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粉笔琴
与此同时,禁军也冲进了几位宗亲的府中,相比刘夫人的看似软弱实则把控一切,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妇们就明显是人人自危,噤若寒蝉了。
不过,这个夜并不是只有宫外在翻找不休,宗亲的眼子们,还有赵吉昌的“子孙”们也都在夜色里四处探查—这场博弈,她可至关重要。
……
赵吉昌站在偏殿外,斜眼瞄了瞄殿内坐着的马希声和跪着等待的刘彦瑫后,轻轻关上了殿门。
长福此时来到他的身边,赵吉昌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往一边走了几步。
“如何”
“没有找到。”
赵吉昌眯缝了双眼:“那边呢”
“也没有。”
赵吉昌有些牙疼般的咧着嘴,眼里浮动着不安。
“干爹,机不可失,要不我弄点东西,做成宗亲……”
“再等等,现在离天亮还早,让他们仔细地找,别漏掉任何地方。”
“是,可要是还找不到呢”
“到时候再说。”
“明白。”长福转身离去后,赵吉昌看着天上的月亮,疑惑不解:一个大活人,她能藏到哪儿
还有这难得的机会,我是进还是不进
……
唐门后山上有一个不大的湖泊,湖边有一片芦苇地,此刻正茂盛地疯长。
花柔与慕君吾依偎着坐在湖边的这片芦苇地里,仰望着天空中的月亮,眉眼间皆是愁绪。
“今天,我送走了师父,又送走了琳琳,而天亮前你要离我而去……”
这一天真是令她忧伤,当她刚为自己的所想付出努力之时,伤感却接踵而至。
慕君吾的脸颊贴上花柔的脸颊:“对不起。”
“我不是要你说对不起,而是我觉得世事难料。”
“人生如火,无常,你我当珍惜当下。”
“正因为想要珍惜当下,我才会选择当门主,我想去守护所有的美好,守住心里在乎的一切,可是我才刚开始,她们却……都走了。”
“这不是你的错。”慕君吾紧紧拥着她:“人死不能复生,做好你所承诺的,她们的在天之灵才会得到安慰。”
“我会的,还有你!”花柔偏头看着慕君吾:“把你要做的事,也做好,祝你顺利。”
既然他不肯告知,他要把她隔绝在他的秘密之外,她能做的唯有祝福。
“嗯,我也会守护好我所在乎的一切。”
“君吾,不管未来会怎样,你我……”花柔看着他深吸一口气:“都要给这乱世一些美好。”
慕君吾一愣,随即点头:“好。”
花柔刚要转头,慕君吾伸手拨转过来,然后吻住了她的唇。
太过突然,她未有料到,睁着双眼看着慕君吾,而慕君吾闭着眼,神情投入又充满不舍。
很快花柔也闭上了眼,感受着慕君吾的吻从柔和渐渐变得炙热,这里面有爱有不舍更有浓浓的深情。
花柔被慕君吾的热情所感染,开始笨拙地回应。
她的回应立时让
第四百二十章 换!
变化来的太突然。
眼看几名士兵朝自己重来,愤怒地钱渡抬手将他们打翻后,瞪眼怒喝:“放肆!我乃马氏宗亲,静武军节度使!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我们在您府中发现了刘小姐的求救血书。”禁军统领的话令钱渡双眼满是错愕:“这不可能!什么血书你在何处找到”
“事关王后生死,恕在下不便告知。”
“你!你们这是诬陷!栽赃!”
“是不是诬陷栽赃,大王自会辨别,而您若再次反抗,那就是犯上,是会株连到家人的,在下劝您还是乖乖听命跟我回去。”
钱渡怒不可遏地瞪着禁军统领,而禁军统领昂着头完全无视他的怒火。
片刻后,钱渡气衰地扫了一眼厅内众人,闭眼道:“我跟你们走。”
……
楚王宫的寝殿里,睡好了的马希声张着手,由赵吉昌亲自为他整理衣冠。
长福跪在地上,神情激动:“大王,我们找到了证据,宗亲们的确蓄意劫杀王后刘氏!”
