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糯米团得了玉锁,小嘴儿一咧,开心得不得了。
君悦感叹,“你看看儿子,可比你懂事多了,知道谦让。你一个大男人却跟自己儿子吃醋,也不害臊。幸好这里只有我们俩人,这要是下人在,你还不被笑掉大牙。”
连琋边低头边道:“我看谁敢。”
君悦也不怼他,“是是是,你是大爷,谁敢笑你,让他住一个月的茅房去。”
午后的阳光慢慢倾斜,热气熏得人懒洋洋的。夏风将院内鸣叫的蝉声送进来,入耳即脆,悠扬有律。
糯米团再玩了一会,两眼皮便控制不住的合上了,玉锁也脱了手,落在了襁褓与他的衣裳之间。
“睡着了。”君悦小声道。
连琋嗯了声,起身将孩子放到婴儿床里,盖了小薄毯,放下纱帐,再轻轻摇了摇婴儿床,一切做得流利自然。
君悦坐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一副奶爸形象,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有家,有丈夫,有孩子,够了。
其实重生到这个时代来,除了交通不便利,世道艰难了点,通讯信息迟钝了点外,也没什么不好。
一0九章 碉堡
君悦将连琋的想法告诉了公孙展,没想到公孙展也点头赞同。
公孙展道:“虽说现在蜀军是胜少败多,但是蜀军有飞虎营,权懿能拿下一城也绝非容易,长此以往损耗加剧,士军疲惫。我们攻打吴国,意在试探,就算最后输了,大不了
一一0章 周到
古笙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进宫,将城门口兰若先的话,报告给了君悦。
君悦听罢,深邃的双眸明显怔愣,满是不愿相信。
“他真这么说”
“是。”思源殿中,古笙回道。“王爷,臣不是有意妄议同僚,只是臣觉得,兰大人他是您的朋友。整个姜离谁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您待他也极好,对他极是信任。今天他突然对臣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实在是令臣惊讶,也不解。”
君悦怔愣之后,随而笑道:“或许他说这番话,实则是试探你呢”
古笙也反倒一愣。是啊,他怀疑兰若先是在挑拨离间。相同的,兰若先会不会也是在试探他是否心有不甘
“你,可有不甘”耳边传来主子的声音。
“不是不甘,是怕。”
君悦声音稍沉,“怕”
古笙点头,“王爷与那位永宁王的交情是深是浅,臣不好妄测。但是您让他做兵司主司,又让他领军出征,臣是怕……”
“怕姜离会成为他复国的卒子”君悦接下了他的话。
古笙微垂着头,“王爷心中有数便好。”
君悦轻轻摇头,莞尔一笑。“不可能的。”
古笙担忧道:“王爷,人心隔肚皮啊!”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齐国是不可能复国的。”
古笙不解,永宁王又是委身做男宠,又踏足姜离朝堂,又领兵出征,不是复国还能是什么
单纯的忠于王爷,忠于姜离吗
永宁王是谁,原齐国嘉元帝的嫡子,即便是落了难也还是凤凰,怎会卑躬屈膝于人下,永远做一个冲在前线的炮灰。
见他不解,君悦继续道:“他要的不是复国,他要的是这天下。”
古笙瞠大了眼,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吃惊的表情都忘了隐藏。
天下啊!
这不是跟王爷想要的冲突了吗
“那王爷,您为何还留下他”
留下等他日为敌吗
“因为我需要他。”君悦道,“准确的说,我需要他身后的那七万军队。”
话刚说完,她又暗自自嘲了一下。哪是这个充满算计利益的理由啊!
真正的原因,是他们以前是恋人,现在是夫妻,是家人,他们还有了一个儿子。
君悦口是心非,然而古笙却是信了。
他道:“没错,姜离如果多了这七万军队,便是壮大了实力,各国便不敢再小瞧我们了,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是攻打了。”
王爷既然需要人家的七万军队,又怎么可能不许给永宁王利益和地位呢!
