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失格

    洛比顿了顿，看零没有接话，便轻咳两声继续说道:“但也有不少人认为圣王是个颇有野心的暴君，因为有许多不愿臣服于她的有才之士都被她迫害致死，其中包括兰斯王国的奥兰多公爵，塞连帝国的…”

    莉奈不止一次说过，比起冒险者，洛比更适合去当个弄臣，或是一个吟游诗人。不光是因为洛比平日里油嘴滑舌是个天生的喜剧演员，还因为他明白，该如何从对方的某些小动作里看出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他发现在提到奥兰多公爵的时候，零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的某些猜想是正确的。

    可能她以前是奥兰多公爵的手下吧…有了大概的推测方向，洛比继续列举道:“还有被当众刺杀的弗蕾雅女王，




一点解释
    关于本书的灵感，来源于中世纪的死亡舞蹈。所谓人终有一死，相信看过第一章的读者们都能对此深有感受:充斥着失败、崩溃、死亡和覆灭的故事始终让本书读起来找不到什么爽点，这点我身为作者，比谁都清楚。

    但我同样很清楚我想写的是一个英雄成长的故事。从一个弱小又无力，只能眼看悲剧发生却什么都做不了的少年变成一个杀伐果断、无惧一切的反英雄主义英雄，完成从最初受虐者到掠夺者、征服者的转变，我想这会是个不错的故事。

    黑暗血腥的回忆、痛苦的蜕变，是脱胎换骨所必不可少的，本书略虐主，介绍我已经写在前言里了。

    不知道某些读者是阅读理解零分还是白文看多了懒得思考，才会留下把xx形象写崩了，或是xx情节不合理的评论。在此我举两个例子吧，开头菲丽丝义正严辞的批评劳伦斯吃霸王餐，这点是为了凸显她曾受过贵族教育，至少她很了解骑士。而之后她交手后立马要雇佣劳伦斯打劫，这点又证明她虽然受过贵族教育，但却不会把这些话当真，至少她不会是个傻白甜，这些细节能算我写崩了吗

    再比如圣女突然翻脸的情节，前文中已经无数次明示暗示过了，她也同样不是什么憨厚的老好人。王都晚宴上招揽主角，那是因为看主角有培养的潜质，而后来招揽他则是因为想获得他脑海中的知识，所以几次会面态度会有细微的变化，至于被拒绝后突然翻脸，试想一下你如果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会在意一个算不上熟悉的“熟人”死活吗我想每个智商在线的人都会回答“并不会”。

    有些评论我也是无言以对，不到五十章出现一些有名字的女性就算后宫文真不知道该说这届观众太敏感还是我神经太大条，我个人是很讨厌种马的



208 边境地带
    经过近几天的观察，零发现亨里克才是天启小队最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这个面目丑陋的壮汉话不多，却承包了整支队伍的所有苦力工作。诸如扛行李，携带任务物品，为队友治疗伤口，并冲在最前面为队友争取时间这样费力不讨好的活，都被亨里克一人扛起。作为天启小队为一一个已经结婚的成员，大家倒是对此都没感到意外。老实说，如果抛开亨里克那张看上去更像是某些邪神狂信徒的脸，单说他这个人，还是很温柔很善良的。他会在半夜爬起来给队友们掖掖被子，也会在洛比睡的正香时默默值夜到天亮，甚至就连凯瑟琳和莉奈出门逛街，买了什么大件物品亨里克都会帮她们扛回家…总之，如果需要什么帮助，找亨里克就对了，这个永远都一脸憨笑的壮汉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唔…你那时候陷入梦魇记忆了。”亨里克一边用粗大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搅拌着泥罐里的药膏，一边闷声闷气的说道:“人们多少都有些不愉快的记忆，这些记忆会因为长期压抑在心底慢慢变成各种丑陋而扭曲的愿望，在某些特定的时间爆发出来，这也就是你会做噩梦的原因。”

    “做噩梦也很危险”

    “不，做噩梦不危险，但做噩梦无法醒来就很危险了。”亨里克把搅拌好的药膏涂在了绷带上，耐心的像零解释道:“举个例子来说，假如你今天买吃的被宰了一个金币，你会感觉很生气，但这种负面情绪不会对你产生多大的影响，甚至当你好好睡一觉以后就会被忘记。但假如你的某个挚友去世了，你会十分难过，而这样的痛苦就会因为你无法发泄而变成噩梦。如果你在噩梦中失去理智，那就会陷入梦魇记忆了。”

    “也就是说，只有比较强烈的负面情绪影响才有可能会让人陷入梦魇记忆”

