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失格

    “还有谁不服”

    在场的绿皮们面面相觑，没人理会那个还在呻吟的大块头，这个暴力的女人让几个老兵回忆起了他们的前任教官。于是在一阵忙乱后，这些绿皮就乖乖站好了队，把腰杆挺的比老柏木门柱还直。拳头大才有话语权，而这个新长官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所以再怎么脑袋不灵光的家伙，也为了不被欺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把第一军团所有人不服我的人都叫到广场上集合，来和我打一场。可以带武器，也可以群殴，只要有挨揍的觉悟，就让他们尽管来吧。”

    嚣张…太嚣张了…绿皮们虽然狂，但也知道分寸，能被选进第一军团的士兵可没什么弱者，最起码都是其他军团的小队长，然而这个新长官比他们还狠，直接挑衅所有人。要知道即使是最狂的阿蒙大哥，也顶多放话要同时打十个，不给这家伙来个下马威，第一军团的脸面还往哪搁

    于是这番命令被很好的执行了，劳伦斯坐在广场雕像的底座上等了不到五分钟，就有上百个绿皮摩拳擦掌的围了上来。他们都是第一军团最能打的士兵，摆明了是要给这个不知死活的新上司一点颜色看看。

    过往的行人都好奇的围了过来，能看到第一军团出手的机会可不多，他们愿意为看一场免费的好戏而花几分钟停下脚步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大块头身上。

    不管是谁挑衅了这帮大块头，他的下场都一定会很惨。也许许多民众根本不了解什么格斗技术与搏击技巧，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以体型和人数对比作出最合理的推断，怎么看那些好像能一拳打死一头蛮牛的士兵也不可能输。而这场好戏的看点就在于那个自信满满挑战上百人的家伙，在被揍趴下前，能放倒几个人。

    劳伦斯不急不忙的嚼了两片止疼药，扔下包裹，冲黑压压的人群勾了勾手，站起身来。她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倒这些鼻孔朝天的家伙，把他们治得服




245 狩猎卡吕冬野猪
    麦斯说的没错，强行催发魔力的后果确实有点严重。劳伦斯刚才只是短暂使用了一次魔力爆发，就感觉身体好像被撕裂了一样。烙印根茎疯狂生长的痛楚让她脸色惨白，费了好大劲才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声音。

    但手下的士兵们没看出什么破绽，刚才劳伦斯的瞬身把所有等着看好戏的士兵和观众给吓傻了。如果说能以一己之力揍翻上百人是实力强大的象征，那刚才那一瞬间扭转局势的强大就已经有些超出他们的理解能力了。

    那种速度，可不是用勤加锻炼这种理由能解释的事情。按照人们的常识，速度再快的动作，也一定会留下模糊的残影，但偏偏那家伙的脚下既没有尘土飞扬，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就好像她本来就站在阿蒙身后一样。

    “还有谁不服一起上吧。”

    场内场外没一人敢作声，劳伦斯刚才那一手已经震住了所有人。在手下们看来，露出冰山一角的实力就已经如此恐怖，如果这个喜爱暴力的上司全力以赴，那恐怕那些躺在地上的兄弟就再没机会呻吟了。

    这让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一军团士兵们感到了一阵心悸。

    “俺…俺在哪”一声虚弱的呻吟声打破了广场上的死寂，劳伦斯回过头，就看见阿蒙捂着脑袋站了起来。看来自己刚才下手还是轻了点…要是阿蒙再借机发难，劳伦斯现在的状态也确实不太好办…

    不得不说兽人就是皮糙肉厚，换做普通人，刚才脑袋上挨那么一下，怎么也得昏迷半天，饶是阿蒙身强体壮，现在脑袋也是一片空白。他摇摇晃晃的环视四周，在看到站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劳伦斯后，立马瞳孔一缩，嘴唇抽搐起来。

    “还要打不过这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阿蒙赶忙摆手，换上了十分恭敬的语气:“您确实是俺们的副团长，俺服了…从今天起，谁不服您就是对俺有意见！小子们，赶紧滚过来向副团长阁下行礼！”

    “不用了，你叫阿蒙对吧有两下子，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的队长了，给我好好监督这帮懒虫训练。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很难想象阿蒙这种彪形大汉的脸上会露出小姑娘似的羞涩，他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小声回答道:“俺…俺原本是副团长，请您给俺换个职位吧。”

    一阵凉风毫无征兆的吹过，瞬间冻结了劳伦斯的表情。饶是她脸皮厚如城墙，也不免有些尴尬，好在一个熟悉，带着慵懒气息的声音为她解了围。

    “好久不见啊，你们就是这么给我长脸的”

