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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驾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观长河


第八章 诗会
    清晨,秦韵家里已经升起灶火的时候,张承延还在贪恋着被窝的暖意。昨日和庆春楼达成了口头协议,这是她们开始做生意之后,最大的一笔买卖了,主仆二人自然非常重视。虽然现在清晨的天气严寒,但是她们却忙得热火朝天。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这糕点当然由琴儿去送,秦韵还替她稍微化了一点儿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合计六斤的糕点,也是不轻松的,秦韵终究还是不忍心,便和琴儿一起先到庆春楼附近,然后再由琴儿独自送过去。

    第一次送货倒是挺顺利的,给了货,收了钱,主仆二人没出什么意外。其实本也是张承延小心过头了,但他的这番心意,还是让秦韵有了些感动。这么些年来,真正无所图的帮助她的人,也只此一人罢了。

    张承延起身的时候,秦韵已经帮他做好了早饭。这样饭来张口的日子,实话说还是挺享受的。不过他却不敢太贪心,这样的待遇,有这样一次也就罢了,说到底其实也没帮到多大的忙,只不过解了燃眉之急而已,若是想让糕点铺子正常的运转,怕还得再想一想其他的办法。

    “琴儿找到了那个出租手推车的人,跟那人讲好了,再租他车子一天,代售剩下两盒糕点的事情,也交给他办。琴儿说那人看上去是个憨厚老实的人,想必不会出什么意外。”

    张承延点点头,这件事情他是不打算再过问的,左右不过两个食盒的糕点,起到的作用怕是还不如昨天,只不过是想先回笼一些本钱罢了,要不然秦韵的首饰就该典当完了。

    昨日倒是收到了赵审承诺的请柬,梅园诗会的时间定于本月二十五日。昨夜又细细的斟酌了一番,这次的诗会还是要去的。虽然只有一份请柬,但他若是愿意,自然也可以再带一人。至于带什么人,这些年来也是有规矩的,或是文人好友或是亲近女眷,当下他就想到了秦韵。

    “过几日,南郊的梅园有场诗会,有人给我送了张请柬,你陪我去吧。”趁着早饭的时候,张承延说出了这件事情。从心底里来说,他是希望秦韵能够答应的,毕竟到了梅园,自己可能除了赵审和李文山,谁也不认识,若是秦韵能跟在他的身边,情况想必会好上许多。

    秦韵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从本意上说,如果能不去的话,自然还是不去的好。毕竟明州城不少文人士子也是认识她的,到时候万一碰上了,怕是有些麻烦。不过张承延跟她说的时候,她却不忍心拒绝,她从身边男人的话语里,听出了期盼。虽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原因,不过她的心还是有些窃喜的。

    “到时候你能不能女扮男装啊,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这……有些麻烦吧。”秦韵说着低下了眉眼,看了看她的胸前。玉脂色细颈下面,颇为壮观。张承延见她低头,也顺着看了下去,秦韵的胸前景致,对于女扮男装来说,是有些麻烦。

    “外面的衣袍穿的大一些,里面缠的小一些,勉强可以了。”

    秦韵‘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白了他一眼,“这些你就别管了,到时候自然陪你去便是。”

    这样的诗会,其实也是有不少女眷的,只是为了避讳,大都男女分开,不会轻易相见。若是秦韵是女子装扮,必然要去女眷的地方,张承延带她去的本来意义也就失去了。虽然这个可能给秦韵带来一些不便,但她似乎有解决的办法了。

    张承延现如今与秦韵的关系,实质上有些不太好界定,有些像友谊越位,爱情不满。对于秦韵,他也是有过幻想的,若是有朝一日,两人真的走到那一步,于他来说是没什么障碍的。即便对方过去的一些经历,可能对他的前程会有些影响,不过只要他想,所谓的影响其实也没有那么大。

    当然眼下还在发展之中,这件事情真要开花结果,还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得见的。对于感情的事情,他一向是顺其自然的。

    到了铺子里,无事的时候便是看书,累了的时候也会想一些关于诗会的事情。原主应该也是参加过诗会的,不过这种东西的规模却不是统一的,以前即便参加过,怕也都是小规模的文人聚会,都是相熟的几个朋友,组成的一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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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梅园
    到了月末二十五日这一天,天空阴沉沉的,不多久就飘起了雪花。雪势倒是不大,雪花零零碎碎,稀稀散散的。后来小雪停了,复又下了淅淅沥沥的冬雨。总的来说,算是雨夹雪的天气,不是利于出行。