    “对，我不太会组织语言，但就是这个意思。”亨里克停下了手边的工作，从腰间的挎包里拿出了一本《教典》，十分真诚的说道:“这个借你看，多读读教典，你就会发现梦魇记忆并没有那么可怕，大部分人会对此感到恐惧，只是因为被极端情绪冲昏了头，要是你有坚定的信仰，在危机时默念…”

    “抱歉，我对神棍的东西不感冒。”零能感觉到亨里克是个好人，所以她才用自认为最平静的语气回绝了他的建议。也许神棍里也是有好人的，所以她不能将所有教徒都一棍子打死。但教典里的经文和故事本来就是编出来的，而且和零对神棍们的固有印象一比较，就变得令人厌恶了。除非奥菲利亚死而复生，否则仔细翻阅《教典》，对零来说是件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亨里克并不生气，只是默默将教典揣起，把涂满腥臭药膏的绷带贴在了零的腹部“虽然我也知道，不是每个教徒都会严格遵守戒律。但教典和信仰本身有什么错它们存在的真正意义是引人向善，并让有罪之人忏悔，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如果你仔细看过教典，就肯定会…”

    “好吧，我就直说了。”零长长吸了口气，也不知是在忍受伤口的疼痛还是在组织语言“我不光讨厌神棍，甚至想把他们剥皮抽筋。你想知道为什么因为他们曾对我做过的事要比这残忍的多。打着正义与爱的名义去光明正大的迫害一个无辜者，甚至在我濒死时还要拿出救赎之血给我灌下，继续拷问我，折磨我！你让我原谅他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觉得可能吗”

    见亨里克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零用更加冰冷的语气说道:“自诩博爱的神明，也会对不信仰它的人无比残忍对吧”

    “你很可怜。”

    ……

    “你说什么”

    “我觉得你很可怜，因为自己没有信仰就要努力否认别人的信仰。”亨里克的语气十分平静，也许他从某些角度上也认同零的观点吧。

    “随便你怎么看。”轻轻拍了拍绑好的绷带，零便起身向屋外走去，她害怕心头正在骤聚的愤怒会让她在下一秒就失去理智。于是她打算找个无人的角落好好冷静一下，顺便看看周围的环境。

    亨里克没有阻拦她，只是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小声祷告起来。看样子他也意识到了零现在就像一个行走的火药桶，所以就由她去吧，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的吧。

    ……

    小村庄的面积不算太大，大概有上千人居住的样子。简陋的木棚，污水横流的泥泞“街道”，还有一圈更像是栅栏的简陋围墙构成了这座在任何地方都随处可见的小村庄。不过让零比较在意的是这里竟然设置了好几座警戒塔，村外还挖了一条成年男人高的壕沟，村口处正站着几个一脸警惕的兽人士兵向四周张望着。种种迹象都说明这里并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零走出旅店问了问当地的居民，才知道这里就是费舍尔王国的东南边境了。因为靠近沃尔塔瓦河的缘故，这里的走私活动和犯罪行为十分猖獗，所以当地的士兵才会摆出这种阵势。

    这个尚未被完全开发，野蛮荒芜的鬼地方，在很久以前就被犯下各种罪行的拓荒团给占领了。疫病横行，到处都是罪犯和妓女…总之这里既偏僻又穷酸，住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茶花城的老爷们不愿意来这里，所以一年到头交一次税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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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遗迹外围
    第二天一早，几人便坐上马车开始了枯燥的旅程。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费舍尔王国的骑士认为使用火枪是怯懦的，卑劣的行为。所以不使用火药武器，已经成了他们默认的共识。只可惜其他地方的骑士很少会这样想，比如加洛林王国，那里的骑士恨不得把火炮都背在身上…”

    听洛比绘声绘色的讲起故事，莉奈忍不住问道:“那他们还算是骑士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带火枪的骑士算不算骑士，这是个至今都没争论出结果的问题。”洛比端起破旧的木杯，将里面的麦酒一饮而尽，满足的打了个嗝继续说道:“认为他们不是骑士的人觉得他们已经失去了冲锋陷阵的勇气，所以根本算不上骑士。而另一方则认为他们虽然使用火枪，但心中高贵的骑士精神并没有被腐蚀，所以他们也是骑士。”

