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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森林的边缘留下来的木桩密密麻麻,一年的时间内西面的普洛塔西亚森林已经肉眼可见地缺少了那么——千分之一不到的一小块儿,而在之后的发展之中,想必它还会消失更多吧。

    森林变成了木桩变成了木片变成了建筑材料和燃料,原本人口就比中部和南部地区相对更多一些的亚文内拉北部如今几乎是被前来寻求工作和更好的生活的人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就翻了一翻,即便建筑工人们每天都在马不停蹄地制作着新的房屋,也仍旧还有一大群人在当初西瓦利耶重装骑兵折戟沉沙的那片盆地里头用简陋的材料制作帐篷临时居住。

    这些人少说也得有好几万,其中许许多多都是西瓦利耶的难民,甚至还有相当数量的是白头发的洛安人。同样都是地位低下住不起城镇旅馆的这些人在这里你自然也不用指望他们会讲究什么卫生,数万个人每天生活留下来的垃圾排泄物又没有下水道这种东西存在就这样就地被丢弃在了美丽的艾卡斯塔原野上,经过时间发酵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的黑色黏土令这片区域变得寸草不生——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几万人的群体停留在这儿每天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生的肢体甚至流血冲突才是最大的问题,而作为本地实质上的领导者,英明的爱德华王子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派遣出来管理这片区域的亚文内拉军队除了长弓手以外还有许多的贵族骑士和军士,但让骑马路过这里朝着瓦瓦西卡前进的米拉和亨利他们一行人提起注意的,还是那个一看就是一副领导人的样子,穿着轻量化的半身板甲,正骑在马背上为巡逻队伍分配任务的女性骑士。

    “爵士,前面闹事的几个洛安人已经全部逮捕起来了,不过我们的牢房已经没有空位了,要怎么处置”一名穿着老旧盔甲的军士骑着马过来这样朝着那人问道,而女性沉着而又果断地应对:“小偷小摸的家伙就先放出去吧,重点是处理那些暴力犯罪的家伙,特殊时期要特殊处理,我们的人手根本不够用了就不要每一个犯法的人都抓进去。”她这样说着,而军士点了点头:“好的爵士。”就转过身骑着马儿朝着另一侧跑去。

    “真是,洛安人洛安人,犯罪的总是洛安人,为什么这些家伙就不能像她那样可爱一些,这些洛安人啊——”

    “我们洛安人怎么了,爵——士。”

    清晰的声音带着一股笑意,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说话时那个令人熟悉的调调让金发的女爵士一瞬间反应过来立马转过了头。

    “好久不见,明娜姐姐。”米拉脸上的笑容像是泉水那样怎么都没法停下自然而然地就涌现了出来:“还是说应该叫你爵士呢——”她这样说着,而明娜果断地翻身下了马迅速地冲过来就环腰抱住了她,紧接着把脸贴在米拉的大腿上因为高兴而小声地吸起了鼻子。

    “回来了啊……”

    “还活着,好好地回来了啊。”她这样说着,言语之中的担忧是切实的,米拉也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她滑下了马鞍,然后扶着对方的肩头。明娜揉了揉眼角直起了身体,看着这个已经比她都高出一些的女孩儿,因为重逢的喜悦,又高兴,又激动又不能自已。

    “嗯,好好地回来了。”米拉把头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曾共同历经生死结下来的羁绊是远比长达数年十数年的安稳生活更加地牢靠的。这种互相能够托付以生命的信赖鲜有人能够获得,但一旦获得了,即便只是在短短的数天时间之中相依相伴共同历经生死关头,这结成的亲密友谊,就也足以持续一生。

    “先生也是,欢迎回家。”明娜转过头对着亨利这样说道,而贤者也同样对着她点了点头:“叙旧的话之后还可以继续说,你们遇到难题了吧。”他一针见血,而不仅是爵位显然也继承了她父亲的那份豁达的明娜丝毫没有觉得难以启齿地直接就点头承认:“爱德华现在应该在瓦瓦西卡的城主府里头处理着公事,我带你们去见他。”

    她这样说着,亨利挑了挑眉毛,而米拉则是直接地说了出来:“你和他——”她这样说道,而明娜愣了一会儿,脸上泛起红晕腼腆地点了点头。

    “你、你们真的就好像救星一样呢,刚巧是有很令人头疼的事情可能发生的情况下,就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四节:看不见的敌人
    自西海岸南部,从门罗开始遇到的那件事情一直到索拉丁高地的遭遇,之后亨利为何决定前往南境,这一系列的事情,直到这一刻随着贤者本人以平静的语调娓娓道来,米拉终于是理解通透。