    后来是套了一辆马车,张承延和一身男装的秦韵,坐着马车前往梅园。秦韵是懂得乔装的,也会一些模仿,连声音都偏向了男子,只是这样一来,在秦韵身边,他这个真正的男子,倒是显得太普通了。

    “其实我现在有些后悔了,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也行的。”马车里张承延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引得秦韵笑出了声,“那可不行,身为读书人,怎可出尔反尔,只好委屈你了,当我这个‘秦公子’的陪衬吧。”

    轻松地闲聊了几句,就说到了这梅园上,张承延对这个是不熟悉的,反而是秦韵说了许多。这南郊梅园是老王爷的产业,这老王爷是当尽圣上的皇叔,是先帝的兄弟。明州城是本朝龙兴之地,自开国以来,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一位王爷被分封到此地,也算是替着皇室看守祖地。

    虽然现如今科举已经不考诗赋,但毕竟士林风气已经成型,这诗词并未因为被踢出科举而受到冷落,反而更加繁盛。眼下明州城的这位王爷,名叫赵焕,是个喜欢诗词的主,在学问上也是造诣颇深,年轻的时候,曾经也参加过科举,最后虽未中甲榜,但也是乙榜三十六名,是个不错的成绩,当时在京城也是一桩美谈。

    梅园在城南郊外,依着小秋山而建,占地颇大。到了那里的时候,府前停了不少马车,好在这个地方除了一座梅园,也没有其他什么建筑,倒也有足够的地方停放。

    下了车,两人步行着来到了府门前,张承延递上请柬,看门的小厮也是识字的,看了一眼请柬,便邀请两人入府,“两位公子,府宅前院颇大,二位可随意游览,但是后宅乃是女眷之地,还望莫要乱闯。”

    两人点点头,那小厮也没了别的交代,就退身回到了门前。梅园分前后宅,男子在前宅。参加诗会者,若是和诗会主人相熟的话,此时该先去拜访主人家,不能失了礼数。不过他们与王爷连面都没见过一次,倒是用不着这些,便在前院的亭台之间游玩即可。

    此间的主人赵王爷,今日所着也是一身儒服,在前院正厅里,和受邀而来的明州城一些学问大家闲谈着,时不时的还会接见前来拜访的年轻士子。

    “正之,这次的秋闱你是主考官,这些年轻人的卷子,大多都是你经手的,不知有多少是可造之才”赵焕正在和一个中年文人说话,唤他正之,此人正是秋闱的主考官范正之。

    “毕竟是年轻人,从文章上看,大多还要历练,言论过于理想化了,就是书生意气,若是真到了官场上,怕是要碰的头破血流。不过也是有几个不错的,像周世安,他的试策文章就写的不错,将来为官也是干练的。”范正之简单的点评了一下今年秋闱士子的卷子,提到的周世安引起了堂上诸人的兴趣。

    周世安的名字,这些老一辈的文人,也是听说过的,这几年在明州的声名不错,在座的这些个人,大多也都见过,谈吐之间是个不错的年轻人。特别是范正之这时候点出来此子的试策文章写得不错,众人就把谈论的焦点放到了周世安的文章上。

    前厅外面的大半地方,随处可见今日前来参加诗会的年轻文人。一路上张承延和秦韵遇到了不少士子,大都是不认识的,寒暄几句就错身而过了。后来遇到了赵审,这才停下来多说几句。赵审这人也是今年中了榜的,不过其才学与周世安相比,还是有所不如的。张承延与之谈了几句,便说到了秦韵身上。

    “哦,倒是忘记引见了,这位是秦山,在下的好友。因想出来见识一下王爷的梅园,所以便一同前来。”

    秦韵往日来往的多半也是文人士子,一些场面上的话语也会说一些,便也与赵审聊了几句。

    “张兄,梅园地大,好景致很多,可慢慢观赏。我这边还有些事情,不便继续相陪,还请见谅。”

    笑着目送赵审离去,直到对方拐过了一道院门,看不见身影了,身旁的秦韵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好险,幸好没被认出来。”

    “你们以前认识”

    “啊,这个……倒是见过几次,不熟……不熟……”秦韵回了一句,遮掩过去。张承延见她不愿意多说,便也猜到了几分,以前这赵审怕是追求过秦韵的,只不过见今天的局面,怕是没有成功。

