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公主是个权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下城

    但这话落地的第二日,严瑾瑶就打脸了。

    京郊千亩桃林盛开,京中士女联袂游春。严瑾瑶被严母按着盛装打扮了一番,送到了郊野。

    严和颂把妹妹安护送到桃林,看着严瑾瑶走到郭知宜一圈人身边,才放下心来,勾着狐朋狗友的肩膀去了别处。

    “别别别……别走啊,”友人被拖着走开,踉踉跄跄地走不稳路,仍不住地回头看,哀怨道,“你这是往哪去呢!”

    严和颂随便道,“赏景,看花。”

    友人用不争气的眼神眼神看他,“满山的景和花不都在这边吗?你不让我看你妹妹,好,那我看别人总行吧?长安郡主,史家小姐,李家姑娘,我看她们总……”

    严和颂嗤笑,直接了断地打断,“你是不想要你的眼了,还是不想要你的头了?”

    友人蒙圈,“什么意思?”

    严和颂往郭知宜的方向瞥了一眼,推着友人朝远离她们的方向走开了,“一会儿自己看。”

    看什么?

    友人在心中缓缓生出疑问,然后在下一幕找到了答案。

    长空一碧,风煦春暖,几瓣桃花悠悠飘来。一队着寒甲、佩锐兵的禁军紧随其后,迈着齐整的步伐行至郭知宜一圈人外。突兀的画风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不少人开始窃窃低语。其中,被他们议论最多的,便是走在这队禁军前方的三人。

    最中间的人是高行周,兼具矜贵感和侵略性,最是为人熟知。一左一右,一个笑面书生,一个冷目武士,俱是气度大方,不似寻常人。这两人是不为人熟知的师屠和陆韶。

    两路人交汇,各自见礼后,禁军便退至后面不远不近处,护卫周边。

    “真巧,又见面了。”落在后面的师屠笑着走上前,低声同严瑾瑶打了个招呼,走到近边时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严瑾瑶的态度一如既往,规矩有礼,稍显疏远。

    师屠不在意地笑了笑,去了士人扎堆的地方。

    严瑾瑶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对她来说,和一个陌生人(一面之缘算不得熟),尤其是陌生男人交谈,是一件让她很有压力、很不安的事情。

    还好走了。

    严瑾瑶默默地想。

    --

    桃花林中,成群,俱是说说笑笑。

    其中又以郭知宜身边最热闹。十来个小姑娘把郭知宜簇拥在中间,坐在木凳上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说东说西。

    许是同为女子,又听了前段日子的传闻,又见了皇帝的封赏,一时间亲近郭知宜的女孩多了许多。再加上郭知宜对女孩一向好声好气,说什么都很捧场,越来越多的女孩围了过来。女孩子清丽婉转的笑声半个林子都听得见。

    “唉。”穿了一身浅烟水绿裙子的李秀秀孤零零地坐在一边叹气,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

    “你一叹气,花都不开了。”严瑾瑶手心放着一朵凋败的桃花,放到李秀秀眼前。

    “严姐姐。”李秀秀惊喜地抬眼,在看见严瑾瑶容貌的一刻眼睛一下直了,“严姐姐今天好漂亮!”

    严瑾瑶微顿,“你也很漂亮。”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李秀秀笑得花痴,“不是一个等级的好看。严姐姐美得像画上的仙女!”

    虽然从小到大对她容貌的夸赞听过很多,但严瑾瑶还是被李秀秀直白而真诚的夸奖给听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转移话题,“你刚刚是为什么叹气呢?”

    李秀秀眼睛一亮,像是遇到救星似的,抓着严瑾瑶激动道,“正好,严姐姐帮我看看。”

    “嗯?”

    李秀秀神神秘秘地从袖笼里取出个小巧的红木盒,“你看。”

    红木盒里装着些红色细粉,像上妆时的水粉,只是颜色明艳了些。严瑾瑶疑惑着,在李秀秀的示意下抬手捻了一点抹在手背,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印,红印中还隐约带着点金色。严瑾瑶抬起手对着太阳,然后看见手上这道红印上出现了金色的细碎的光芒。

    华贵耀目。

    “这是……”

    “我做的。”李秀秀眉飞色舞,“做这个小东西,花了我不少功夫呢,红色的粉是用五十多种花瓣磨成的粉,金色的细粉呢,是我用珍珠粉、鳞粉和金粉做的,调制了好久才成功,也不知道长安姐姐喜不喜欢……长安姐姐喜欢武艺,喜欢领兵打仗,会不会不喜欢这些女孩家家的玩意啊?”