    连同这件事情一并地,女孩还明白了亨利为什么是亨利。

    她也在那里,旅途是两个人一起完成的,洛安少女也亲身经历过这一切。但她却远远没有办法像贤者那样从细枝末节的线索就联系起来勾勒出一整个的大局以推测背后的暗流涌动。这个对手对于米拉而言是看不见的,年轻的爱德华王子也只是隐隐有所察觉,只有亨利一人,仅仅一次短暂的交锋,他就联系之前所发生过的事情,推理出了整个大局。

    时间回归到谈话的最初,当所有相关的人都入座以后,贤者用拉曼语不紧不慢地开始了叙述:

    “数百年前的拉曼分裂,败走的拉曼贵族分支在西迁的沿途上留下了文明的火种的同时,也留下了白色教会的信仰。”他抿了一口云杉茶,顿了一顿,然后接着说道:“西瓦利耶人虽说一直认为自己是拥有最多拉曼帝国传承的人,并且在各种生活乃至于宗教上面都竭力模仿当初的拉曼人,但事实上西瓦利耶的教会也好主教也罢都更像他们的贵族和商人而不是真正的宗教人员。”

    “他们没有信仰,只是把信仰作为一种武器互相征战。”亨利放下了茶杯,然后接着说道:“虽然类似的事情在白色教会一千多年的历史当中也发生过无数次,但至少在那些时候还是有一些虽然愚蠢但却虔诚的人是真心地信仰着的。与之相比西瓦利耶的主教甚至是大主教就仅仅只是将其作为一种另类的爵位。”

    贤者如是说着,而深刻知晓西瓦利耶的情形的爱德华和伊莎贝尔都默默地点了点头。在菲利普二世驾崩以后西瓦利耶闹得最欢的最想要争夺这个空王位的正是那些表面上一副济世救人的神职人员,在白色教会信仰十分普遍的那个国家“君权神授”是在民众心底深深扎根的概念,国王登基不被一位主教主持受礼的话就不能算是真正合法。与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假若能够控制下一代的国王的话这些神职人员的地位和生活品质自然就能够水涨船高。

    ——这也是为什么伊莎贝尔会逃亡到亚文内拉的缘故,但即便投靠了这位可靠的表兄,她仍旧只能整日龟缩在受到爱德华所掌控的亚文内拉北部地区,知晓这位公主殿下存在于此的也仅仅只有极为少数的心腹。

    爱德华做的这一切是瞒着亚希伯恩二世的,原因很是简单:作为西瓦利耶王位的唯一正统继承人,伊莎贝尔是一位公主,而亚希伯恩二世对于西瓦利耶的王位又有所垂涎,在西瓦利耶内乱的如今与奥托洛结盟了的亚文内拉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过去的地位高低关系如今颠倒过来了,而获取一个王国的王位继承权最好的方式就是联姻。

    即便有着超过四十岁的年龄差距,想来亚希伯恩二世也是不会在意去娶自己的外甥女的——明白这一点的爱德华于是把伊莎贝尔藏在了自己能够掌控得到的地方以暂避风浪,他这么做除了一定程度上的骑士精神以外,若是自己的父王和自己的表妹结婚了,在获得了这个正统的名号以后,爱德华也是再无法努力抗下指令不朝着西瓦利耶发兵的吧。

    毕竟亚希伯恩二世至今仍旧忍耐着,就是因为他手上没有一个可靠的棋子,加之以西瓦利耶那边一大群盯上伊莎贝尔的人,这位公主殿下这会儿是只能窝在这儿一步都不能挪动了。

    ——话归原处,亨利接着西瓦利耶的话题又继续说道:“所以相比起善于勾心斗角的西瓦利耶人,西海岸地区白色教会拥有真正影响的地方,恐怕还是在索拉丁的北部。”他这样说:“虽说彼此之间也总是互相征战,如同西海岸的许多其他地方一样是一团乱糟糟的小国,但这些索拉丁北部的国家都拥有这样的共通点。”

    “作为教会的语言,拉曼语是索拉丁北部地区知识分子阶层的共通语言,就好像亚文内拉的贵族所讲的和西瓦利耶人一样是西瓦利耶语一般,索拉丁北部地区的教会高层以及贵族阶级,与拉曼人的共通点更大一些。”亨利又拿起来抿了一口云杉茶:“甚至他们当中有不少就拥有拉曼人的血统,并且以拉曼人自居。”

    “……”亨利的话语让并不愚钝的爱德华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想到了一些什么,但紧接着亨利又转移了话题接着说另一件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情:“王子殿下知道,在西海岸的南方有一个叫做门罗的地方么。”贤者这样说着,而爱德华深深地皱起了眉毛,亨利接着提醒到:“是一个叫做克兰特的小王国的公爵领——”

