——而这一箭又再一次被那名高大的佣兵给接在了手里。

    他甚至都没有拔出来武器,只是随意地将它丢在了地上。

    “唯一神在上……”猎人为自己的所见目瞪口呆,但紧接着他就发现了自己和对面山坡上那人的区别——那个人并非独自行动,一阵嘈杂声过后好几个拿着剑盾的下级佣兵就从山林当中冲了出来。

    “取下护甲!”猎人听见那个人喊道。

    “取下护甲!”亨利这样说着,然后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朝着奔跑着冲下山坡的一名佣兵丢了出去。“啪嗒!”对方举起了盾牌挡住了轻巧的飞刀,然后就在他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放下盾牌打算继续前进的时候一把散发着耀眼银光的大剑出现在了眼帘之中。

    “砰——咔哒!”半个头盖骨被劈开,下级佣兵死得不能再死。米拉和身后的艾莫妮卡匆忙地从马背上取下了板甲衣,但亨利接下去的话语却让洛安少女有些发愣:“割开皮带!”贤者头也不回地一脚踹在了一名佣兵的盾牌上使得他失去平衡然后这样说道,他旁边的约书亚听声定位立马就一剑朝着倾倒的佣兵刺了过去。

    “……”米拉没有迟疑,这种紧要的关头下她也不急着去



第五十四节:漫长的坡道 二
    “你的意思是”因为连日下雨的缘故,挑挑拣拣下来,周遭的木柴都还是带着一些潮气。篝火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燃起来的烟雾有些呛人,因此一行人都坐在了比较靠上风的方向——发话的人是约书亚,橘黄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侧脸,留海和鼻梁的侧影使得他的脸庞看起来更加地深刻。

    “箭杆是白木的,笔直,上过油用毛皮打磨加工过表面。箭头虽然只是最为廉价的短锥,箭羽却是更好的火鸡尾羽,形状正确做工细致。一般的猎人多数会使用自制的箭矢,这种专业的工匠精心制成的箭矢,显然不是贫穷的盗贼会做的选择。”亨利捡起旁边的一块木头,丢进了篝火之中,然后接着说道。

    “靠近我们的那群人看起来是下级佣兵,但应该和那个弓手不是一伙的。”米拉和旁边的艾莫妮卡都盯着亨利的侧脸,贤者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但语气却提高了几分,显示出他的认真。

    “这是一次试探,有什么来头比较大的家伙,盯上了我们。”风向忽然改变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米拉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她起了身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旁边的艾莫妮卡关切地拿出了一块棉布递给她擦泪。

    “就是说还会来”约书亚单刀直入,语气当中没有一丝畏惧。

    “嗯,用得起这种装备的弓手雇佣的成本不算低,虽然不知道他们盯上我们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肯定还会再来。”亨利环视了一眼周遭的三人,然后轻声说道:“之后还是小心为上。”

    他这样说着,而约书亚则显得有些沉默,他低下头双眼无神地盯着模糊晃动的篝火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解决那个人,而是留个活口的话……”

    红发剑师的话只说了一半,他旁边高大的贤者摇了摇头——尽管知道约书亚并不能看见他的这一举动——然后接着说道:“他只是个炮灰,比那些下级佣兵稍微高级一些罢了。那个人多半拥有的只是关于目标的描述,具体的目的和缘由一概不知。”

    “你直接把他解决了反而是件好事,否则以弓手的特性,他完全可以做到继续埋伏与跟踪。”篝火继续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而贤者用一句淡淡的话语作为这场谈话的终结。

    “安排轮班守夜吧。”

    ……

    淅淅沥沥下了将近一周的雨,起初还因为稍稍降温而使人有所感激,在像是个不知疲倦的唠叨泼妇一样每日每夜地持续不停发出吵闹并且带来潮湿以后,不可避免地让你对于每一件事物都开始感到厌烦。

    打火石敲打个好几十次都点不着的火绒;一燃烧起来就呛得咳嗽不停并且冒出大量烟雾的柴火;虽然下雨但依然闷热无法入眠的晚上;因为持续的潮湿而开始有一股霉味让你整个人感到病怏怏的衣物斗篷。

    这还没算上趁着能见度下降四处乱窜的盗贼以及野兽,一天的劳累奔波,吃完晚饭之后若是睡得太香不顾周围,很可能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这个时代的旅行,是一种奢侈的概念。

    因为你要么得搭上很多钱去雇佣护卫和随从甚至自带马车和一系列的家具还有床褥;要么,你就得搭上自己的身体,冒着丢掉生命的危险去野外各种闯荡。

    除了想要出来“长长见识”的养尊处优的大贵族子女以外,其实若不是生活所迫,很多人都不会愿意出来旅行。但话又说回来了,在这样一个时代当中,即便是普普通通的生活,能够平安一生度过的人,也仅仅少数。

    “太平盛世”这一概念,对于包括我们的米拉、艾莫妮卡以及约书亚在内的,我们迄今为止所遇到过的这些所有的人,都是一种天方夜谭。

    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暴力和死亡随处可见,因此即便是最为善良的典型,例如我们的米拉,所抱持有的价值观也仅仅是“不主动去伤害别人”而不是“避免杀人”。

    她也逃脱不开这个大时代的背景,又或者换一种说法,若是她抱持有那种不合时宜的对于所有人都存在的良善与宽容的话,或许在遇到贤者之前就已经死于非命。

    “善良”不是“普世救济”的“圣母”,它是一种在自身拥有不被他人侵犯的力量的前提下,不使用这种力量去侵犯他人,不为非作歹,而是怀抱有礼貌和对于其他人作为“人”的尊重。

    这种尊重不能是一味地避让和妥协,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仅仅只是怯懦;善良是一种尊重,是一种宽容,但它自然也必须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上,并且在自身受到冒犯的时候果断地予以还击。

    在必要的情况下,会选择杀人,但并不是每一天都抱持着这种想法而活着。

    时代的潮流裹挟着我们的主人翁一行向前前进着,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关于这一切的定义会有所不同。

    在这一天的旅行当中,被他们所细心保护的某物,所试图在这样一个时代当中守护下来的闪闪发光的某些东西。或许在经历过千百年的岁月以后,会在某一个春天到来的时刻,生根发芽。

    此时此刻,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他们尚且还不得而知。

    即便是阅历丰富的贤者,也并非全知全能的神明——事实上若是要让他来说的话,神明是否全知全能,亨利或许都会抱持怀疑的态度。

    总而言之,他们暂且就只是,朝着自己旅途的前方,持续地前进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七月份初始的索拉丁高地地区第二轮的风暴蓄势待发,但除了自然界的伟力以外,同样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的其他一些事情也开始频频发生,它在各个领域当中都有所存在有所影响,但若要说是受到最大冲击的,我们就不得不提及西海岸的白色教会位于这一侧的神职人员,以及其下属的护教骑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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