马希声闻言眼里爬升起喜悦,但他并没有做任何表示,而是看向赵吉昌—他在等这个老家伙的确认,他要的是“铁案”。
赵吉昌见状立刻退后一步沉着镇定地折身道:“老奴恭喜大王即将收回兵权。”
笑容在马希声的脸上如花一般绽放,眉毛眼睛鼻子嘴角,甚至是他的胡须,热烈的咧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意气风发,他笑得不知收敛,他笑得几乎要冠缨索绝:“好!太好了!待孤处置好了这帮老家伙,你们……统统有赏,重赏!”
他说完大步流星就要往外走—兵权即将收回,他内心如潮澎湃!
“大王留步!”然而赵吉昌激动得阻拦他,令他不解地回头。
“在大王审问之前,还是让老奴先去见见他们吧!”
“你见他们做什么”
“自然是叫他们乖乖地认罪啊,总不好……在朝堂上大呼小叫喊冤不是”赵吉昌的眼里闪动着亮光,那是他蓄意显露的小九九。
马希声看着那份亮光,果然认为他是在替自己办得漂亮,恍悟道:“噢,对对对,务必让他们乖乖认罪!”
“老奴明白。”
赵吉昌冲跪地的长福使了个眼神,两人便双双退行出殿了。
“哈哈……”马希声开心地摩拳擦掌,而后从笼匣阁里拿出了他的神武大将军—此刻的他可以更加安心地享受欢愉了。
同一时间的德妃寝殿里,袁德妃正对镜簪了一支珠钗。
丹青捧来锦丝大衫给她套上。
“你去大王那里一趟,把他锦文福底的那件披风给我拿来。”
丹青一愣:“娘娘要大王的披风是……”
“我为他请了一串佛珠,一会儿把束带给他换了。”袁德妃说着扶了扶发髻上的绢花,不满地扯掉后换上了一把赤金打造的珠花。
“娘娘有心,大王日后只要披上披风就必然会想到娘娘的好。”
“我呀,不求他念我的好,只要不恶我就是福气了,快去吧!”袁德妃此时已经拿起耳坠子在镜前比对戴哪个好,丹青见状应声后就迅速退了出去。
她一出去,袁德妃就顿在那里,不多时她把耳坠子丟回了梳妆盒,拿起了一个不起眼的金镯,用力一拉,金镯开口处隐隐可见内嵌有一粒绿色的药丸。
袁德妃看了一眼那药丸后,将金镯又捏了回去,戴在了手腕上。
……
通常犯事的都是关在宫外刑司的牢中,但宗亲身份不同,加之赵吉昌有自己的盘算,肯定希望关在自己可控的辖区内,所以一早就授意,以大王要亲自问罪为由,关在了楚宫的天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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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我来放你出去!
换换!
人命的胁迫,不仅仅是自己府上的,还有其他宗亲府上的!
他要是咬紧牙拼光了自己家尚且算是铁血,那把人家家拼光算什么
说正义吗说铁骨吗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他们这些已经享受荣华养尊处优的人
钱渡看着那三位宗亲,那三位宗亲也看着他。
沉默,压抑的沉默,痛苦的沉默,明白这是要取舍的沉默!
“一条命换大家平安多值当啊!”长福悠悠的补了一句,登时气得钱渡浑身颤抖起身喝骂:“卑鄙,无耻!”
面对喝骂,赵吉昌十分淡定地转身就走,走时还话音幽幽:“你们快些商量吧!一会儿大王就会当堂审议了。”
跟在后面的长福眼有同情之色地看看众人:“干爹是在救你们,这个时候拼血性可是会拼得什么都没有的!”
长福走了,监牢内又是一片死寂。
许久后,有宗亲搓了搓手正要开口,钱渡已经颓然道:“行了,你们不用说了,我认!”
三位宗亲沉默片刻后,皆跪在钱渡的面前,叩拜叩首。
不是他们要如此残忍,而是赵吉昌和长福这两个太监的话已经说地明明白白了。
若无人抗,大王只会把这件事变成铲除整个宗亲的手段—他不需要宗亲,他要一切都是他自己手中!
