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太上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苦涩的柿子
“世民不是傻瓜,太子去哪里,他一查就能查出来。某给你的钱财你已经收下了,五百贯不少了。”李渊在马车里面正襟危坐,眸子中闪过一丝精芒。
是人就会有缺陷,苏猛曾经是天策府军的一员,所以才有机会调到太上皇身边做禁军校尉。
侯光亮身为潞国公侯君集的儿子,身份、地位、财富样样不缺。
可苏猛不一样,他是从军伍中立功升迁到校尉的,家中虽说不贫困,但绝对谈不上富裕。
而且最关键是苏猛的忠君思想,当然不是李世民这个君,而是李渊这个君主。只不过随着太上皇退隐,他的这份忠心也随之隐藏了下来。
毕竟,人是要活命的,忠心有什么用
李渊早就让画屏借回翠华山的机会,暗中雇人查探了苏猛家中情况。
双亲在隋末战乱中饿死了,家里只余一妹,平常全靠苏猛的俸禄生活。
而就在前几天,苏猛的妹妹就生了重病。
虽然是个悲惨的消息,但也让李渊成功的将监视他行动的两个校尉策反一个。
其实……苏猛的妹妹得的只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只不过让画屏成功用钱买贿赂了当地郎中的良心。
病久了,不仅是现世容易拖垮一个家。古代,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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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遣唐使慧日
西市,汇海书肆。
书肆,平常经营贩卖一些书籍和文房四宝,有时流传经广的诗词也能在这里面找到踪影,比如前几日大肆宣传的《悯农》诗,在那几天长安士子几乎踏烂了门槛。
可那几日的火爆期过后,书肆就又恢复了冷冷清清的气氛,偶尔来几个读书人挑些珍本,或者买些纸张,砚台......
但自从昨日下午直到现在,书肆依旧火爆,倒是像贩夫走役所待的娼院,而不是读书人的书肆。
“辅台兄,我等这样未免太过了吧,虽是不服周寒的投书,但也不至于这样......作弊!”狄知逊将一个穿着青衫的人拉到一旁,低声说道。
他不服周寒的投书,是对自己的学识极为自信。而不是如同作弊一样对来往行人施以恩惠,他可是清楚,一些学生发送投书的同时也暗中从袖间掏出几枚铜钱递给行人。
可他到底还是世家子,对世家子纵有不满,也不能摒弃这个阵营,而投入寒门子的怀抱。
那狄知逊真的就是两头不是人了。
可那个叫辅台兄的,却毫不在意的说道:“知迅你认为我等的投书比之周寒的,是优是劣”
狄知逊一愣,皱了皱眉,说道:“周寒的行文言辞粗糙,怎能比得上我等华丽文章,自当是我等的高出一筹。”
“那么既然是我等投书更技高一筹,那么胜负你我心中早有定论,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辅台兄回道。
“似乎......有点道理”狄知逊语气一噎,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与此同时,在汇海书肆门口,有一个穿着僧衣的和尚却停足不前。
“阿弥陀佛,贫僧惠日见过阁下,敢问此间书肆为何如此热闹”惠日拉住了一个士子,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笑容。
“你是”士子心中有点惊异,向后退了一步仔细观察眼前的僧人来了。
惠日的穿着虽是僧袍,可在士子的眼里总感觉有点奇怪,兴善坊的大兴善寺他也是常驻的香客,那里的穿着与惠日.......
“大师从哪里来穿着木屐鞋”士子不禁有点惊讶,惠日脚底下的木屐以桐木为底,用蒲为鞋,麻穿其鼻。
这等鞋子中原早就不盛行,也只有魏晋遗风的江南金陵还可见到一二。
木屐在是汉服足衣的一种,是最古老的足衣。尧舜禹以后始服木屐。晋朝时,木屐有男方女圆的区别。在汉代,女性出嫁的时候会穿上彩色系带的木屐。南朝梁的贵族也常着高齿屐。南朝宋之时,贵族为了节俭也着木屐。
但在长安,舒适的白底黑履才是最常见的鞋子。木屐鞋,更多时候是追溯魏晋风流,或者上层贵族显示格调才会穿着,平时在街道上却是很鲜见的。
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贫僧来自日出之地。”慧能双手合十,口念佛号。
“原来是倭国!倭人!”士子眼中露出深深的鄙夷,袖袍一甩从容而走。
慧能面露尴尬,略微一拜转身离去。
自古以来,在华夏士子眼中,倭人甚至还不如安南的猴子或者朝鲜的大饼脸,一点是他们太过矮小,第二点倭国本就较其他属国来讲就是个贬义的称呼。
倭,在汉语中本就是猥琐矮小的意思。
这点慧能也明白,所以口称自己是来自日出之地,给倭国脸上贴金。但实在大唐长安的士子一点也不鸟他,似乎跟他说多了话就显得掉价似的。
在经过询问数个路过的士子后,慧能总算明白了为了今日西市的汇海书肆这么热闹,而且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医学院慧能身为我国的药师,定要拜入皇家
第一百零三章:不孝子
事实上,自从汉武帝“独尊儒术,罢黜百家”后,儒家成为汉朝唯一的显学。可是到了东晋之时,道释两家崛起,儒家顿时陷入式微,直到三教合一,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善。
因此,在唐朝,儒家地位虽然比其他两家高,重新成为显学,但并没有达到明清两朝那样高崇的地位。
比如孔子现在的谥号在唐朝是“先师”,并不是多么尊贵的封谥,地位的拔高还是在宋真宗增谥为“至圣先师”!