    李秀秀声音越来越低,底气越来越不足。

    “郡主会喜欢的。”严瑾瑶轻声道。

    她向正认真聆听别人说话的郭知宜看了一眼,又重复了一遍,“郡主会喜欢的。”

    李秀秀霎时笑得灿烂起来。

    “谢谢严姐姐!这个是送给长安姐姐,感谢长安姐姐恩情的礼物,等改日我再做一份给你好不好,你喜欢什么颜色可以提前告诉我哦!”

    “好。”严瑾瑶目送李秀秀欢快地跑向郭知宜,把小木盒捧着递了过去。

    郭知宜收到礼物时的表情比严瑾瑶预想的还要惊喜。她是真没想到小姑娘真的费了这么多心力给自己准备这个礼物。在她看来,李秀秀的红粉质地细腻,比现代的各种妆粉也差不了多少。

    郭知宜临水而照,在眉心粗粗点了个梅花形,而后笑了下,“怎么样?”

    “好看!我就知道一定会很好看。”李秀秀捂嘴激动地笑道。

    女孩多爱美,其他女孩也纷纷围上来看,惊叹不已。

    连史倾棠都不得不承认,李秀秀调的这个颜色很适合郭知宜。

    “连史姐姐都这么说了……天哪!”李秀秀开心地抱住史倾棠的手臂,“那改日我也送个给史姐姐吧,史姐姐喜欢什么颜色?”

    史倾棠仔细观察片刻,摇头:“无功不受禄,做这红粉应该很费心力。”

    李秀秀抿起嘴巴想了想,“有功是不是就可以受禄?”

    “啊,”李秀秀突发奇想,“不如我也入史姐姐家的书院就学,这样史姐姐就可以收我的感谢礼了,对不对?”

    史倾棠哭笑不得,“别胡闹。”

    “哪有胡闹?”李秀秀瞪大眼睛,来劲了,“难道史姐姐家的书院不肯招纳女孩子?”

    史倾棠微顿,脸上笑意蓦地深邃起来,“自然……欢迎。”

    李秀秀开心地笑了笑,“那太好了。”

    她刚想说些什么,旁边有人忽然惊叫了一声,随即更多的喧闹惊起。李秀秀顺着声源看去,发现闹嚷人群最中间――竟是郭知宜。

    “怎么了?”

    “郡主的脸……脸上……”

    李秀秀心中咯噔了一下,她立刻扒开人群,朝郭知宜看去。

    只见大片红色在郭知宜的额头蔓延开来,连眸中白色眼球也被红色的血丝密密缠绕住了。

    (iishu)是,,,,!




第二百五十六章 若灵
    【】(iishu),

    ()轰的一声,李秀秀脑中空白了一瞬。

    怎么会这样……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陆韶甫一察觉异状立刻到了郭知宜身边,见她额头上的红印竟是渐渐红肿起来,大大小小的红疹愈发明显。

    他心中火起,正要发怒,手忽然被握住,见郭知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郭知宜心里大概有数,她现在的情况应该只是普通的过敏,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算多严重。但耐不住身边是一群小姑娘,一遇到这状况就慌里慌张,除了喊叫不知所措。

    场面一度显得非常混乱嘈杂,直到禁卫军把无关人都驱赶到数十步开外的地方,郭知宜耳根彻底清净了。

    她要来清水打湿帕子,在额头轻轻擦了几下,眼睛闭了闭又睁开,先安抚了陆韶三言两语,后叫来了李秀秀。小姑娘又慌又担心又后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掉。

    郭知宜最无奈的就是眼下的状况了。她明白小姑娘的一腔善意,自是不忍见她因这种谁也没预料到的意外愧疚自责,遑论流言霏霏,无辜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别哭了,不是你的错,你的心意我明白,也很喜欢,只是我和它……有缘无分,消用不了。”

    李秀秀绞着手指,咬着嘴唇抬头看郭知宜,“长安姐姐……”她声音轻颤,心中感激,但手脚却像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接近。

    她好怕好怕再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郭知宜笑了下,折两朵桃花别进小姑娘的发间,“不必多想,好好玩,好好休息。”

    郭知宜嘱托了史倾棠看好小姑娘,离开时顺道把人送到家,然后快步走到陆韶身边,低声道:“走吧。”

    她知道陆韶心里怕是已经很着急了,走路的速度很快。

    亲卫早已麻利地备好了马车,高行周和师屠都在马车边等着,见人过来,立马上前问道,“如何?需不需要……”

    “不需要。”陆韶态度冷淡,语速也快,把人送上马车后,立刻起行往京城的方向赶。

    高行周咂摸着道:“嘿,着急了。”