    梅园,自是多种梅花的。当然也有其他绿株花卉,不过眼下这个时节,却都枯萎了。讲起来今年此地的梅花,花期也是提前了几日,往年都是入了十二月份,才是梅花的花季。沿着廊檐穿行,月拱门、青石假山、亭台、院中小湖、梅花……一路走来,所见景致颇多,想来当初营造园子的时候,是费了心思的。整个梅园的布局,颇有些南方苏州一带园林的气息。

     



第十章 此子是谁
    匆匆出了梅园,秦韵挣开了张承延的手掌,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刚才那首词,她自然是读的懂的,或许只在片刻之间,参透尽其中的妙笔,对她来说不大可能。但是整体来说,是好是坏,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今天这个诗会,其分量自然不言而喻,虽未进得去前厅,不过既然是王爷所提倡,恐怕明州城大半名家宿儒都来了。张承延乃一介贫寒书生,她自是知道的,若是能够凭借刚才那首词,得到一位大家的喜爱,能够耳提面命几句,那与日后的科举之路,大有益处。可就因为最后那一行不伦不类的署名,怕是要失去这样的机会了。想到这里,秦韵眼眶里泪珠打转,又有些埋怨自己。若不是为了她的糕点铺子,张承延本可不必如此的。

    “不至于吧,都气哭了,为了刚才那点儿小事,一首诗词而已,大不了以后再多写几首,比刚才还要更好的。”

    “瞧你说的,好像诗文很简单似的,还写几首更好的,能再写出一首如今天一般水准的,就不错了。”秦韵擦了擦眼睛,拭干泪水,“你……真的不应该那样做,终究只不过是一个糕点铺子,若是开不下去便关了,何必如此轻视你日后的前程”

    “前程”张承延摇了摇头,“一首诗词而已,你怕是多想了,文人士大夫的亲身提点,没那么廉价。”

    事情终归已经做了,现在后悔也是没有用处的,眼下秦韵的女子身份已经泄露了,虽说只是几个丫鬟知道,但终究不再安全,若是不慎让主人家知晓,怕是得有些麻烦,更可对秦韵本人的名声,带来不好的影响。一辆马车这时候驶了过来,两人上了马车,离开了梅园。

    梅园前院的正厅之中,一个小丫鬟从侧门悄悄地走了进来,将一张桌盘放在了王爷身前的桌子上。厅里气氛热烈,刚刚品评完周世安的词作,确实是上佳之作,诗会尚未结束,不过以今日所来之人的文采来看,怕也难有出其右者。

    赵焕将镇纸拿开,拿起了底下压着的纸张。入眼之后,这笔体倒是一般,没什么出彩之处,勉强配得上工整而已。赵焕倒不是以字取人的主,不过张承延的字确实也让他少了几分期待之心。

    “两种风流,一家制作。咦,这……气势倒是不凡。”赵焕刚读这开篇两句,就觉得这首词不像是凡品,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连忙招呼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范正之一起来看。

    这两位可以说是前厅中名声最高的两人了,现如今同阅一首词作,难免引得其余诸人的侧目。前厅之中原本都是名儒大家,后来周世安的诗文写了出来,送与这些人呈览品评,许多年轻人也都借着这个由头,都踏进了前厅里,虽然显得拥挤,倒也还站得下。

    赵焕和范正之的举动,使得这些年轻人,难免有了疑惑。周世安也在其中,相对于其他年轻人,他好歹有了一个座位,坐在了最后。见此情景,他不由的把目光看向了站在他对面的赵审。明州城里士子的实力,虽不说了然于胸,但是能在诗文上压过他的,还真没几个。但现如今显然出了一篇,至少不逊色于他的词作。赵审虽然文章不如他,但是在诗词上,的确有这个实力。

    赵审觉察到有眼睛盯着自己,便四下看过去,与周世安对上了目光。初始不解,不过细想之下,也就明白了,于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而在另一边,赵焕和范正之两人已然看完了词作,两人都是其中的大家,这首词作的精妙之笔,已然看出了十之**。剩下的十之一二,却是要再回味几遍,方能全部看出。

    “祥庆街秦记糕点主人之睦邻张承延,这个署名倒是有些意思,怕是想要为这秦记糕点扬名吧。看在你这首词的份上,本王就帮你一次,权当还你的人情了。”赵焕看了这最后的署名,心中依然猜出了张承延的用意,随后边将这首词传阅下去,“不成想今日又得一佳作,诸位可看阅,觉得如何”

