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庄园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玉苍闲人
上午圆通和尚过来说师门来人找他时,史文恭初以为是师傅过来了,当时心情一阵激动,谁知后来听说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子,他心里瞬时冷了下来,所以跟着过来,其实是怀着一探究竟的心思的。不过这个小子眼下看来已经是他的师弟无疑了,而且还是一个来头不小的人物。但是这一些他都不太在意,他最关心的是师傅交待给这个师弟的传话。
师傅不怪我当年之过!史文恭刚听到小师弟说出这一句话之时,只觉得心里一阵狂跳。他在周侗身边习武数年,知道这个师傅的脾气,他是把人品看的比什么都要重要的,那年他离开师门,明面上是负气而走,实际上内心压力的成份更多。如今突听到师弟的传话,他好像一个徘徊在家门口犯了错的孩子,突然听到了母亲的叫唤,瞬间就升起一股强烈的回家**。
“师傅他老人家可好”史文恭怔怔坐了好久才开口问道。
古浩天听了却大松了一口气,这个三师兄终于缓过来了,而从神情看来,他对师傅还是怀有感情的,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他随即回道:
“师傅他身体很好,只是年纪大了,经常会思念几位师兄,他前年离开之时便说,要到各位师兄那里走走,还说过些日子便要回来,到我庄园里任讲武堂山长。如今倒也好,师傅虽未曾回来,但我的庄园里,已经聚了多位师兄弟,周云清师兄、二师兄林冲、还有栾廷玉师兄、甚至得了师傅一套腿法的武二郎,全都在一块热闹的很。”
“这几人咋的到了你庄上去了”
史文恭听了一愣,特别是林冲与栾廷玉两人,一个是京城禁军教头,一个多年杳无音讯,怎恁巧都聚在一起了。
“此事说来也十分曲折,云清师兄本随师傅一起来的,后来也便留了下来,林冲与栾廷玉两位师兄却各有曲折。”
说罢,古浩天把这两人的遭遇一一讲了一遍,史文恭听了却是怒目圆睁,特别对当初“惹得他犯错”的二师兄更是气极,只见他恨恨说道:
“二师兄打当初就是这个软弱的性子,恁大的委屈也忍的了,白白跟师傅学了一身的本事。”
“好在也没有铸成大错,如今几家子都在梁山庄园里生活,倒也过的安心。”
梁山庄园!史文恭听到这四个字,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他又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问道:
“你小小年纪,近年来在江湖里闯下了好大的名头,这个梁山庄园也无人不晓,便是我在这个曾头市里也常有听说,如今又传闻你那庄园与朝廷起了纠纷,却是为了甚事”
“小弟承蒙师傅教诲,从不敢忘记忠义两字,因此近年来常有一些得罪朝廷的忠义之士在我庄园里落脚,特别是去年初在京之时,我宰了高俅的儿子,救出二师兄的家眷,那老小子从那个甚么及时雨宋江那里得了消息,还不恨死我,前番出兵很大的原因便在于些。”
“杀的好!却是替我也出了口气,不然我也要进京走一趟。”
史文恭听了古浩天的话,大出一口气,好似报了自家的冤仇一般。
古浩天却是心里暗喜,这个三师兄还惦记着师门的荣辱,就说明还是可以沟通的,于是便试探性的说道:
“不仅如此,若是朝廷知道我干的另一件事,恐怕更要把我恨死,那时我那个庄园必会成为他的眼中钉,日日不得安宁。”
“师弟还做了甚事,且说来听听”
史文恭这会已经完全打开了心防,而且也被古浩天的话题所吸引,第一次自自然然的叫出了师弟。
“在京之时,我带人在半路截杀了女真使团,破坏了两国的结盟。”
古浩天说完之后,暗中偷偷的观察了史文恭的神色,却见他除了不解之外,并无其他反映,心里又踏实了一些。
“师弟,你截杀那女真使团又是为何”
果然,史文恭只是问了其中原由。但古浩天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回道:
“在京之时,那女真人三番五次要置我于死地,那日从牟陀岗归来之时,争些儿命丧其手,此仇岂能不报。”
“这仇自然要报,不然岂不是失了咱师门的脸面!”史文恭对古浩天快意恩仇的性子大为赞赏,但随即又疑惑的问道,“那女真人无缘无故怎会与你结仇”
“此事说来话长!”