钱渡的脸上一行泪滚落:“我的家眷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
丹青抱着披风匆匆归来时,袁德妃正在殿前的花廊里嗅花赏析。
她瞥了一眼丹青,另一只手便摸上了手腕上的镯子。
“娘娘,您要的披风拿来了。”丹青来到近前,将披风捧给袁德妃,袁德妃抬手看似要去翻衣服包,却是手一反转在丹青的鼻前捏碎了一粒绿色的小药丸。
立时碎裂荡开的绿色的粉尘被丹青比之不及而吸入,霎那间她双眼变得迷离。
袁德妃看着她轻声吩咐:“现在你要去做两件事。”
……
议事殿内,得到赵吉昌肯定回答与指导后的马希声坐在王位上,他绷着脸佯装不开心,只是演技太拙劣而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群臣列下,人人都看得到他那模样,只是不会有谁表现出自己看得明明白白—昨夜的惶惶与宗亲的被抓,注定了腥风血雨难以避免。
刘彦瑫此时站在群臣的首列,一个失去了女儿的人,憔悴不堪,又眼有期盼。
与他并排而立的是禁军统领,他手捧盖着白布的托盘,下巴微扬。
赵吉昌清咳一声,开始高声念诉:“昨日黄昏,刘将军收到其女发衣,求告大王巡查下落,大王震怒于贼人胆大包天竟敢威胁朝臣,遂下令掘地三尺,全城遍寻。天神护佑,禁军在平昌候府花园角隅中发现刘氏求救血书,证实其确有劫掳藏匿刘氏之恶行,遂将其拿下!”
赵吉昌声音刚落,朝臣们便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声音嘈杂气氛混乱。
忍不住,当然忍不住—平昌侯府发现血书扯不扯!
堂堂侯爷,静武军的节度使做这种事,太下三滥了吧而且,这是宗亲啊,拿宗亲开刀,这个……
“啊哼!”赵吉昌清嗓,很快议论之声消失,他昂着头又道:“此事事关宗亲,不知是一人之念还是宗亲合谋,故需今日当朝审议!”
他说完退回到马希声身侧,急不可待的马希声立刻抬手:“带上来!”
百官齐齐望向殿口,不多时四位宗亲带着镣铐刑枷排队走入殿内。
为首者乃钱渡,他毫无愧色,反倒昂首挺胸,大义凛然。
而其他三位宗亲,神情忿忿中夹杂着屈辱与无奈,早已没有了往日里身位宗亲的优越与傲然。
同一时刻。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大王救我!
暗红色的一个“救”字,歪歪斜斜有些丑陋地浸在一张手帕上,那手帕的角上七彩的丝线被精心绣出了一个“云”字。
议事殿内,钱渡跪在地上看着这将他拽向死亡的“血书”,目露怒与凉。
“……这手帕上绣有云字,图案与刘府提供的刘氏所用之物图案一致!”禁军统领的话语刚落,马希声已迫不及待地一拍王椅扶手质问道:“平昌候,你作何解释”
“解释”钱渡抬头看了一眼马希声高声道:“臣还要给什么解释臣乃王室宗亲,追随先王共同打下这楚国疆土!大王不知血亲深恩,继位以来既不犒赏兵马又不充填粮草……”
“放肆!”马希声拍桌起身愤怒喊道:“孤在问你……问你为何劫掳王后刘氏,你……你提及这些无关之事作何!”
钱渡哂笑道:“岂会无关臣因大王的轻视而心生不满,又见大王强行封外将之女为后,强压宗亲,臣……咽不下这口气,遂……遂将刘氏劫掳,坏她名节,令其难登王后之位!”
刘彦瑫此时冲钱渡大喝道:“她人呢人在哪儿”
钱渡偏头盯着刘彦瑫,眼有恨意:“当然是死了。”
死了!
刘彦瑫身子一歪,当即跌倒在地,昏迷过去,身边就近的几个朝臣连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轻唤。
马希声并不关心刘彦瑫的情况,甚至听到刘佩云死了也没有什么悲伤,此时此刻他安心地呼出一口气坐回了王位—钱渡认了!他可以收回兵权了!
迅速地瞥了一眼赵吉昌,看到这个老家伙对自己微微点头,他立刻大声道:“平昌候,劫掳刘氏一事,你们是在何时何地谋划”
审问,大王的审问,正式开始。
可笑的是,没有做过的钱渡,为了宗亲,为了家眷,在承认动手并自曝所谓动机后,还得编造一整套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回答。
而在他无奈地编造之时,刘佩云终于踉跄着跑出了斡月台,她扶着宫门,看了眼空荡的甬道便开始眺望。
金色的主殿在前方熠熠生辉,她立刻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朝那主殿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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