    “啊!那里有不少亚文内拉逃难过去的人。”这个关键词总算让爱德华挑起了眉毛,西海岸的各种国家多如牛毛,因而王子殿下只知道一些较大的王国和拉曼历史之类的东西不认识一个远在南方的小国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有的一些所谓王国实际上也就几万的人口和不过亚文内拉一个地区的领地。

    除非是和亚文内拉有些关系,否则他或许就连名字都没有印象。

    “嗯。”亨利又抿了一口云杉茶,然后接着说道:“它灭亡了。”

    “不只是公爵领,整个国家都灭亡了,并且周遭其他国家也是深受其害。”贤者如是说,他们在回归到亚文内拉的途中也曾远远地目睹了一下,莫说是克兰特了整个五国地区现在都是一团糟,而这份影响在某种力量的促使下还在不断地扩大——爱德华皱起了眉毛,他对于亨利的尊敬让王子殿下不可能像是别人可能做的那般问出:“你现在提这个干嘛,这种事情西海岸每天都在发生——”的话语,只是即便没有询问出口,爱德华的疑问也透过表情传达给了亨利。

    “我们当时就在那儿,引发这一切的最初原因是公爵的儿子和高等的恶魔签订了契约。”他放下了茶杯,而这句话立马让爱德华表情变得愈发严峻了起来:“高等的恶魔先生是认真的”

    “嗯,它反过来操控的公爵的儿子把公爵和夫人都杀死了,之后随之而来的恶魔猎犬还扩散到了各地,想必是引起了极大的恐慌。”亨利这样说着,而爱德华接着他的话立马说道:“可高等的恶魔,那不是——”

    “需要极其强大的巫师以及专业的知识才能够与之联系,普通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轻易达成这一切的,你想说这个对吧。”亨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转过头环视了一眼周遭的情况:“这确实是的,在‘没有人暗中帮助’的情况下,普通人要能够和强大的高等恶魔取得联系,不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

    他明显话中有话,但还没等到爱德华追问亨利就继续开口,于是王子殿下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安静地继续倾听:“之后我们来到了索拉丁地区,遇上了那么一些事情……”贤者说道这儿的时候沉默了一下,而坐在米拉旁边的明娜注意到这个如同自己妹妹一般的女孩有些情绪低落,伸手挽住了她。

    “谢谢……”白发的洛安少女依偎着她,轻声说道,而贤者话锋一转,对着爱德华发问。

    “王子殿下还记得瓦瓦西卡之前所遭受到的灾难么。”他这样说着,而爱德华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先生想说帕德罗西人是在这个事件背后捣鬼的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安分,可他们做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只是让五国地区陷入混乱和内斗——啊——”爱德华联系到了亨利之前所说的话,立马反应了过来一脸震惊地看向了他。

    “难道是——”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相当地复杂,变幻了半天却一句话都没法说出来。亨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猜的没错。”

    “拉曼人在政治斗争上面的艺术远超你或者是奥托洛的那位皇帝,千百年来漫长的历史积累让他们只需要拥有一个了不起的天才能够去看清楚局势剩下的一切就只是水到渠成。”亨利喝完了最后一口的云杉茶,然后接着说道:“与奥托洛帝国之间产生正面冲突现在还不是时候,双发都在隐忍,奥托洛应该也已经有相当的时间没有和南方的鲁姆安纳托等拉曼国家进行战争了吧……”

    “两个大帝国本土都处于隐忍不发的状态之中,但比起稍显稚嫩的奥托洛人,拉曼人就好像那句谚语‘拉曼文明的精髓在于地下暗河’那般,总是在你看不见地方搞出来很多很多的花样。”亨利认真地看着爱德华一字一句地说道:“索拉丁北部的那些宗教国家拉曼人出身的贵族一直都向往着能够回归到祖先所居住的故土,虽说白色教会和耶提纳宗之间的斗争仍然存在,但他们之间的斗争说到底了也只是拉曼人的内战。”

    “这种期待以及宗教上并非矛盾不可调和实际上仍然存在的共通性,只需要一位英明的并且出身高贵的帕德罗西贵族注意到这一点,并且前往索拉丁,一切就可以水到渠成地完成。”亨利认真地说着,而爱德华以及其他的所有人都仔细地倾听:“说着共通的语言,信仰着共同的神,甚至拥有共同的历史,索拉丁北部的这