    “咦,这首词倒是颇有妙处,别人或是咏雪,或是咏梅,此人倒是花开两朵,而两朵又俱美,着实妙哉。”

    “这词上阙全是相似,而下阕又全是不似,这样的布局对比,将雪



第十一章 酝酿
    梅园的前厅里,年轻的士子们散去之后,剩下的年长名宿,有的还在品味张承延的词作,对于诗词并不热衷的已经谈起了文章经典。赵焕是个热衷诗词的人,张承延的手稿已经送还到他的手里。他是个风雅之人,自这梅园建成以来,一直都缺少一首能够镇园的诗词,倒不是说前人的诗词不好,而是与他心中所求,并不甚相契合。

    这首《踏莎行?雪中看梅花》却是戳中了赵焕的心坎儿,他也曾试着写过几首诗词,可是总是有些不尽如人意,久而久之,这个念头也就淡了,近日里已经着手让人整理前人的诗词,为了不遗漏佳作,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许多孤本,也确实找到了几首不名传于世,却又是好诗文的佳作。

    然而若问最合赵焕心意的还是今天这一首,若是深究,这首或许与传世名篇相比,略有不如,但是他看中的却不是这些。一味寻求名篇,在他看来反而是落了下乘。

    “这首词是要挂在园子里的,只是这字却难登大雅之堂,况且这最后的署名也不行,看来还得重新誊写一遍。”赵焕手里拿着词作,爱不释手。

    “王爷今天这次诗会倒是举办的值得,看样子困扰王爷多年的麻烦,自今天以后就烟消云散了。”

    “正之,借你吉言,今天倒真是意外之喜。只不过这张承延是何许人也我在明州这么久,此人若是有此才气,当不是无名之辈,即便不识,也应该有所耳闻,不曾想半天也未响起这个名字来。”

    “王爷这可就问错人了,我来明州不过大半年的时光,又如何能知晓您都不知道的人”

    赵焕有感慨了几句,颇有错失英才之意。范正之倒也因此留了个心眼,张承延这个名字算是记在了心中。本届秋闱的卷子,还在府衙之中,回去之后,不妨找一找,可否有这名士子的试卷。不过既然并非此届中榜士子,加之这份才情,怕是试策文章写得不好。回去看一看此人的文章,也能对此人多一些了解,若真是可教之才,趁着尚在明州之日,也可结交一番,若是能拉入新党阵营,也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范正之便有了离去之意,况且今日的诗会,怕是再也难出这样上佳的词作了,留下来意义倒是不大,便向赵焕提出告辞。赵焕念在范正之是官身,况且今日并非休沐,能来这大半上午的时光,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也就没有强留。此人现如今虽是地方官员,但是却不可怠慢,这里面涉及到当今朝廷上的一些纷争,他虽然常年留守明州,不过京城的事情,却也时刻关注着。指不定哪一日,这范正之就会上京,再次身居高位,到时候是他这个半清闲王爷说不定还要仰仗此人。

    范正之到算是今日诗会第三个离开的人,前两个现在已经回到了城里。马车将两人送到了青砖巷子口,张承延付了租金,就调转车头回去了。秦韵经过张承延一路上的开解,情绪已经恢复,但却也不似去时那般活泼。

    “在梅园你答应我的事情,你没有忘记吧。”

    听见张承延这般说话,秦韵想到了那时的低声耳语,脸颊发烫。她心中此刻却是很纠结,想答应但也有顾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张承延侧首见身旁秦韵,此刻正低着头,细腻玉颈布满绯红之色。佳人此时心中多半正在天人交战,他不敢让秦韵想的太久,那样最后多半会被拒绝,索性他主动握住了身边丽人的素手。

    张承延能感觉到伊人玉手的柔软,还有一抹冰凉,“这么凉啊,正好给你暖一暖。”一句似是玩笑般交谈的话语,化解了秦韵的轻微挣扎,也平缓了他有些加速的心跳。

    “若不出意外,接下来一段时间,怕是整个腊月,你都会很忙。看在那首词的份上,应该也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你和琴儿若是忙不过来,我就来帮你。反正明雨斋那边,大概腊月中旬的时候就会放假。至于年后,看看铺子的收益,不妨找几个厨娘帮忙。总之,不要因为生意累垮了身子,否则可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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