    师屠淡淡一笑,“他一向如此。”

    --

    事实证明,郭知宜提前交代史倾棠照顾李秀秀,格外有先见之明。

    郭知宜走后,桃林中的贵女几乎都和李秀秀拉开了距离。长安郡主的情况究竟如何还未可知,谁也不想引火上身。

    “郡主的脸看起来……真的很严重。”

    “别是要毁容吧。我有一个堂姐,便是用了来历不明的脂粉,整张脸都起了疹子,又红又肿,四处求医了许多年都无可奈何呢。”

    “啊?!太吓人了。”

    “也不知道有人存的是什么居心……唉,看来以后甭管是谁送的东西都得小心着点。”

    “是啊,就算是看起来再懂事,再关系亲近的人,也不行啊……莫名其妙被反咬一口可太冤了。”

    严瑾瑶一语不发地坐在一棵树后,听别人扎堆嘀咕这件事。

    华菱守在一边,环视四周后,凑到严瑾瑶跟前,小声道:“李小姐今天太不走运了吧,虽说长安郡主大度,不与她计较,但估计明天李小姐谋害郡主的谣言就在京城传开了。”

    严瑾瑶纠正她,“不是郡主大度,是这件事本就与秀秀无关,她那盒红粉我也试过,并没有哪里不对。”

    “而且说来,”严瑾瑶低低叹气,自责道,“若不是我鼓励秀秀,秀秀可能不会送出去……”

    华菱摇头说道:“小姐不要多想,和您无关。”

    “是吗……”严瑾瑶抬头,看李秀秀红着眼跟在史倾棠身后正打算离开,路过聚在一块的三个贵女时,中间一个面相刻薄的女孩忽然出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恩将仇报和六亲不认,果真臭味相投。”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

    史倾棠的动作一顿,停下来瞥了出声的人一眼。

    说话的女孩穿一身黄衫,华丽的金玉发饰戴了满头,说话皆是高傲地抬着下巴,不正眼看人。

    严瑾瑶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许久,也没能将这人的脸和某个名字对上号,遂扭头问华菱,“她是谁?”

    “小姐有段日子没出过门,不知道也正常。她叫白若灵,是白家不知道哪个旁支的一个姑娘,最近才被接到京城,养在白夫人膝下,对外说是白府的嫡女。”

    严瑾瑶“嗯”了一声,随即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怜小姐呢?”

    华菱迟疑一瞬,才道:“坊间传言,怜小姐早就和白家人不合,后来因为检举春华酒一事,更是和白家断绝了关系,逃去了谁也找不到的别处。”

    “不合?怎么会不合?”

    “坊间说是,怜小姐性子乖张叛逆,后来又服食五石散,脑袋吃出了问题……”

    “无稽之谈。”严瑾瑶的视线落到所谓的白府嫡女白若灵身上,语带讽意,“坊间的传言比六月的风善变,昨日还是夏风,今日就成了冬风。”

    从前都在夸赞白怜如何如何聪慧貌美,转眼就成了不清醒的逆女,风向转变之快,想也知道是有人在暗中抹黑,而且不仅仅是一般的抹黑,看这样子竟像是投入了很大功夫以图操纵人言。

    严瑾瑶一方面对被流言蜚语构陷的白怜生出了感同身受的同情,另一方面也对听风就是雨、助长谣言的愚人深恶痛绝。

    不远处,史倾棠正被白若灵纠缠着。

    白若灵出自汉阳白氏,本是旁支中一个小小庶女,在家中也毫不起眼。她名义上算个主子,但背后却要百般讨好受宠的大丫鬟和仆妇,才能勉强维持一点大家小姐的体面。如果哪日不小心得罪了老爷和夫人面前的红人,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她无比、无比痛恨她的出身,却又因无力改变而绝望不已。年满十六岁的今年,她的婚事也被定了下来,嫁给一个年纪当她父亲都绰绰有余的富商。

    她好恨,好不甘心。

    她的一生都要像个皮影戏偶一样被别人操纵吗?

    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出嫁前两日,她趁下人不注意从家里逃了出来,跑到了汉水边上。东风烈烈,江水滔滔,绣鞋被打湿的那一刻……她忽然后悔了。

    她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胆,她不敢死,舍不得死,这世上她还有很多留恋的东西。

    白若灵在江畔站了良久,又灰溜溜地逃回家了。但当她回到家中时,却发现家中被人洗劫一空,满院子都是尸体,找不到一个活人!

    就在她无处可去的时候,白延钊如天神般突然出现在汉阳救了她,把她带回了京城,安顿在白府。

    白若灵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传闻中的白大公子!
1...117118119120121...1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