第一百一十五节:小国风云(一)
    风向变了。

    人们这么说着,亚文内拉的风向变了。

    这指的不仅仅是终于迎来的冬季尾声,自春天开始逐渐有所转变的现实中的风向。还有那只在朝堂之中存在,但同时经由那些打听到的人们迅速地朝着整个国家的范围内扩散的政治风向的转变。

    一切都从北部地区受人尊敬的爱德华王子殿下向着位于南方的王国首都前进作为起始,当察觉到带着一整支的骑士护卫队伍的爱德华浩浩荡荡地朝着南方走去时,许多人都在猜测这位王子是否是终于要向自己的父王索取那应当属于他的王位——人们是喜悦的,但同时亦拥有一丝丝的担忧。

    亚希伯恩二世现在可还没有做好退位的准备,这位国王虽说在在位的三十余年间未曾做过什么真正对于亚文内拉有利的事情,但他如同一位传统的西海岸国王一般总是热衷于举办各种展现武力的行为以及进行小范围的国内领主战争的那份精力可是大名鼎鼎的。

    国王今天又看那个贵族不爽了,明天又觉得这位爵士想要造反了。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调动起来只是成百上千人规模的军队强制要求领民去为他们牺牲为他们打仗的事情多如牛毛,而不管不顾亚文内拉的平民如何思考的这一点也显然是符合传统的西瓦利耶出身的贵族阶级思维的事情——并且不论人民有多么地苦恼,从事实上来说,这恰恰是证明了亚希伯恩二世是一位十分成功的传统的亚文内拉国王,就好像在他之前的那些同样对西瓦利耶称臣的国王一般。

    平庸,保守,热衷于在自己的领土上搞一些小动作。假如不是他自五十岁那年开始忽然觉得西瓦利耶的王位也是属于自己的而开始在公众场合发表一些过激言论的话,对于亚文内拉的民众而言,这位国王虽然糟糕,但只是和他的前辈其他亚文内拉历史上的国王们一样糟罢了,还不至于变成最糟的情况。

    人们需要的只是和平安稳的生活,假如国王没有能力使其变好的话那么他们所祈求的不过是不要变得更糟。

    哪个国家哪个地区的人们都是一样的,普通人多数都是逆来顺受,只要不过分地压迫他们就从来都不需要去担忧什么起义反抗的事情。这也是为何西瓦利耶的贵族当中会流传着“人天生就应当被奴役”的说法的缘故,但让我们话归原处,本来只要好好地当一个平庸的国王这样结束一生就可以了的亚希伯恩二世,当他开始宣称西瓦利耶的王位亦属于自己以来,亚文内拉的民间,就第一次地出现了这种动荡和不安的感觉。

    “哪里有老虎跑去跟龙抢地盘的啊。”当时的亚文内拉人民用这样直白的话语展现出了他们心中的担忧——诚然,亚希伯恩二世也是一位国王,亚文内拉的国王,但一介小国的亚文内拉跑去跟西海岸最强的国家西瓦利耶起冲突,最终连累到的还是他们这些普通的农民。

    失去了家园失去了生活还只是小事,妻离子散自己被强征入伍去打一场必输的战争

    国家政治的风向总是非常容易地就会影响到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民的生活,普通的人们在些许的担忧之中祈祷着西瓦利耶的国王不要像他们的这位一样愚蠢以至于真的派兵——然后他们的想法就变成了最糟糕的现实应验了,西瓦利耶的重装骑士大举入侵,多年未曾经历过这一切被和平所麻痹了的亚文内拉人就连理应最为敏锐的商人和佣兵们也没有能够反应过来。而不停地挑衅西瓦利耶的国王本人对此也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一切的反应都是慢了一拍,只是在西瓦利耶的入侵军队能够真正进入亚文内拉的腹地之前,爱德华王子殿下横空出世,挫败了这不可一世的对手。

    这为他换来了极高的呼声,亚文内拉的人民将爱德华称之为“艾特林”——这不是像他的名字那般属于一个典型的西瓦利耶贵族的名号,爱德华?艾特林在亚文内拉的方言当中是“我们的王子爱德华”的意思。而这样的称呼在此之前从未有任何一位亚文内拉的王族曾获得过,也可以从中看出来亚文内拉——至少是北部地区——的人们到底有多么爱戴这位年轻的王子。

    只是不论他们如何尊敬他,如何喜爱爱德华的努力所换来的如今优渥的生活,在瞧见王子殿下朝着南方气势汹汹地骑马奔腾而去的时候,人们的内心中就好像当初亚希伯恩二世对于西瓦利耶的王位有所主张的时候那般,也隐隐地拥有着一丝丝的担忧。

    已经经历过与西瓦利耶之间的战争,他们不会再像是以前那般迟钝而又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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