交易是公平的,利益是互赢的。
王爷要用此人,却不完全信任,所以才派了公孙展跟过去。
“王爷筹谋得利,臣拜服。只是臣还是想提醒王爷,与虎谋皮,当慎之又慎。”
“多谢谏言。”
“那兰大人那边呢”
君悦想了想,道:“我若找他问清缘由,他必定知道是你在背后告状,从而影响你们的同僚关系。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吧!他如果真的目的不纯,有一自会有二,莫要打草惊蛇。”
古笙抬手一礼,“还是王爷想得周到。”
虽说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君悦还是十分困惑的。
她想不明白,兰若先挑拨她和古笙的关系是为何
如果她和古笙之间生了嫌隙,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话说回来,他最近好像很少进宫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她被连琋和公孙展架空职权的那段时间开始的吧!
若说当时是公孙展和连琋拦着他不让他见她,可如今他们兄弟俩都不在,他怎么也不往广元殿跑了呢
以前跑得不是很勤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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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和吴国的这一仗,前前后后打了一个多月。
姜离自然占不到什么便宜,但也把吴国轰得够呛。权懿在对付蜀国,腾不出手来对付连琋。吴帝调动了十万大军守道,被连琋和公孙展兄弟联手击得,三战败逃。
之后双方都有输有赢,虽一城一池不得不失,然军队每日都有伤有亡。
同时的,权懿军方粮草告急,再加上国内几地闹旱,颗粒无收,吴国朝廷渐渐支撑不住。而姜离的粮草,却是源源不断的运过去。
姜离和蜀国相比,自然是蜀国重要,毕竟蜀国可比姜离大太多强太多。吴帝线下最主要的目标,是拿下蜀国。
楚国不善战,又兵弱,根本不是吴国的对手。拿下了蜀国,吴国就是东泽大陆第一强国,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到时候回头来收拾姜离,轻而易举。
所以,入秋时,吴国主动求和,对上次出兵姜离之举做了道歉,同时愿意拿出两百万两银子出来,当做是补偿款,请求休战,好将主要精力放在对付蜀国上。
君悦的意思是同意。
因为如果再打下去,姜离也讨不到便宜,反正此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双方休战,大军各自班师,连琋大概九月底时回来。
“来,叫爹爹。”
“你神经病啊!明明该叫娘亲。”
“天下人皆知,老子是男的。这要是让外人听到我儿子开口
一一一章 减肥
姜离与吴国打的这一仗,算起来并不太长,加上往返的时间,也就三个月而已。
连琋和公孙展回到姜离时,已是叶落知秋,兄弟俩经过战场风沙的侵蚀,明显变黑了很多,关系似乎也更微妙了些。
姜离这些年虽不时有战乱,但还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在忠臣良将的辅佐下,君悦日子过得可比刚回来那会要轻松好多。所以她现在有空闲做产后的健身。
广元殿内,连琋抱着儿子,坐在窗下的榻上,看着殿中央正在挥汗如雨的妻子,像看个神经病一样。
“这就是你说的那什么....”
他想了一会,才想起她说过的那个词。“...减肥方法”
就是编个圆形的东西,每天放在腹部处,让它绕着自己的腰身不停地转啊扭啊摇的,每天要摇上一个时辰。
此外还有什么拉筋什么仰卧起坐,什么渔家什么泡澡的,还专门罗列了一张清单,什么时辰做什么,一餐吃什么不吃什么,反正每天花样那叫一个多。有些见过,有些闻所未闻。
每天不是蹦就是跳的,足足一神经病。
他也没见哪个女人生完孩子后,还能恢复到以前的身材,那是不可能的事。
这不,都跳了好几天了,也没见有什么效果。
君悦边摇着呼啦圈,边道:“你要不要也来一下,很简单的”
连琋看着他媳妇不断左右摇摆的翘臀,再想象一下自己摇这玩意时的姿态,果断嫌弃地拒绝。
“你还是自个玩吧!”