    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开，诺亚推着轮椅带卡琳走了过来，阿蒙一见满脸玩味笑意的卡琳，就像只被拔光毛的公鸡一样低头束手站在一旁，矜持的保持着沉默。

    “教官…”

    “教官来了…”

    “别哼哼了，教官来了，你想去当苦力吗”

    “快，赶紧起来，俺可不想进禁闭室。”

    教官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好像有魔力一样，刚才还躺在地上打滚的士兵们一听“教官来了”，就像屁股上扎了钉子一样动作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劳伦斯一看士兵们的反应，就已经大概猜到当年卡琳在训练他们时用了多么惨无人道的手法了。

    “还记得我是你们教官”卡琳眯着眼看了看站成方阵的小队，用指头调皮的敲着大腿，看样子像是在思考什么。整队士兵被她盯的心里发毛，却不敢交头接耳，卡琳以前确实没少用损招惩罚不听话的手下，看来效果拔群，哪怕她现在坐在轮椅上，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把头抬起。

    “我原以为你们能多坚持一会的，没想到除了阿蒙外竟然没人能在她手上走过一回合…算了，等她正式接管你们后，你们会怀念我温柔又轻松的训练的。”

    “俺…俺们错了…”

    “教官，俺们可喜欢您制定的训练方案了。”

    一群筋肉虬结的壮汉此刻就像是犯了错正在被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一样，看的劳伦斯哭笑不得。这时卡琳突然回头对她使了个眼色，于是心领神会的劳伦斯立马干咳两声，绷着一张更年期综合症患者的脸干巴巴的说道:“放心吧，我会把你们这帮废物调教成精英的。不就是脱几层皮吗死不了的。以后，你们会知道在我手下，死也是需要我认可才能得到的恩赐。现在给我绕城跑五圈，如果谁要是在正午前跑不完，今天所有



246 不是我的战争
    两天后的一大早，早就做好远征准备的费舍尔军队便得到了今日要前往罗德边境城市赛格克驻扎的消息，对于许多打娘胎里就没出过远门的绿皮来说，这可是个十足的惊喜。也许是因为此次远征部队代表了费舍尔脸面的缘故，出征当天茶花城举行了隆重的庆典仪式，许多民众都自发的走上街头送别自城内开拨的士兵。

    第一军团只出动了五个小队共一千人，以示对罗德王国的尊重，而两个军团的主力则是费舍尔赌上了家底博取暴利的筹码。就在公主的生日晚宴上，费舍尔允诺给予罗德“强而有力”的支援后，自由联盟也在第二天一早做出了回应，决定派遣三万步兵和上百台战争傀儡援助“亲密的朋友”。当然，自由联盟到底讨到了多少好处，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并不是两方势力以援助的名义第一次进行掐架了，但要说派出军队掐架还是第一次，所以费舍尔的士兵们都卯足了劲，准备让那群自由联盟的软蛋们瞧瞧绿皮是怎么作战的。虽说劳伦斯给手下的命令是尽量避免伤亡，能跑就跑，不能跑再装装勇猛作战的样子，尽量把危险的活留给其他部队。但心高气傲的第一军团绿皮根本没把她的命令放在心上，在这些好斗的绿皮看来，好容易有了尽情干仗的机会，哪有往后缩的道理况且五个小队里有三队猎兵，两队重装防卫军，不论是正面作战还是机动骚扰他们都不虚，敌人又是不耐砍的土鸡瓦狗，在这样的条件下，不冲翻几百个敌人谁好意思说自己是第一军团的勇士

    即使得到了两方势力的援助，罗德的日子也还是不好过。大军开拨当日，巴尔特男爵就作为使者为奥拉夫陛下送来了一封感谢信，虽然那张罗德王室专用的精美信纸上写着的依然是充满古典、优雅气质的字体，但从首尾段落反复强调“珍贵友谊”和“慎之又慎”来看，提尔防线已经快要崩溃了，而特使巴尔特顶着黑眼圈，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焦虑的心情再次来到茶花城，已经说明了罗德王国虽然还保有几分可贵的矜持，但在火烧眉毛且顾眼前时，他们已经不在乎什么脸面了。

    只是着急也没用，能在三天内做好出兵准备已经说明了费舍尔对于帮邻居家救火这事的热心程度（现代军队因为有强大的后勤保障体系和快速接收信息的反应能力，所以才能做到在半小时内行动。在古代光准备作战就花一周以上时间是常有的事，所以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费舍尔已经提前做好了参战准备）虽说大块头的兽人体力远胜于人类，但他们的行军速度只和指挥官的命令有关。所以即使略显傲慢无理，巴尔特还是以帮助指挥官快速了解罗德王国风土人情的理由死皮赖脸的与援军一起上路了，也许这并不会改变军队的行进速度，但作为聊胜于无的心理安慰，多少能让巴尔特安心一些。