古浩天这时已经心里有底,至少这个师兄目前不会已经投靠女真人了,于是他从前年的济州秋闱开始说起,详细说了自己对周、辽、金三国关系的观点,后来在京师看到的女真人的作为,以及朝中大臣的立场,最后说自己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保全一份汉家血脉,可惜朝中昏君在位奸臣当道,无人识得他一番好心。而且此事迟早都要暴露,那时恐怕就要遭到朝廷的倾力攻击了。
史文恭本是一个江湖独行侠,从来也不太关心朝廷的事情,但毕竟是汉家男子,也是一个血性之人,这回听了古浩天一番分析之后,心里不由也认真思考起来。反复推敲之下,他也深感到这个师弟的分析很有可能,在感慨这个小师弟才华逆天的同时,陡然生起了一股紧迫感,他不由问道:
“那师弟以为该如何是好”
“我以为对付这种野蛮人,最有效的办法便是以牙还牙,把他打疼,甚至灭了,汉人才能安心,破坏盟约不过
第二六七章 斩杀曾升
这天上午,就在史文恭前往法华寺之时,曾府家主曾弄在内堂接待了两个客人。这两人一样都是汉人的打扮,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粗犷壮实,一个只有二十多却是读书人的样子。
那曾弄把一封书信看完之后,看着眼前的两人疑惑的问道:
“两位面生的紧,应不是本族人吧,四王子怎没有派亲信过来”
“在下叫做韩关中,是北地汉人,这位兄弟叫耶律机,是辽人,两年前,俺两人先后到了四王子身边做事,这次使团在大周遭了暗算之后,皇帝陛下与诸位重臣甚是震怒,便着我俩带人过来查探原因,顺便也打探那批军火的下落。所以不派族人过来,主要是尚未摸清周朝廷的态度,怕他们过来惹眼,到时徒生意外反而不美。”
那个韩关中从容的回道。曾弄细细品味一番,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如今随着金国势力的不断扩大,北边的很多辽地已经沦为女真人的领地,也有不少契丹人和北地汉人成为附庸为其效力,所以那边派这些人过来,曾弄也不觉的奇怪。况且那封书信,他确认无误是四王子的手笔,而且他这里朝中也只有少数几人知晓,等闲人找不到此处。因此也不再怀疑,便问道:
“余下人员歇在何处且着人领他们进来。”
“尚有四十余人,全在东边响化镇的客栈里,便请员外派人与我俩一同去带来就是。”
曾弄听了韩关中所言,也没有迟疑,当下叫了小儿子曾升带人随两人去往响化镇接人。
到了下午未时,曾头市里突然一阵鸡飞狗跳,集子里的所有外地人全被轰了出来,随即一队队的庄丁开出了城堡,在城外安营扎寨。随后,有不明贼寇前来袭庄的消息,迅速的传播了开来。
古浩天刚刚从法华寺回到客栈不久,刚一听说时还以为的三师兄变卦了,但马上又否定了,他深信史文恭不是这里的人。
傍晚时分,情报处从后军传来消息,原来曾升带人去响化镇接人,回程途中遇上了武松的步兵九营,这厮心生警觉,前去搔扰一下,却发现自己不是对手,立时快马赶回庄里报信。
原来是后续大军被发觉了!看来出奇不意是不可能了,不过里头已经有史文恭、许贯忠、阿里奇这些内应倒也不怕,干脆拉开阵势打两场,权当练兵吧。于是古浩天干脆下令,让萧嘉穗带步、骑六个营赶到曾头市下寨。
次日凌晨,萧嘉穗带领四千多步骑到达曾头市,随即在东门外立营下寨。
待各营住扎到位,古浩天便在中军帐中升帐议事,计有萧嘉穗、林冲、卞祥、公孙胜、吴用、时迁、縻胜、周云清、马勥、武松、杨志、栾廷玉、李逵、鲁成、马鳞、郭盛、黄信、杨再兴、马灵、薛永、杨林。
“曾头市地势险要,兵精将勇,尤其是曾家五虎和史文恭、苏定两位教师,都有万夫不挡之勇,我等远来疲惫,又不占天时、地利、人和,因此切不可大意轻敌,若有人不听军令、恣意妄为,决不轻饶!”
