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街道两边随处可见的白玉兰树裹着白色的锦衣,三两人正在下面挂上灯笼。
左边有搭台子唱戏,右边有杂耍;前面有以诗会友,后面有比武招亲;街边卖年货,卖布匹;街尾卖包子糕点,卖古玩字画……比比皆是,琳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两边的街灯将整条街映射成一条盘旋的游龙,五彩斑斓。
孩子的笑声,卖货的吆喝声,砍价声,争吵声混杂……不绝于耳。
“公子,这好热闹啊!”
君悦也是笑颜开逐,“还有两天就到除夕了,肯定热闹啊!”
马车缓缓往前行驶,由于人多,速度很慢。为了安全,车夫还特意下了车,牵着马走。
桂花的声音再次飘来,“都说恒阳尽出俊男美人,此言不虚,这的人,的确都很美。”
君悦凉凉不爽,“怎么,看上谁了,有比你家主子我还美的吗”
女人,都不喜欢别人称赞除她以外的人。
“嘻嘻。”桂花回过头来讪讪一笑,挤出两条鱼尾纹。“哪能呢!公子你是这天下最美的人,谁都比不过你。”
“切。”君悦对于他这言不由衷的马屁嗤之以鼻,转头继续望向车外。
要说美,前几天就遇到一个极美的漂亮娃娃。可惜不是自家的,想拐也拐不来,他娘看得太紧了。
恒阳出美人,这是东泽大陆公认的事实。
据说当今的北齐皇后岑筱若,就是一个艳冠绝伦的美人。几十年前,她还在待字闺中时,其美貌就已经名满天下,各国遣使求亲的不计其数。
而且恒阳的美人不仅仅是女人美,就是男人,都是长相极美,皮肤细腻,容貌俊朗。
如果说历史上几千年才出一个卫玠,那恒阳就是满大街的卫玠。
在恒阳,不要随便质疑一个人女扮男装。因为有些看起来美如女人的男人,他真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眼前忽然又飘过那双漂亮的桃花琉璃目,清澈纯净,目光专注,仿若明亮的星辰。仰月唇噙着微笑时,真诚又可爱,温暖洒了一地。
也只有这种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雪的纯圣之地,才能养出他那样一个如玉兰般干净清雅的人。
马车还在继续往前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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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集客居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夫的声音传来。
门帘被撩起,君悦跳下马车,抬头看向面前寂静的客栈。如今正临近春节,估计也没什么人出门在外的吧!
不过这样更好,清静。
桂花正在付车钱,君悦回头,谢道:“多谢这位大哥了,承蒙这些天的照顾。我给你开间房,今晚你先住下,明早再离去,能赶上除夕的。”
车夫受宠若惊,“不敢要小公子的一个谢字,小公子给的车费已经够多的了。”
他跑车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过哪位客人谢过他呢!
