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狂妃要探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柳倾城
“这位姑娘,不知你找江宇可有什么事吗他白天通常都出去打渔了,整天整天的不在家。要是你有什么急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胖嫂子还记得沈月是从江宇家那边走过来的,她以为沈月是去找江宇的,结果吃了闭门羹。
沈月见状,便知这两位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幽州城里“大名鼎鼎”的那位女状师。这样最好,也免得江宇发觉有人私下调查自己,再打草惊蛇。
她含糊道:“嗯……也没什么事……”
沈月明明没说什么,一胖一瘦两位妇人却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尤其是那位胖嫂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姑娘家脸皮儿薄,爱害羞,不想说就不说,哈哈——”
就在沈月为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听那位胖嫂子继续说道:“江小子是个会疼人的,又踏实肯干。你别看他如今什么都没有,那全都是被他先头那位娘子拖累的。”
胖、瘦两位妇人向沈月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两双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小姑娘,我看好你。
这二位大嫂笑得如此暧昧诡异,该不会是……把她和江宇凑成一对了吧!
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的沈月只觉得荒唐又好笑。看来幽州城的百姓真是天生的八卦好手。她不过是打听了江宇两句,两位大嫂就自己脑补出来这么多剧情,真是叫她佩服。
沈月知道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越描越黑的,因此也没浪费口舌与这二人解释什么。
向二人道谢之后,沈月继续找其他的村民打听江宇。
无一例外的,村子里的人都对江宇赞赏有加。在他们口中,沈月“看到”的江宇,是一个忠厚本分、踏实肯干、乐于助人,运气不好却从不会怨天尤人的年轻人。
可是沈月的眉头却慢慢拢了起来。邻里之间难免有磕碰拌嘴,可是这个小渔村里的村民却没人说江宇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到底是江宇其人真的如同村民所言,还是这一切,都是他苦心经营伪装出来的假象
如果是后者,那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村口的大榕树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第九十章 卷宗·江家旧事
从小渔村回到落脚宅邸的这一路上,沈月的脚步异常轻快。江宇出身江家这一线索,让她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在沈月回到宅邸之后不久,去长月江寻找目击证人的李荣和天宝也回来了。
阳光炽热,将大地炙烤得如同火炉一般。李荣和天宝的面上都出了一层薄汗,沈月很贴心的为他们备好了用井水湃过的绿豆汤。
“谢谢沈姑娘!”
实心眼的天宝接过沈月递过来的瓷白小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迟钝的没有察觉到自家公子刀子似的眼神。
他跟着那群衙役东跑西颠了大半个下午,连口水都没喝上,嗓子都快干得冒烟儿了。
李荣瞪了天宝一眼,蠢属下没反应,他只好不甘心的收回了视线。
这是沈月亲手煮的绿豆汤,天宝就那么牛饮,简直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这些事让丫鬟来做就好。你查案已经够辛苦了,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李荣知道,沈月的家境和成长环境,让她一时半刻没法儿适应有丫鬟仆妇伺候的生活。可是这些总要慢慢习惯起来。
沈月笑着“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李荣的意思。
等到那边主仆二人都喝完了绿豆汤,从外面带回来的暑气也散得差不多了,沈月这才同他们说起在小渔村调查到的事情。
当得知江宇竟然是二十年前龙王杀人案中受影响最大的江家的私生子时,李荣也沉下了脸色。
“我觉得,虽然时隔二十年,但是两起案子一定有脱不开的联系。因此,我打算从二十年前的龙王案着手调查。不知道能否将那一年的卷宗提出来”
沈月是看着李荣说的这话。让这位“身份不明”的李公子去问陈达要卷宗,肯定比她这一介白身管用的多。
……
李荣的办事效率极高,当天晚饭过后,天宝就把二十年前的卷宗悉数搬回了宅子,放到了沈月的桌案上。
这就是李荣带来的特权了。如果沈月申请查看卷宗,只能留在衙门那间狭小逼仄的案卷房&
第九十一章 江宅·二十年前的尸骨
江家大少爷亵玩幼女,江家名下的铺子里以次充好……
一时间,幽州城内随处可以听见咒骂江家的声音。而那个溺毙江家主仆三人的凶手,也摇身一变,成了替天行道的正义化身。
这怎能不叫人感慨世事无常
当年江家的案子轰动一时,牵涉之广,甚至引起了上层官员的注意。可是这些荒唐事记载在卷宗里,也不过薄薄的几张纸而已。
灯盏里的灯油只剩下浅浅一层,不知何时,夜已经深了。
沈月揉了揉眉心,视线依旧落在手中泛黄的卷宗上,丁点儿困意也没有。
二十年前发生的龙王杀人案,还有前不久发生的命案,凶手作案手法相同,又都在长月江中留下了龙形,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尽管无法排除有人模仿作案的可能,不过沈月还是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论如何,沈月觉得,凶手杀人的目的,肯定不止伸张正义这么简单。在蒙蔽了众人的表象背后,一定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想要找出凶手,最好能先了解他。或许可以从他无意间留下的蛛丝马迹里抽丝剥茧,揣摩他,找到他!