“吴处长,此事你且盯着,若有以身试法的,遮莫谁不能放过!”
古浩天在分析了战事之后,特别强调了军纪,上次在祝家庄之时,因为鲁智深的妄为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他可不想再出现同样的事情。
而在座营长听了,都不由偷偷看那位新任的军法处长,却见其脸无表情,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一个个顿时暗自警醒。
卯时初,中军帐中议事刚刚完毕,却听得外头号炮连天,随即有队员来报,曾头市有兵马出来挑战。
“正好去探探曾头市的实力,萧处长,我暂不能出面,便由你带队迎战。”
古浩天由于这两日与法华寺的圆通和尚多次见面,怕万一被人识破,影响了后面的计划,便吩咐萧嘉穗代领主将,自己与林冲诸人则随从在侧。
顷刻间,梁山将士在萧嘉穗的带领下,出了前军于阵前立阵,只见鞍上将领威风凛凛,阵中士卒杀气腾腾。而对方也出来数千庄丁,当先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头戴金盔、身披铁铠,手持一杆拈钢枪,正是曾家长子曾涂,只见他于阵前喝骂道:
“何方贼寇,胆敢无故侵犯我曾头市,嫌命长了不成!”
“我梁山庄园从不做不仁不义之事,你曾家无故抓我兄弟,劫我良马,快快放人还马也还罢了,不然踏平你曾头市。”
现下不好拿曾家是金国奸细说事,只好段景住的事情成了借口,萧嘉穗一通责骂正好合情合理。
那曾涂闻听怔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庄里顺手收了几匹马,竟招来一个强敌,不过在他的眼里,曾家那还有什么对手,况且这个梁山庄园据说正与朝廷不对付,正好拿下送去表功,立即嚣张的叫唤道:
“我曾头市倒也真的抓拿几个盗马贼,想不到却是出自梁山这个贼窝,如今既是送上门来,正好一并抓了送官,也成全我曾家一番功劳。”
那曾涂一番叫嚣,早已气坏梁山阵中诸人,李逵与鲁成性子最急,早就杀出阵去,然鲁成马快顷刻便到曾涂马前,却见他大骂道:
“老爷先砸烂你这个鸟头,看你还咋满口喷屎。”
说罢,手中钢鞭狠扫过去,曾涂见对方来势汹汹不敢轻视,凝神挺枪迎去,一时枪鞭并举,两马交锋,瞬间便斗了三、四十合。
古浩天站在萧嘉穗侧后,看了不由暗暗赞叹,这鲁成前番在祝家庄之时与祝彪大战多时也不逊色,这时与曾家头虎厮
第二六八章 将计就计
亥时中,萧嘉穗带着三个营的骑兵二千余人,跟着圆性、圆通两人来到法华寺内,却见寺中全无人烟,冷冷清清,他想起古浩天的交待,心里不由暗暗冷笑,不过却不动声色。
很快便到了三更,只见那圆性开口说道:“如今更次已深,那曾头市军人必已睡了,正好攻打过去。”
“却是攻打那个营寨为好”萧嘉穗问道。
“曾家兄弟全在北寨里,只须把此寨拿下,曾家强者尽除,其余营寨全无要紧。”
萧嘉穗一听心里惊讶不已,想不到这厮所说,竟然与小官人说的一般无二,暗道小官人难道会掐算不成,嘴里却说道:
“那北寨既然实力如此强悍,攻打起来恐怕吃力,不如另择一寨。”
圆性、圆通见萧嘉穗居然不听从他们的意见,不由有些急了,那圆性连忙又说道:
“此刻他们已经全都入睡,正好可以一网打尽,不然打草惊蛇,下次就没了机会,枉费了贫僧一番心血。”
“你俩怎知他们已经入睡,那若是没有入睡,或者在半路设伏,我等去了岂不自投罗网。”
萧嘉穗盯着两人,戏谑的问道。
“咋——咋会有这种事!”