    实话讲劳伦斯很同情巴尔特，但同情不能当饭吃，再怎么说杜威才是指挥官，而劳伦斯充其量算个“有头衔的大队长”，所以她只能默默看着巴尔特一路上搜肠刮肚，用世界上最华丽最油腻的词藻狠拍杜威的马屁。倒是杜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等马屁拍好就下令全军急行，好像在躲避什么东西似的。这样一反常态的举动让劳伦斯多留了个心眼，连睡觉都睁半只眼睛，只是一路相安无事，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就这么在行军第三天上午赶到了提尔防线。

    一堵高大而满目疮痍的城墙屹立在大地上，好像一道蜿蜒曲折的刀疤，将墙内墙外的土地分割成两种颜色。高达五十米的主墙就这样沉默的矗立在那，呈现另任何来犯之敌感到绝望的青黑色，就连阳光都无法剥离这样深沉厚重的颜色，从奥尔堡到泰坦荒坟，提尔防线阻挡在西境边缘，哪怕沙漠都无法越过城墙半步，而现在，这道脚下躺满了尸骨和遗骸，老当益壮的防线将再次迎来新的挑战。不过每个信心满满的士兵都认为哪怕是巨龙和比蒙这样距离神祗无限接近的物种，在这道目力触及不到尽头的狭长防线面前，也只有叹息的份。

    当然刚吃了败仗的罗德守军并不这样认为，劳伦斯注意到，站在城墙上的士兵个个面露疲惫之色，好像即使看到援军抵达也丝毫高兴不起来。看来形势确实不乐观，也许援军再晚来几天，守军的士气就会完全崩溃吧。

    大多数亡灵确实没有智慧，行动速度也比那些体态臃肿的阔佬快不了多少。但他们不会恐惧，也不需要补给，在数量足够多的情况下他们确实有资格成为任何一方势力都不愿招惹的强大军队。而任何有智慧的生物，都会被恐惧和疲惫压倒，尤其是在丝毫看不到胜利曙光的时候，哪怕是当年的兰斯之剑，银翼骑士团，都只有溃散的份。人类之所以能在征服历将势力扩散到整片大陆，可不是因为种族个体有多强大。当然劳伦斯暂时还不会考虑梅菲斯托这种传奇强者考虑的事情，作为一个胆小鬼，她当然不想死



247 诙谐而尖锐
    寒风的呼啸好似亡魂的啜泣，吹进了钢蛋心底，冻得他嘴唇打颤。怎么又碰见这尊杀神了明明自己已经成了虔诚的信徒，不论何时都每天抽出十分钟做祷告，但为何自己只是打了个盹，这位魔头就找到自己了呢希望刚才的态度不会惹恼她吧，否则金币和大队长的身份可没法救他一命。

    “你认识我”劳伦斯仔细看了看蓬头垢面的钢蛋，半晌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阿尔弗雷德你怎么在这”

    看来自己每天捧着教典祷告还是挺有用的，如果不是身处这么一个充满血腥污秽的破地方，他一定要跪在教堂的神像前，沐浴在透过彩绘琉璃的神圣阳光下，像个得到灵魂救赎的卖一样哭泣。看来他的命不仅保住了，而且对方好像还对他印象不错这让钢蛋有些受宠若惊，一边在心里默默怀疑自己是不是主的私生子，一边行了个好久没用过的骑士礼。

    “是我，自从上次与您分开后，我就不干那些勾当了。前不久我听说罗德王国在招募佣兵，薪酬相当不错，我就带着小子们一起来了。”钢蛋叹了口气，指着不远处正在忙着修补城防工事的人们说道:“不过你也看见了，这笔钱可不好挣，来时的几百个小子现在还能站着的只有几十个了。要不是不能撤退不能投降，我早该带他们开溜了，现在倒好，这钱是有命赚没命花…对了，您来这是”

    “援军，费舍尔来的。”劳伦斯看了看城墙边个个挂彩的士兵，用颇为无奈的语气说道:“既然跑不了那就别抱怨了，把战损情况和布防信息告诉我，接下来由我指挥。”

    钢蛋有些惊讶的皱了皱眉，倒不是他对交出指挥权这事有所抵触，只是他有些惊讶，这个魔头竟然混成了一群绿皮的老大，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释怀了。绿皮们崇尚暴力，谁拳头大就听谁的，这么想来，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如您所愿，不过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所负责的37号防区原有一千三百多人，现在还能继续作战的只有不到五百人了。剩下的三百多人都受了伤，其中有一半以上还能动弹，不过现在药物补给很少，短时间内他们是没法上前线了。至于布防信息…实话说更糟糕，原先的城防设施已经损毁了大半，陷阱全部失效，重弩和投石机需要更换的零件一天后才能抵达，火炮的弹药也不多了。北边的城墙有大幅破损，暂时没法修复…”

