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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权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下城

    “是。”青邱微顿,“这第一桩事,是咱们汴梁城封丘门的城门郎忽然换了个人,原来的城门郎被罢免了。”

    汴梁城城门启闭制度非常严格,为加强城门防卫与社会治安管理,沿袭旧制设城门郎负责京城、皇城、宫城城门启闭。

    “哦?好端端地怎么就换人了呢?他失职了?”郭知宜好奇地问道。

    “不,因为他恪守本职,所以被罢免了。”

    史倾棠秀眉微挑:“这是为何?”

    “因为他得罪了人。有位大人来到封丘门前时,天色已晚,过了城门关闭的时辰。守卫不认识外面的大人不肯开门,这位大人便叫来了城门郎。这位大人位高权重,想着城门郎看见自己这张脸还能不开门不成?”

    郭知宜笑了,“可城门郎真就没给他开门。”

    史倾棠补充道:“我记得,如果是紧急事务,是可以通融的。”

    “对,所以城门郎就让这位大人在门外候着,按照紧急事务的流程,先写了文书往中书省送,又大半夜地从床上把监门将军和中郎将等几位将军叫了起来,一块跑到阁前求了陛下的批示,这才给那位大人开了门。”

    青邱笑道:“不过,就算开了门,那位大人的脸色也难看得很,第二天就寻了那个城门郎的错处,将人罢免了。”

    郭知宜脸上笑意不减,只是笑里多了些嘲讽,“果真是位高权重。”

    青邱摇了摇头,“这还不算什么,这第二桩事还是和这位有关的,这件事才能看出这位大人的手眼通天呢。”

    “手眼通天?”史倾棠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嘲。

    “这位大人在紫宸殿里,当着几位老臣的面,直接向陛下递了一道折子,请求陛下罢免京兆尹。”

    郭知宜指尖一抖,“罢免谁?京兆尹白询?理由呢?”

    “理由就是窟这件案子。这位大人声称,窟一案就发生在京城脚下,且贼人持续活动这么多年,白大人无论在前朝还是本朝一直负责京畿地区,竟然没有察觉。所以,要么是白大人严重失职,要么就是白大人故意纵容。”

    卧槽!

    郭知宜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赵俊未免太狠了,处处往白询的痛脚踩。

    “皇爷爷不会同意了吧?”

    青邱诡异一笑,“陛下一开始没有同意,但这位大人直接在紫宸殿上闹了起来,意思是,不愿与白大人同朝为官。”

    郭知宜瞠目。

    (iishu)是,,,,!




第一百五十八章 托付
    【】(iishu),

    ()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郭知宜没想到在官场上竟然还能看到这么任性跋扈的人。

    而且对方硬撼的还是白询,老牌的超级世家白家的家主。

    这就很有意思了。

    是赵俊太飘了,还是白询老了提不动刀了?

    青邱形象地比划着,“官逼民苦,荼毒百姓,老臣宁愿一头撞死在宫墙上,也不愿与之为伍。”

    郭知宜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够狠。

    确认无误,是赵俊飘了。

    “陛下为了安抚这位大人,想必会做出一些让步。”史倾棠很肯定地说道。

    青邱:“史小姐所料不错,陛下口头允了这位大人,暂时免去白大人的官职,让白大人在家好好休息,上元节后再议此事。”

    郭知宜忍不住在心底同情了一波白大人,虽然她是很警惕白家,但是她也止于警惕,她不敢、也不打算现在就和白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对上。

    “白大人怎么样了?”

    青邱道:“听说白大人被气得面无血色,一回家就病倒了。”

    “病倒?”史倾棠忽然问道,“小怜不是在家吗?有她在,白大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对了,自她回府以后,我还没见过她,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

    “你也没见过她?”郭知宜忍不住反问。

    “也?”史倾棠眉头微蹙,很不解的样子。

    郭知宜摇了摇头,“自她回府之后,我也没有见过她。每日派下人送去的补品倒是按时送到了,只是我两次去白府的时候都不巧,小怜都在休息。”

    “你可亲眼见到小怜卧床不起了?”