“应该的。”
君悦三人迈步,进了集客居。
店内冷冷清清的,别说是客人,连店小二都没有,桌椅堆放得整整齐齐,看着还算干净。
桂花喊道:“老板,有人吗老板。”
喊了几声,才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五十多岁的老汉从后堂走出,看到君悦几人,以及君悦身上穿的衣服,忙堆了副笑脸走过来。
“对不住几位,小老儿正在用晚膳。不知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宿”
桂花说道:“三间上房,还有一桌饭菜。”
老板见是大生意,笑脸堆得更高了。“上房有,都是最好的上房。只是这饭菜,几位可能需要等等,店里的伙计都回家了,如今只有小老儿夫妻和我的儿子儿媳。”
大过年的谁不回家啊!可以理解。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
君悦浅笑道:“无妨,老板去准备就是。另外,给我们每人准备一桶热水。还有,麻烦老板送份笔墨到我房中。”
“哎,好好。那我先带几位去你们的房间。”
君悦点头,跟着老板上了二楼。
楼里很安静,没有客人。房门都是紧闭,透着隐隐的寒气。厚重的木质楼梯发出“咚咚”的声音,像遥远飘来的暮鼓晨钟,沉闷悠长。
店老板将他们几人分别带到了
二十一章 甲字号房
“小公子,你这手艺可真是好,小老儿我吃了一辈子,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
君悦夹了一块排骨,飘香四溢,一下子就滑入他的口中。
“能得恒阳城内最大客栈老板亲口夸赞,也是小子的福气。”
古代用的油不是植物油,而是动物油,所以冷却久了就会凝结。
恒阳很冷,尤其是在冬天,放在外面的冷水半个小时就结冰。所以这的人一般都是用水煮菜,而不是炒,因为炒的菜还没等上桌就已经结了油。用水煮的菜可以保持更久的热量,不至于那么快就冷。
君悦不习惯吃煮的菜,于是就借了老板的厨房,炒了四菜一汤。
萝卜炒肉片,红烧排骨,辣子鸡,炒干笋,还有一份汤。
用一个长方小铁炉盛上炭火,再铺一块铁皮,将盛菜的碟子放在铁皮之上,炉子里的热量传上来,菜就不容易冷了。
老板笑道:“小公子真是心思手巧,竟然想到用这个办法保持菜的温度。虽然看着简单,但是其中暗含的道理可真是深啊!”
这话君悦赞同,。
生活中一个很普遍的动作,并不会有人注意。一旦注意到了,就是惊天动地的大发明。
瞧蒸汽机,可不是从一个冒泡的瓦罐得到的启发。还有万有引力,还是被苹果一砸脑袋,脑袋就开窍了。
就他这样的,被苹果砸死都想不出来。
不过老板这话太抬举他了,二十一世纪啥都有,微波炉啊太阳能啊暖宝宝啊,她从出生用到死,能不知道嘛!
“好吃,大哥哥,明天能不能再给我做啊”
老板人姓云,这是老板的女儿云巧兰,五岁。长得水灵水灵的,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十分可爱,长大之后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君悦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当然可以啊,明天给你变新花样吃。咱们巧兰吃得好了,将来才长得漂亮啊!”
“嗯,对,我要漂漂亮亮的。”小丫头高兴的晃了两条小腿,又夹了一块排骨,吧唧吧唧的吃得可香了。
唉,爱美之心,不分老少。
云巧兰的父母是对二十多岁的青年,看起来老实巴交,憨厚朴实。
她父亲佯怒道:“小巧,不可任性,公子是客人。”
云巧兰撇撇嘴,一副老大不高兴。
君悦笑说:“没事,反正我也要吃。”
云巧兰对着自己的父亲做了个鬼脸,俏皮可爱。想必这丫头,平日在家里很是受宠。
一桌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君悦会问他们这北齐有什么好玩的去处,有什么有趣的玩乐,店老板很热情,也都一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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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老板的儿媳妇正在收拾碗筷,老板和儿子在一旁喝茶,君悦和云巧兰在玩你拍拍我拍拍的游戏。这小丫头对于新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店老板见他们玩得尽兴,端了茶盏过来,在他们身边坐下。笑问道:“小公子不是恒阳人吧!”
云巧兰不甘不愿的,被爷爷赶去她娘那。
君悦心里暗笑,这老板从刚才吃饭起就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现在终于忍不住啦!
还有,瞧他这开场白,他要是恒阳人,还能住客栈吗
“我是沥竹镇的人,因为要过年了,家中父母便让我来给十年未见的舅舅拜年。哪知十年未联系,今日去寻,舅舅一家已经搬走了,所以才不得不留下来。”
老板更高兴了,“既是如此,小老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答应。”
既是不情之请,那还有说的必要吗
君悦微微颔首,“老板但说无妨。”
“你看啊,反正你也是要留在这里的,不如,你来做我集客居的掌勺如何,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你的。”
“啊”君悦和桂花惊讶的张大了嘴。
掌勺
厨子。
这老板要说的就是这事啊!