沈月当即决定,明天就去江家的宅子看看。
……
在李荣和天宝的陪同下,沈月来到了江家废弃已久的老宅。
为了不引人注目,三人选择从一处不起眼的角门进入江宅。天宝自然要身先士卒,第一个翻墙跳进院子里,给自家公子和沈姑娘开路。
“啊——”
短促的一声惊叫,从一人多高的院墙里传出来。沈月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哪怕知道天宝身手不凡,仍不免有些担忧。
“天宝,你怎么了没事吧”
旁边慢了沈月半拍才开口的李荣张了张嘴,隔着围墙瞪了里面的下属一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看来他是时候好好提醒提醒这个不着调的下属了,这才离了老窝几天,就把该有的规矩都忘没了,该收拾!
沈月问话的时候,角门里侧传来一声脆响,下一秒,门从里面打开,天宝顶着一丛乱发出现在沈月和李荣面前。
沈月看看天宝头上沾着的枯草叶子,再看看他身后一人来高的荒草,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想忍住不笑,可是旁边的李荣丝毫不给手下面子,一点也不客气的嗤笑出声。
天宝哀怨地看着自家公子,还不忘侧身让开路,让李荣和沈月能够进来。
“回去擦些药膏吧。这些伤痕看着虽淡,要是留疤了,可就不好了。你将来可还要讨媳妇呢!”
沈月看着天宝脸上被枯草枝子划拉出来的红痕,难得打趣了一句。她没好意思说,天宝脸上的痕迹,看起来好像被女人挠的。
“哼!他一个男人,哪里就这么娇惯了!”
天宝已经渐渐适应了自家公子时不时释放出来的低气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多谢沈姑娘关心。属下皮糙肉厚,明天就好了!”