    “并未,每次都是在暖阁等候一番,然后被丫鬟劝走了。”郭知宜越说越觉得奇怪,她忽然想起那日太医的诊断,白怜曾服用过五石散。

    就她所见,白询和白延钊都挺宠爱白怜的,白怜又是正房夫人所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让白怜沾上这种东西的人。

    所以,最可能的一种猜测是,白府可能也不怎么干净。

    郭知宜沉思间,史倾棠忽然出声,“等你将东仙小筑的事情交代完,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郭知宜诧异地抬头,对上史倾棠“我早已看透一切但我不说”的戏谑眼神,“长安郡君亲自邀我出来,可不只是喝喝茶、听听故事吧,大事我帮不了,小事我逃不了。”

    郭知宜抿唇一笑,“被史姐姐猜出来了。此次邀你出来,正是想说这件事,我年后打算离开京城一段时日,届时这东仙小筑只能托付给史姐姐了。青邱会继续负责日常的琐事,史姐姐只需暗中帮衬两把。”

    “离开?你要去哪儿?”

    郭知宜视线投向窗棂,“淮南,去查一件案子,找一个人。”

    史倾棠弱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视线随着郭知宜移向窗棂,明眸里仿佛盛着碎光,“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你来去自由。”

    “但更多时候却在同情我身披枷锁。”郭知宜幽幽接上了后半句。

    史倾棠低头笑了出声,“是极。”

    史倾棠笑够了便抬首正色道:“这么大的东仙小筑里现在只有寥寥几个人,而且都是女子,我很好奇,你有什么安排?”

    “你还记得从窟和袁楼村救出来的那些姑娘吗?”

    史倾棠眉目垂了下来,“怎么不记得?我还亲自去过袁楼村。”

    “不是每一个姑娘都像袁楼村遇到的那个刁蛮小姐一样好命,她们其中的很多人都无家可归了。”

    史倾棠默然,这两件事她都亲自参与过,暗中追查过,自然知道那些姑娘的不幸。

    “郡君的意思是东仙小筑?”

    郭知宜点头,“东仙小筑,从管事,到跑堂、掌勺、杂役、账房,一应都是女子,而且,本店只接待女客。”

    郭知宜笑着晃晃手指,眨了一下眼。

    史倾棠一笑:“你这倒是汴京城里头一份。”

    郭知宜:“那些被救出来的姑娘,如果实在无处可去,可以来这里,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史倾棠轻快道:“如此,便是你不说,我都愿意来帮忙了。”

    郭知宜举起手中杯子,“以茶代酒,我便先谢过史姐姐了。”

    史倾棠:“乐意之至。”

    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郭知宜由衷地舒了口气,看向侍立一旁的青邱,“你刚刚要说的说完了吗?”

    青邱摇头,“除了城门郎和白大人,还有一人受到那位大人的迁怒。”

    郭知宜忍不住笑了,“说吧,还有谁被这位大人回京立威的三把火给烧中了?”

    “太常卿。”

    “为什么?”郭知宜看见青邱迟疑了一瞬的神色,便猜到了些什么,自嘲一笑,“太常卿因为我的事情被赵大人迁怒了?”

    “是,但只是责骂了一通。”

    郭知宜脸色阴沉下来,“责骂大臣?”

    赵俊官居枢密使,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差不多相当于现代的国防部长兼国务大臣了,虽然的确位高权重,但责骂一个遵照皇帝旨意办事的太常卿,未免也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史倾棠忍不住摇头,“使相大人僭越了。”

    赵正谊也觉得赵俊直接对白家动手太武断了,“伯父为何要与白家为敌?”

    赵俊看着密报头也不抬,“不是我非要和白家为敌,而是情势如此,不得不先把白家拉下水。”

    赵正谊作揖:“请伯父赐教。”

    赵俊放下手中的信件,叹气道:“正谊,我且问你,家族在京城的几家风尘院现在是谁在管?”

    “是正齐在管。”

    “这几家院子和窟的贼子私底下有没有联系?”

    赵正谊迟疑道:“这侄儿倒是不知,想来应该是有一些的。”

    赵俊从书案上翻出一封密信,“何止是有点,你看看。”

    赵正谊惊诧地浏览了一遍信上的内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赵俊摇头,“正齐太冒进了。

    窟这件案子已然激起民愤,陛下无论如何都会彻查到底,难免不会牵连到我们。”

    赵俊面露嘲弄,“再者,我在宫里的话并没有说错,窟可比众人看到的有意思得多,它是怎么从一处匪窝发展到今天的规模,这个过程中值得深究的地方可多了去了。白询在京兆尹这个位置上待了这么久,这么多遇害者他不可能毫无所觉,这么大一个威胁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赵正谊思忖道:“所以伯父才说,白大人要么是被属下蒙蔽,对窟一事知之不详,要么是暗中纵容,勾结匪人。不过”

    赵正谊犹疑道:“看白大人素日作为,不像这样的人啊。”

    赵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大笑不已,“白询的为人?白询有什么为人?不过一个整日装腔作势、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赵俊讽笑道:“整个天下,除了史照温那个性情古怪的老头子和他穷酸的史家,哪个世家里面是干净的?白家是其中之最。”

    (iishu)是,,,,!