桂花真想说一句:你让堂堂姜离王的儿子给你炒菜管厨房,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
老板见他不答应,又重出诱惑。“我给你每月这个数,管吃管住,节日还有份例,年底还有奖励。”
老板边说,边伸出了五个手指。以他的眼光,这小子要是成了他店里的掌勺,集客居一定会更火。
君悦惊讶过后,回过神来,摇摇头。“对不起老板,你的好意,我恐怕无法呈情了。”
老板急了,“为什么,你是不是嫌我给的少啊那我再加。”
“不,不是。”君悦忙摆手解释,“老板,不是我不愿意,实话跟您说吧,我不会在这久留的。”
老板一怔,“小公子要走即便是走,也是过了年再走。要不然这样,你这几天就教我厨艺。你放心,我不会亏了你,我免了你的食宿,
二十二章 三个断袖
可惜,天不遂人愿。
到了半夜里,君悦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敲门声吵醒。
“开门开门。”楼下传来怒喝声。
君悦披衣下床,打开房门一看。桂花也是惺忪着一双眼睛走了出来,嘟囔抱怨:“大半夜的,搞什么事情啊”
楼下已经传来了声音,“都把路引拿出来,搜。”
君悦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对面甲字号房。
地上,黑色的血渍已经清理干净了。静悄悄的,好像房里没人。
桂花的瞌睡虫一下子全给赶跑了。他跑到楼梯口去看了看楼下的情况,又慌张的跑回来,急声道:“公子,下面全是官兵,好像在搜什么人,该不会是……”
君悦一个眼神瞪了过去,桂花忙闭了嘴巴。
楼下已经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打砸声,以及老板的哀叹声。对面街上也是,有人哭哭啼啼的跑了出来,大骂“也不让老娘穿件衣服,冻死个人了。”
桂花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惊呼,“哦,对,公子,咱们不怕,咱们有令牌。”
“没用的。”
“没用”桂花不解了。
从沥竹到恒阳,那令牌可是百试百灵的啊!进皇宫都没问题。
君悦来不及跟他解释,吩咐道:“去把包袱拿到我屋里来,在棉被下塞个枕头,把灯灭掉,关了房门。快。”
“哦。”桂花忙进了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楼下已经响起了官兵的身音:“楼上还有人吗”
…以及老板的回话:“有,有三位住客。”
然后又是官兵的声音:“走,上去。”
桂花拿了东西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关了房门,和君悦两人便闪身进了乙字号房内。楼梯口已经传来了“蹬蹬蹬”的声音。
时间在争分夺秒。
君悦关上房门,边脱衣服边说:“把包袱放棉被下面,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桂花傻了。这这这不妥……吧!
君悦却是催促道:“愣着做什么,快啊!”
边说,边解了腰带,将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桂花忙转过头,心里默念那是他主子,不能看,不能看,要长针眼的,要便秘拉不出屎的。
“砰。”房门被踢开。
君悦吓了一跳,这么快
等他转过头来时,又吓了一大跳。
面前的人哪里是官兵,那是一张刚毅的脸,嘴角噙着野性的邪笑。他也边解腰带边说:“不介意我加入吧!”
老兄,你谁啊
走廊上已经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隔壁的房门已被打开。
君悦来不及多说,心一横,“来吧!”
君悦转身走向床边,将还在惊得发愣的桂花推倒,两人同陷入床中,被子一蒙。同时,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第三者也跟着跳了上来。
“砰。”
以此同时,门被人一撞,有凌乱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将桂花那句“你不能跟我家公子睡一张床”的话给堵在了喉咙口。
“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检查。”
君悦睡在中间,里边是桂花,外面是那个第三者。
隔得很近,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更加的刺鼻。棉被下,君悦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能最近的感触到他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很痒,很麻,很诱惑。
呸,诱惑个屁。
“起来起来,赶紧给我起来,再不起来,爷大刀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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