圆性、圆通闻听了萧嘉穗的话气,立时觉的有些不妙,感觉到这人好似已经识破他们的谋划似的,不免有些慌乱。
“今晚恐怕真的要让两位失望了,说罢,是要老实交代了,还是要我等用些手段。”
萧嘉穗此话一出,两个和尚再无侥幸,看着围在周边虎视眈眈汉子,登时大惊失色,圆性结巴的问道:
“你们——你们怎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两位出家之人,应知回头是岸。”
圆性、圆通再无可说,一齐瘫倒在了地上。
且说曾头市的北寨之中,入夜时分曾弄突然召集四个儿子和两位教师,公布了诱敌之计,曾家兄弟顿时兴奋异常。
而史文恭却焦虑不已,事发突然,这消息根本无从送出,他忐忑不安的立于帐中,眼看着曾家兄弟一个个带队设伏而去,却无计可施。
好容易捱到了三更时分,史文恭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小师弟不来则罢,若是被捕或有个三长两短,他便对眼前这个老贼算账。
如此又过了两刻钟,而外头却全无动静,寨中诸人正猜疑之时,突听的寨外有人急忙忙的跑来禀报说,敌军没有偷袭北寨,反而攻打东寨去了,几位郎君正往那边赶去。
怎会出现这样的偏差!曾弄一听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所措。史文恭却心头一松,差点乐出声来了。
“史教师,情况有变,烦你赶去照看一下。”
曾弄随即想到今晚形势不妙,赶紧请史文恭出马相助,而史文恭正想去看个究竟,立时出寨去了。
且说萧嘉穗设破了圆性、圆通的诱敌之计,便令杨志、郭盛押着圆通绕过埋伏区去袭击东寨,自己押着圆性,与周云清的一营和栾廷玉、黄信的八营潜伏于北寨的外围。
东寨内如今没有主将,只六、七百个庄丁,又是夜深人静的时节,杨志与吕方率七百铁骑不费吹灰之力便杀入营寨,随后各领一队一左一右席卷而过,未及柱香时间,已将东寨踏遍,然后燃起大火撤出营寨。
且说曾家兄弟埋伏于北寨外围,等候良久却不见猎物入网,正焦躁之时,突见东寨火光冲天,心里暗道不好,片刻便有庄丁来报,说敌军偷袭东寨,这时他们全都明白今晚设伏失败了。那曾涂便着曾索领军守着北寨,自己与另两兄弟立即带兵求援东寨而去。
然而当曾涂等人匆匆杀到时,东寨只剩一片火海和一些伤兵,见不着一兵一卒,正在他们怒火中烧之际,北营方向又传来喊杀声。
“调虎离山!”
曾家兄弟心头同时浮出四个字,也不用说什么,几人同时调转马头原路回赶。可是未走几步,后头又有喊杀传来,无奈何,曾涂只的让曾密留下断后。
且说史文恭奉曾弄之命去东寨增援,出了寨门正好遇着曾索回防,便假意托北寨与他只管去了。可是刚走出不远,便听的法华寺方向铁蹄雨点般传来,他心里立时想到了一种可能,随即与几个亲信避在暗处,不一会便见黑压压的一群骑兵乌云一般漫过。心里不由惊奇万分,这个小师弟端的好计算,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用的如此娴熟,却不知怎么识破曾家计谋的!当下只作不知,管自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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