真是有辱斯文,有损形象,完全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姿态。
君悦就知道他会拒绝,就她家相公这好面子的性格,打死他他也不会玩。
连琋低头注视着儿子,道:“其实你也不用特意减什么肥,反正我也不会嫌弃你。”
“那可难说。”君悦瞥了他一眼。“你们男人都喜欢喜新厌旧,我这大好的青春年华,还没旧呢,说不定你就先腻了。再说,你天天晚上抱着一团子肉,我就不相信你不嫌弃。”
“你这是胡思乱想。”
“就算你现在不嫌弃,将来有一天还是会嫌弃的。”
“再说。”君悦停止了摇摆,呼啦圈停止了转动,掉到了地面上。她喘着粗气,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道:“我要减肥,那也是为我自己。女人谁不爱美,你不喜欢你妻子身上挂着一坨肉,难道我身为女人就喜欢自己身上挂着一坨肉啊!”
连琋点点头,不置可否。
耳听她媳妇继续道:“女为悦己者容,从你们男人的角度来看,女人打扮是为了给丈夫看。那从女人的角度来看,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难道就不能给自己看啊!”
连琋从不知道,“女为悦己者容”还能有这样一个说法的。
他不禁看向君悦的脑子,真是好奇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总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和理论。
君悦转头看他,见她老盯着自己的脑袋瞧,不禁脖子后缩,有些害怕道:“你干嘛老盯着我头看啊”
指着自己的头道:“这个,你喜欢我也不能给。”
连琋嘴角淡淡一笑,她妻子真是幽默。
秋日的午后,夫妻俩的时光过得很悠闲。院子里蝉鸣阵阵,岁月静好。
这日子就像平常人家一样,夫妻两个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你不闹,我不吵。
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无不好。
可到底,他们不是平常人家。
静好的时光,也不过片刻而已。
梨子进到殿内来,禀报道:“王爷,礼司副司求见。”
“礼司”君悦奇怪,“最近没有什么祭祀活动,他来做什么”
连琋在一旁道:“你忘了,吴国主动休战,赔偿我姜离两百万两白银,想必此刻他们的使团已经在路上了。”
君悦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她自从生完孩子之后,老容易忘事。真真是一孕傻三年,产后后遗症。
可惜佳旭已经离开了王宫,不然倒是可以问问他,能不能配点什么药,治治这产后后遗症
“请进来吧!”
君悦说着,人走到内室的铜盆前,拿了布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渍,稍稍整了整发髻衣裳。而后再走出来,人已经被梨子请进来了。
礼司副司是个年轻俊才,上个月才升任,叫李...李...
“你叫李什么来着”
君悦跪坐在桌案旁,叫了人家个姓,名却给忘了。
礼司副司穿着官服,手拿一本折子,微微躬身抬手施礼,答道:“臣李熙。”
“哦对对对。”君悦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好像都问你几遍了,还是记不住。对不起啊!”
李熙受宠若惊,“臣惶恐。”
哪有君跟臣说对不起的。
他悄悄瞄了一眼窗下坐着逗弄孩子的男人,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正好洒在了他身上。男人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晕般,仙气缭绕,美不胜收。淡蓝色的华服衬得他优雅从容,不食烟火。
这便是齐国的永宁王,王爷如今的男宠吗
倒也真是美。
而他怀里的,想必就是王爷突然冒出来的儿子了。
那边连琋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向他看了过来。他迅速地收回视线。
耳边传来王爷随意的
一一二章 婚盟
君悦双臂抱胸,直视着他的背影,略有所思。
窗下传来凉凉的声音:“你可真是看谁都觉得熟悉。”
君悦正在沉思间,没注意到他的语气,只听出了意思,咂着嘴巴道:
“我是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但他看着也不像是细作...当时老师的房间里那么多学生,我都看花眼了,没对哪张脸有什么印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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