    就在此时，零起身拿了一块甜糕，十分自然的坐到了洛比身边。就是这样一个小细节，让凯瑟琳刚自然些的脸色又变成了猪肝色。

    “当然了，因为雨天燧石无法打火的缘故，所以带火枪的骑士们也会训练格斗技巧。只不过相对于以前的骑士，他们放在这上的精力要少得多。而且因为魔法师现在不再是多么稀罕的存在，战争傀儡也成了战场上的主力，骑士变成了一种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作用的名号。一般初入宫廷的贵族子女都有骑士的头衔，而同样的头衔，则是平民们梦寐以求的人生巅峰。人生啊，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

    “贵族的起点难道不是“宫廷贴身侍从”吗”凯瑟琳像是故意在找茬一样问道:“人类的宫廷难道不是这样”

    “嗯，准确的说是只有大贵族的子女才有这样的特权，宫廷贴身侍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他们每天与要上层官员打交道，左右逢源的同时还不能让王室成员对此感到不满，一般的小贵族子女可应付不来这差事。”洛比点了点头，十分自然的扭了扭脖子，把手伸向了面前的甜糕。

    “你一个吟游诗人的儿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即使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凯瑟琳也没善罢甘休的意思，有些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似乎在等着看洛比的笑话。

    “额…我有个叔叔，曾经在某个大贵族手下当管家，这些是他告诉我的。”

    虽然大家都能看出洛比并没有说实话，但出于对他的某种同情，几人都没再刨根问底的追查下去，这让洛比松了口气的同时感激的笑了笑。为了让有些冷掉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洛比从腰包里翻出几张粗糙而简略的地图，换上了一副正色说道:“这是我昨晚买的地图，在此基础上我重点标记了遗迹周围的环境。建筑、道路、林地、山脉、河流和地势这类关键信息我都写在上面了，对于专业人士来说，我想这些东西就已经够用了。”

    “足够在高强度战斗下消耗两天的食物和水，厚底毡靴、熊皮毛毯、备用轻型防具，钩索、蜂鸣哨、治疗药剂三瓶…四人份的东西都装在你们包里了。”凯瑟琳十分不爽的瞪了零一眼，随后阴阳怪气的补充道:“老规矩，我负责探路、标记并偷袭。大块头吸引目标的注意，人渣你负责保护莉奈和咱们的“奖金”。没意见吧”

    “咳咳，队长，考虑到咱们必须尽快收工，所以如果情况不是太紧急，你就尽量别动手了。”看莉奈脸色不太好，洛比赶忙解释道:“凯



210 无妄之灾
    “噗”的一声闷响，亨里克绕到了侧面一栋杂草丛生的破败建筑旁，丢下了他沉重的背包。不远处的亵渎者身形一顿，立马咆哮一声，向着亨里克的位置扑了过去。

    借着朦胧的月光，零才勉强看清那头怪物的模样——扭曲的獠牙、凌乱的毛发，还有巨石般的肌肉和如刺剑般闪着寒芒的利爪，都说明了它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可爱生物。但比起这些，零更在意的是那怪物的半张脸仿佛是被融化的蜡一样，皮肉就像是某个养尊处优的阔佬肚子上的肥油，十分有层次感的堆在一起，看上去软乎乎的。而另外半张脸上，能清晰看到它曾是人类时的样子:高颧骨、塌鼻子，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上挂着一只爬满血丝与黄斑的竖瞳大眼…而刚才它的那声咆哮，如果仔细分辨，竟然是含糊不清的塞连口音方言。

    “快跑”零皱了皱眉，突然想起在赶路时洛比曾提到过一些关于亵渎者的传言。

    “据说亵渎者是人类转变的，他们拥有理智，只是被兽性压制了。当然教会从没解释过它们到底有没有理智…好吧，我听某个前辈说过，他们拥有极强的攻击性，虽然没有什么智力可言，但这不代表它们没有脑子。它们会交流，会学习，也会判断简单的陷阱，所以说，咱们再小心一点肯定是没错的。”

    看来传言也许有一定真实的成分，零甩了甩头，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不远处的猎场上。暴露了身形的亨里克正专心致志地招架着亵渎者的攻击，好似一块暴风雨中的顽石，默默将攻势一一化解。看到进展顺利，洛比也微微松了口气，小声说道:“看来是不需要咱们动手了，马上就是凯瑟琳的表演时间了。”

    话音刚落，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黑暗深处一把闪烁着淡紫色光芒的短剑被掷出，准确的插在了亵渎者的眼窝中。伴随着野兽痛苦的嘶吼，一道优雅而致命的银色弧光划过，凯瑟琳跳到了亵渎者的脸上，她将短剑用力向上一提，亵渎者的脑袋就像开了瓢的西瓜一般炸开，脑浆和粘着毛发的头皮飞溅在周围的空地上，好像一朵在黑暗中盛开的玫瑰。