    “那些亡灵很厉害”劳伦斯有些惊讶，人人都说那些骨头架子没什么威胁，甚至手持木棒的农夫都能轻轻松松撂倒几个，但听钢蛋的报告，这分明是灭国级战争才会出现的损耗。更让她惊讶的是，一千三百多人在伤亡过半的情况下还没有崩溃，要知道一般的正规军在伤亡超过三成的情况下也会士气低落，超过五成直接崩溃是常有的事，怎么一支佣兵混编预备队的杂牌军反而如此顽强

    “不…实话说他们很弱，但数量多的吓人。”钢蛋似乎看出了劳伦斯心中的想法，慢慢解释道:“亡灵们不需要俘虏，而且有些部队行动速度很快，逃跑或是投降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他们的部队很古怪，有一种会爆炸的大号僵尸，还有会使用火枪的僵尸，还有一些不知叫什么的腐烂大鸟，能携带一些骷髅直接降落在城墙上…总之他们并不算强，只是数量太多了，所以我们才会打得如此狼狈。”

    按照教会的说法，亡灵军队是由死去的腐尸组成，受邪恶力量的影响而行动。战争和饥荒都会刺激这些对生者抱有恶意的东西进行更大范围的活动，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动，教会只提过他们是受到了恶魔



248 堡垒
    一听到有仗打的绿皮们立马兴奋起来，而那些刚休息没多久的士兵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如行尸走肉般抓起武器跟在绿皮后面，组成了密集阵型。

    劳伦斯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这些手下，竟没一人能达到她的期望。绿皮们对战斗充满了热诚的期待，但脑袋不怎么好使的特点使他们在战斗开始后很容易忘记保持阵型坚守自己的岗位。而残兵们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学会了组成战阵分工合作减少伤亡，但他们体力不多，速度太慢且士气低落…至于队长阿蒙，尽管他很强壮，抡起树桩大小的战锤如同呼吸一样简单，但他很容易上头，只能靠劳伦斯不断提醒才能做到刚好不会在激动时把战锤挥到自己人脑袋上的程度。

    与之相比，钢蛋带来的小子们进步很大，劳伦斯能看出，他们都曾并肩作战过，站位十分适合一起攻击，相互掩护，并能迅速对钢蛋的调整指令做出反应。也许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和一个不错的教官，这些常年干着打家劫舍勾当的外乡人，也能成为一支战技优秀的精锐小队，但现在没时间让他们慢慢磨砺战斗技巧了。

    好吧，奥兰多公爵曾说过，知人善任是当一个合格领袖的前提，每个人都是一枚不完整的棋子，把他们放置在合适的位置才能事半功倍。但现在没什么时间让劳伦斯考虑该如何给手下安排工作了，她只能反复叮嘱绿皮们保持阵型，别一开战就热血沸腾的冲上去。

    不过这样的嘱咐在绿皮们看来似乎只是无关紧要的唠叨。

    “列队！重防卫军在前守住阵线，猎兵在后找机会削减敌人数量。我再重复一次，谁要是破坏阵型，就三天没饭吃！别看了，我说的就是你，阿蒙！”

    绿皮们哈哈大笑，前天夜训时，他们费了不少时间才学会配合人类作战，不过现在看到阿蒙吃了苍蝇一样的脸色，他们感觉还是值了。

    但钢蛋和其他残军没有笑，如果这些兽人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迎接精神考验的准备，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起风了，来自西北方，中间夹杂着坟墓中淡淡的腐朽味道，阿蒙张大鼻孔吸气，好像一只浮出水面换气的巨鲸一样。士兵们的嘀咕声也渐渐消失了，好像他们也感觉到了什么，只有保持安静，才不会漏听到任何远方传来的动静。

    没人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哨楼上的钟声开始敲响，那是几百年前就在此见证英雄诞生或陨落的古老大钟，它的声音听起来悲凉而苍远。紧接着，第二个钟声响起，它的声音更加低沉，第三声，第四声…终于在钟声响彻整条防线时，地平线上涌出了一道白色的浪潮。

    仅仅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那道浪潮就迅速扩散开，变成了一道势不可挡的滔天巨浪，无数白花花的骨架向城墙涌来，他们的数量太多了。杂乱的脚步声让钢蛋咽了口口水，骨架摩擦的声音让人牙龈发酸。城墙上的绿皮们也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些骷髅就好像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铺满了整片沙漠，放眼望去只有白花花的骨架和骨矛与骨刃，沙漠变成了死者的乐园，阳光无精打采的照在他们身上，反射出令人恐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