所以,此刻李承乾提出“孔子不敬祖先”的问题,儒家顶多口头上骂几句,此事也就算揭过去了。可若是换了宋明皇子提出,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敢问阁下是何人”马周放下手中书卷,淡淡问道。
是啊!
当今皇帝陛下七八岁左右的皇子有三个人呢,可到底是哪个
李承乾并没有直接回答,狡黠的眼睛一转,说道:“孤乃是皇子中最大的那一个,听闻听涛阁马先生学识渊博,甚至比孤的老师孔詹士还要厉害些.......孔先生乃是太子詹士,又是曲沃孔氏嫡传......
孤自然是不服的,所以过来看看到底是马先生你这河东的寒门厉害,还是孔詹士这孔子嫡孙更胜一筹!”
在听涛阁的众人先是一蒙,他们怎么知道皇子中最大的是谁,幸好有临近的本地学生提点了几句,这才明白原来此刻站在他们眼前的是大唐储君啊!
只不过.......这太子实在太过可恶,马先生一介寒门,岂能得罪起曲沃孔氏
其心可诛啊!
可当他们细想之后,顿时暗自心惊,又是寒门与世家之争
“马周三寸微命,一介布衣,学识自然是及不上孔颖达孔詹士的。”马周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起身一拜道。
可是话音未落,他又开口道:“然.......某又胜过孔詹士些许,在苗圃之事也算精熟于心,定然不会出现陶渊明‘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此等可笑之事。”
“额”李承乾顿时哑口无言。
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在脑海中组织一句“挑拨离间”的话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能比得上马周这种混迹几十年的大人
然而就在李承乾摸着脑袋有点懵逼的时候,他的任务就已经达到了。尽管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无疑在听涛阁乃至整个长安城扔下了一颗炸弹。
大唐太子李承乾出现皇家医学院的消息,瞬间不胫而走。
......
皇宫禁苑,类似明清御花园,处于龙首原西北处。
禁苑中有柳园、桃园、葡萄园、梨园,充满生机。数十座闲雅的小亭屹立在绵延的山脉,像是明带上的锦珠,供宫中妃嫔设宴观景并休息所用,在昔日椒房殿的旧址上,重建了颇有汉时风格的宫殿。
紫阳湖旁的金柳垂下细长的柳枝,像是顾影自怜的美人暗自神伤。而在临近湖畔中的茶亭中,几名妃嫔陪着皇帝陛下在下着围棋。
“陛下,臣妾最近宫中的奴婢去西市那里采购胭脂,听说好像有热闹可看”长孙无垢捏起一粒白子,随意的下在棋盘上。
“姐姐你也听闻了听说最近这件事在民间闹的挺大,叫什么来着”燕惠妃颦了颦眉,摇着湘妃扇努力回想。
坐在另一旁,静坐的杨妃轻启朱唇道:“此事......妾身从恪儿那里倒是知道一些,好像是曲江坊医学院的学生在搞什么......评判”
“照我说,那芙蓉园的景色堪称长安一绝,可惜却做了学院,现
第一百零四章:背黑锅
“陛下,承乾也没做错什么,作为学生维护自己的师长。这本身就没错,你何必大发脾气”
长孙无垢紧缩蛾眉,脸色冷的难看,但还是竭力劝阻李世民,她柔声道:“承乾作为太子,乃是一国储君,这天底下的人可都看着呢,稍有些风吹草动,那么……就是天大的灾难!”