    这一连串动作快的令人目不暇接，看到猎物近三米高的身体颓然倒下，洛比才撇了撇嘴，半开玩笑的说道:“凯瑟琳宝贝，你用力过猛了吧完全没有你平时的水准啊，啧啧，你看那家伙爆了这么多汁，可不好收拾啊。”

    “闭嘴，我第一次杀亵渎者，为了保证能死透，只好用全力了。”凯瑟琳迅速拔出短剑，犹豫了一下，才别过脸冷冷的说道:“采集工作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放风，尽快搞定。”

    “让我来吧。”眼看莉奈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样子，零十分体贴的拿起密封罐，拔出长剑走上前去。一旁的洛比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耸了耸肩，把目光投向坐在地上喘气的亨里克身上。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狩猎，唯一一点意外就是凯瑟琳下手太重把现场弄得有些恶心，不过这无伤大雅。等收集完血液，领到报酬后饱饱的吃上一顿大餐，有的是时间去组织语言调侃凯瑟琳的失误。

    本该是这样的。

    意外本来也是常有的事，穿越到异界，成了骑士或魔法师。然后是第一次冒险，第一次取得成功。甚至被逼得走投无路，死在荒郊野岭，这些都是常有的事。只是零有些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呢

    拿到血液，然后完成任务，用救赎之血换来卡琳的命…接下来呢帮奥拉夫夺回王权，然后背着枷锁继续苟且的活下去

    夜风冰冷而干爽，吹散了近在咫尺的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长剑毫无阻碍的刺进了亵渎者小山般的躯体中，零有些心不在焉的把罐子放在了尸体旁，看着暗红色的血液慢慢淌进罐子，她只感觉头有点晕，随后那个阴魂不散的恶毒声音再次从脑海中_响起，让她捂着头靠在了一旁的断墙上。

    “到下面去…”

    “复仇…为我复仇！”

    “铛啷”一声脆响，长剑掉在了地上，零抱着脑袋在地上打起了滚，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随着排山倒海的痛楚在头部逐渐膨胀，周围亵渎者的嘶吼也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不好！快跑！”凯瑟琳一声惊叫，几人下意识的向四周望去，正看到不远处有好多身形巨大的黑影向他们的位置准确的奔袭而来，不用说也明白，他们的行踪暴露了。这些亵渎者和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不太一样，看上去像老鼠，但明显比老鼠要大上许多，虽然隔着很远，看不清他们的块头有多大，但它们充斥着无尽战意的咆哮配合着地动山摇的气势，就已经让几人失去了上前搏杀的。

    “亨里克！拦住它们！莉奈！赶快咏唱法术！凯瑟琳！准备暗夜面纱！血液收集完就带他们赶紧撤！不用管我，咱们一会见！”洛比用最快速度下达了命令，擦亮了一盏昏暗的晶能灯，向着黑暗深处头也不回的跑去。危机来临之际，这支小队优秀的战术素养就体现了出来。洛比刚扔下命令，另外三人就麻利的分头行动起来，随着裹挟死亡气息的巨大黑影越来越近，三人也陆续按命令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可那几只“大老鼠”毫不理会洛比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引诱，直挺挺的向着黑暗中的几人冲来，它们背后的皮肉突然绽开，从中伸出了蝙蝠一样的暗红色翅膀。随着那翅膀上的翼膜快速抖动，它们冲锋的速度也瞬间提升到了肉眼难以捕捉的地步。

    那是什么没等三人回过神来，其中一只亵渎者就已经冲到了站在最前方的亨里克面前。好在这丑汉下意识的抬手救了他一命，轰的一声巨响，亵渎者凭借它庞大健硕，筋肉虬结的强悍躯体轻而易举的将亨里克撞飞出去。多亏钉锤和胸甲为亨里克抵消了大部分伤害，这才让他觉得手有些麻之外没什么大碍。那巨兽在撞飞亨里克之后，突然停下脚步，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极为可怕的咆哮，露出了似乎比精钢矛头还要锐利的獠牙，目光中嗜血的兽性只是随意一扫，便让莉奈不禁腿一软，抱着法杖跪倒在地上。

    “快…跑！”短暂的交手后，亨里克就意识到眼前的亵渎者和他们的猎物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下，任何计划和准备都是可笑的，逃跑并不丢人，因为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机会再做点什么。所以一看到莉奈被吓瘫的样子，亨里克赶紧从地上爬起，大吼着冲了上去，他明白自己也许不是那头巨兽的对手，但只要拼尽全力，他还是有自信为队友争取时间撤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