沈月也没再多嘴。她的目光被落在地上的断锁吸引。
方才在天宝的一剑之下,挂在角门上的锁头一分为二。金灿灿的一块,落在长满青苔的地上,分外显眼。
沈月皱着眉头,弯腰拾起铜锁,托在掌心里仔细观察。
一旁的李荣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这看起来像是一把新锁。”
“起码不可能是二十年前留下来的。”
被沈月和李荣细细察看的这枚铜锁表面光滑,看不到一点锈迹。这样崭新的一个物件,和破破烂烂
第九十二章 乞丐·疯了的江家大丫鬟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天宝反应最快,他大喝一声:“什么人!”紧接着便提剑追了过去。
沈月和李荣也从那间破旧阴暗的小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难道是他们动作太大,惊扰了凶手,所以凶手过来毁尸灭迹
不对,就算是想要毁灭证据,也该等他们离开之后,再偷偷摸摸的潜进来。凶手能够接连得手,足以证明他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他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沈月还没能想出个头绪来,那边天宝已经把人捉回来了。当他把手里提着的人丢在地上的时候,沈月和李荣俱是惊讶不已。
——怎么会是个女人还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这女乞丐衣衫褴褛,乱糟糟打着结的头发上沾了不少的碎草叶。她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脸颊上蹭得脏兮兮的,还有尚未消退的淤青。
她被天宝放在地上后,就爬到一个角落缩了起来。把脸埋在膝盖里,只留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惊惧的盯着旁边的三人。
“这是怎么回事”李荣不禁皱眉。
“公子,属下见这疯婆子躲在草丛里鬼鬼祟祟的,就把她带回来了。”天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走上前去,欲把女乞丐带走,“她一个疯子,应当只是误打误撞闯了进来。属下这就把她丢到街上去。”
孰料那像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的女人,见到天宝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
“啊——少爷!少爷!求求您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
女人尖锐的呼喊划破了江家荒宅里的死寂,受惊的雀鸟拍打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
“……奴婢知错了……奴婢什么也不会说的……”
疯女人快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她双手紧紧护住头部,嘴上喃喃念叨着什么,就是不敢再抬起头来看沈月等人。
“你知道什么”
沈月轻轻询问了一句,那女人却像是受到了刺激,“嗷嗷”惨叫了两声,颤抖着瘦削的肩膀,“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这女人有问题”
李荣知道,沈月不会无缘无故与一个疯女人搭话,她一定又发现了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沈月点了点头,对天宝说道:“麻烦你把她带回去,收拾干净了。我有话要问她。”
从一个女疯子嘴里能问出什么话来天宝心中有疑惑,但他更相信沈月的本事。
更何况,自家公子早就交代过,要他全力配合沈姑娘的命令。
……
沈月再见到那个女人时,她已经被春月打理干净。脸上的脏污被洗去,枯草般的头发也勉强拢成了一个发髻,垂在脑后。
春月领着她过来,她一双眼睛不知所措的四下打量着。在对上沈月的目光的时候,她瑟缩了一下,反应却比之前在江家老宅时温和了太多太多。
此时沈月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发现她虽然面容苍老,仍能看得出年轻时是个清秀佳人。
只是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疯了呢
“你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此时,这女子眼神清明,看起来不像是疯病发作的模样,沈月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来。
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触碰到了女人的哪根神经,她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就变了。
第九十三章 弑母·江宇的少年时代
“你是说,在江家荒宅里发现的那具尸骸,是江宇生母的”
沈月点了点头。
“二十年前,江宇也才十几岁,还是个孩子啊!”
李荣只觉得不敢相信。明明江宇看起来是那么忠厚老实,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干净气息,很容易就让人觉得,他是无辜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只能说,江宇藏得太深了。
沈月却没有太多的惊讶,她自小在市井中长大,比这还荒谬的事,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更何况,从疯丫鬟断断续续的疯言疯语中,沈月已经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江宇会杀死自己的亲身母亲,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人人都说母凭子贵,可是江宇的出生,不仅没能给她的母亲带来任何的优待和好处,甚至让他母亲的处境雪上加霜。
不被江家老爷承认的儿子,只是比野种好不了多少的“下贱胚子”,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尽管江家下人也会称江宇一声“小少爷”,可是对于江宇来说,这三个字更像是一种嘲讽。
江家所有人,上至江家老爷,下到仆妇小厮,甚至是江宇的亲生母亲,都深深地厌恶着他。
“你怎么不去死!”
“我生你有什么用!”
“……”
亲生母亲的咒骂,如同无法挣脱的魔咒,紧紧束缚着他。他不是她的儿子,只是她的出气筒。
偌大的江府,没有一个人喜欢他。甚至连倒夜香的小厮,都可以任意欺辱他,往他脸上吐口水,逼着他跳进散发着恶臭的茅坑里。
江宇可以不恨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人,可以不恨刻薄恶毒的嫡母,却没有办法不恨自己的亲生母亲。
明明……明明她可以拉他一把的。哪怕只是对他露出一丝笑容,或许都足以将他从泥潭中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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