第一百五十九章 胭染
    【】(iishu),

    ()明亮柔和的光线盈满一室,赵正谊悄悄看了赵俊一眼,心中微惊。

    他从未在自己这位脾气暴躁的伯父脸上看见如此鲜明复杂的情绪。

    他顺着赵俊的视线看去,见赵俊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墙上的一副云中女仙图上,脸上的神色异常温和,像是回忆起什么还带点笑意。

    赵正谊悚然,他知道伯父有收集仕女图的癖好,可这幅图明显和寻常的仕女图不一样,说是工笔,但细致不足,上面的青山彩云和水上轻烟反倒带着几分写意的随性。

    “这副画怎么样?”赵俊忽然开口。

    赵正谊思索片刻,组织着语言小心道:“青冥浩荡,宫阙辉煌,烟涛和云霞流荡自然,这副画的意境确实深远,画师的笔法看似洒脱随性,细看却带着几分工整细致,想来必然倾注了不少心血,才将画中的仙子画得这般出尘灵秀。”

    赵俊笑了出来,眼尾的皱纹舒展开来,“这幅画乃是我年少时所作。”

    赵正谊汗,还好自己没有说错什么。

    “画中人也不是仙子,是我年少时恋慕的女子。”

    “”赵正谊再一次感叹自己歪打正着拍到了马屁上,“怪道这般绝色。”

    赵俊勾了勾唇角,“三十多年前,她可是汴梁城的第一美人。”

    日月不变,美人代出,要回忆起三十多年前的一个美人,放在寻常,绞尽脑汁也未必能想起来。可这位美人不同,赵正谊几乎是立刻就叫出了她的名字,“顾三小姐?”

    顾胭染。

    纵然光阴荏苒,离世近三十年,她的名字依然没有被埋没。

    她的确非常美,天下秀色有十分,则顾胭染独占八分。

    而且,她还不是空有美色,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尤其是书画一道,不输当世大家。

    在一次雅宴上,曾有人心血来潮将顾胭染的画和一群成名已久的画师的作品混在一起,请宴会上的文人名士品鉴,那群眼高于顶的文人名士挑过来挑过去,最后评出的最上等画作正是顾胭染的画,很是令人啼笑皆非。

    除了这些,顾胭染对歌舞也很擅长,在宫宴上胆大地跳了自编的《春江花月夜》一舞,恍若天人,惊艳四座。后来顾胭染猝不及防地离世,《春江》舞自此失传,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有人津津乐道,有人扼腕不已。

    人美,有才,红颜薄命,再加上和白询足以令人脑补一场大戏的纠葛,顾胭染至今还被不少人时时惦念。

    只是,赵正谊怎么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自己的伯父。

    赵俊收回视线,“京城里的人听途说,内里的真实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什么红颜薄命,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溘(kè)然长逝,都是被人害的。”

    赵正谊小声道:“春华酒?”

    那件事京城不少人都知道。

    赵俊眉眼染上一层阴郁,“误饮春华酒?谁要是相信,估计他是脑子被狗啃了。”

    赵正谊:“”

    赵俊言辞刻薄,“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谁能想得到呢,谁能想到白询竟是那样一个道貌岸然的禽兽?!什么遭人嫉妒,被骗着饮下了春华酒,一切都是白询安排好的,春华酒是他从宫中拿出来的,嫉妒顾三小姐的女子也是受了白询的色/诱蛊惑,设局让顾三小姐险些于一个乞丐只是为了让顾三小姐更容易接受他!”

    赵正谊:“”这信息量有点大。

    “可,为什么呢?白大白询身世样貌皆是上等,大可不必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赵正谊瞠目结舌。

    赵俊神色有些哀伤,“因为白询早有正妻,因为顾三小姐早有心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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