李世民听到这句话,也点了点头,将脾气压了下去,但眼中的寒光依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宦者,说道:“是谁带太子去医学院的”
“回陛下,是赵国公世子长孙冲,皇后娘娘的侄子。”宦官不断磕头,直到头磕的血流。
“皇后,你的侄子”李世民的脸色变了几变,到底是长孙冲自作主张,还是长孙无忌布的局
可是此事对长孙无忌的益处太少太少,长孙家虽然贵为皇朝国戚,但是积累哪有世家深厚,占的队是紧随皇家的。
太子只是九岁,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此事定然是别人指派。
但长孙无忌排除了,而父皇又在中午离开长安,前往翠华山……他实在想不出到底还有谁与此有关联。
“陛下,有密信。”老太监王振悄声在李世民耳边说道。
王振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接过书信,仔细查看了片刻,脸色阴晴不定,悲愤道:“此乃父皇所设之局,目的就是让某不得安生。
父皇这老头,心肠忒坏的很!”
这封密信便是苏猛所写,里面提及到了他投靠太上皇的原因,就是为了五百贯钱救自家妹妹,但是想到他曾是天策府军,忠于陛下,因此就密信禀告。
至于太上皇为何如此做的原因,苏猛言辞间也略微提点了一些,说是太上皇看自己这个儿子过的太惬意,心里不爽,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就坑他。
“既然是父皇所为,陛下你又能何为指责太子还是父皇”长孙无忌没好气说道,心里却也是暗自发笑。
咋一看,太上皇这个老阴逼转手坑了李二一把。
可是想想,太上皇已经退居二线,但是心里难免有所不满儿子所作所为,心情郁闷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
要是不做,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能坑意味着还在意!
等待行刑的痛苦远比真正砍头要难受的多。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异样的原谅呢
“此事……此事……某心里实在不甘。”李世民气的咬牙切齿。
太上皇年龄已近花甲之年,去岁被刺客行刺在心脏受了伤,没几年可以好活,他动不了。
至于另一个……
“来人,派遣内侍将太子迎回东宫,就以李纲李太傅的名义。另外太子回东宫后,派人严加看管,不准私自出宫,并罚他抄十遍《孝经》,不……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吃饭!”
……
日暮西山,翠华山上一片静籁。只有偏殿处的微弱灯光,显示此处有人居住。
“道君,你怎么今日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最近几天在长安吗”
紧贴在墙角处的床榻,在粉色纱帐的遮掩下有些暧昧气色。
李渊半躺在床上,搂着画屏如玉的身子,感受凹凸有致的身材,喉咙生出几丝痒意。
但他还是抵住了诱惑,开口笑道:“现在长安已经成了是非地,贫道就算是想待也待不住……若真是久留,恐怕世民就要心生嫉恨。”
“嫉恨”画屏心中有点疑惑,芊芊玉手抚摸着李渊宽阔的胸膛,说道:“道君既然已经用重疾打消了秦王心中的顾虑,如果没有必要,秦王不会向道君你出手
第一百零五章:动手(上)
“不行,陛下说了一百遍就是一百遍,太子你可担待着点,现在陛下正在气头上呢”王振脸上浮现一丝微笑,从东宫内侍手里接过一碗甜汤放在了桌案上。
“这是谁送来的甜汤”李承乾肚子的怨气越来越深,父皇真是个不讲理的人,他也没做错什么,顶多就是去了趟医学院听了节课。
但是听课也是课啊!他也是好好学习的好太子。
可是抄《孝经》又是为何
“是母后让丽质送来的。“李丽质从崇文殿的大门走了进来,今日她的气色不错,小脸红扑扑的,边走边说道:“丽质在紫宸殿见过父皇了,父皇说他没有李承乾这个不孝子,整天就知道瞎混......”
说完嘻嘻一笑,一个小跑夺过李承乾正在抄录的字帖,啧啧叹道:“最近母后也让丽质在学习女红,和背诵女戒,说这是女儿家必须要修习的东西,丽质才不想背呢”
“小丽质,哥哥的字帖不要乱动。”李承乾眉头深皱,叹了口气道:“这一百遍不知道要抄到什么时候,对了,丽质你过来干什么你可是......无事不登我这东宫的大门。”
东宫在皇宫的东面,更像是隔绝在皇宫外面,而掖庭却在皇宫的西北面,两方的距离实在是过于远了。
李丽质小嘴一撅,似是被发现了什么,脸色有点红红的,像是带着羞怯,怯生生问道:“听母后说,因此此次太子哥哥私自出宫,不仅父皇责罚了你,就连舅舅也回家喝骂了冲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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